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關入天牢,很快一家老小就在天牢團聚。
范思澈和范閒與范建關在同一間牢房,旁邊就關著范若若和柳姨娘。
此時范思澈還是懵圈狀態,前一刻他還是侯府小少爺,下一刻就成了階下之囚,換成誰都沒辦法接受。
「爹,陛下是不是搞錯了,他為什麼要抓我們。」范思澈拉著范建的手激動道。
范建無語的看了范閒一眼,剛剛陳萍萍已經拖人來天牢,告訴他一切。
「父親,我到底是誰的兒子?」
范閒此時也很難,他?剛?接受自己是葉輕眉之子,結果沒幾天又有人告訴他,范建李代桃僵,用自己兒子冒充皇子!
「你就是葉輕眉和陛下的兒子,這一切都是那孩子對我的報復。」范建戚戚然道。
「那你向陛下解釋清楚呀。」范閒激動道。
「沒用的。」范建意志消沉道:「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是陛下害死的葉輕眉,他絕不會讓你繼續活著。」
范閒瞬間就想明白一切,臉刷的一下就變的慘白。
范思澈越聽越糊塗,他對當年之事一無所知。
倒是范若若,隱約猜到一點,但始終無法相信,大哥為了報復父親,連帶她這個妹妹也不放過。
范建想了一會,對隔壁牢房的柳姨娘道:「如玉,我們和離吧!你是柳家人,只要和我再無關係,陛下應該不會殺你。」
「老爺,你別說了,我是不會和離的。」柳如玉深情道:「我生是范家的人,死是范家的鬼。」
「不,你不應該死,你是我的妾室,不是正妻,我從來沒愛過你。」范建狠心道。
柳如玉笑道:「老爺,你能說這話,我反而很開心,我柳如玉能嫁給你,這輩子也不枉了。」
「娘,我不想死。」范思澈哭了起來。
「思澈,你別怕。」范建摟著兒子,說道:「黃泉路上,爹陪著你。」
范思澈慢慢停止抽泣,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父親的關心。
范閒靠在牢房的角落,搖搖頭道:「父親,你放心,我被捉的時候,已經告訴五竹叔,讓他有機會就來救我們。」
話音剛落,牢房的牆壁突然破開一個大洞,五竹撞牆而入。
「范閒,我來了。」五竹平靜的說道。
范閒大喜,趕緊拉起范思澈和范建,對五竹說道:「若若和姨娘在隔壁。」
五竹沒有猶豫,直接撞牆,將兩個牢房中間的牆壁打通。
一家人再次重聚,自然感慨萬千,可這時天牢守衛聽到動靜,大批人跑過來。
「有人劫獄,快敲鐘。」
范閒臉色一變,對五竹道:「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殺出去。」五竹意簡言賅,一把鐵釺已經轟出去。
天牢幾十個獄卒,無人是一合之敵,五竹殺人乾淨利落,雖然沒有什麼大招,但一出手必是一條人命,很快就在天牢殺出一條血路。
只是他們剛衝出天牢,就迎來一波箭雨,五竹將鐵釺舞的密不透風,保護了范閒和范若若。
范建護著柳姨娘和范思澈,可沒五竹本事,左臂中了一箭。
「五竹叔,快救父親。」范閒暗暗焦急道。
范建越來越狼狽,好幾次差點被箭射中,身上多了幾條傷痕。
五竹固然有大宗師戰力,但面對滿天箭雨,想保護好所有人也難。
就在最危機時刻,京都城內突然轟隆一聲,地震山搖,城南火光沖天。
「那是慶余堂的方向。」范建聽到南邊動靜,心中一動。
五竹看有機會,一手抱住柳姨娘,一手抱著范若若。
范閒則抱著范建和范思澈,展開輕功,飛速狂奔。
幾人逃了一路,竄入京都大街小巷,都無法擺脫後面追兵,眼看天色將黑,范閒直到闖入一條暗巷,才發現是個死胡同。
「小范大人,這邊。」王啟年突然從牆頭翻出來,對范閒揮揮手。
范閒沒有猶豫,抱著父親和弟弟翻牆而過,進入一處院子裡。
王啟年站在院中一座水井旁,對范閒道:「小范大人,你們快過來,井裡有條密道。」
范閒知道,王啟年不會害他,讓家人趕快跳入井中,自己和五竹最後一個才下去。
水井裡果然有條密道,直通隔壁屋子,王啟年將所有人拉出來,一個婦人拿了幾件乾淨衣服過來。
「這是我夫人。」王啟年介紹道:「小范大人,你們趕快換上老百姓衣服,此地不宜久留。」
王夫人將衣服分給眾人,然後幫范建簡單處理傷口。
范閒拍了拍王啟年的肩膀,感嘆道:「老王,謝謝你,沒想到這時候你還會幫我。」
王啟年嘿嘿笑道:「是院長讓我來的。」
「陳萍萍?」范建詫異道。
王啟年解釋道:「院長大人不方便讓鑒查院的人明著幫你們,就讓我過來接應,等把諸位送出城,我還要回去復命。」
范閒看了眼王啟年和他的夫人,知道他拖家帶口,沒辦法跟著一起逃亡。
「我已經準備了兩輛拖貨的馬車,辛苦范大人藏於貨中,我買通了城門官,把你們送出去。」王啟年說道。
范閒現在沒得選擇,只能聽從王啟年安排,不過他和五竹並未上馬車。
「父親,我和五竹叔去引開追兵,我們城外匯合。」范閒對范建說道。
「你們小心點。」范建叮囑道。
范閒答應一聲,然後就和五竹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逃犯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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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建很快就聽到追兵的聲音,他和家人藏在貨中,王啟年和夫人駕車向東城門而去。
一個時辰後,馬車順利出城,直接來到京郊,王啟年才讓范建幾人走出來。
「范大人,我準備了一些銀子和乾糧,足以支撐你們到東夷城。」王啟年拿出一個包袱,說道:
「院長說了,你們出城後,不要停留,馬上趕去東夷城,只要到那裡就安全了。」
「多謝王大人。」范建感動道。
「快走吧!」王啟年揮手道:「等小范大人過來,我會讓他去東夷城與你們碰面。」
「范閒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柳姨娘奇怪道。
王啟年搖頭道:「院長說你們在一起,目標反而更大,最好分開走。」
范建點頭道:「陳萍萍說的對,范閒有五竹保護,和我們分開反而安全。」
王啟年說道:「院長大人讓我轉問范大人一句,您秘密訓練的虎衛,怎麼處理?」
范建想了想,跟王啟年要了紙筆,寫下一封信。
「虎衛是我秘密訓練的一支奇兵,每一位都有八品實力,沒有我的秘信,就是慶帝也休想調動。
你拿著這封信,去城西外三十里的劉家村,交給村長,讓他們到東夷城與我匯合。」
「好。」王啟年小心收起信,說道:「范大人,你們一路小心,有緣再見。」
范建感動道:「王大人,你也保重,你的救命之恩,我范家沒齒難忘。」
王啟年和范家人揮手告別,直到他們徹底遠去,才陰陰一笑,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百顏那張醜臉。
「主上料想果然沒錯,范建對慶帝留了一手,沒他的親筆信,誰也收服不了這支奇兵。」
王夫人也揭開面具,露出毒王札木合的臉。
「虎衛到手,我們也能向主上復命,返回草原了。」
「哈哈,想家了吧!我早就想念草原的馬奶酒。」百顏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