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張二哥的仙界夢

  第463章 張二哥的仙界夢

  人生。

  夢如路長。

  看那風霜,風霜留面上。

  時間來到六月。

  北海的叛亂一直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尤其是當東拼西湊,好不容易從皇朝供奉,武道聖地,還有儒家內部各抽調了一名天仙大能,二次前往北海平叛,卻在半路被佛門擊潰後,北海局勢徹底糜爛。

  先是各州郡宣布獨立。

  再是尊佛門為國教,建立新朝。

  前後不過半個月,一統天下一百八十年的大璃,便邁入了分崩離析的第一步。

  隨著清風。

  二次兵敗的消息傳向南方。

  這一敗。

  也讓世人明白,大璃朝外強中乾,沒有璃皇坐鎮的大璃,是不足以成為共主的。

  一時間天下暗流涌動。

  皇室中。

  幾位皇子與其黨羽爭權奪利。

  皇室外。

  各地方的鎮守大將,州府長官,一個個也是心思各異。

  張恆這邊還想著,幾名皇子與儒、武、妖、魔四家,會不會繼續向北海增兵時。

  由天魔教與魔妃支持的大皇子,率先奔赴西部部州,公然稱帝。

  其後。

  由武道家族支持的二皇子,於嶺南部州稱帝。

  妖族支持的三皇子,於東海之濱稱帝。

  儒家支持的四皇子,於中州之南稱帝。

  一瞬間。

  四帝橫空,各組朝廷,每個都說自己是正統。

  至於北海之前的叛亂。

  一時間,好似千萬年前的事,再也沒人去關注了。

  「去年的今天,天下還是一片安寧。」

  「這才多久,天下的格局就亂成了這樣,前兩天,崔州牧叫我們這些郡守前去州城開會,詢問了我們的意思。」

  「我倒是沒說什麼,可聽崔州牧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準備擁兵自重,誰也不支持,打算先看看風聲再說。」

  虎山上。

  張二哥身穿官袍,腳踏官靴,身邊帶著幾個文吏隨從,一臉憂愁的坐在張恆身邊。

  張恆態度淡然。

  大璃本就建立在璃皇的強大之下。

  璃朝能統一天下,不是因為將相輩出,謀士如雨。

  更不是國富民強,奮六世之餘烈。

  大璃的強。

  只強在一人,一人壓的天下不敢不從的那種。

  去掉璃皇之後,大璃本質上與曾經存在的過的魯國,陳國,燕國沒有任何區別。

  今日之危,其實早就註定。

  「大璃就像一座空中花園。」

  「它存在於高空,完全是由有一根名為璃皇的支柱在支撐。」

  「我見證過很多興亡。」

  「也明白一個道理,由一人塑造的輝煌,也必將因這個人的離去而終止。」

  「璃皇還是太急。」

  「打天下難,守天下也難。」

  「他最大的錯誤在於,沒有在離開前徹底碾碎佛道兩家,順便將那些世家大族一同抹去。」

  「如此便造成了因一人而興,也必將因一人而滅的註定局面,皇室中,沒有第二個璃皇,那些因聯姻而誕生的皇子們,也因為自身母族的原因,很難被其他勢力所接納。」

  「有人說,璃皇興儒武,滅佛道,是個手段酷烈的凶人。」

  「可要我說,他還是不夠狠,同樣,也將自己看得太高,以為天下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實際上,人心多變,今天說你好的人,明天不見得還會這麼說。」

  張恆一邊說著。

  手上的茶也煮好了,倒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給二哥:「請茶,請。」

  茶雖好。

  張二哥卻喝不出滋味來。

  因為他不是張恆,山野閒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他是安定府的張知府。

  治下有千萬黎民,如今大亂將起,他就算不為自己謀劃,總得為這千萬百姓算計一二吧。

  「天不可有二日,國不可有二主。」

  「四位登基稱帝的皇子,打起來是早晚的事。」

  「你說,我應該支持誰,誰有希望再次一統,還是說,你覺得佛道兩家能成事,未來的大璃界,會像統一前一樣,再次化為百國爭霸,各不相干的局面?」

  張二哥如今身份高了。

  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捕快,低語道:「我聽說,佛道兩家可能要聯手,劃分南北,各自扶持傀儡王朝,像曾經的宗門時代一樣,自己躲在幕後,享受供奉,抬頭而望道,低頭而弄眾生。」

