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髮負劍青年身穿一身漆黑的道袍,身體筆直又挺拔的站在海岸邊靜靜地仰望東方。
其身材高大威嚴面容深邃凝重,透露出超越凡俗的智慧,濃密的黑髮輕輕拂過額頭,顯露出一雙銳利而富有神彩的眼睛,那雙眼睛深邃宛如無底洞,仿佛能將人心神陷入。
最讓人驚駭的還是那毀滅的劍意充斥虛空,仿佛整個三界都無法承載這種劍意,是一種死亡絕望的劍意。
這黑髮青年是孟璟平生所見最為恐怖的存在。
孟璟也在蠍子精記憶中得知此人是誰!
他便是通天教主。
孟璟站在原地沉默。
孟璟有想過蠍子精可能是哪位神仙座下,但沒想到會是在封神戰役後從此隱退從未出現的通天教主設下的。
孟璟之所以這般想,只因蠍子精在原劇情中死於卯日星君兩聲啼叫下(萬物相生相剋)而卯日星君曾是截教教徒。
蠍子精在一千多年前只是一隻在碧游宮土生土長的生靈,因碧游宮道韻濃厚靈氣充沛,藉助日月精華下久而久之修為逐漸見長。
之後蠍子精被通天教主暗示,要其破壞佛門大計,讓其壞了唐僧十世元陽不漏身佛心破碎,以至佛門大興往後延長,只能等待下一個德行兼備的取經人。
蠍子精明白後,也是蠢蠢欲動,金蟬子的十世元陽,乃腎之精華,先天之精,比之其血肉長生不老的功效強出百倍。出於通天暗示,出於自身利益,於是蠍子精欣然前往,在專門在女兒國蹲守。
雖不知通天教主具體的目的與用意,但孟璟絕不會認為通天是單純為私心存心報復佛門。
天道興佛,只有延長佛門興盛的到來,決不可能徹底斷絕,否則就是逆天而行。
孟璟推測通天教主初衷大概也與太上一樣,也是為了道門能夠在天道興佛下不會一蹶不振從此式微,從而在此次西行中設下情關劫難汲取氣運。
孟璟甚至推測,西梁女王意志也是被通天教主暗中篡改的,目的就是要為了破了唐僧十世元陽身。
孟璟吐出口氣,目光望向碧游宮的方位,目光平靜似在等待著。只見那個方向一副彩霞漫天,夕陽斜射,光芒無限好的景象,便已知通天教主並不會尋他麻煩。
若真尋他麻煩,以通天教主那般修為道行,早已抵達此處拔劍相向了。
正當孟璟凝視時,忽然感知到身後一陣陣法力的波動,孟璟回頭一看,只見猴子、豬天蓬、敖烈三人朝毒敵山飛來。
雲端上,猴子滿臉煩躁,手裡金箍棒握得咯咯作響,身旁的豬天蓬與敖烈一言不發,二者臉上寫滿了憂愁。
「該死的!」猴子怒道:「墮胎泉水被那九頭怪奪走,現在話癆和尚又被來歷不明的女妖搶走!為什麼你們這麼廢!」
三人原本在追擊九頭蛇,但忽然六丁六甲現身攔截,告訴猴子三人,說唐僧被一來歷不明的女怪擄走,讓猴子等人臉色鐵青。
最後三人折返選擇去救唐僧。
豬天蓬與敖烈對視一眼,二人能感受到猴子身上傳出的暴躁戾氣,二人沒有說話不敢觸霉頭。
「毒敵山究竟在什麼地方?這裡都是山林樹木,媽的,土地老兒又不說清楚!」猴子大怒到,雙眸射出金光四處搜尋,忽然猴子一頓,身子霎時停駐不前,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豬天蓬與敖烈順著猴子視線看去,只見前方數十里之地,孟璟與蠍子精大戰之處。
山巒轟然倒塌,河流乾涸,大地破碎,形成了無數的裂縫,方圓百里的山頭幾乎全部被抹去,尤其是看到數十道延綿千里的溝壑。
「大聖那裡似乎發生過大戰!」敖烈凝重說道。
「廢話!」
「是不是有其他人為了營救師父,與那女怪打了一架?」豬天蓬說道。
「不知道,先去看看!」猴子說道。
正當三人準備去那一看究竟時,忽然遠方飄來一道佛光,三人回首一看只見來者乃是惠安行者。
猴子見此面目略喜,連連喊道:「惠安!」
惠安行者見三人行了一禮,目光看向倉夷大地,神情凝重地說道:「孫大聖,唐三藏此刻被關在毒敵山琵琶洞內!」
「哦?」猴子說道:「那為何你不解救那和尚?」
惠安行者搖頭,語氣真摯地說道:「取經人只能求助,我們不可主動相助,而且那女怪修為頗高,我一人非他敵手!」
豬天蓬與敖烈一震,敖烈驚訝地問道:「惠安行者都不是那女妖對手?」
惠安行者苦笑說道:「的確,那女怪乃一隻蠍子精來歷不明,修為在太乙金仙之境,其蠍尾的陽毒小僧擋不住!」
「既然如此,我們趕緊去救人!」猴子說道:「那和尚還身懷六甲,萬一驚動胎氣嗝屁就完蛋了!」
惠安行者搖頭說道:「大聖,唐三藏雖在妖洞,但性命卻已無事!大可放心!」
「是為何?」豬天蓬問道:「難道那女妖不吃師父?」
「是有人除掉蠍子精了!」惠安行者目光看向那鬥法所致的大地。
「哦?」猴子詫異,問道:「是誰?竟這般好心?」
惠安行者遲疑一會,如實地說道:「是降魔聖君孟璟!至於他為何要殺掉蠍子精,小僧也不知!」
氣氛頓時一沉,猴子三人全全沒出聲。
良久後。
猴子深吸口氣,原本凝重的神色恢復正常,他晃了晃腦袋說道:「算了不想了,我們先把話癆救出再說,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解決他腹內血胎之事!」
「只是…墮胎泉水被九頭蟲那傢伙給搶了啊!」敖烈愁苦著臉,望著自己大了一圈的腹部,語氣極為沮喪地說道。
「莫急!還有解陽山的泉水!」豬天蓬說道:「找個擅於解陣的玄門中人,幫我們破解掉墮胎井的陣法,到時候所有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敖烈聞言心神一松,想著也是,雖然辦法麻煩,但不是毫無希望!
