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章 舉兵

  大梁北境。¸,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王剛坐在營帳里正在處理軍務,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他頭都沒抬,只是淡淡說了句:

  「你來啦!東境情況如何?」

  來人正是風塵僕僕從東境趕來北境的梅長蘇。

  「東海國已經退兵,蒙大哥駐守東境,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梅長蘇走到王剛身邊,脫去外袍,裡面的衣服全都濕透,看來這一路並不輕鬆。

  王剛放下筆,將寫好的軍報遞給梅長蘇看。

  「大渝和北燕因為天氣炎熱,暫時退兵,北境短時間內應該是安全的。」王剛淡然道。

  梅長蘇看了眼軍報,發現上面寫的和王剛所說完全不是一回事。

  軍報上寫大渝和北燕賊心不死,大軍還在北境徘徊,建議朝廷再增兵北境。

  梅長蘇放下軍報,說道:「江左盟傳來消息,譽王已經出手暗害了陛下,如今正式被冊立為太子,你這軍報恐怕他不會苟同。」

  王剛嘴角一翹輕笑道:「他還是走到這步。」

  梅長蘇嚴肅道:「我們的計劃出了點小狀況,靜姨不肯離開金陵,還在照顧陛下和言皇后。」

  王剛一怔,眉頭深鎖道:「娘是想拖住譽王稱帝時間!」

  梅長蘇嘆氣道:「我算漏了靜姨的性格,這是我身為謀士的過失。」

  王剛站起來說道:「馬上通知京城的秦般若,讓她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娘保護好。」

  「我知道,三日前我已經派人去京城提醒秦般若。」梅長蘇說道:

  「恐怕朝廷的人很快也會來到北境,召你回京。」

  王剛冷哼道:「本王會回去,不過本王剛會帶著四十萬大軍回去!」

  梅長蘇擔心道:「靖王殿下,打仗最苦的還是百姓。」

  王剛堅定道:「痛苦只是暫時的,等本王帶軍回去,沿途會打擊士紳豪強,將土地分給那些困苦百姓,做出補償。」

  梅長蘇神情一肅道:「江左盟,紅袖招,還有夏冬手上的懸鏡司勢力,會全力配合您。」

  王剛一愣,看了眼梅長蘇。

  自從離開京城後,梅長蘇對他的態度生分了許多,少了點老友的隨意,多了些上下尊卑。

  「靖王殿下,金陵來使,想見您!」宮羽這時闖入營帳,正好看到王剛和梅長蘇大眼瞪小眼。

  「宗主大人。」宮羽看到梅長蘇,突然有些緊張。

  梅長蘇轉過頭來,看到宮羽身穿戎裝,站在營帳門口,頗有幾分英姿颯爽。¤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王剛笑道:「宮羽現在是本王的隨軍秘書。」

  「秘書?」梅長蘇疑惑道。

  王剛懶得解釋,對宮羽問道:「金陵來使到哪了?」

  宮羽先是向梅長蘇施了一禮,然後才對王剛說道:「使者被攔在軍營外,正在發脾氣。」

  王剛冷笑道:「譽王的人,脾氣倒是不小,走,我們一起去見見。」

  說完,王剛拿起架子上的劍,大馬金刀的走出營帳,梅長蘇和宮羽一左一右跟在身後。

  王剛一路走出營帳,但凡看到他的人,全都放下一切,恭敬的向其行禮,眼中全是敬重,甚至是敬仰。

  等王剛走到軍營外,身邊已經聚了一大群人。

  軍營外有一隊身穿華服,態度倨傲的使者,正對軍營指手畫腳。

  「這軍營怎麼這麼骯髒,本官的鞋子都髒了。」

  「還有這靖王怎麼治理的軍隊,人都進去通報小半個時辰,怎麼還沒人接待我們。」

  「等回京城,本官定要在太子殿下面前參靖王一本。」

  王剛微笑著走向金陵來使,一大群人身上散發沖天殺氣,那說話之人頓時不敢開口,冷汗都布滿額頭。

  「靖王接旨。」金陵使者捏著嗓子大叫,給自己壯膽。

  王剛倒是沒說什麼,他身後的宮羽走上前叫道:「大膽,看見靖王為何不跪。」

  梅長蘇嚇了一跳,他印象里宮羽一直都是溫婉淑女,何時露出過這般母老虎姿態。

  王剛得意的看了梅長蘇一眼,眼睛好像在說:「我調教人的本事不錯吧!」

  「本官帶來太子殿下旨意,代表的是太子殿下,無需向任何人跪拜。」金陵來使突然氣憤道:

