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勇於承擔

  第95章 勇於承擔

  八月末。

  「族長,各地市的經銷商已經到了,您看是不是出接見一下?」

  房間內。

  張恆正在打坐,張振天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讓你安排的女孩,你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

  「旗袍,絲襪,發下去了嗎?」

  「發下去了。」

  張恆默默點頭,開口道:「你讓那些女孩穿上,然後帶著她們出去轉一圈就行了。」

  一小時後。

  張振天滿臉興奮的回來了:「族長,絲襪大火,那幫人把眼睛都看直了,現在正吵吵著要競價呢。」

  「嗯。」

  張恆對絲襪的火爆早有預料。

  這玩意可是剛需,號稱絲襪的沒有,抗戰的不能。

  火爆很正常,不火爆才瞎了眼。

  「這都半個多月了,摘星師叔那邊一點消息沒有,也不知道找的怎麼樣了。」

  相比絲襪的火爆銷售,張恆更在意尋找傳送陣的事。

  只是他也知道,傳送陣並不好找,不然當年秦始皇就找到了,哪還輪得到他們。

  「族長,大喜,大喜啊!」

  中午。

  各地市的經銷商的競價結束,張振天就心急火燎的來匯報戰果了:「四十二萬,單單各地市的代理權,我們就賣了四十二萬大洋,這還不算訂貨的貨款呢。」

  張恆並不驚訝這個數字。

  這也就是第一次,下次,上百個省市的代理權,不賣出兩百萬他就不姓張。

  「估算一下,貨款大概有多少?」

  張恆詢問道。

  「應該能有一百萬大洋。」

  張振天補充道:「我已經帶著他們去看過生產車間了,上千人的流水線作業,驚得他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再加上您的絲襪展示,還有海南督軍的身份背書,我敢保證,一百萬的訂單是最少的,商人之中,從來不缺賭徒。」

  「一百萬!」

  張恆念叨了一下這個數字。

  民國時期用工便宜,尤其是他的絲襪生產線,大量啟用薪資更低廉的女工,生產成本壓縮的很低。

  這一百萬的訂單,他起碼有九十萬的利潤,畢竟他是不用交稅的。

  「有購買意向的就簽合同,我們是先交錢,後交貨,銀票,洋行支票,現金,黃金,我們統統都要。」

  張恆直接下達指示。

  下午。

  除了一些還在猶豫,遲遲不敢簽合同的人以外,到場的三百多位各地市的商人代表,已經紛紛掏起了腰包。

  因為是第一次購入,大家心有些虛。

  一般都是三五千大洋,或者一兩萬的購入,打算先買點回去試試水。

  饒是如此,到了傍晚一統計,今日一下午簽的訂單數額,也遠遠超出了張振天的預料,不是預想中的一百萬,而是一百八十萬。

  「一條絲襪兩塊大洋,今天咱們就賣了九十萬條?」

  張振天倒吸了一口涼氣:「都說咱們窮啊,空有四萬萬人卻是個空架子,可我看,這有錢人不少啊!」

  張恆不以為意:「窮,是窮老百姓,地主老爺可不窮。」

  「咱們的東西,你當是賣給誰的,是賣給那些地主老爺的小妾,還有城裡面的大姑娘,小媳婦,二房,三房姨太太們的。」

  「咱們賣兩塊,這些商人轉手就能賣三塊,賣四塊。」

  「能買絲襪的人,三塊她要,四塊她也不含糊,絕不差這一兩塊錢。」

  「差的,嘿嘿,她就不是咱們的主顧。」

  張恆說道這裡,又吩咐道:「這一百八十萬的帳款,你在帳上留三十萬,再把五十萬換成黃金,放到我府上的地窖里。」

  「剩下的一百萬分成兩份,一份十萬送到龍南光手上,讓他拿著錢去找武義親王,讓南國鐵路部門把鐵路修到康城,鵝城,陽江,還有融城來,剩下的九十萬當做修鐵路的預留款。」

  鐵路是一定要修的。

  不修鐵路,商業很難動彈起來,他在陽江的工廠也要受到限制。

  有了鐵路就不同了。

  以陽江縣大溝鎮為例,他從這裡往返鵝城,康城,融城各縣只要一個小時,不管是自己出行還是用來運兵,都能節省出很多不必要的時間。

  「是,族長。」

  張振天滿心歡喜的去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張恆暗想道:「這才哪到哪,守著這個絲襪工廠,哪月沒有五百萬大洋的淨利潤,我這門生意就白做了。」