  張恆想了想。

  時代總是在變,宗門時代時,宗門至上。

  所謂的王朝,不過是宗門選定的牧羊人,為其搜刮天下,穩定一方的傀儡。

  而現在。

  應該算是王朝時代。

  各大宗門不是退隱,就是化為王朝爪牙。

  兩兩相比。

  各時代有各時代的特色,難說哪種更好。

  因為對百姓而言,伱磕頭喊萬歲就行了,反正都是命令與征服,剝削與被被剝削,難不成你還想當主人啊。

  「就目前來看。」

  「儒,武,道,佛,妖,魔,六家共分天下的機率最大。」

  「除非,再出一個璃皇那樣的人,憑一己之力將所有人打服,將整天天下強行蹂躪在一起。」

  「只是這很難,而且只是針對眼下來說,誰能保證璃皇就一定敗了,而今天這一切,就不能是陷阱。」

  「再者說,就算敗了,誰又能說,他不會在徹底敗亡,被天意吞噬前,再給人間來上那麼一下,要知道璃皇的境界,絕對在天仙之上,管你佛道,還是儒武,那些所謂的天仙巨頭,依我看,沒人能在璃皇手中抗一下。」

  張恆實話實說:「天下間,應該還會有一段時間的僵持,除了四位皇子會相互攻伐外,佛道兩家,都會彼此克制,不會毫無保留的宣戰。」

  聽到這話。

  張二哥想了想,好似還真是那麼回事。

  哪怕是佛門,占據了北海之地,也沒有急著揮兵南下,而是選擇觀望。

  「風雨前的寧靜啊。」

  張二哥感嘆一聲,再道:「不過有傳言說,涅槃後的天佛宗,跟以前有些不同了,戾氣重的很。」

  聽到這話。

  張恆皺眉:「佛魔本就難分,當年天佛僧涅槃,如今重生而歸,他死後去了哪,又從何處歸,很難說。」

  「還有一點,我雖是修道出身,卻也讀過幾本佛經,只是不求甚解。」

  「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哪怕在我這種半吊子看來,這也是毀佛滅經之言,此話的魔性,還在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之上,天佛宗以此為口號,換僧衣為血衣,號稱要殺伐救世,這種佛門」

  後面的話張恆沒說。

  二哥卻聽了出來,臉色一變:「你懷疑,歸來的天佛僧不是佛,而是魔?」

  張恆不敢如此肯定。

  但是從口號上來看,此時的天佛宗,確實比天魔宗的魔性還要大。

  天魔宗的宗旨是:自我,求仙,奮進,求結果不求過程。

  極端是極端了點。

  以自我為中心,利益至上,不在乎世俗眼光與手段。

  可也沒到殺生即護生的地步。

  要是殺生就是護生。

  豈不是殺人無罪,反而有功德。

  這哪是佛門,分明是佛敵。

  「對了。」

  說了下佛門的事。

  張恆又想到了張大哥:「最近有大哥的消息沒,他跑哪去了。」

  「沒有。」

  二哥猜測道:「走時他說要去探索秘境,算算時間,探索秘境眼下也該回來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說,大哥又跟道門聯繫上了?」

