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金水帶人趕到火車站時,王剛坐的那班火車已經開走半個小時,自然什麼也沒找到。🍭💜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他還想去找駱玉珠算帳,但是駱玉珠來個死不認帳,誰又能拿她怎麼樣。
陳金水都不能肯定,自己女兒是不是坐火車離開。
最後沒辦法,陳金水只能報警,想要通過警察找到女兒。
警察了解情況後,覺得巧姑已經成年,又不是小孩子,走也是她自己走的,沒人強迫,這種事就沒辦法立案,警察也管不了。
甚至警察還勸陳金水,不要被老思想束縛,包辦女兒的婚姻,現在講究自由戀愛。
陳金水女兒沒找到,反被警察教育一通,心情可想而知。
然後住在衛生所的陳大光倒了霉。
「我女兒就是因為你,才會離家出走。」陳金水氣勢洶洶殺到衛生所,想要拿陳大光撒氣。
陳大光其實也挺無辜的,他本打算找巧姑私奔,沒想到被王剛打斷腿沒走成。
現在可好,巧姑一走了之,陳金水一腔怒火只能發泄到他身上。
「村長,你講講道理好不好,巧姑走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是和我走的,我腿都成這樣,想走也走不了呀!」
陳金水掃了眼陳大光的斷腿,冷哼道:「我女兒向來乖巧,要不是你挑撥,怎麼可能離家出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想讓我女兒先走,找地方安頓下來,你養好傷再去找她?」
陳大光額頭立馬冒出冷汗,他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沒想到被陳金水一語道破!
這時候陳四跑過來,對陳金水說道:「村長,我去火車站打聽過,有人看到巧姑和駱玉珠的朋友,一起上的火車。」
陳金水和陳大光同時一愣。
「巧姑和誰走的?」陳大光激動的叫道。
陳金水看陳大光這麼激動,不像作偽,心裡就疑惑了,難道自己女兒的出走,真和他沒關係?
「就是駱玉珠帶到村裡的那個男人,有人看到他們一起上的火車,好像是去廣州!」陳四說道。
陳大光氣的臉皮都在抖動。
王剛前腳把他腿打斷,後腳「拐走」自己的女人,簡直欺人太甚,哪個男人碰到這種事,都會氣瘋掉吧!
陳大光要是知道巧姑是跟王剛走的,恐怕死也不會答應。
「村長,你快去廣州把人找回來吧!」陳大光要不是腿斷了,非親自跑一趟廣州不可。
陳金水疑惑道:「你真不知道巧姑去廣州的事。」
陳大光急道:「我要是知道,絕不能讓巧姑和一個男人走呀!」
陳金水這下是真信了陳大光的話。
「廣州那麼大,我到哪裡去找人。」陳金水為難道。
「駱玉珠,那人是駱玉珠的朋友,她肯定知道他們去哪了。」陳大光激動的抓住陳金水的手,急道:
「村長,你快去找駱玉珠。」
陳金水遲疑了。
先不談這事是不是真,就算是真的,警察也說了,巧姑是自願離家,沒人逼迫,他陳金水又能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這事要是鬧大,被外人知道,自己女兒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跑了,巧姑以後怎麼嫁人,他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擱呀!
