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餘光之輝
夕陽西下，大雪紛飛，仿佛彰顯著，梟雄的落幕，英雄的黎明。
孟璟剛想尋找成是非，便感到體內劇痛，步伐不穩，肢體踉蹌，左倒右晃，夕陽餘暉照在孟璟慘白又沾滿血跡的臉龐上。
朱無視居然會賭命，真是難以相信，孟璟就算擁有上帝視角都無法去相信，朱無視會是甘願用唯一性命來豪賭之人。
孟璟趴在地上一股噁心眩暈之感，隨即再次噴出鮮血，鮮血中帶著塊狀物，此番他全身上下幾乎被那股舉世無雙的衝擊力所傷，需要調整一下。
孟璟突然大聲狂笑。
「我活下來了你呢朱無視？哈哈，不會屍骨無存了吧！」
用柳生丹馬守畢生內力揉搓而出的球體，在脫離朱無視手掌後，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成一道猛烈的衝擊波，那股衝擊波強度之大，足以讓孟璟為之驚恐，幾乎是來不及用輕功逃跑。
在那衝擊波迎面時，瞬間破了孟璟金剛不壞神功的防禦，隨後衝擊洗刷他的肉身，他肉體有鐵布衫傍身，本就肉身強度比尋常人要強悍許多。
眼下他都受了如此重傷，孟璟為之心中一沉，恐怕成是非他……孟璟也不想了，會發生的總會發生，沒發生他現在多想也無意義。
旋即，孟璟盤坐開始打坐調息體內沖盪逆流的氣血，一會後，孟璟忍著劇痛，用完好的手施展分筋錯骨手，將骨折的手臂正位，隨後滿頭大汗下徐徐出氣。
孟璟摸了摸胸口處幾根肋骨，此處傷他先用吸功之法的吸附之力，將骨頭歸位擺正後，再站起身環顧四周。
孟璟沒有大喊成是非名字，因他內臟受損，聲音來自人體宗氣，大喊無非是在耗費他僅存的內氣。
孟璟沿著平地的邊緣搜尋，最終看見了倒在一塊大石後方的成是非，見到成是非全身亦是被鮮血覆蓋，讓孟璟為之心驚的是成是非有一隻眼睛毀壞了，右臉更是血肉模糊，兩隻胳膊嚴重變形，但兩隻手掌似乎充滿堅定之心護在其襠部上。
孟璟走至成是非身旁，伸出手摸在成是非脖頸下頸動脈處感受著，發現依舊有跳動，但跳動極其微弱無力，全身與常人體溫要涼，仿佛風中燭火隨時可以熄滅。
陽氣驟減，瀕臨死亡。
孟璟催動內力注入成是非丹田中，用純陽內力為成是非續命，因為他再不輸送內力，成是非就會立馬嗝屁。
頸動脈跳動之力微微好轉。
然後孟璟浮動著純陽內力的手掌放在成是非背部，用力一打，成是非本能般抽搐，隨即嘴裡吐出或者是說流出陣陣鮮血以及肉塊。
孟璟將成是非身體平躺擺好，望著慘不忍睹的臉龐，孟璟深吸口氣，說道：「你的手臂嚴重變形，看看還能不能弄好，但願裡面沒粉碎吧，遲了你以後雙臂都廢了。」
說完，錯骨手施展下，大致將成是非肱骨、尺橈骨、橈骨、尺骨粗略重新正位，在正位途中成是非面色蒼白如紙，全身冒出冷汗。
不行，手臂骨骼很多處粉碎，就算是放到現代醫學外科體系都治不好。
那衝擊波之下，孟璟若是沒抗住死了，成是非估計也活不成，因為沒孟璟那道純陽內力續命，成是非可能再過半個時辰，意識就慢慢消失。
孟璟仰望天穹上落下的大雪，發現四周漸漸被雪掩埋了，隨即望著成是非年輕而又老成的臉龐，微微一嘆，也不多想，背著成是非朝蘇州城內走去。
路上。
背著成是非的孟璟遇到回邱家的邱莫言與痴呆的慕容九，邱莫言以邱家有大夫的緣由，邀請孟璟與成是非入住邱家治療。
孟璟見邱莫言眼神並無惡意，便也答應了。
於是二人在邱家短暫治療。
孟璟傷勢短時間內恢復如初，而成是非也從昏迷中清醒雖未殘廢，但其雙手已然不能如初般靈活，或許能端茶但使用筷子那等靈活手藝卻消失，經常會出現手指不自主顫動。
雙臂經脈盡毀。
這段時日成是非如同遲暮老人，天天呆坐著，雙眼無神。
孟璟見此也未去安慰，因為安慰沒用，畢竟年紀輕輕喪失諸多手藝，外加一隻眼睛以及半邊容貌，武功與技藝大減的成是非定然心中難以接受。
沒當場石樂志就算好的了。
這段時日，孟璟書信一封由東廠暗探將書信帶回京城，說明了此處情況。
其中徐大力傳遞了孟璟一封來自京城的密函，孟璟拆開一看，居然是讓他在四月初十之前，帶上成是非，以及率領江浙地帶數千兵馬剿滅了移花宮，震懾天下武林。
邀月，憐星嗎？
……
「孟大哥，伱覺得我還有機會恢復嗎？」成是非眼中閃過不甘心，走到孟璟身旁問道。
「唉，我也不知，但天地之大，或許天無絕人之路，也許世上會有手段高超的神醫，或者有重塑樣貌的神功。」孟璟說道。
「朱無視那傢伙不知死沒死，沒死的話，我一定宰了他！」成是非首次在孟璟面前露出冰冷，加上其半邊臉相貌被毀，顯得有些猙獰。
其實成是非在宣洩憤怒的情緒，他手臂經脈毀壞，根本就不能施展武學了，除非成是非專練腿功，將腿練得更手一樣技藝高超。
但人終歸是一整體，萬物分陰陽，雙手在平衡肢體上起著極大作用，雙臂不能靈活施展，自然武功定會減弱許多。
孟璟微微一嘆，他不知說什麼好，他真的也無能為力。
但孟璟相信天無絕人之路，縱使是現代殺手的癌症，孟璟相信世間也有藥物可以治療，畢竟萬物相生相剋，總歸是一物降一物，只是現代人尚未找到罷了。
「對了！」
突然孟璟眼中閃過精光，這讓成是非神色興奮期待地看著孟璟。
孟璟頓時想起絕代雙驕中有位神醫，只不過那神醫離此地路途遙遠，相隔數千里之地，位於惡人谷之內。
「萬春柳或許能治好你手臂寸斷的經脈。」孟璟說道，他想起絕代雙驕劇情中，燕南天不就是被惡人們用詭計打得全身經脈寸斷嗎？
二十年後背萬春柳日夜治療下最後恢復如初。
成是非只是雙臂經脈寸斷，還未到燕南天那種全身程度。也許萬春柳可以治好成是非的經脈問題，至於相貌嘛，那就算了，讓人喜歡你幹嘛？畢竟無情之人拔刀更快。
別以為孟璟沒瞧到成是非對柳生飄絮出手處處留情。
成是非驚喜說道：「魚老弟就是出身惡人谷，我現在去找他，讓他帶我去惡人谷找春神醫。」
於是成是非招呼也不打，便直接走了，朝蘇州城內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