  張恆也說不好。

  從陣營來說,張大哥算是道門叛徒。

  只是他這個叛徒,是因為道門內部勢力傾軋,天命道人這一脈受到打壓後才有的無奈之舉。

  張恆之前就覺得。

  天命道人雖然在道門內排名不高,屬於第三號人物。

  可他野心很大,而且善於謀劃。

  如今天下有變,漲了行市也說得過去。

  同樣。

  大哥是天命道人的徒弟。

  天命道人要是復起,他這所謂的道門叛徒,分分鐘就能變成道門英豪。

  畢竟,仇寇還是英雄。

  也就上面一努嘴的事,這一點他太懂了。

  轉眼間。

  風花雪月又是三年。

  順州內一切安穩,只是相比前幾年,糧價漲了兩成,兵器與丹藥漲了三成。

  順帶著。

  以前的大璃,是不允許有佛道兩家傳教的。

  如今大亂初顯,也就沒人在乎這個規矩了,各個部州間,多了不少雲遊道人,一些毀滅於王朝鐵騎下的道觀,佛寺,也慢慢開始了重建與休整。

  張恆的印象中。

  以前的官府榜文下,總有這樣的警示標語:『接濟佛道者,杖五十,流三千里。』

  不知何時起。

  這樣的標語已經不見了,就好似從未張貼過。

  另外。

  陸笙閉關多年,效果不好。

  想要融合百家愛學,創造一門屬於自己的功法,可一直沒能創出來,至今只有個雛形。

  思前想後。

  她準備出去走走,第一站是當年璃皇悟道過的雲武山,第二站據說想去北海看看。

  張恆沒有阻攔。

  相反,還讓陸笙帶上了小老虎。

  畢竟。

  小老虎也長大了一些,真仙境的修為,說低也不算低了,該去外面見見世面,總不能整天待在家裡,咬他的褲腳玩吧。

  多不像話。

  「四叔,您多保重。」

  陸笙一身勁裝,身上背個竹簍。

  小老虎趴在竹簍的邊緣上,戀戀不捨的揮舞著小爪子,一起向張恆告別:「張恆,我們去歷練了哦。」

  張恆輕輕揮手,沒有任何不舍。

  他比不得那些大神通者,能一念光照萬千世界。

  可只在中千界下。

  以他的飛仙體和空間神通來說,去哪都是一步之遙。

  再加上二人身上,有他打下的空間烙印,雲武山也好,北海也罷,說距離,在他眼中跟山腳下的虎王鎮沒什麼兩樣,都在眼皮底下,想來出不了什麼亂子。

  「孩子們都長大了。」

  望著陸笙背著竹筐下山的背影。

  張二哥站在一旁,臉上滿是不舍。

  聽到長大。

  張恆又想到了大哥的兒子張落,疑問道:「二哥,張落現在怎麼樣了。」

  「張落呀。」

  二哥有些臉黑,悶聲道:「已經六歲了,不過這孩子我看著」

  語氣微頓,組織下語言:「好像有點呆。」

  「呆?」

  張恆愣了下。

  「是啊。」

  二哥實話實說:「入啟蒙學堂半個月,老師教了八十個字,我考考他,結果有一半還不認得。」

  「而且領悟能力比較差,一些典故之類的,聽完就完了,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我也問了其他孩子,天馬行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他沒有,臉色比較茫然。」

  呃.

  張恆也是無言。

  十五天,八十個字,每天認五六個字。

  多嗎?

  不多吧,記得他上小學那會,每天要學七八個字。

  除了死記硬背。

  領悟力也不行。

  這就比較難搞了。

  射鵰英雄傳中,郭靖看似愚笨,實則悟性超凡。

  一套降龍十八掌,看洪七公打一遍就能學個七七八八,這才是他未來能成為俠之大者的關鍵所在。

  領悟力要是不行的話。

  儒,武,佛,道。

  基本沒有行的,換個意思就是:『資質太差,不適合修行。』

  「去將張落叫來,我問問他。」

  張恆壓下心思,向身邊的小妖吩咐道。

  「是,老爺。」

  小妖化風而去,轉眼沒有蹤影。

  片刻後。

  妖風歸來。

  帶來的不只是張落,還有嫂嫂柳氏。

  「二叔。」

  「四,四叔.」

  看著張恆和張二哥。

  柳氏將孩子護在身邊,一臉的忐忑。

  「都是自家人,莫怕。」

  張恆揮揮手。

  下一秒,柳氏直接出現在風亭內,一臉無措的看著周圍。

  見她這幅樣子,張恆的語氣越發柔和,輕聲道:「嫂嫂,我聽二哥說,張落的學業不是很順利?」

  聞聲。

  柳氏臉色瞬間變得雪白,磕磕巴巴的說道:「孩子比較貪玩,會,會好起來的。」

  張恆沒接這話,而是看向張落。

  入眼。

  張落流著鼻涕,神遊天外,一副地主家的傻少爺模樣。

  柳氏見狀。

  狠狠擰了他一把,張落這才回過神來,畏畏縮縮的說道:「侄兒張落,給,給兩位叔叔請安。」

  唉.

