第323章 尾聲（終）諸禽流散
除夕。
一周前的熱鬧，仿佛是幻覺一樣，整個禽獸大院，都陷入到了冷清之中。
劉海中燒掉了。
二大媽也癱了……就算劉家哥仨兒再不情願，也得在街道的安排下，輪流照顧這個媽。
閻埠貴唉聲嘆氣，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
三大媽臥病在床，看起來也是時日不多。
而許大茂一家，日子當然也不好過。
今天債主上門，他得想個辦法還債，不然這年肯定過不去。
想來想去，也只能試著跟何叔借錢，或者把房子賣給他了。
劉海中也抵押了房子，借了外債，劉家哥倆兒自然也要想辦法賣房還錢。
於是，他們一大早就來到了許大茂家，等他打電話給陳濤。
「錢我不借，買你們的房子倒是可以。你們去找雨水，讓她拿錢。」
「謝謝，謝謝何叔！就是這價格……」
「大茂啊，咱這大院可燒死過人！叔買房子容易，想賣就很難了，對不對？打七折吧！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算了！」
「七……七折？」
七折也就夠還債，然後再剩一點兒，許大茂一時間委實是難以接受。
「只能這麼多！伱們好好考慮一下。要是可以接受，你就去找雨水，我還有事先掛了。」
陳濤掛斷了電話，然後笑著把大院裡的事，講給了自己的老婆聽。
薛姑娘聽得唏噓不已。
她真沒想到，劉海中竟然就這麼死了。
「老公～過段時間，咱們回去看看吧！」
「嗯，都聽你的。」
「真的都聽我的？」
「真的不能再真。」
「那我要個女……」
「不准要！」
「哼，說話不算數，我不理你了！」
「……」
時間如梭，轉眼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許大茂還是去找雨水，賣了大院的這套房子，以及爸媽的那套房子。
沒辦法，他要是不賣，那債主拿了房，就不給他錢了。
而便宜地賣了這房子，還了債後，手上還能剩點兒錢。
如何取捨，一目了然。
賣了房子後，他和老婆孩子就搬出去，租了間房子住。
而他爸媽無家可歸，也只得跟他們住在一起。
劉家哥倆兒這邊，當然也賣了房，然後就帶著生命進入倒計時的二大媽，搬出了大院。
至於他們的臨建房，就作為免費的添頭給了陳濤。
不然，陳濤可不會買他們的房子。
見他兩家都賣了房，其餘的禽獸也動了心思，都想要把房子賣給陳濤。
陳濤讓雨水都買了，有多少就買多少，最好把整座大院都買下來，然後重新裝修，作為她家以後的祖產。
老爸這麼牛，雨水當然相信他的眼光，於是主動出擊，不但買下了閻解成和於莉夫妻倆的那間倒座房，還買下了閻埠貴現在住的房子。
五月初。
所有禽獸，都離開了生活了幾十年的大院。
偌大的四合院裡，就剩了傻柱這一個「釘子戶」。
他當然不會賣房，而且很希望他妹妹一家住回來，免得自己太過孤單。
甚至，他還想著跟妹妹修復關係，找回親情呢！
然而，從5月3日立夏這一天開始，整個四合院，都進入到了為期一年之久的裝修期。
傻柱起碼得到明年，甚至是後年，才有希望跟妹妹當鄰居。
如果到時候，這個妹妹不趕他走的話。
5月5日，立夏。
上午。
秦淮茹處理完他丈夫易老登的尿布，然後偷偷默默地，來到了禽獸大院外。
她想進門看看，卻被門口的保安大爺制止了。
「你誰啊你？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是這裡的住戶！」
秦淮茹不滿道。
「你特麼騙誰呢！這座大院現在只有一個住戶，那就是我家老闆。你給我滾一邊兒去，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保安大爺很不客氣地說道。
「一個住戶？」
秦淮茹不解道：「怎麼會只有一個住戶啊？半年前，這裡還有好多人家呢！」
保安大爺哼道：「你也知道是半年前啊？現在這大院，都被我家老闆買了下來，其他住戶都搬走了！你要是想找親戚，就去其他地方找，這裡沒有！」
秦淮茹狐疑道：「你家老闆是誰？是不是何大清？」
保安大爺有些驚訝：「你竟然知道何大清？那是我家老闆的爸爸！」
老闆的爸爸？
秦淮茹焦急地問道：「你家老闆到底是誰，是不是傻柱？」
如果何老狗給傻柱買了這座大院，那她無論如何，都得死皮賴臉地住進來。
「我家老闆是何雨水，傻柱是她的哥哥。」
「我是傻柱的前妻，我也認識何雨水，你讓我進去！」
「傻柱的前妻？難道你是秦淮茹？」
「對！我是秦淮茹。」
