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生死法則 雲霆公子
海底城。
此時的海底城已然化為一片廢墟，火焰與寒冰肆虐著，呼呼的風聲迴響在水碧與溪風二人耳內。
二人相互依靠，警戒著火海中的人影。
適才他們四人混戰，根據孟璟的法力他們也摸清楚孟璟的來路，應當是人間界的修士，只不過讓他們難以相信的是孟璟作為一介凡人居然擁有能與他們神魔一較高下的實力。
另一人他們始終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何種勢力之人，但他們能肯定對方是一個成仙者，修士想要成仙必須要有相應的神靈接引，這其實也能說明對方很可能是神界派來的人。
此刻水碧二人有種進退兩難之感，在這海底城這狹小空間內，他們其實都難以施展全力。可是一旦出了外界，到人間大地鬥法，後果不堪設想，他們四人的交手已經完全超出人間界所能承載的極限，到時候產生的波動與聲勢，勢必會招惹神界神官注意。
況且波及無辜百姓，是水碧不願看到的。
火海之中，孟璟站在其中揮舞長刀，眨眼的功夫孟璟身前浮現出數十道斬擊長痕，刀光帶著撕裂空間的力量朝二人所在位置呼嘯而去。
水碧見此面露難看之色，雙手撐開只見其眉心浮現出一顆晶瑩剔透，裡面流動著神聖的靈力的珠子，珠子在此刻光芒大閃，一副聖潔的氣息傳出。
下一秒光芒驅散了孟璟的斬擊。
孟璟眼眸微眯，暗道聖靈珠？
聖靈珠乃是女媧後裔族群的三大聖器之一，擁有極強的女媧之力，擁有風火水木雷五種靈力之力。
「聖靈珠！」肺癆鬼手持幽暗細長的劍身，他見到後不禁驚訝，說道：「沒想到消失數千年的聖靈珠竟然在你手中！」
水碧此刻將聖靈珠置於頭頂，全力激發聖靈珠內的神聖的力量，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朝四面八方而去，此刻這座小型空間內充滿了裂縫，猶如即將要奔潰般。
溪風嗖的一聲靠著急速靠近孟璟，一隻手沾染魔氣朝孟璟的腦袋攻去，孟璟見此神情淡然抬手將對方的攻勢抵擋，孟璟手中長刀化作冰刃朝溪風脖頸揮斬。
溪風見此連連用如玄鐵的手臂抵擋，但下一秒他眼神瞬間一變，只見冰刃揮砍在他手臂的瞬間化作晶瑩細屑，這些帶著極致冰寒的細屑瞬間包裹他，轉眼間他瞬間被冰封住。
孟璟持刀一刀刺入冰雕內，直插溪風肉身心臟位置，注入其磅礴的炎陽之力，欲要將溪風焚燒殆盡。
伴隨嘣的巨響，溪風掙脫而出，他倒回到水碧的位置，臉上隨即出現火紅色，全身上下出現道道蒸汽，尤其是其胸膛心口位置出現猙獰的洞口，裡面流出漆黑的魔血。
「溪風你沒事吧！」
「沒事，我大意了，此人水火皆是第七境，就算在魔族與神族中都是少見。」溪風沉聲說道：「先是用冰封手段扼制了我的移動，再用陽炎擊傷我……」
「溪風，我怎麼辦？」水碧不禁問道。
「水碧，我們逃吧！這兩人不好對付，尤其是那傢伙，目前為止都沒出全力！」溪風眼神凝重地看向肺癆鬼的方位。
「可是，我們能去哪？」水碧說道。
「跟我去魔界，我當日背離魔尊大人，但我若是向他老人家求情，他老人家也許會看在我數萬年的跟隨下，原諒我當年的行為，這樣我們也許能永遠在魔界生活！」溪風說道。
「……」水碧沉默。
「水碧，你放心魔族並非人人都是嗜殺！並非全是作惡多端的惡魔！」溪風說道。
「哈哈，回魔界？」肺癆鬼呵呵笑道：「溪風伱好歹也是魔神，莫非你跟隨重樓太久，滿腦子都是武夫思想了？魔尊重樓雖在魔界身份最尊貴，但他可不是能號令魔界的中央魔族！」
「你！」溪風漲紅了臉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竟敢直呼魔尊大人名諱！」
「待會你就知道了！」肺癆鬼冷聲說道：「你注意一下，防止他們逃走！」
「哦？」孟璟望向肺癆鬼的方位，心中暗道：「這是要動真格了？」
隨即孟璟身上湧出陽炎與陰寒之力，兩道截然不同的力量瞬間化作兩道光柱朝海底城空間邊緣而去，徹底將此空間封鎖住，火焰在空間的邊緣燃燒，寒冰在火焰內聚攏匯聚。
肺癆鬼雙手合十，瞬間在其指尖上盪出波紋，指尖上出現一道漆黑裂縫，而一本古書逐漸從漆黑的空間裂縫中飄出。
水碧神情凝重地望著。