  張恆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正常來說,六歲孩子,也就是上小學一年級的年紀。

  智商應該有八十五。

  張落呢。

  看著只有六十,特別傻倒是不至於,可也絕對跟聰明不沾邊,看著就呆呆的,難怪別人半個月下來,能讀寫八十個字,張落只認識一半。

  「大丈夫在世,哪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

  張恆對此也不在意,只是向柳氏表明道:「嫂嫂,孩子的學業你多操心,回頭我讓二哥請個先生回來,多加教導。」

  「實在學不會也沒關係,不指望他中狀元,能讀寫基本字,看個帳本就行,不需要有太大壓力。」

  張恆本想考考張落。

  看到張落這幅樣子就決定算了,因為人不能給自己找罪受,氣樂了也不是真的歡樂。

  「四,四叔.」

  臨走前。

  柳氏又在張落胳膊上掐了一把。

  掐的他目光含淚,磕磕巴巴的說著:「我,我很用功的,以,以後也會更努力。」

  看著張落既恐懼,又害怕的樣子。

  張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

  張落頭懸樑,錐刺股。

  在柳氏的監督下認真的背誦課文。

  可他的記憶力並不好。

  瞪著眼睛背書。

  背到最後什麼也沒記住。

  柳氏拿著竹竿狠狠地打他,打得他連滾帶爬,可他真的沒有偷懶,同樣也不理解,那些被先生誇讚的學生是怎麼背下來的,這得挨多少打呀。

  「傻孩子。」

  回過神來。

  張恆摸了摸張落的腦袋:「如果努力有用,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豈不是最富有的人。」

  「世界不是這樣運作的,人生嘛,也不要過於努力,那樣會很傷身,你呢,是個好孩子,老天爺不會餓死你的。」

  說完。

  張恆又看向柳氏:「以後別打他了,打要是有用,不得滿大街的狀元。」

  「我給你吃顆寬心丸吧,以後這孩子長大,只要品行不差,我大哥這一脈的家產呢,就一定會交到他手上,哪怕我那大哥在外面漲了行市,起了春風,又有或者有了別的什么子嗣,張家都不會認。」

  柳氏喜不自勝,按著張落連連扣頭。

  因為她很清楚,張家當家做主的人,從來都是這個在山上清修,不問世事的四爺。

  有他開口。

  以後張落就是文不成,武不就,也是大房一脈的嫡傳,再也不用擔心自家男人出去浪,抱回個孩子,讓她們母子做小的事了。

  「其實吧。」

  「笨點也無妨,只要不是真傻就行。」

  等到柳氏帶著孩子走後,張恆與二哥說道:「我讓大哥留下子嗣,是為了不讓張家斷了傳承,從未指望他天不生,地不養,一定要轟轟烈烈。」

  二哥也明白張恆的意思。

  只是有些想不通,很是奇怪的問:「我也好,大哥也好,怎麼說也都是仙人,張落這孩子」

  後面的話沒說。

  但是張恆明白他想說什麼,直言道:「龍生九子,哪一個成龍了。」

  「做為子女,要理解父母的平凡,做人父母,要明白子女的平庸。」

  「再者說,以張家本來的氣運和命數,也就是普通家庭,能有今日,才是奪天地之造化,幽幽黃天,還想強求多少。」

  張赤俠不懂。

  可張恆明白。

  張家幾兄弟中,他要是不降界而來,前身的自己小時候就餓死了。

  二哥,也就是鎮上的幫派混混。

  三姐更慘。

  八成因為某年的災荒,活不下去,被賣給了大戶人家當小妾。

  只有大哥那邊,應該是個小BOSS般的存在。

  而且他懷疑,張大哥這個小BOSS,是給陸笙刷經驗用的。

  就是那種。

  陸笙學武,然後引起了張二哥的貪婪,結果反被打殺。

  大哥回來後。

  目眥欲裂,要給張二哥報仇。

  陸笙一路打怪,打了張二哥,再打張大哥,然後牽扯出天道宗,高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那種。

