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喬開著車,到了巷子口,看見了丁秀和丁秀手中的手槍,猛地踩下了剎車,著實有些吃驚。♜🍪 ♗😈
麼得!
這世道怎麼了?
一個律師不僅能察覺到被跟蹤,而且還隨身帶槍,還是裝著消音器的槍?
伴著驚訝,納喬思緒疾動,在默默判斷丁秀究竟是真的狠人,還是想用槍嚇唬他!
一小會兒後。
納喬選擇下車,打算確確實實的試探一番。
丁秀瞧見,沒感到意外。
事實是,以他對納喬的了解,如果納喬就這麼退走了,他才會感到意外。
丁秀沒動,笑著靜靜等待。
一步,兩步,三步…..
納喬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停到了丁秀身前大約五米左右的位置,一臉兇狠的開口道,「你真的會開槍,還是拿槍裝裝樣子?」
丁秀淡淡一笑,「到今天為止,我大概殺了一百多個人,你說呢?」
一百多?
真的假的?
眼皮止不住的跳了跳,納喬在無聲判斷。
丁秀表現的太輕鬆自在了,這種終態,在納喬看來……
要麼丁秀是個貨真價實,演技無比利害的影帝,要麼,丁秀說的就是真的,沒誇張!
思忖再三,結合丁秀明顯很清楚的了解自己,以及確實早就發現被跟蹤了等等事實,納喬更傾向於後者。
下一秒。
納喬果斷將手裡的手槍,塞回了腰間,沖丁秀攤了攤手,示意手上沒有武器,「我們談談。」
丁秀便也收了槍,當然,放在了隨時可以拔出的位置,笑回,「談談。」
「你想要在這裡做什麼?」納喬問。
「很多事,比如玩死一些人,比如掌控一些人,但最主要的是賺錢,」丁秀如是回道。
「玩死誰?」納喬問。
「很多人,比如塞拉曼加家的一些人,」丁秀語氣隨意的給予了回答。
話聲入耳。
納喬徹底確定了,丁秀不是開玩笑的,同時,也更驚到了,「你知道塞拉曼加家族有多可怕的嗎?」
丁秀想了想,「納喬,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對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都了解的非常清楚,說不定比你了解的都清楚。」
「我知道我想要什麼。」
「你呢,你知道嗎?」
「如果你想要錢,要過好日子,要好好的活下去,那麼,為我工作,會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否則,姑且不提屠庫那個瘋子,無論是塞拉曼加家族,還是…..那個賣炸雞的傢伙,在某個時間,都會不僅玩死你,還會玩死你父親。」
「你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嗎?」
納喬聽懂了,一點點的,面如土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
納喬動心了,眨了一下眼睛,到底還是出了聲,「你有多少人?」
「目前就我一個人,」丁秀笑,「不過我有很多錢,想來,可以買來很多人。」
納喬:「.…..」
就一個人?
開什麼玩笑?
納喬不禁覺得丁秀是個瘋子。
丁秀大致猜到了納喬的意思,「人並不是關鍵,信息才是,我知道這座城市所有玩家的信息。」
「你自己琢磨琢磨吧。」
丟下這句話,丁秀轉身上車,將後背露給了納喬。
這樣的行為,確實有些冒險,即便烏鴉就在一側的屋頂上密切觀察,會第一時間提醒。
但,一方面,他相信納喬是聰明人,不會開槍。
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這種冒險是必須的。
不然怎麼著?
剛才說了那麼一番話,結果倒退著走回去?
