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返鄉《求首訂和月票》

  第70章 返鄉《求首訂和月票》

  天靈靈啊!

  地靈靈啊!!

  月黑風高啊,歸故鄉啊!!!

  漢東省。

  潮汕,五里鄉。

  凌晨兩點。

  張恆背著竹箱,一手持幡,一手持鈴,走在夜深人靜的小路上。

  就像他說的那樣,白蘭蘭、葉丹丹二女的骨灰,回鄉時他肯定要帶上,然後給二人的家裡送去。

  至於他怎麼知道的二人家住哪裡。

  別忘了,劉琪和她們同為進步學生,聊天的時候自然會說到這些。

  「白家!」

  來到一戶大院門口,張恆暗想道:「應該是這裡了。」

  咚咚咚.

  敲響房門。

  民國時期的大戶人家,住的都是四合院,看門的門房是標配。

  聽到敲門聲,沒一會的功夫便有門房應道:「誰啊?」

  「我叫張恆,從天京來,送你家小姐的骨灰歸家。」

  張恆如實回答。

  門房不敢輕信,擔心是盜匪騙門。

  於是打開了門上的一個門中門,就是那種巴掌大小,可以向外看的小窗口。

  入眼,張恆一身道袍,孤零零的站在外面。

  往兩旁看看,也沒見其他人。

  「道長,我家小姐的骨灰呢?」

  門房對家裡的事也清楚一些。

  知道自己小姐幾個月前,去天京參加抗議,被天京大帥殺害的事。

  只是這骨灰在哪,卻是沒人知道。

  「這就是。」

  張恆拿出一個瓷盅,吩咐道:「通知你家老爺一聲,這個瓷盅最好由他來接。」

  踏踏踏.

  隨著門房的稟報。

  很快,白家大院燈火通明,老爺,夫人,小妾,丫鬟,家丁,烏壓壓的全出來了。

  白老爺是個中年人,看上去四十多歲。

  一見骨灰罈就哭了,稀里嘩啦,哭的跟個淚人一樣:「我的閨女啊,你的命好苦,爹真不該送你去讀書,讓你沒了性命。」

  張恆將骨灰罈交付到白老爺手上。

  隨後,等他哭的差不多了,又道:「鎮上是不是還有個葉家?我這還有個骨灰罈,是葉家小姐葉丹丹的,麻煩白老爺,是的話就讓人去通報一聲。」

  「是是是,我這就讓人通報。」

  白老爺強忍著悲痛,命人去敲葉家的門了。

  半小時後,葉家來人了。

  只是和白家不同,葉家人顯得很冷淡,拿過骨灰罈就走,一個謝字都沒說,甚至連白家人都沒有理會。

  「葉家閨女,是被我閨女拉去天京的,葉家這是怪我啊,害得您也受了無妄之災。」

  怕張恆心裡不舒服,白老爺連忙解釋著緣由。

  卻不想,張恆對此並不在意,只是笑道:「我來此地,不為錢財,不為謝意,只為千金一諾,現在人已經送到了,我的目的就達成了,你們謝不謝我,又有什麼區別?」

  「道長高義。」

  白老爺恭維一句,隨後想到此時已是後半夜,連道:「道長,今天太晚了,還請在我府上小住一夜,明天我再為道長盡地主之誼。」

  「修道之人,幕天,席地,吃四方,現在骨灰已經送到,我就不打擾了。」

  張恆搖著手上鈴鐺,向眾人拜別:「天高水長,後會無期。」

  「道長,道長?」

  白老爺追出去,只見張恆步履輕快,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巷尾,哪裡又追趕得上。

  「真是道家高人,風采不凡!」

  白老爺看了看張恆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上的骨灰罈,嘆息道:「閨女啊,你要是還活著那該多好啊!」

  說完,又忍不住悲上心頭。

  另一邊。

  張恆背著竹箱,趕著夜路。

  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正穿行在一片樹林中,突見前方紅光普照。

  定睛一看,發現前面的樹林中,每棵樹上都掛著一個喜字燈籠。

  「有點意思!」

  張恆止住腳步,靜靜的看了一會,隨後繼續往前走。

  復行數十步,一老婦人從林中衝出,一把向張恆的手抓去。

  張恆後退半步,目光望來。

  只見老婦人一臉慈祥,手中抱著個菜籃子:「後生,前面是亂葬崗,凶得很,這黑天半夜的,去不得啊!」

  「老大娘,您是?」

  張恆目光微眯,嘴角似笑非笑。

  「我是這片林子的守林人,見你慌不擇路,直往那絕地而去,心有不忍,特來救你,你快點跟我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老婦人說的是一臉誠懇。

  「絕地?」

  張恆不為所動,似笑非笑:「我看跟你走才是絕地吧?」

  老婦人聞聲一驚,向後退了半步:「後生怎能這樣說話,老身見你深更半夜,一人在外,也是個苦命人,這才前來搭救你,你若不聽,直管往前去,被那妖邪害了性命也是你的造化。」

  「是嗎?」

  張恆收斂笑容,問道:「你看我這身衣服,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衣服能有什麼不妥?」

  老婦人抬眼一瞧,注意到張恆心口上的八卦後臉色一變,忙道:「後生,老身差點忘了家裡還燒著水,你趕路去吧,我得回去看看了。」

  說完,老婦人便要鑽入深林。

  「現在知道怕了,晚了點吧?」

  張恆伸手往背後的竹箱內一抄,抄起藏在裡面的銅錢劍來:「去!」

  一甩手,銅錢劍破空而出。

  叮!!

  老婦人躲閃不及,直接被釘在了地上,片刻的功夫就化為了一陣白煙。

  等老婦人一消失,再往前看,哪還有什麼紅燈籠,都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該死的螞蚱往鍋蹦。」

  張恆上前收起銅錢劍。

  收好之後,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順著老婦人來時的位置走去。

  走了大概有幾百米。

  林中深處見一孤墳,透著月光,只見碑上面寫著:「鍾氏之墓。」

  左右看看,在孤墳附近找到了三具屍骨,看打扮,都是來往的獨行游商。

  「你這老貨,還真會見人下菜碟,合著你只對落單的外地人下手啊?」

  「不過也對,鄉里鄉親的多有忌諱,更何況本地人失蹤,一般都會有人來找,外地人才好下手。」

  張恆往身後的竹箱看看。

  不用問,看這幅打扮就知道他是外地人,十里八村誰會這樣出門。

  隨後,張恆又理了理思路。

  要是他沒猜錯的話,老婦人應該先是用障眼法,在前面弄了點紅燈籠出來,然後騙這些游商說前面是亂葬崗,鬧鬼,去了會有危險,再以幫忙帶路為藉口,將這些人引到自己墳前給害了。

  亂葬崗是假,真正危險的是這個老婦人。

  那麼問題來了。

  如果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著夜路,突然有人跟你說前面鬧鬼,讓你不要過去,你一看,前面確實陰森恐怖,掛著寫有『奠』字的白燈籠,或者寫有『喜』字的紅燈籠,你過去還是不過去?

  不去的話,他又跟你說讓你跟著他走,不然你會有危險,你走還是不走?

  神神明明,自思自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