  如現在。

  張二哥成了知府,真仙境大能。

  還收了陸笙當徒弟,意氣風發。

  這都是本來命數之外的事。

  是張恆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不然。

  憑心而論。

  他這二哥,最多不過下等資質,靠他自己,再修兩百年也修不出個門道來。

  別說成仙。

  做鬼都做不明白,頂多是個衰鬼。

  「都說三歲看老。」

  「張落今年六歲,已經進學,看這樣子,日後要是修行的話」

  二哥實話實說;「恐怕沒有什麼成就,反而荒廢了光陰。」

  「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吧,平平淡淡也不錯。」

  張恆對這些倒是無所謂:「還有一點,張落還好,算作你我子侄,你我可能會多關注一點,再往下幾代,十幾代,甚至幾百代人,你又管得了幾個,管得了多少。」

  張恆頓了頓。

  繼續道:「你我都是張家人,不讓張家血脈斷絕,還留下了不少產業,便是盡了本分。」

  「至於家族後輩如何,未來又該如何發展,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有資質,可以學文武,入佛道。」

  「學不成呢,分上些許田地,誰家的日子又不是這樣過的呢。」

  張恆回憶道:「我記得咱們小的時候,張家連自己的田地都沒有,眼下安定府,都快被人稱為張家府了,只要不出那種混世魔王,所謂的千年世家只做等閒,你我,無憂矣。」

  張赤俠點頭:「這話倒是實在話,張家的平台我們已經給搭好,以後就是混不好,也混不差,到底是比尋常百姓要強,人不能不知足。」

  張恆也是這樣想的,還交了個底:「我已經讓唐簡離開了,未來它要是不死,會護持張家三萬年,不使其滅門遭辱。」

  「該我們做的,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

  「不出意外,我會在三百年後離開,歷時,萌萌跟笙笙會隨我一同去上界,那裡有更寬敞的舞台。」

  「家裡呢,就靠你了,只要不胡亂站隊,真仙家族足以昌盛萬年,再加上走之前,我會給你留下點壓箱底的手段,料想,天下就是再亂,也亂不到這一畝三分地來。」

  二哥再次點頭。

  什麼也沒有多說

  見他如此。

  張恆又補充了句:「你我是放心的,倒是大哥那邊,恐怕不會安穩,我猜測,他此時可能又跟天道宗混到一起了,未來,如果他來找你,請你出去幫他,記得直接拒絕。」

  「當然,我也不是明天就走,再看看吧,看看誰在把我大哥當傻子糊弄。」說到這裡,張恆臉上多處微笑:「到時候,我要抽出他的靈魂,將他化做倀鬼,讓他永生永世都不能輪迴。」

  咕!!

  二哥直咽口水。

  他不是沒見過惡人。

  但是要說惡,還真沒人能像他四弟一樣,一句話說得他頭皮發麻。

  看看張恆一臉微笑的樣子。

  張二哥非常慶幸這是自己四弟,不是對手。

  對手的話。

  他相信張恆的手段一定非常酷烈,因為接觸的時間越長,他越能明白張恆性格上的淡漠。

  在這種人眼中,生命不過是書本上一勾一划的數字。

  但是回過頭來。

  張二哥的內心又十分火熱。

  張恆縱使有一萬個不好。

  有一點絕對是好的。

  那就是對身邊的人很關心。

  雖然他沒有打聽出,灌江口是什麼地方。

  不過張恆既然說到了上界,要推薦陸笙去灌江口修行,想來,那裡肯定是極好的。

  未來。

  說不得像老四說的那樣,陸笙在上界闖出了名頭,獲封天官,神將一類的,還能帶他去上界享福呢,想起來就有些激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