旋即，二人也認出了古書的來歷，二者神色劇變，水碧驚呼道：「生死簿！你是閻王！」
生死簿古書上傳出灰濛濛的氣體，它逐漸變成一團可視的灰氣，這股灰氣纏繞住肺癆鬼手中幽暗細長的劍刃。
隨即肺癆鬼雙眼幻化出日月，一陰一陽倒轉流轉，他踮腳身影剎那間消失。
水碧瞳孔一縮，懸浮在頭頂上的聖靈珠也爆發出聖潔光芒，不斷驅散四周的灰濛濛的氣體，但讓水碧無比震驚地是聖靈珠的力量無法抵擋由寒髓投影而成的生死簿的生死力量。
刺啦。
灰氣沖開聖靈珠的光罩，一柄幽暗細長的劍插在水碧的胸膛上，肺癆鬼手握長劍，注入死之法則。
水碧痛苦呻吟，顯然死氣的注入讓其萬分痛苦，水碧頓時感受到體內的生機不斷流逝，被死氣不斷消磨。
驅動了生死簿附加的生死法則。
「啊！水碧！」溪風此刻怒吼，他朝肺癆鬼打出一道魔氣化成的掌印，但還未至肺癆鬼身前就被生死法則給強行消散。
孟璟站在一旁凝視著這一切，暗道配合生死簿的閻王這種神秘莫測的手法好生詭異，仿佛任何事物都能被化開，用生死來定義一切。
水碧容顏迅速衰老，就算她體內擁有讓她不老不死的神靈之力，也無法阻擋生死法則，一瞬間的功夫，她頓時無力的坐在地上，聖靈珠也應聲落地。
溪風怒吼著，瘋狂朝肺癆鬼輸出魔元之力，但局面卻絲毫沒有任何作用，生死簿化成的灰氣將他打出的掌印全部消散。
海底城空間逐漸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裂縫也愈來愈多，海水灌入空間內部，但被孟璟的陽炎給蒸發掉。
除卻轟隆隆的巨響外，這即將破碎的空間中就是充滿溪風的無能狂怒，以及其不斷轟擊聲響。
伴隨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空間化為粉碎，海水猶如億萬巨石沖入，將這一切的事物掩埋。
兩道流光從海面衝出。
孟璟落在海岸上，望著肺癆鬼提著虛弱至極的水碧以及昏迷的溪風扔在沙灘上。
肺癆鬼身上纏繞的灰氣再次凝聚成生死簿，隨即肺癆溝通陰陽兩界，將生死簿重新放回鬼界閻王殿內。
「好了！」肺癆鬼看向孟璟說道：「待會我將水碧體內的清氣與神力抽出。」
孟璟點頭，朝肺癆鬼說道：「那就麻煩了！」然後孟璟目光望向陷入昏迷的溪風，問道：「這傢伙你打算如何處理？」
「既然已經認出我的身份了，那就不留他在世上了！」肺癆鬼目光一寒說道。
「但魔族擁有不滅魔元，即使他們死亡，數百年，或者上千年後他們會在魔界聚合重新復活。」孟璟說道。
「……那也沒辦法！」肺癆鬼沉默一會說道：「這是魔族的特殊性，這也是神界拿魔族沒有辦法的根本原因之一。」
其實孟璟內心，想試試動用神魂之法直接吸了溪風，但考慮到對方可能沒有魂魄只有不滅魔元，最後孟璟內心選擇作罷。
「走吧，我們先回鬼界！水碧的氣息已經泄露，到時候可能神界那邊會派人來此查探！」肺癆鬼抬頭瞧了一眼天穹隨即說道。
孟璟點點頭，然後孟璟身影逐漸虛幻，在肺癆鬼驚異目光下一分為二，兩道虛幻的身體漸漸地凝實。
「你這是要幹什麼？」肺癆鬼狐疑問道。
「留個身外化身在人間！」孟璟淡然說道。
「……」
肺癆鬼不再多言，隨即單手朝虛空一划，一個漆黑的裂縫打開，而裂縫之中飄出森然陰氣，肺癆鬼直接抓著水碧與溪風走入裂縫之中。
……
雷州府城，某客棧中。
景天、雪見、徐長卿圍在桌子前，聽著周邊的食客談論這雷州的風土人情。
景天磕著瓜子，雪見低頭用著淑女形象小口小口吃著飯菜，而徐長卿卻是望著另一桌的人。
「哎，我們這雷州有如此寧靜，不受妖邪侵擾，多虧了刺史大人的雲霆公子啊！」一長著小鬍鬚的男子說道。
身旁的人都好奇看來。
「怎麼了？雲霆公子又降服了妖怪了？」
「不錯！」男子說到：「我們府城東北方位大元鄉，出現了一隻大蟒蛇精啊，這段時日連吞十幾個百姓，鬧得大元鄉人心惶惶，最後是雲霆公子出手將它打成了原形！」
「你們可知道，那蟒蛇精有多長嗎？」
「多長？」
「十多丈啊！我滴乖乖，若非親眼所見我打死都不相信，世間有如此粗長的蟒蛇！」男子後怕地說道。
雲霆？
徐長卿聞言後，雙耳微動，於是朝那男子問道：「敢問兄台，不知那雲霆公子是如何降妖的？」
眾人朝景天這一桌看來，見幾人服飾有別於雷州，頓時眼中出現疑惑與警惕。