  「靖王見到聖旨,你還不跪接。」

  王剛輕笑道:「太子殿下,本王怎麼不知道父皇又冊封了太子。」

  「大膽。」金陵來使尖叫道:「靖王你敢對太子不敬。」

  王剛臉一冷,他身後的北境士兵立刻沖了上去,將金陵使團全部包圍。

  金陵來使慌了,拿著聖旨的手開始發抖。

  王剛慢慢走到他面前,一把搶過聖旨,毫不在意的打開一看,然後就隨手扔到地上。

  譽王聖旨的內容不多,就是梁帝病重,讓王剛卸下軍權,火速回京見最後一面。

  王剛對這封聖旨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金陵來使。

  「你敢扔聖旨,簡直無法無天,難道想造反嗎?」

  王剛哈哈大笑,轉頭對手下將士問道:「他說本王要造反?」

  北境將士也笑了起來。

  聽著周圍的嘲笑聲,金陵來使氣的渾身發抖,但是又敢怒不敢言,畢竟北境將士已經抽出身上的戰刀。

  王剛嘲笑道:「回去告訴蕭景桓,他陰謀篡位,暗害父皇,本王會帶著朝廷大軍回去找他算帳。」

  金陵來使突然面露恐懼,靖王手握大梁近半軍隊,若是公開造反,誰人能擋。

  「靖王,您別忘了,靜妃娘娘還在金陵。」使者顫抖道。

  「你是在威脅本王嗎?還是蕭景桓想威脅本王?」王剛面一沉,空氣都開始變的壓抑起來。

  金陵來使被王剛氣勢所迫,整個人癱軟下來。

  王剛不屑道:「本王留你一命,下次再見到你,希望你還有命在。」

  下一刻,北境戰士舉起屠刀,將金陵使團其他人全部殺死,嚇的金陵使者尿都飆出來。

  「給我一路要飯回金陵。」王剛冷哼一聲,轉身回到軍營。

  北境戰士很快將金陵使者的衣服扒光,搶走所有財物,還有能證明身份的朝廷文書。

  只穿一件單衣的金陵使者,很快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離開。

  北境軍營里也開始行動起來,四十萬大軍拔營而起,朝著南方而去。

  北方懸鏡司暗探發現北境大軍行動後,立刻飛鴿傳書回金陵,等夏江接到情報,火速前往東宮。

  「太子殿下,靖王反了!」

  譽王,也是現在的太子蕭景桓聽到夏江的話,手一抖,一滴墨汁撒到奏摺上。

  「靖王終於還是反了。」蕭景桓嘆口氣,將毛筆放回筆架,說道:

  「立刻通知戶部,停止供應北境軍糧,讓禮部寫一封靖王罪狀,通傳所有府縣,讓兵部招募新兵,通知四方軍隊平叛。」

  蕭景桓早就料到王剛會反,他和夏江已經準備好一切。

  王剛手中兵雖然多,但糧草需要朝廷供養。

  自古以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四十萬大軍,就是四十萬張嘴,一天都餓不得。

  早在半個月前,戶部就開始減少北境糧草供給,夏江算過,王剛手中應該只有不足一個月的糧草。

  朝廷只要能拖一個月,北境大軍無米可吃,自己就會亂起來。

  這是蕭景桓防備北境的第一步。

  接下來,他會讓禮部撰寫一份靖王罪狀,以朝廷名義發布四方,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王剛。

  同時朝廷還會招募新兵,抵抗王剛。

  夏江還秘密聯繫大渝和北燕,付出四州之地,讓兩國同意出兵背刺王剛。

  「還要控制住宮裡的靜妃,逼她寫一份招降書給靖王。

  若是靖王不顧靜妃安危,執意反攻金陵,就要背上大不孝的罪名,我們也可以在這上面做些文章,將靖王名聲搞臭。」夏江提議道。

  蕭景桓點頭同意,對外大叫道:「通知般若來見本宮。」

  屋外走進來一個太監,回復道:「今早般若姑娘陪太子妃去城外燒香還願,現不在東宮。」

  蕭景桓一愣,還沒覺得什麼,夏江卻察覺不對。

  「秦般若陪著太子妃?」

  蕭景桓不解道:「怎麼了?」

  夏江皺眉道:「太子妃一直不太喜歡秦般若,怎麼會讓她陪著去城外燒香?」

  蕭景桓笑道:「自從太子妃有孕後,秦般若對她十分照顧,有時候都比本宮這個太子更上心。」

  夏江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對太監說道:「立刻派人把太子妃和秦般若接回來,以後沒有太子同意,她們不能隨意離開太子東宮。」