「既然你是秦淮茹，那我可不能讓你進去。這是老闆特意吩咐過的，你走吧！」
「不行，你讓我進去，我找傻柱有事！」
「媽的你想私闖民宅？那我可要報警，把你抓進去了！」
「你，你一個保安，竟然阻攔我？」
「我他媽的當保安，就是為了阻攔你這種人。你他媽的敢進來試試，只要你進這個門，我立刻就打電話報警！」
保安大爺很是負責。
「你，你……」
秦淮茹十分惱火，但她真不敢試，只能坐在牆邊等傻柱下班回來。
中午。
她先等到了何雨水。
見這前小姑子，開著她小媽的跑車呼嘯而來，秦淮茹心裡特別嫉妒。
但她的老臉上，卻滿是討好之色。
她卑微的迎了上去，準備說一些好話，卻被戴著墨鏡的何雨水無視了。
「雨水，雨水……我是你秦姐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秦淮茹試圖跟著何雨水走進大院。
「老吳，麻煩你把這黑心寡婦趕走，我不想看見她。」
何雨水吩咐一句，隨後便徑直走進大院。
而秦淮茹，也被老吳拿著棍子攔了下來。
看著何雨水的背影，秦淮茹眼神中充滿怨恨。
「快滾！」
老吳呵斥道。
「我不走，我就不走！我就在外面待著，礙著你們家了？」
秦淮茹怒視老吳一眼，接著轉身走到對面磚牆邊，靠著牆根兒坐下。
搞不定雨水，她也就只能等傻柱回來了。
半個小時後。
何雨水出了大門，照樣不看秦淮茹一眼，自顧自開車走人。
在她眼裡，秦淮茹就像糞坑的屎，看一眼就覺得噁心，根本不想多搭理她。
『何雨水這個小畜生！當初何老狗跟白寡婦跑了，是誰安慰她的？真是個白眼狼，我白對她好了！』
秦淮茹憤恨地想著。
晚九點。
傻柱下了班後，騎車來到了大院門口。
「柱子～」
秦淮茹拉著傻柱，哀求道：
「我沒地方去了，你能不能讓我進去住一宿？」
借著昏黃的燈光，傻柱仔細打量了秦淮茹幾眼，見她現在老態龍鍾，形容衰頹，心中不禁大為感嘆。
他嘆道：「秦淮茹，你別來找我了，我不想見你！」
如今的他，腦子裡已經沒有秦淮茹了，也不想找老伴，就打算這麼打光棍打到死算了。
秦淮茹心中暗恨，面上卻依舊裝可憐道：「看在幾十年感情的份上，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露宿街頭？現在這整座大院都是你妹妹的，你難道就不能幫我借一間小房子住嗎？」
「還在騙我！」傻柱猛地甩開秦淮茹的手，怒斥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還跟易中海住在一起？你明明有房子住，還有臉來找我裝可憐？你媽的，哪涼快死哪兒去，別他媽來煩我！」
這個消息，自然是何雨水告訴傻柱的，她專門在秦淮茹身邊插了眼線。
「柱子你，你……」
「我什麼我？你他媽也不照照鏡子，看一下自己！我付出的才是感情，你這畜生對我只有虛情假意！你快點死，快點去見棒梗吧！別讓我對你的印象變得更差了，行不行？」
「你才是畜生，你們全家都是畜生！要不是你爸帶走小當和槐花，我哪會過來找女兒，讓她們給我養老？」
「給你養老？就憑你這黑心寡婦，也配有人給你養老？你要點臉吧！搭上你這麼個媽，她倆如果回國，哪還有臉見人？你還是乖乖回去，給你家男人擦屎把尿吧！」
這話說完，傻柱便不再理會秦淮茹，逕自往院內走去。
而秦淮茹，再一次被老吳的棍子攔了下來。
「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兒。」
秦淮茹大喊。
「下輩子吧！我爸把大院給了雨水，以後不會再回來，小當和槐花也不會！」
傻柱冷笑道。
「唉～」
秦淮茹幽幽一嘆，忽然就有種想死的衝動。
但好死終究不如賴活。
晚十點半。
她就近找了家旅館，準備先休息一晚，等明早再回去。
現在的她，也不再摳搜著花錢了。
易中海的退休金，大部分都花在她身上。
至於易中海想跟她一起睡的提議，卻是被她斷然拒接。
誰他媽要跟一個老登睡一張床啊，不怕被粑粑糊臉麼！
這半年來，秦淮茹在家裡只負責做飯，易中海不但要洗自己的衣服和尿布，還要力所能及的打掃家務。
不然就滾蛋！
反正在棒梗死後，秦淮茹就已不在乎他的退休金，而現在她更是不想要這些錢了。
『明天，就讓易老狗跟我去辦離婚……離婚之後，我就丟下他等死。』
秦淮茹想好主意，慢慢進入了夢鄉。
在夢裡，棒梗沒死，還有賢惠的老婆和懂事的兒子，而她秦淮茹的日子，也過得像薛姑娘一樣無憂無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