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8 散彈

  葉流雲突然出現,慶帝大喜,高興的叫道:「葉流雲,快與朕聯手,合力擒下他。」

  王剛表現出來的實力和勢力,讓慶帝深深震撼,並且下定決心,今日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將王剛留下。

  「陛下,我們就算聯手,也未必能留下我師弟。」葉流雲微笑道。

  「師弟?」慶帝詫異道。

  王剛看到葉流雲,也猜到今日與慶帝是分不出勝負,索性轉頭就走。

  眨眼功夫,王剛就飛掠十丈之外,幾個起落間消失無蹤。

  「葉流雲。」慶帝大怒,指責葉流雲道:「你是故意放跑他的。」

  葉流雲說道:「陛下說笑,大宗師一心想跑,誰能攔住!」

  慶帝眯著眼睛,對葉流雲問道:「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葉流雲坦然道:「十年前,我奉陛下之命,前往儋州,意外與他結緣,為了習得內家拳,他代師收徒,我們變成了師兄弟。」

  慶帝不依不饒道:「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面對慶帝的怒火,葉流雲不在意道:「陛下也沒問呀!」

  「你!」慶帝大怒,提起一口真氣就想動手。

  葉流雲依然不懼,只是淡然的掃了眼慶帝,說道:「陛下,我聽聞草原風景如畫,有些想去看看。」

  慶帝心臟猛的一抽,他聽出葉流雲話中威脅之意,偏偏還無法發怒。

  萬一把葉流雲逼到草原去,那就是慶國心腹大患。

  轉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狼藉,還有滿地哀嚎的大臣,慶帝對大宗師的破壞力更加直觀,也更加忌憚。

  王剛在京都這麼一鬧,慶國的臉算是丟盡,更麻煩的事,二十年謀劃一朝成空,要不了多久四顧劍和苦荷都會知道,慶帝就是大宗師。

  「父皇,父皇,太子快不行了。」這時李承澤大叫道。

  慶國收回心思,立刻趕到太子李承乾身邊,此時這位太子面無血色,已經進氣多,出氣少。

  李承乾被砍掉一臂,還沒得到醫治,緊接著就是皇宮亂戰,兩大宗師出手,差點把半座皇宮拆掉,李承乾被余勁掃中,內傷很重。

  至於皇后,早就在第一波余勁中,被震斷全身骨頭,反而讓慶帝鬆了口氣。

  皇后一死,當年之事死無對證,反而對慶帝有利,就算王剛不殺她,慶帝也會想辦法弄死。

  「太醫,快傳太醫為太子醫治。」慶帝咆哮道。

  「父皇,宮裡的太醫,不是中毒,就是被壓在瓦礫之下。」李承澤小聲提醒道。

  慶帝面龐一黑,然後就發現兒子無法呼吸了。

  「誰能救下太子,朕重重有賞。」

  陳萍萍坐著輪椅過來說道:「陛下,鑒查院三處有幾位精通醫道,臣都帶來了,要不要讓他們試試。」

  「快,快點救太子。」慶帝大喜道。

  鑒查院三處代理主辦,連忙跑過來,為李承乾止血,並且給他灌了一口藥丸。

  藥丸下肚,李承乾很快就恢復血色,呼吸也變的平穩,三處的人才開始給他處理傷口。

  慶帝一直守在旁邊,看李承乾已經穩定,就對陳萍萍道:「你帶人搜索後宮,看還有哪些人活著。」

  陳萍萍領命而去,安排人手,搜查皇宮,越搜心越寒。

  慶國皇宮守衛大軍,幾乎損失殆盡,全部中毒身亡,後宮之中,太監宮女受傷無數,死的卻不多。

  太后的遺體被人找到,好在王剛報仇針對性強,只針對當年參與太平別院慘案的人,否則就不是死一個太后和皇后,那麼簡單。

  如今皇宮被毀大半,再加上滿地屍體,住是不可能住了,陳萍萍就建議慶帝移駕鑒查院暫住。

  慶帝沒有第一時間同意陳萍萍的提議,反而開口問道:「范建和范閒人在哪裡?立刻將他們捉拿下獄。」

  「什麼?」陳萍萍一愣,不明所以道:「陛下要捉拿范建父子?」

  慶帝冷哼道:「范建居心叵測,用自己兒子冒充皇子,難道不該捉拿嗎?」

  陳萍萍一頭霧水,很快一個受傷不重的大臣,向陳萍萍解釋幾句。

  「范閒是范建的親兒子,元蒙國主才是陛下的皇子,這都是什麼呀!」陳萍萍懵圈道。

  「當年范建偷龍轉鳳,導致我們父子誤會,如此罪臣,朕要將他碎屍萬段,才解心頭之恨。」慶帝咬牙切齒道。

  陳萍萍開口勸道:「陛下,此事不能聽信一面之詞,臣覺得這可能是蒼狼可汗的陰謀,就是要讓陛下父子相殘。」

  「寧殺錯,不放過。」慶帝陰冷道。

  陳萍萍心頭一震,他已經明白,慶帝根本不在乎哪個是自己親兒子,范閒也好,王剛也罷,只要是阻礙,親兒子也得死。

  同時陳萍萍也意識到王剛的險惡用心,他就是要范閒也嘗一嘗,被親生父親拋棄,被眾多人追殺的感覺。

  「陳萍萍,朕知道你與范建私交很好,若是你覺得難辦,朕可以派其他人去。」慶帝冷冷道。

  陳萍萍驚道:「臣與范建的私交,絕不會高於國法,臣效忠的是陛下,陛下讓臣抓誰,臣就抓誰。」

  慶帝滿意的點點頭,拍了陳萍萍肩膀一下,說道:「很好。」

  陳萍萍此時額頭布滿冷汗。

  禮部尚書郭攸之這時走過來,對慶帝說道:「陛下,太子情況已經穩定,現在該送去哪裡。」

  慶帝說道:「將太子送去京都府衙,朕隨後就到。」

  郭攸之領命而去,鑒查院一處主辦朱格又走過來,說道:「陛下,長公主重傷,希望見您一面。」

  「傷的嚴重嗎?」慶帝問道。

  「長公主她,她……」朱格哽咽道:「她不行了。」

  慶帝急道:「快帶我去見她?」

  朱格小心的帶著慶帝前往一個帳篷,長公主李雲睿躺在帳篷里,全身都是血,一動不動。

  慶帝走到李雲睿身邊叫道:「雲睿,雲睿,朕來了。」

  李雲睿虛弱的睜開眼睛,當慶帝與李雲睿四目相對時,猛的一震。

  「你不是她!」

  李雲睿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雙手扣住慶帝的雙腕。

  慶帝提起一口霸道真氣,全身充斥狂猛無比的力量,想將假李雲睿震死。

  下一刻,李雲睿一腳踢在慶帝的丹田處,往慶帝體內導入一股特殊真氣。

  這道真氣並不強大,但有一種奇特韻律,一入體,霸道真氣好像老鼠遇到貓,徹底縮了起來。

  慶帝大驚,氣沉丹田,嘗試再提真氣,但下一刻一根黑漆漆的槍口抵住慶帝的後心。

  砰!

  一聲槍響,聲震八方,刺鼻的硝煙味充斥帳篷。

  陳萍萍聽到響聲,立刻讓影子沖入帳篷,然後就看到慶帝後背血肉模糊,身體軟軟倒了下來。

  鑒查院一處主辦朱格猙獰一笑,手中散彈槍一轉,對準了影子。

  砰!

  無數彈片噴射而出,影子只來得及向左偏了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