那不扯淡嘛。
丁秀順利上了車,啟動,走人。
納喬站在原地,沉默的目送著丁秀的車消失,才神情凝重的返回自己的車上。
時間到達這一刻……
關於是否該接受丁秀的邀請這件事,納喬仍然沒有拿定注意,但心裡,就確實有些意動。
納喬想要賺錢,不想死,更害怕老爸會被自己連累。
如是而言,意動就十分合理。
*******************
吃了頓晚餐,回到酒店,牽著呆九出去溜達了一圈,再回到房間,丁秀洗了個澡,躺到了床上,結束了這一天。
第二天,出門開上破舊的卡羅拉,去法院,跟麥克混個臉熟,跟進一下那三個沙雕客戶的案子,完事,去sandpiper養老院,繼續忽悠老頭老太太。
第三天,同樣如此。
這天中午,午休時間。
金姆再次連續撥打了幾次吉米的電話,仍舊無人接聽,感覺不太對勁,稍一思忖,開車奔向了美甲店。
到了美甲店,找到美甲店的老闆阮太太。
「你知道吉米在哪裡嗎?我一直聯繫不上他,」金姆有點擔心的問。
阮太太乾脆的搖了搖頭,「我有好幾天沒見過他了,我還奇怪他跑到哪裡去了呢?」
「他一直沒回來過?」金姆再問。
「應該沒有,」阮太太不是太確定,「這裡晚上不營業,如果他很晚回來,很早就走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金姆對這家美甲店其實挺熟悉,再問,「他的東西還在這裡嗎?」
「在的,」阮太太點頭。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我覺得他可能出事了,」金姆更擔心了。
「好,你去吧。」
得到了阮太太的同意,金姆沒耽擱,立馬快步到了吉米的小房間。
小房間裡沒有什麼特別,吉米的衣服以及其它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在。
觀察了一圈,沒觀察出什麼,金姆當即快步往外走,再找到阮太太,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吉米是哪天?」
阮太太回想了一下,「四天前的上午。」
「謝謝,」道了謝,金姆腳步匆匆的離開了美甲店,上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打給熟悉吉米的人,也就是以前在HHM的同事們。
一通電話又一通電話.
吉米的前同事們的回答都一樣,已經很久都沒聯繫過吉米了。
然後,金姆打給了丁秀。
丁秀正在吃午餐,聽完金姆說的,忍不住發了笑,「我有很久都沒收到吉米的消息了,他怎麼了嗎?」
「不知道,極有可能出事了,」金姆有預感;
「啊?」丁秀當即作驚訝狀,跟著,主動提議,「你在哪?我正好現在沒事,跟你一起去找吧。」
金姆挺慌的,丁秀願意幫忙找,自然很好,便一口答應,「好,我準備去查克家看看,我們在那裡見吧。」
「好,待會兒見。」
掛斷電話,丁秀兩口把午餐吃完,上車,往查克家駛去,來上一出重返犯罪現場的戲碼。
因為距離相對比較近的關係,丁秀先到了查克家門口。
見金姆還沒到,丁秀便下車蹲到路邊,點著了一根香菸。
沒想到,香菸大法除了對公交車管用,對金姆居然也管用。
丁秀剛抽了兩口,就瞧見金姆的車匆匆駛來。
不多時。
金姆停好車,急忙下了車,先跟丁秀打了聲招呼,再一邊走向信箱,一邊說道,「他的車不在這裡,真是奇怪了。」
信箱裡也什麼都沒有。
丁秀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別太著急,或許他有別的原因,暫時跑走了。」
「……」金姆在路上確實想到過這個可能,點了點頭,「希望是這樣,我們去問問查克。」
兩人到了查克家大門口。
因著著急的關係,金姆敲門敲得很重。
咚咚咚~~
裡面沒有人回應。
「查克!查克!你在裡面嗎?」金姆只好叫道。
依舊沒人回應。
「不對了!查克不可能出門的,」金姆眉頭緊皺成了一團,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也許有窗戶開著能進去,我們去看看,」丁秀配合著提議道。
金姆想了想,沒意見。