到這個時候,陳金水反而不想找女兒了,只想先把這件事壓下。«-(¯`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你能確定,巧姑真上了去廣州的火車。」陳金水轉頭對陳四說道。
陳四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確定,就是聽人這麼一說。」
「你沒確定瞎說什麼,壞我女兒的聲譽。」陳金水氣道。
陳四反應過來,恍然道:「對,一定是火車站的人看錯了,巧姑怎麼會跟一個外人走,她肯定是出去散散心,過兩天就回來。」
陳金水滿意了,陳大光卻不干。
「村長,那個男人不是好人,就是他打斷了我的腿,帶走巧姑,肯定不安好心。」
陳金水奇怪道:「他為什麼要打斷你的腿?」
陳大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四在陳金水耳邊低語幾句,陳金水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哼,你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帶人去報復人家。」
陳大光冷汗直流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那人知道我和巧姑的關係,他帶走巧姑,一定是想報復我。」
陳金水沉吟片刻,說道:「現在誰也不能確定,巧姑是不是真跟那人走的,我去找駱玉珠,又能怎麼辦?警察都不管這事!」
陳大光不甘心道:「萬一巧姑在那個男人手上,吃虧了怎麼辦?」
陳金水冷哼道:「我要是真生出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以後她都別進家門,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女兒。」
說完,陳金水拂袖而去,不管陳大光怎麼呼喊都沒回頭。
他們誰也沒想到,此時的巧姑在外面,非但沒吃虧,過的還挺快活。
坐上前往廣州的火車後,巧姑就像一隻被放出籠子的金絲雀,對什麼都感興趣,正好和第一次出門的韓母湊成一對。
王剛一邊和他們講述南方的風土人情,一邊講述一路上的沿途風景,三人都不覺得時間過的慢。
一路相處,韓母也非常喜歡巧姑。
與駱玉珠相比,巧姑身上的乖巧,反而更合韓母心意。
要不是巧姑三句話都離不開陳大光,韓母都想撮合她和兒子。
「下次我一定要和大光一起來逛逛。」
「等到了廣州,我就寫信給大光。」
「大光在衛生所養傷,什麼時候才能好呀!」
王剛一路聽巧姑說陳大光,耳朵都快起繭子,也很無奈。
他也發現巧姑是個十分單純的女孩,心裡只有陳大光,連她親生父親陳金水,還有一起長大的乾哥哥陳江河,都得靠邊站。
陳大光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麼德,才能遇到巧姑這麼好的姑娘。
火車到達廣州站後,王剛帶著韓母和巧姑下車,出了火車站兩人就被周圍的景象嚇到。
作為改開最先開始的地方,廣州和其他城市的差距,此時已經開始拉開。
韓母和巧姑被城市的氣象鎮住。
王剛帶兩人去了賓館,先安頓下來後,才去了廣交會。
這次參加廣交會,王剛是托人找關係,當一家國資企業的翻譯,所以要先去報導,並且和企業的人對接。
企業是做電器的,打算在廣交會上引進外國先進設備,但是考慮到語言不通的因素,所以請了翻譯。
王剛英語水平好,還會一點日語,才能得到這個機會。
廣交會還有三天才開始,王剛先熟悉了企業要求,然後才帶韓母和巧姑在城裡逛逛。
此時韓母已經有點了解,兒子為什麼要放棄機關的工作下海。
「小五,你到底想做個什麼生意?應該不是像玉珠那樣,擺個攤子吧!」
王剛帶韓母和巧姑找了一個飯店吃飯,邊吃邊聊。
「我想做辣醬。」王剛說道:「我要把老韓辣醬賣到全世界各地,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國家的美食滋味。」
韓母不解道:「賣辣醬能賺錢嗎?」
王剛笑道:「我要做的自然不是小作坊,我想引進國外先進的製作機器,形成量產化,規模化。」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我知道,你要做的這些事,需要很多錢吧!」韓母擔憂道。
「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王剛自信道:「所以我才先來廣交會考察,見識一下國外的生產機器。」
「你也長大了,又是大學生,比媽有文化有見識,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要顧忌我。」韓母嘆口氣道:
「我幫不了你什麼,但也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王剛欣慰道:「媽,你放心吧,最多十年,我就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我現在日子就已經很好。」韓母開心道:「只要你們兄弟幾個平平安安,對我來說比啥都好!」
三人吃完飯,準備走路返回賓館,順帶消消食。
母子二人把話說開後,心情也不一樣。
「抓小偷,快幫我抓住他。」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
王剛轉頭看去,發現一個鬼祟身影,朝他這邊跑來,後面還跟著一個踩著高跟鞋,穿著短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