  蕭景桓不解道:「有必要這樣嗎?我們的人已經控制整個金陵,蕭景琰又遠在北境。」

  夏江嚴肅道:「太子殿下,靖王手下梅長蘇是江湖第一勢力江左盟宗主,手下高手如雲,太子妃和秦姑娘單獨在外太危險。」

  蕭景桓一想也是,就同意了夏江的建議。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派過去接太子妃的人很快就跑回來復命。

  「太子殿下,太子妃不見了!?」

  蕭景桓震驚道:「什麼叫不見了?」

  「保護太子妃的護衛跑回來回報,太子妃和秦姑娘同時失蹤,他們找遍道觀都沒找到。」

  「廢物。」蕭景桓大怒,氣憤的叫道:「還不給本宮去搜,就算搜遍全城,也要把太子妃找出來。」

  夏江皺眉道:「那群保護太子妃的護衛在哪?本尊要親自審問他們。」

  「人就在東宮外侯旨。」

  夏江馬不停蹄的跑出東宮,讓夏春將人控制起來,然後帶去懸鏡司嚴加拷問。

  同一時間,失蹤許久的夏冬,拿著夏江的腰牌,直接走進皇宮,來到芷蘿宮。

  「本使奉夏首尊命令,請靜妃娘娘前往懸鏡司一趟。」夏冬看到靜妃,拱手說道。

  「本宮要照顧皇上和皇后,沒功夫去懸鏡司,你讓夏江自己來吧!」靜妃小心的為梁帝擦拭臉龐。

  夏冬笑道:「靜妃娘娘,我勸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別逼我用強。」

  靜妃不耐煩的抬起頭來,剛想訓斥夏冬,就發現她手裡亮出一塊玉佩,然後又隱蔽的收起來。

  「那好吧!本宮就走一趟懸鏡司。」靜妃頓了頓道。

  夏冬笑道:「靜妃娘娘請。」

  靜妃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梁帝和皇后,遲疑了一下。

  夏冬說道:「娘娘放心,皇上和皇后會有人照顧好的。」

  靜妃若有所思,配合的跟著夏冬走,芷蘿宮外已經停了一輛奢華馬車,夏冬邀請靜妃上車,她親自拉著馬一路走出皇宮。

  因為有夏江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直到皇宮門口,被夏秋攔了下來。

  「師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夏秋看了眼馬車,問道:「你這是要帶靜貴妃去哪?」

  「師傅邀請靜貴妃去懸鏡司一趟,讓我來接人。」夏冬鎮定的拿出腰牌。

  夏秋看過腰牌,確定是真的,說道:「要不要為兄派人保護你們?」

  「不用,師傅派了懸鏡司高手,就在宮外接應。」夏冬指了指皇宮外一群人。

  夏秋看去,發現一隊人馬走過來,為首幾個確實是懸鏡司的人。

  「師妹辛苦了。」夏秋示意手下放人,讓馬車通過。

  夏冬收回腰牌,牽著馬車慢慢走出宮門,與接應的高手一路向懸鏡司而去。

  只是她們距離懸鏡司不足一里時,突然轉變反向,朝著城外走去。

  等夏秋察覺不對,前往懸鏡司找師傅夏江核實時,才知道夏江根本沒見過夏冬。

  「什麼,夏冬回了京城,還帶走了靜妃。」夏江憤怒的拉著夏秋衣領,大叫道:

  「本尊不是吩咐過你,讓你看好靜妃嗎?你怎麼能讓夏冬接走她。」

  夏秋無辜道:「師妹拿著師傅的腰牌,所以我沒懷疑。」

  夏江一摸腰間,果然發現自己腰牌不見了。

  「什麼時候丟的!?」夏江震驚道。

  「不好,陛下和皇后。」夏江意識到什麼,趕緊帶著夏秋趕往皇宮。

  等他們趕到芷蘿宮時,發現昏迷不醒的梁帝和皇后也不見了!

  夏江心一寒,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

  先是太子妃和秦般若無故失蹤,現在靜妃,梁帝和皇后又沒了蹤影,如今金陵再無能牽制靖王的人在。

  假如哪天靖王真帶著大軍殺回金陵,何人能擋住他的腳步。

  夏江越想心越寒,立刻找來懸鏡司和禁軍的人,追捕夏冬和靜妃。

  只是奇怪的是,夏冬和靜妃等人,好像人間蒸發,就連夏江安排在金陵九門的人手,一致反應沒看到夏冬出城。

  夏江立刻意識到人還在金陵城內,必是藏在哪裡,最有可能的是哪個大臣家裡。

  他第一時間想到一個人。

  言侯府言豫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