沒多久,兩人繞到了房子後面,發現了丁秀那天夜裡推開的窗戶。
兩人一起往裡面仔細看了看。
「不像是有人在裡面的樣子,」丁秀說,「報警嗎?」
金姆點頭,「嗯,查克沒理由不在這裡的。」
應了聲,金姆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警察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鐘,便趕到了。
金姆焦急的跟警察說明了一下情況,還展示了律師證。
查克的身體狀態不好,說不定在房子裡出了事……
這是合理懷疑,警察有正當理由破門而入。
約莫七八分鐘後。
丁秀和金姆一起,跟著警察,順利走進了查克的房子。
甫一進入房子。
丁秀立即不動聲色的嗅了嗅鼻子。
空氣基本正常,沒有清潔劑和血液的氣味。
再看向地面……
也還行,不仔細看的話,發現不了曾經存在過大量鮮血的痕跡…..如果近距離的仔細看,倒是能發現。
「麥吉爾先生?你在家嗎?」兩個警察都沒注意地面,只左看右看,呼喚查克。
四人走進了客廳,找了一圈。
牆角處的那張被子,理所當然的吸引了警察的注意。
看到被子被放在這裡,兩個警察都感到有點奇怪……可也就有點,並沒有太多想。
這棟房子裡,奇怪的地方太多了,一床被子,不算什麼。
兩個警察檢查了一番被子,確定沒問題,便沒管,繼續邊叫喚邊尋找。
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
所有地方都找遍了,房子裡沒有查克,也沒有吉米的事實,擺在了兩個警察面前。
「可不可以幫忙聯繫了一下醫院,查查看查克是不是住院了,」金姆著急的請求道,儘管實際上,並不認為會是這樣。
警察點頭表示同意,隨後聯繫了調度中心。
沒有哪家醫院裡有查克這麼個病人。
面對這一結果,金姆的腦袋裡,控制不住的浮現出了各種糟糕的可能。
因為這些可能,金姆正式跟警察報了查克和吉米這對兄弟的失蹤,又打電話給了霍華德。
霍華德的速度非常快,沒要到半個小時,便匆匆趕到。
此時,數名警察已經在查克的房子裡仔細查找各種可能性…..本來,正常情況下,一樁失蹤案而已,警察是不會這麼做的,但,查克是HHM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外加上霍華德在接到金姆的電話後,又立即打給了警局局長……警察們沒的選,必須慎重對待這樁失蹤案……
霍華德看到丁秀在這裡,還有些詫異,「丁秀,很高興又看到你了。」
「我也是,」丁秀給予了回應。
霍華德沒多說,立馬大踏步去跟警方了解情況。
丁秀和金姆因著警察要求暫時別進房子,便依舊坐在馬路牙子上。
丁秀掏出香菸,遞了一根給金姆,自己再點著一根,「你覺得吉米兄弟兩齣了什麼事?」
金姆尋常時候,不會在這種公開場合抽菸,但現在,實在太煩躁,點著了煙,狠狠吸了一口,「極有可能出大事了….吉米會惹上事,不算稀奇,可連查克都消失了,這絕對不正常。」
「可是他們兄弟兩,能出什麼事呢?」丁秀作不解狀,問。
金姆搖頭,實在想像不到;
「有沒有可能,吉米惹到不該惹的人了,比如犯罪分子,連累了查克,然後兩個人一起被綁架了?」丁秀如是說。
金姆一聽,扭頭看向丁秀,看了兩秒,「希望不是……」
話語剛一出口。
身後不遠處的房子裡,響起了一陣騷動。
丁秀和金姆都聽見了,一起回過頭看去。
只見,一個警察按下肩膀上的對講機,正語氣非常急切的說,「快派法醫過來xxxxx,這裡疑似發生了兇殺案!」
丁秀和金姆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句話。
立時,兩人連忙起身,朝房子跑去。
*******************
查克的房子裡,喧鬧開來。
警察們撬開了那天夜裡吉米和查克流了不少血的區域的地板。
法醫檢測出了不少乾涸了的血液。
「兩處地方都有血,有很大概率,有兩個人在這裡受了傷,之後,歹徒清理了血跡……」
有警察如是說道。
就這樣。
失蹤案升級了,變成了疑似兇殺案。
得到這個結果,望著地板縫隙里的那些血,金姆表情黯淡的一塌糊塗,一下子無比恍惚,身子搖晃,站不穩了…..
