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珊珊是個很漂亮的小姑娘,年齡與莊筱婷差不多,還是同一個學校,只是不同班。
吳師傅還有一個兒子,年紀更小,還沒上小學。
吳珊珊母親早逝,父親吳建國平常忙於工作,根本不懂照顧孩子,吳珊珊作為長女,小小年紀就要撐起家務和帶弟弟的重任。
可是她也只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顧得了家,自己身上衣服髒兮兮的,弟弟更是像個泥猴。
吳珊珊對黃玲帶著一股子敵意,雖然沒表現出來,但還是被王剛瞧出來了。
「珊珊,吃糖嗎?」
王剛從口袋裡掏出三顆大白兔奶糖,一顆遞給妹妹莊筱婷,另外兩顆遞給吳珊珊,表達善意。
吳珊珊怯生生的看了吳建國一眼,沒敢伸手去接糖。
「姐姐,我要吃糖。」吳珊珊的弟弟吳軍拉了拉姐姐的衣服。
黃玲眼看吳珊珊不敢接糖,主動將糖塞到她手裡。
吳珊珊有些害怕,自己向後縮了兩步。
「吳阿姨,你是來跟我爸相親的嗎?」吳珊珊微微害怕道。
黃玲一愣,吳建國尷尬道:「你個死孩子,瞎說什麼,你黃阿姨是來找我打家具的。」
原來吳珊珊誤會黃玲是跟吳建國相親的寡婦。
吳建國老婆去世後,街道看他一個大男人不會照顧孩子,就介紹了個寡婦給他。
吳珊珊聽說後,以為黃玲是她未來後娘,所以隱隱帶著敵意。
黃玲有些尷尬的收回手,對吳珊珊解釋道:「珊珊,阿姨已經結婚了,我們馬上就是鄰居。」
吳珊珊鬆了一口氣。
吳建國不好意思道:「真不好意思,這孩子從小沒了媽,我又不懂管教,失禮了。」
黃玲看了眼吳珊珊身上破舊又骯髒的衣服,有些心疼,不由生了惻隱之心。
「珊珊,你衣服髒了,阿姨幫你洗洗。」
「不用了,她會自己洗。」
吳建國婉拒黃玲的好意,黃玲沒堅持,帶著王剛和莊筱婷回家刷牆。
三人幹了一個小時,基本把四面牆刷白,莊超英才姍姍來遲。
「黃玲,你們刷到哪了。」
「快刷完了,等你來再刷,晚上都干不完。」
「對不起,學校太忙了,過兩天我還得出差,上面正式通知我去閱卷,兩天後集中培訓開會,我實在抽不出時間來。」莊超英愧疚道。
「對了,你東西收拾的怎麼樣,我先搬一些過來。」
黃玲說道:「不用了,我向工友借了一輛三輪車,到時候一起搬過來就行。」
莊超英眼看妻子把一切都安排好,也放心不少。
「我想過了,裡面那間房給你和圖南睡,我帶筱婷睡外面,到時候在牆角那邊放餐桌,對面放張床。」黃玲給莊超英說了自己的規劃。
「你帶筱婷睡裡面吧!我和圖南睡外面。」莊超英說道。
新房只有兩個房間,一大一小,小的當臥室,大的自然是客廳加臥室,至於廁所只有五十米外的公廁,廚房需要跟隔壁鄰居共用。
「我想過了,明年圖南要考初中,你平常又要批作業,裡面房間更安靜,不會影響你們。」黃玲解釋道:
「外面畢竟還要做客廳,又對著大門,還是我和筱婷住吧!」
「那,好吧。」莊超英又看了眼隔壁,問道:「鄰居家還沒搬來嗎?」
「沒有,我看隔壁房間都搞的差不多,家具也都齊全,應該比我們更快搬過來。」黃玲說道:「我們家等家具打好,也能搬了。」
莊超英說道:「鄰居是什麼人你知道嗎?以後大家共用一個院子和廚房,還是要打好關係。」
黃玲搖頭道:「應該也是棉紡廠的工友,是誰我也不知道?」
莊超英嘆氣道:「我過兩天就出差,那邊是封閉管理,家裡大大小小事都靠你,辛苦了。」
黃玲冷著臉道:「我現在正有一件事需要你辦。」
莊超英不解道:「什麼事?」
黃玲說道:「這次打家具要花不少錢,我的錢不夠,可能還要向娘家借點。」
莊超英驚訝道:「啊,還缺多少?」
黃玲想了想說道:「差蠻多的,你能把給你爸媽的工資要回來嗎?」
「這,不好吧!」莊超英遲疑道。
「有什麼不好的。」黃玲生氣道:「你作為家中的長子,工作以後補貼父母無可厚非。但是結婚後你就分出來單過,現在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每個月工資大部分交給父母,孩子怎麼辦?」
莊超英為難道:「爸媽培養大我不容易,我總不能結了婚就不管他們!」
黃玲冷聲道:「我沒讓你不管他們,你要盡孝我不攔著,但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的孩子們。」
莊超英皺眉道:「圖南和筱婷不是挺好嗎?至於家具,少打兩件新家具吧!其他的我想辦法弄些舊家具回來。」
黃玲眼看丈夫還是執迷不悟,哪怕委屈一雙兒女也要貼補父母,心裡更加生氣,拉著兒女就走出院子。
「隨便你吧!」
莊超英眼看老婆生氣,趕緊追上去哄。
「黃玲,你等等我。」
黃玲帶著兒女回到棉紡廠宿舍,莊超英哄了一路,還是沒把老婆哄好,因為還有工作,只能先返回學校。
王剛一直都沒插手父母的矛盾,直到莊超英離開,他才拿了一個信封出來遞給黃玲。
「媽,這裡面有一百塊錢。」
「圖南,你哪來這麼多錢。」黃玲嚇了一跳,飛速搶過信封,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十張大團結。
王剛拿出一些信件,解釋道:「媽,我最近給雜誌社投稿,這是我賺的稿費。」
「啊,投稿!?」黃玲大吃一驚,追問道:「你什麼時候投稿的,我怎麼不知道?」
王剛笑道:「我平常會編一些小故事哄筱婷睡覺,我投的搞就是那些小故事。」
黃玲知道王剛說的小故事,這段時間他一直都用故事哄莊筱婷,黃玲問過兒子那些故事是哪聽來的,王剛說是自己編的。
本來黃玲沒往心裡去,萬萬沒想到兒子會給她一個驚喜。
「我平常學習完沒事幹,就把那些小故事寫出來,嘗試投給蘇州雜誌社,沒想到被主編選中刊登,這一百塊錢是雜誌社給我的潤筆費。」
黃玲翻看王剛給他的信件,發現兒子以她的名義向蘇州雜誌社投稿,還頗受主編器重,信裡面有不少催稿的意思。
「你編的那些小故事竟然能登上雜誌?」黃玲難以置信道。
「媽,你別忘了,我可是天才。」王剛自信一笑道。
王剛這段時間一直維護天才人設,就是為了今天,以後他幹什麼出格的事,都可以用「天才」當藉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