  五百萬大洋,也就是兩百萬美元。

  以美國的大黃蜂號航空母·艦為例,單艘的價格就要3180萬美元,這還不算組成航母攻擊群所需的巡洋·艦,護衛·艦,潛艇,補給船。

  基本來說,美軍一個完整的航·母戰鬥群,一整套的建造費用下來起碼要1一2億美元。

  放到張恆這邊,哪怕他打開海外市場之後,一年的淨利潤估計也就5000一6000萬美元,半個航·母戰鬥群的樣子。

  所以在絲襪工廠之後,他還得弄點別的產業出來,然後再把兵·工廠搞一下。

  不然想在五年內跟『小日子』在海上干一架的希望渺茫。

  至於弄什麼產業,他也已經想好了。

  下一步就在海南挖鐵礦,辦煉鋼廠,順便與兵·工廠進行對接。

  到時候,缺人才挖人才,缺技術買技術,鐵軌直接鋪在家門口,各種商品和軍火敞開了往北面賣。

  如此三五年,肯定能跟『小日子干一架。』

  到時候打癱它的艦隊,一個島國,沒了海軍那還是個啥。

  最後,帶著親朋摯友,手下兵將,和茅山一起飛升,把大元帥嚇癱在元帥椅上。

  「師兄.」

  正想著。

  門外傳來張大膽的聲音:「師父讓我來問問你,晚上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主持超度法會。」

  「超度法會?」

  張恆將張大膽叫進來,臉上滿是疑問:「誰家來了好事,要弄超度法會這麼大的場面?」

  「師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張大膽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日子?」

  張恆嘀咕道:「8月28啊,怎麼了?」

  張大膽撓頭笑道:「師兄,你真是過慣了農曆,都忘了今天是陰曆的七月半,中元節了。」

  「中元節了!」

  張恆恍然:「我這幾天,還真是忙的把時間都忘了。」

  說完,張恆對張大膽又道:「你們還沒吃晚飯吧,一會我叫後廚炒幾個菜,咱們去道觀吃,吃飽了再去超度那些亡魂。」

  「師兄,這主意好。」

  張大膽雙手贊成,說完之後好似又想到了什麼,嘀咕道:「師兄,那件事你聽說了沒有?」

  「什麼事?」

  張恆一邊問,一邊吩咐人去準備飯菜。

  等人走後,張大膽往前湊了湊,小聲道:「咱們請神殿的殿主,好似大限就要到了,昨天晚上我見師父給師祖上香時嘀咕過這件事。」

  「你都聽到什麼了?」

  張恆目光微眯。

  「我就聽了個大概,說什麼錢師伯是師兄,不會和師兄爭之類的。」

  張大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張恆的反應,低語道:「師兄,你說師父是什麼意思啊,他不想做請神殿的殿主,想讓給師伯嗎?」

  張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片刻之後,後廚炒好菜送上來了,張恆掃了眼桌上的食盒,叮囑道:「你先帶著飯菜回去,我突然想到晚上還有件事沒辦,超度法會我就不去了。」

  「是,師兄。」

  張大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等他走後,張恆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一口,嘆息道:「師父啊師父,要是平日裡我就不說什麼了,可眼下大計在望,殿主一職推辭不得呀!」