丁秀瞧見,及時伸手,扶住了金姆的腰,安慰道,「別亂想,也許不是吉米和查克的血。」
金姆恍惚的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
丁秀,金姆,霍華德三人,被警察請出了房子。
警方在房子四周拉起了警戒線,正式展開了調查。
站在房子前面的草坪上,丁秀叼著煙,靜靜的看著這些警察忙活的畫面,不自覺的覺得賊刺激。
他這個兇手,就站在這裡,看著警察忙碌不停……
這種感覺,真是非比尋常。
時間匆匆。
下午兩點多。
採集了一堆物品後,警察們撤了。
房子前,只剩下丁秀,金姆和霍華德三人。
到了這個時候,金姆已然稍微冷靜了一點。
霍華德走了過來,「金姆,我們繼續站在這裡也沒用,不如回去想想看,是否有別的方法可以查清楚吉米和查克出了什麼事。」
金姆聽見,沉默了片刻,點了頭,「好。」
隨即,金姆轉向丁秀,「丁秀,謝謝,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
丁秀沒笑,平靜的搖了搖頭,「吉米是我的朋友,這是我應該做的。」
簡單的說了幾句。
金姆和霍華德分別上車,返回HHM。
丁秀則上車,繼續自己的生活,前往sandpiper養老院。
**********
阿爾伯克基的警局,說實話,沒什麼鳥用,根本沒有化驗室。
要想比對DNA,都得將樣本寄到別的地方去,等上一個來星期,才能得到結果。
再加上,阿爾伯克基這座城市的兇殺案,時不時會有發生。
因此,查克和吉米疑似被害的這樁案子,進展十分緩慢。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丁秀的生活幾乎沒有多大變化,依舊是酒店,法院,sandpiper養老院,三點一線的跑。
真要說變化,大概就一點。
他跟金姆聯繫的頻繁了許多。
金姆的生活,也沒有太大變化,除了……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覺得吉米和查克大概是死了……
HHM方面,霍華德的變化則就很大。
霍華德非常忙。
查克—麥吉爾作為HHM的高級合伙人兼創始人之一,目前失蹤,疑似死亡,影響很大…….
霍華德一直在忙著消除這種影響對HHM的傷害。
另一方面。
因為在新墨西哥州的律師界頗有名氣的關係,查克之事,確實廣受關注……新墨西哥州的律師界,不可避免的有了些騷動。
值得一提的是。
除了金姆,警方,美甲店的一些人,吉米的幾個前同事,以及吉米的老媽外……沒有更多人在意吉米這麼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
時間一晃,六天過去。
這天上午。
才下了夜班回到家沒多久的麥克,聽到了敲門聲,起身走到窗戶前一看,房前的路邊,停著一輛警車。
麥克抿了一下嘴唇,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一老一少兩個警察。
麥克認識其中那個老警察,不認識年輕的,「有什麼事?」
年輕的警察開了口,先表明了身份。
兩個警察都來自費城警察局,也就是麥克此前工作了三十年的地方。
跟著,年輕警察表明了來意,也就是調查三個月前,警察霍夫曼和芬斯基被槍殺一事。
麥克一聲不吭的安靜聽完,面無表情的開了口,「我對這個事沒有了解,不過,如果你們想談,我們可以去警局正式的談,談完,我希望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
年輕警察微微一笑,「我們就在這裡談,不是更方便一點嗎?」
麥克堅持去警局。
年輕警察沒多囉嗦,同意了。
麥克跟著一老一少兩個警察,坐上了警車,前往阿爾伯克基警局。
到了警局,走進了審訊室,坐好。
麥克率先開口,「我需要打個電話給我的律師。」
麥克沒有被抓,現在處於配合調查的狀態,有權力打電話,兩個警察不能強行阻止。
年輕警察笑了笑,「麥克,我們只是談談而已,沒必要讓律師摻和進來的。」
麥克不作言語,拿出了手機,撥通丁秀的電話。
丁秀照例在法院裡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瞧見麥克的來電,登時樂了,馬上接通了電話,「hello?」
「我在阿爾伯克基警局,你來一趟,帶杯咖啡,」麥克說的簡單直接。
「好,馬上到,」丁秀乾脆的給予了回應。
通話結束。
