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騙子與騙子

  杭州。閱讀

  西湖邊,多了2個身影。

  一人穿著一件青色的寬鬆長袍,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倒背著雙手,一路走走停停,似在欣賞冬日周邊的美景。

  另一人面孔略顯年輕,看著十七八歲,劍眉星目,背上背著一把長劍,亦步亦趨的跟在青色長袍男子後面。

  此時的西湖,遠不如後世的遊人如織,卻也是一個觀光的好去處,可惜現在正值隆冬季節,湖面一如既往的碧波如鏡,岸邊的垂柳大多光禿禿一片,看不到半點生機。

  少了一絲春意盎然的柔情,多了一股孤寂空曠的陰冷。

  就是再牛逼的文人墨客,也不會選擇在這種天氣出遊。

  「掌門師兄,你說的那門武功就在這裡?」

  林平之一路東張西望,若不是出發前陳松誓言旦旦,他還以為自己被人騙了。

  這地方除了湖水就是冷風,半個人影都看不到,難不成那武功生在湖底下?

  「稍安勿躁,你後面不要叫我掌門師兄了,直接稱呼我陳師兄即可。」

  陳松扭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

  手中這枚【林沖贈送的酒葫蘆】一直未派上用場,這些時日也被陳松忍不住嘗了幾口鮮,每次都是小口抿上一下,在喉嚨中緩緩打轉後才捨得吞咽下去。

  美酒所過之處一路暖烘烘的,身上感受不到隆冬季節的半絲涼意。

  兩人一路兜兜轉轉,逢人便問,逛了一上午,才來到一處曲徑通幽的宅院前。

  遠看時朱門白牆。

  等到近了,才看清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旁邊還署著「虞允文題」四個小字。

  「應該就是這裡了。」

  陳松在外面觀察了片刻,他雖然對書法一竅不通,但修建在西湖深處,又如此喜愛舞文弄墨的,必定是那江南四友。

  昔年東方不敗被提拔為魔教右使,武功在江湖上已是一流水準,正值任我行修煉吸星大法出了問題,又因對方要銷毀葵花寶典,東方不敗一怒之下將任我行囚禁在西湖之底。

  至於東方不敗為什麼不殺任我行,一方面是因為東方不敗的驕傲和自信,他就是想讓任我行看看日月神教在他手上是如何發揚光大的。

  另一個原因則是任我行在教內仍有威望,有不少親信,殺了會惹出麻煩,索性不殺留著。

  彼時東方不敗葵花寶典已成,單憑一個任我行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這就是頂級高手的胸襟和自信。

  砰砰砰!

  陳松拿定注意,扣響門上的圓環。

  不一會,從裡面伸出一個戴著圓帽的小廝,一雙眼珠子骨碌碌在陳松和林平之身上一掃,不客氣的問道:「誰啊?」

  「在下嵩山派掌門左冷禪,站在我旁邊的這位是我同門師弟仙鶴手陸柏,久聞江南四友大名,特來求見。」

  「嵩山派?左冷禪?可是五嶽劍派的盟主左冷禪?」

  「正是!」

  「不見不見,我家主人與五嶽劍派素不往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還是不見為妙……」

  陳松原以為隨便編一個藉口,對方好歹也要給幾分面子,沒想到這江南四友狂的很,區區一個看門的小廝都有如此傲氣。

  眼看就要吃閉門羹,陳松又從懷中掏了掏,掏出一本古樸的秘籍來,「你看看這是什麼?」

  那小廝也是粗通文墨的人,只見書冊上寫著獨孤九劍四個大字,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哪曉得陳松直接一手捂住他嘴巴,一記背刀敲了上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松將打暈後的小廝扔到耳房中,大搖大擺的進了宅子。

  原劇中向問天是為了救出任我行,擔心打草驚蛇害了任我行性命,才小心翼翼用計策混進去,他陳松管個錘子,只要吸星大法就行了。

  就算任我行死了也不怕,囚籠中可是留有備份。

  穿過門房後,院子深處突然零零星星傳來一陣兵器碰撞聲,陳松臉色微微一變,莫非這院子中還有其他闖入者?

  他回頭給林平之使了一個眼色,腳步加速向前衝去。

  很快二人就來到一處庭院中。

  與外面蕭瑟的冬日景象不同,這庭院中一片墨綠之色,四處栽種了一些不知名的樹木和盆景,有的樹枝頭已結滿了一個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樹木旁邊,還分布著一座座假山。

  假山又修建在水池旁邊。

  水池中有一座迴廊。

  迴廊的盡頭是一處涼亭。

  先前兵器碰撞發出的交戰聲,就是從這涼亭中傳來。

  陳松立在原地一看,神色變得玩味起來。

  只見這亭子中正有兩人在切磋劍法,一人黑白書生袍,頭戴文生巾,另一人三四十歲光景,一身儒袍打扮,偏偏額下的鬍鬚十分茂盛,宛如被戴上了帘子的一簇野草,看著有些格格不入。