「我們是外鄉人初來乍到，對雷州奇異之事頗有興趣！」徐長卿露出笑容說道：「適才聽聞兄台說有人降服了蟒蛇精，不知是真是假！？」
「當然是真的啊！」男子說道：「我可是親眼所見，當時雲霆公子可是隨意打出幾道閃電，那蟒蛇精頓時現了原形，而且還瀰漫這濃濃的烤肉味道。」
閃電？
景天與雪見一愣。
徐長卿眼眸閃過一絲精光，於是繼續問道：「不知那位雲霆公子是自小就有這等神通，還是拜了師傅？」
「你們打聽這幹什麼？」男子奇怪地看著眾人。
「我們只是好奇而已嘛！」景天訕笑說道：「好不容易來一次雷州，當時想多了解了解當地的趣事啊！大哥你嘮叨嘮叨唄！」
男子見景天陽光燦爛的笑臉，隨即也打消疑慮，於是將他知道的雲霆事跡全部說出。
雲霆，為雷州刺史之子，出生顯赫，但其待人極為和善。但天公不作美，讓其從小就得了一種怪病，使其不得接觸到旁人。
至今二十多年，雲霆依舊尚未與人結親成婚。
但據小道消息，雲霆在數年前是有過新婚戀人的，但不知處於何種原因，在新婚當夜離奇死亡。
從此之後，雲霆公子再也未娶妻。
客房內。
景天將魔劍平放在劍匣內，語氣有些奇怪說道：「我滴乖乖，什麼病能讓人不能接觸到旁人啊？」
「我們一路上也聽了不少雷州的奇異故事，但這雲霆公子倒是感覺挺特別的啊！」雪見說道。
「呼哈，好吃好吃！」精精拿著桌上的水果不斷嚼著。
「我猜測那位雲霆公子，他大概率可能與雷靈珠有關係！」徐長卿說道：「能釋放雷電，又不能與人接觸！著實古怪！」
「明天我們乾脆去拜訪雲霆一探究竟？」景天打了個哈欠說道：「這樣推測也無用！實際行動才是最後證明一切！」
「呵，別人可是貴公子！官府公子爺！我們哪能想見就見的！」雪見說道。
「且！我們可是仙門弟子！見他一個凡夫俗子怎麼了？」景天說道：「到時候我們說他們府內有妖氣，進去降妖不就行了？」
精精拍手到：「好主意，好主意！到時候他們還要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
「沒錯，到時候還會有大把大把的銀票！」景天說道。
徐長卿捂住額頭，雪見翻個白眼。
夜晚。
徐長卿端坐在客棧樓頂瓦片上，仰望天穹繁星，繁星映射在他黑瞳中逐漸變成了那倩影的模樣。
「長卿！」溫柔加上嫵媚的聲音傳入徐長卿耳內。
徐長卿猛然望向身後，只見在冷月朦朧光芒下，佇立著一位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徐長卿眼中出現一抹激動，但他一想到在安溪鎮發生的事情時，便冷哼一聲。
「你怎麼來了？」徐長卿語調冰冷。
「長卿……我此次來想與你說清楚一切。」紫萱說道。
徐長卿內心顫抖，心中不禁以為是紫萱要與他徹底分別，但他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很犯賤。
「什麼？」徐長卿沉聲問道。
紫萱走到徐長卿身旁坐下，用頭靠著徐長卿肩膀，紫萱明眸望著天穹的彎月與繁星，輕聲說道：「其實長卿你有一個女兒！」
「？？」徐長卿風中凌亂，感覺頭上有無形帽。
「這件事我一直不敢與你說，因為我怕讓你覺得我太過於自私了！」紫萱輕聲說道。
「你能將事情說清楚嗎？」徐長卿苦笑。
「好！」紫萱於是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細語迴蕩在客棧上空。
……
「……所以紫萱你為了容顏不老，將青兒冰封了？」徐長卿難以置信問道：「還是將青兒交給了……玄霄？讓他動用了水靈珠？？」
「是！所以長卿你也覺得是我自私了嗎？」紫萱眨巴眼睛望向徐長卿。
徐長卿不知是慘笑還是苦笑，說道：「我是最沒資格說你自私的……現在我只想知道現在怎麼辦？」
「火靈珠、水靈珠都在玄霄手中，怎麼去拿！怎麼湊齊五靈珠去修復鎖妖塔……」徐長卿黯然說道。
「……」紫萱眼眸深處升起一絲失望，林青兒若是不被冰封，她體內的女媧靈力就要流逝，她也不再擁有不老容顏，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衰老直至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