丁秀收起手機,麻溜說了幾句,告別了面前的沙雕犯罪分子,離開法院,直奔警局。
當然,他知道麥克需要他做什麼。
想起這個事,就事論事,他還真有些唏噓……
兒子掛了,麥克同志沉淪了一段時間,幹掉了殺了自己兒子的兩個兇手,離開費城,遠走他鄉的跑來阿爾伯克基,為了照顧兒媳婦史黛西和孫女凱莉,才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炸雞叔身邊……
結果呢,史黛西就是個沙雕,屁事一堆……
「家人。」
想了想,丁秀忍不住念道。
事實是,一直以來,他都理解不了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甚至可以無所謂自己過得怎麼樣的這種事……
他覺得這種事很可笑。
伴著胡思亂想,丁秀到了警局,端著咖啡,很快走進了審訊室,再趕走了兩個警察,坐到了麥克對面,沖麥克笑笑,「需要我做什麼?」
麥克起身到門後看了一下外面,確定兩個警察沒有在外面偷聽,才走到丁秀面前,無比認真的說,「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年輕警察,手裡有一本記錄冊,等到審訊結束的時候,他會把那本記錄冊收進上衣口袋裡。」
「到時候,我需要你把這杯咖啡,不小心潑到他身上。」
丁秀還是笑,「就這樣?」
麥克說實話,至今還是沒搞懂丁秀這傢伙是怎麼回事,但就確定,丁秀不是什麼好東西,點了點頭,「就這樣。」
「好,」丁秀乾脆的答應下來。
麥克眉頭動了動,對於丁秀這麼爽快的就答應,想問為什麼,略一躊躇,忍住了,坐回了原位。
丁秀便將那兩個警察叫了回來。
審訊開始。
「兩位警官,你們叫來我的客戶是為了什麼事,麻煩先讓我了解了解,」丁秀率先開口。
年輕警察很無語,「你不知道?」
丁秀笑,「我剛到,什麼都不知道。」
年輕警察皺起了眉頭,只好把九個月前,麥克的兒子被殺一事,以及三個月前,霍夫曼和芬斯基被殺一事,簡短的說了一遍。
丁秀點頭,「懂了,兩位警官繼續。」
審訊過程就那麼回事。
麥克只撿能回答的給予了回答,當然,回答的都是些沒用的信息。
折騰了十來分鐘。
審訊結束。
丁秀起身,走了兩步,假裝沒站穩,將咖啡潑到了年輕警察身上。
麥克趁機上前,幫年輕警察擦了擦,偷走了那本記錄冊。
一切進行的非常絲滑。
出了警局。
「用我送你嗎?」丁秀掏出香菸,點著一根,問麥克。
麥克表情複雜的看了丁秀一眼,「ok。」
兩人上車。
問清了麥克的住址後,丁秀沒多囉嗦,靜靜的開車,將麥克送到了那棟小房子,「有需要,打電話給我。」
「嗯,」麥克語氣平靜的應了聲,下車往家走。
丁秀沒停留,再返回法院,掙這兩天在折騰的七百美金。
其實說實話。
美利堅這個國家,正常人的消費水平並不高。
一樁公共辯護案件,輕鬆的話,一兩天搞定,複雜一點的話,四五天。
平均來講,一個公共辯護律師,在阿爾伯克基這種犯罪率奇高的城市,一個月接八九樁案子是沒問題的,換算成錢,那就是五六千美金。
這個月收入,並不差了,絕對夠生活,偶爾還能奢侈一下。
原劇里,吉米同志卻特別嫌棄,覺得太少。
當然,吉米會嫌棄,有自身的原因。
風流吉米,以前隨便騙一下,就能搞幾百美金,撈偏門,掙快錢掙習慣了……再正經掙錢,一個月還就只能掙幾千美金,不樂意,十分合理,沒毛病。
從這個角度來說,吉米後來一步步走到那個地步,騙這個騙那個,最終,坑得霍華德不僅被幹掉,而且形象還被毀得那麼嚴重,被那麼多人認為是一個癮君子……實際上,早已註定。
吉米不會改,也不願意改,本性就是那樣。
大抵,真應了一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去到法院,把該忙的事情忙完。
丁秀返回酒店,將這些天準備好的針對sandpiper養老院的起訴書,全部帶上,吃了頓午餐,直奔sandpiper養老院。
************
Sandpiper養老院。
經營了這麼多天,是時候收網了。
丁秀沒廢多少勁,便將十幾個老頭老太太聚集到了一個房間裡,跟著,拿走了老頭老太太們保存的相關資料文件,隨後,讓老頭老太太們在起訴書上簽了名。
完事,跟老頭老太太們玩耍了一陣,丁秀帶著十幾份起訴書,直奔法院,找到最近這些天混熟了一點的一個法官。
向法官詳細說明了情況,丁秀拿到了法官簽署的一份搜查令。
旋即,在法院召集過來的兩名警察的陪伴下,丁秀再回到sandpiper養老院,搜集院方的相關收據,貨運清單等等一干有關資料。
至此。