  在他旁邊,還立著一個俏生生的二八少女。

  這少女臉上罩著一層薄薄的紗質面罩,體態款款,面罩的邊角露出一抹白膩的肌膚和較好的五官,一看就是美女。

  她手中還提著一把利劍,剛才和書生男子比試劍法的便是此女。

  陳松二人的到來吸引了幾人注意力,瞬間就有幾雙視線落在他身上。

  「在下丹青生,敢問二位如何稱呼?所來何事?」

  黑白袍男子率先躍了出來。

  他一面打量陳松二人,一面頻頻向門房處觀望,卻不見有門童過來,頓時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在下五嶽劍派左冷禪……」

  陳松將剛才的藉口又用了一次。

  哪知丹青生臉色一變,「原來是左盟主,不曾想來了貴客,還請稍坐,我這就去通知我大哥。」

  丹青生說完就走。

  留下四人在涼亭中面面相覷。

  兩幫人相向而立,分別站在涼亭的兩邊,那儒袍大漢率先忍不住了,面色玩味的向陳松二人打探起跟腳來

  「你當真是左冷禪?」

  「相傳左盟主年過四旬,肩寬體闊,面相威勢逼人,我看閣下如此年輕,肯定是冒名頂替,不知來此有何目的?」

  陳松眼色眯了起來。

  反問了一句,「不知閣下又是誰?」

  儒袍大漢挺了挺胸,回道:「我乃華山派掌門人岳不群,身邊這位正是小女岳靈珊,你冒充別人我還認不出來,偏偏你冒充的是左冷禪,我們同是五嶽劍派,經常碰頭往來,如何看不穿?」

  陳松頓時笑出聲來,「原來是向左使,久仰久仰。」

  儒袍大漢瞬間臉色一變,「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陳松在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朝向問天肩膀抓去。

  沒想到因為他的出現改變了原劇情,令狐沖還留在華山思過,向問天還是尋到了這裡。

  在他旁邊的這位靚麗少女,想必就是魔教的聖女任盈盈了。

  「動手。」

  向問天向旁邊一閃,督促另一邊的任盈盈和林平之廝殺起來。

  在營救任我行的關鍵時刻,突然冒出兩名不知底細的高手,而且還口口聲聲冒充左冷禪,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對他們不利。

  不過他向問天是何等的自信,即便是五嶽劍派盟主左冷禪親自來了,他也有信心能殺出去,何況眼前的2人年紀看著都很年輕,又不是魔教中人,想必是哪個門派的後起之秀。

  不管是什麼人,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向問天就沒打算放過對方。

  先滅口了再說。

  砰!

  陳松變爪為掌,瞬間和向問天對了一掌。

  這一掌讓陳松大吃一驚,只覺得自己體內內力源源外泄,而對手卻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再一看對方也是一臉吃驚的表情望著自己,陳松瞬間明白過來。

  這向問天修煉的一門功夫十分奇特,號稱『吸功入地小法』,有點類似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功法。

  能將對手的內力導入地下,使之不能為害,而這些內力卻絲毫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通過這種武功來傷敵。

  說高明也高明,但一旦被對手知道裡面的底細,又會變得一文不值。

  向問天之所以也吃驚,是因為他雖不能借力打力,但身體充當了一次卸掉對方內力的導體,剛才這一掌,只覺得對方掌力中傳遞過來的內力源源不斷,而且精純無比。

  在這個年紀,有這等內功修為的絕對鳳毛麟角。

  「你是華山派陳松?」

  「是又如何?」

  向問天臉色變了變,想起了江湖上流傳的一個傳說,昔日在衡山城,陳松以華山派年輕弟子的身份冒出來,一人格殺了嵩山派13太保中的3人,當場震驚了整個觀禮的江湖群雄。

  陳松的威名也一時間傳了出來。

  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他。

  向問天一時間暗叫不好,同時暗暗向旁邊的涼亭外觀察了一眼,發現任盈盈也被陳松帶來的一名弟子以劍法壓制,比自己的處境更危險。

  這一下向問天不淡定了。

  他收起了先前的藐視心態,拱了拱手道:「既是陳兄弟,敢問可是受了誰的委託而來?」

  陳松眯著眼道:「不曾受誰委託。」

  「那又是為何?」

  「為我自己而來,向任教主討要一樣東西。」

  向問天面色再次一變,他也沒問陳松要討要什麼東西,直接一個躍起退出涼亭,打退了林平之的一次攻擊,抓起任盈盈就走,「既如此,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等見到了任教主再說。」

  「好。」

  陳松面不改色。

  對方以為救出任我行後會多一個幫手,到時候以3打2,是進是退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陳松卻知道任我行現在的情況,被人用鐵鏈子穿著琵琶骨,在地底下囚禁了近20年,不死已經夠牛逼了,一身實力還剩下幾分?

  何況對方被囚禁時就因為修煉吸星大法差點走火入魔。

  陳松不僅要討要吸星大法,更要對方的『散功』和『融功』之法。

  至於對方會不會拒絕?

  陳松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此時他為刀俎人為魚肉,若如此不開明的話,陳松會好好給對方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