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孤注一擲

  太子東宮被封的消息很快傳遍金陵,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➅❾ᔕнù᙭.𝕔όⓜ ♙☮

  懸鏡司夏江很快上書彈劾太子八大罪,每一條罪名殺他十次都不夠。

  梁帝看到太子罪狀的時候,差點在朝堂上暈倒。

  他知道太子這些年幹過不少胡塗事,但沒想到太子所作所為,比他料想中還嚴重十倍。

  懸鏡司在挖人黑料這方面,絕對是專業中的專業,太子及其黨羽幾乎被一網打盡。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寧國侯謝玉,這位太子鐵桿,竟然在這次事件中全身而退。

  不僅夏江出手保了謝玉,在太子罪證中剔除謝玉存在。

  後來譽王也出手,發動手裡的力量保下謝玉。

  譽王之所以幫助謝玉,不僅是因為看中寧國侯府在軍方的影響力,還因為謝玉的二兒子謝弼。

  這些年來,謝弼一直暗中與譽王來往,保持良好關係,這本來就是謝玉玩分散投資的閒棋,卻沒想到關鍵時刻保了他。

  梁帝很快對外頒布聖旨,廢除太子之位,降為獻王,貶出京城,永不得回京。

  獻王生母越貴妃有管教不嚴之過,褫奪貴妃之位,降為才人。

  太子一黨大多被清算,像戶部尚書樓之敬這樣十惡不赦之輩,紛紛被下獄,等候問斬。|!¤*'~``~'*¤!| 6❾𝔰ħ𝓾x.𝕔Ⓞⓜ |!¤*'~``~'*¤!|

  其餘人等多被降職留用。

  太子倒台,最得意的莫過於譽王,他趁機吸納太子勢力,在六部中安插自己人,已然將太子之位視為囊中之物。

  可惜梁帝雖然處置了太子,卻一直不提再立儲君之事,反而關心起霓凰郡主的婚事。

  因為刺客事件,霓凰郡主的比武招親只能中斷,梁帝處理完太子,就重啟比武招親,非要讓王剛和梅長蘇比個勝負,甚至把比武場地定在皇宮大殿,意圖拖延立儲之事。

  王剛和梅長蘇在大殿上,當著滿朝文武,演了一場猴戲,王剛故意以「一招之差」,輸給梅長蘇。

  接下來霓凰郡主和梅長蘇又演了一出,梅長蘇順利奪得美人歸。

  梁帝當場為霓凰郡主和梅長蘇賜婚,算是定下這樁婚事。

  霓凰郡主雖然無法嫁給「林殊」,但嫁給梅長蘇,也已經很滿足。

  兩口子對成人之美的王剛,更是心存感激。

  兩人的婚事暫時定在明年開春後,梁帝自認霓凰郡主娘家人,強留她在京城,反而把穆小王爺打發回南境。

  明眼人都明白,霓凰郡主被梁帝軟禁在金陵,成了穆王府質子。

  卻不知此舉正中霓凰郡主下懷,她巴不得多些時間與梅長蘇廝守。

  婚事定下來,霓凰郡主總是找機會見梅長蘇,出雙入對,樂在其中。

  梅長蘇身子經過王剛的調養,已經大有好轉,雖然比普通人還差些,但也沒有原來那副病夫樣。

  王剛在靜妃生辰那天,帶霓凰郡主和梅長蘇一起進宮拜壽。

  靜妃見到梅長蘇,自然的眼淚決堤,差點沒哭暈過去。

  好在梅長蘇身體大有好轉,讓靜妃好受不少。

  她譴退芷蘿宮內所有下人宮女,然後一直拉著梅長蘇嘮嗑,連親兒子都不顧。

  「小殊,你以後就留在金陵,林家的事靜姨幫你處理。」靜妃拉著梅長蘇的手臂,堅定道:

  「靜姨一定能恢復林家昔日榮耀,還你父母一個清白。」

  「靜姨,我們這次進宮,除了給您拜壽,也是想求您一件事。」梅長蘇微笑道。

  「你說,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靜姨也答應你。」靜妃溫柔道:「你靜姨若是辦不到,還有景琰呢?」

  梅長蘇感受到靜妃對自己的關心,不由笑道:「靜姨,我知道最近陛下正在苦惱立儲一事,您能不能想辦法,讓陛下實行秘密立儲制。」

  靜妃不解的看向王剛。

  「所謂秘密立儲制,就是讓父皇寫出傳位詔書,密封於匣內,放置在皇宮大殿匾額之後,另書一份密封於閘內,隨身攜帶,以備不虞。」

  靜妃是絕頂聰慧之人,瞬間就明白秘密立儲制的好處。

  「這事好辦,但這麼做對爭儲有什麼好處,萬一你父皇立譽王為太子呢?」

  王剛和梅長蘇相視一笑,說道:「我和小殊探討過,覺得父皇應該更屬意由我繼承皇位。」

  梁帝有八子,皇長子祁王已被賜死,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殘疾,四皇子就是剛被貶出京的獻王,他們註定失去爭儲資格。

  剩下來的五皇子譽王,六皇子寧王,七皇子靖王,八皇子蕭景璘,如無意外,皇位必是四人中的一個繼承。

  王剛和梅長蘇仔細分析,覺得梁帝應該早就決定讓他繼承皇位。

  首先,皇八子太年幼,能不能活到成年,實在不好說,梁帝不可能選他。

  皇六子是惠妃之子,從小就沒表現出什麼才能,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他就是個透明人,繼位的機會也不大。

  剩下來只剩下譽王和靖王。

  一直以來,譽王深受梁帝喜愛,被譽為最像他的皇子,是最熱門人選。

  但譽王有一半滑族血統,梁帝殺母留子,就已經表明一些態度,實際上譽王從出生那天起,就已經與皇位無緣。

  梁帝看上去寵愛譽王,其實只是想利用他來平衡太子和其他皇子的勢力。

  從太子倒台後,梁帝種種行為上看,他根本無意立譽王,否則想立早立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至於王剛這個靖王,表面上看,梁帝對以前的靖王非打即罵,輕則當場訓斥罵個狗血噴頭,重則罰跪宮中,一跪就是三天三夜,讓整個皇宮和滿朝文武都知道靖王的「脾氣臭」,是個不受皇帝待見的皇子。

  只是一個父親對孩子非打即罵,從來不意味著不愛這個孩子。

  實際上,梁帝對靖王的感情非常複雜,既有對兒子的愛,也有對臣子的欣賞和期待,還有對兒子不夠圓滑不知變通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對比其他幾位皇子,梁帝從不讓他們碰觸軍政實務,卻只讓王剛掌管兵權,實際上已經說明很多問題。

  說到底梁帝是個聰明的君王,知道江山交給誰更合適,所以多次給靖王立功機會,在軍方建立人脈。

  梅長蘇還分析,梁帝平常對靖王的苛責,未嘗沒有保護的意思,防止他還沒成長起來,就被有心人針對。

  可以說,王剛距離那個位子,只剩下一步之遙,只要他接下來不浪,皇位註定是他的。

  靜妃聽過王剛和梅長蘇的分析後,依然不解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還要陛下秘密立儲,直接當太子不更好嗎?」

  王剛笑道:「總要給某些人一點希望,否則他怎麼敢孤注一擲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