  請神殿的殿主,張恆沒見過。

  只知道這是師父的師叔,茅山宿老之一,已經很老很老了。

  不過修道之人,對自己的生死會有所感應。

  徐真人才接到消息不久,說明這位老殿主起碼還有半載陽壽,不至於立刻駕鶴而去。

  「半載!」

  張恆想著這個時間,開口道:「來人,備車去鵝城。」

  兩小時後。

  時間來到晚上七點。

  張恆坐車進入鵝城的城門,直奔錢真人新修的道觀而去。

  「氣派啊,這是個小莊園!」

  張恆看著眼前修的富麗堂皇的道觀,暗想道:「錢師伯攢了一輩子的錢,恐怕都砸進去了吧?」

  沒來之前,張恆還沒有把握。

  但是看到這個半道觀,半莊園的休閒聖地之後,張恆已經把握十足。

  「咦,師弟!」

  張恆往裡走的時候,錢水正好從裡面出來:「師弟,你怎麼來了,也沒通知一聲!」

  「師伯呢?」

  張恆一邊問,一邊上下打量著錢水:「半年多沒見,長高了不少啊!」

  「嘿嘿。」

  錢水開心的不行,回答道:「我師父在道觀里呢,他知道你來一定很開心。」

  張恆笑了笑沒接這話,而是問起了別的:「今天中元節,師伯沒去給孤魂野鬼做法事?」

  「下午燒了點紙,意思了一下。」

  錢水不把張恆當外人,小聲道:「為了蓋這個道觀,師父把棺材本都砸進去了,最近又沒什麼生意,可沒少沖我發火。」

  張恆心中瞭然,臉上的笑意更濃:「我有些話要跟師伯說,不太適合你聽,你先去外面轉轉,一會再回來。」

  張恆直接把錢水支走了。

  等錢水走後,張恆推門進入道觀,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錢真人。

  「師伯!」

  張恆一開口便驚醒了錢真人。

  錢真人剛要罵,回頭一看是張恆,嘴裡的甜言蜜語又收了回去,樂呵呵的問道:「是阿恆啊,你怎麼來了?」

  張恆起身行禮:「師伯,我是給您道喜來的。」

  「道喜?」

  錢真人有些納悶,問道:「什麼喜?」

  「恭喜師伯,師叔祖他老人大限在即,您和我師父是唯二的繼承人。現在,我師父決定不和您爭了,您是師兄,自該讓你來當這個殿主,哪有師弟和師兄相爭的道理,您成為請神殿殿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還不值得我跟您道喜嗎?」

  說著,張恆對錢真人又施了一禮。

  錢真人一聽這話,喜上眉梢。

  結果沒等他開口,張恆又嘆息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錢真人正高興,被張恆的翻轉噎了一下。

  「可惜了這座莊園,這麼好的地方,一看就沒少費心思,師伯此去,此地恐怕要荒廢了。」

  張恆滿屋的亂轉:「好啊,真是好,這些木料,應該都是林桂山區的百年老木吧,看著就大氣蓬勃,不像是普通料子。」

  一聽這話。

  錢真人臉上露出心疼之色,他好不容易置辦了這份家業,此時說走,心裡怎麼捨得。

  「唉!」

  張恆又是一聲嘆息:「師侄我剛剛打下海南,那邊的人信奉巫術,正缺一位有道真修前去引導。」

  「本來我想任命您當南海特派員,兼三品祈福法師,負責南海一切祭祀,祈福之活動。」

  「到時候高官厚祿,縱享榮華,出則有人牽馬,入則有人墜蹬,也不枉您叫我一聲師侄,可惜,您恐怕是沒時間了。」

  「不過也好,高山流水,本就是我修道之人的追求,人間的些許富貴不過是浮雲罷了。」

  「對了師叔,我聽說茅山山高路險,上面瘴氣繁多。」

  「師侄我來時順便買了幾床被褥,可都是好棉花的,您走時就帶上吧,山上到了夜裡就冷,濕氣也重,多蓋幾層厚被才不至於受罪。」

  說到這。

  張恆一拍腦袋:「差點忘了,師伯您這次回去,順路還要多買點零食,撥浪鼓,羽毛犍子之類的帶上。」

  「三老已經決定了,茅山上要再收三百弟子,由山上的宿老和諸位殿主負責教導,以補充新鮮血液。」

  「您帶些小孩玩的玩具上山,那群孩子一定會喜歡您的,回頭要是有順眼的就收下十個八個,也省的在山上青燈古像的寂寞。」

  一句句聽下去。

  錢真人的臉色越來越垮,到最後直接變成了醬紫色。

  他喜歡喝酒吃肉,多多賺錢,嚮往那些達官貴人的生活。

  這要是回到山上,當了那個鳥不拉屎的請神殿殿主,整天守著經書和一群孩子,這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嗎。

  「師侄,你真打算任命我為三品祈福法師,負責南海一切祭祀活動?」

  錢真人有些不信。

  「這還能假,那邊的苗黎二族,信奉巫術的人很多。」

  「要是能讓這百萬人信奉我茅山道,那簡直是功德無量。」

  張恆說到這裡,又嘆氣道:「可惜,師叔你馬上就要返回茅山了,回頭我還是問問林九師叔吧,他現在是融城特派員,不行就麻煩下他,讓他能者多勞。」

  「那怎麼行!」

  錢真人一聽就急了:「海南人口百萬,治下千里,那林九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哪像你師伯我,看我這鬍子,一看就是個做事的人。」

  張恆一聽,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師伯您馬上就要返回茅山了,我怎麼能麻煩您?」

  「誰說我要回茅山?」

  錢真人兩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張恆的手:「你師伯我不怕苦,不怕累,海南這副重擔,請務必讓我來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