惠安行者嘴角一抽,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小僧還需告知各位一件事情,就是適才不久,五方揭諦那邊傳信,解陽山整座山頭被九頭蟲吞了!」
此言一出,豬天蓬、敖烈面色瞬間煞白,眼神逐漸驚顫,呆滯地看著惠安。猴子更是氣的七竅生煙,金箍棒轟然變成千丈,伴隨一聲髒話,朝大地一砸。
大地隨之一抖。
「媽的,那九頭蟲什麼意思?是存心為難我們吧!」猴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下次老子見到他定要宰了他!」
敖烈怒道:「宰了他!」
「大家莫急,我有菩薩玉淨瓶內留下的楊枝與甘露,不知能否解開子母河的胎氣!」惠安安撫地說道。
猴子急躁地說道:「趕緊去試試!若是無用,老孫只能另尋法子了!」
……
高聳樹木遮天蔽日,形成了一片綠色的海洋,樹幹粗壯,枝葉茂密。
古樹下。
唐僧正躺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
唐僧神情忐忑地看著惠安行者手中的晶瑩盎然的柳枝,望著枝葉上總是險險欲滴的甘露,唐僧閉目內心七上八下,祈禱佛祖保佑。
「菩薩說過楊枝甘露能解開三界濁毒!希望子母河胎氣也能被化解掉吧!」
惠安行者說著的同時,將甘露滴落,晶瑩剔透水滴,滴答一聲滴在唐僧額頭上。
惠安行者手持柳枝微微一掃,水滴沁入唐僧額頭,一會兒功夫唐僧身體被一股柔和安詳的光芒籠罩。
猴子目光緊緊盯著唐僧腹部,只見原本如蛙腹的肚子正在逐漸縮小,而唐僧原本蒼白如紙的面容也逐漸紅潤許多。
見之如此猴子眼眸精光一閃,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有用!」
「太好了!」敖烈大喊。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眾人神情凝固,只見唐僧鼓脹的腹部縮至三分之一左右便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怎麼沒繼續消退了?」豬天蓬緊張地問道。
惠安蹙眉,伸手觸摸唐僧腹部,惠安神情微變,他感受到唐僧體內依然有一股氣旋在緩緩吸收唐僧氣血,正以著極為緩慢的速度在成長。
惠安嘆息一聲說道:「菩薩的楊枝甘露似乎也無法全部化解子母河胎氣,只能壓制住這胎氣。」
此言一出,讓唐僧淚眼欲滴,頭暈腦眩差點昏了過去。
豬天蓬與敖烈癱坐在地上只道,慘了,完了,連觀音菩薩的楊枝甘露都無法化解,就算不死,修為都要被血胎吸走一大半。
「二位別擔心,金蟬子現在是凡人之軀,他體內並無法力,或許菩薩的楊枝甘露能對你們有效!」惠安說道。
豬天蓬與敖烈頓時臉色大喜,連連湊近惠安說著,菩薩果然神通廣大。
一旁的猴子忽然沉聲問道:「能壓制多久?」
惠安伸手再次觸摸唐僧少腹位置,沉吟一會說道:「嗯…能壓制數年的時間!如果甘露作用時間一到,金蟬子依舊會如初飲子母河一樣,血胎急速成形!」
猴子聞言,神情陰鬱,說道:「還有數年時間,未必不能走到西天!」
唐僧聞言瞪大眼睛看著猴子,嘴巴顫抖著,想說些什麼但遲遲說不出口,或許內心過於激動,下一秒直接暈死過去。
而惠安錯愕地看著猴子,情不自禁地張大嘴巴,腦海浮現出唐僧挺著大肚穿梭各國國都,在各個國主面前倒換通關文牒的場景。
「貧僧一路風餐露宿,路途艱辛,但只為求取真經!」
諸國國王問:「既是路途艱險,聖僧為何大肚便便?」
唐僧:(O—O)(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