Sandpiper養老院的詐騙案,正式登場。
離開養老院。
丁秀一邊開車,一邊打給了金姆,「金姆,上次說的晚餐,待會兒請我吧。」
「?????」金姆還在憂心吉米的事,真沒心情,愣了一下,「要不過段時間吧,現在煩人的事情太多了,抱歉。」
丁秀能理解。
吉米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沒了蹤影,金姆是得緬懷一段時間。
「金姆,這頓晚餐,不讓你白白請客,」丁秀笑笑,說道,「我剛拿下了一樁大案子,我願意跟HHM合作……主要是跟你。」
「或許,藉助這個案子,你能一躍成為HHM的合伙人。」
咯噔。
金姆驚了。
下一秒。
擔心吉米是一碼事,自己的職業未來則是另外一碼事。
何況,這個時期的金姆,跟吉米,最多只能算是處於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階段……金姆還不至於為了吉米,就什麼都不管了。
金姆既驚訝又激動,「什麼案子?這麼大?」
「一樁集體訴訟案,我已經有了十五位客戶,簽了起訴合同,並且我還已經找法官簽了搜查令,拿到了對方的犯罪證據,」丁秀淡淡言語。
法官都簽了搜查令了,那就不可能有問題了才對。
金姆頓時激動開來,接著,儘管有很多疑惑,但就還是暫時擱置了,「好,xx餐廳,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
Xx餐廳。
兩人碰面,面對面坐下,點起了餐。
點完餐。
金姆忍不住,小聲問道,「說說看是什麼案子吧。」
兩人都是律師,對於保密協議都很清楚。
何況,這樁案子,已經由他牽頭拿下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改不了的玩意……
所以,丁秀沒墨跡,直接從公文包里拿了一份起訴書遞向金姆。
金姆有些詫異,沒敢貿然接,「這合適嗎?」
丁秀咧嘴一笑,「我相信你。」
金姆微微一愣,察覺出來這話有點不太對,不過還是接過了起訴書,連忙看了起來。
看完。
金姆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的難以置信,一邊將起訴書遞還給丁秀,一邊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這樁案子的?」
「我這段時間,除了在法院做公共辯護案,其餘時候,會去做老年人的遺囑,」丁秀回道,「我在那家養老院裡做了很多份遺囑,跟那些老人聊天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金姆懂了,很吃驚,同時,在心裡對丁秀進一步高看起來,「以前真沒看出來,你竟然會對老年法感興趣。」
「想聽實話嗎?」丁秀笑問。
金姆點頭,「想。」
「老年人的錢比較好掙,雖然少,但是數量多了,也挺好的,」丁秀作坦誠狀,說道,「這是我決定做這個事的主要原因,其次嘛,老年人是我們這個社會的弱勢群體,而法律,並非真的是為有錢人服務的。」
丁秀清楚知道金姆喜歡聽什麼。
那就照著說唄。
說話又不花錢。
金姆眨了眨眼睛,心裡很受觸動。
觸動使然,金姆不由得沉默開來。
沉默了一小會兒,金姆點頭表示贊同,「的確如此,你讓我忽然想起了我當初想要成為律師的原因。」
「說實話,我之前也考慮過從事老年法這個方向。」
丁秀淡淡一笑,「什麼開心,就做什麼吧。」
原劇里。
金姆其實真沒有多少開心的時候……
事實上,在丁秀看來,金姆其實並不愛吉米,之所以跟吉米在一起,純粹是友情到了一定程度,知道吉米喜歡自己,再被吉米出格的那一面吸引了住……無關愛情,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無關愛情。
所以。
丁秀想要試試看,通過引導金姆開心起來,能不能讓金姆愛上他。
原因無它。
愛可以解鎖很多姿勢。
「是啊,」金姆很感慨。
兩人稍微閒聊了幾句,回到了正題。
「丁秀,我必須得問一下,為什麼找我?」金姆很認真的問,「你拿著這樁案子,直接去找霍華德,或者去找其它律師事務所,以這樁案子的規模,你基本都能立馬成為合伙人的。」
丁秀笑得很燦爛,「想聽實話?」
「嗯,」金姆回。
「I like you,」丁秀坦然言語。
金姆猜到了,只是,親耳聽見,就仍然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