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李世民、天命最高

  江水飄蕩,連綿不息。•

  烏篷船也不用舵手,逆江而行。

  玉連城將《長生訣》取來,繼續觀看那七幅圖形。

  婠婠美眸點漆,靈動狡黠,宛如黑夜中的精靈。她的眸光流轉,不時向玉連城掌中的《長生訣》看去,顯然對此頗感興趣。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連城伸出懶腰,打著哈欠,將《長生訣》隨意放置一旁。仰躺而下,將頭枕在婠婠那圓潤修長,彈性十足的玉腿之上,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清香。

  婠婠精緻的玉容上流露出嬌羞的神情,用玉手輕輕推了推玉連城的腦袋,卻推不動,嬌怯怯的道:「玉叔,婠婠可是你的侄女,你枕在婠婠腿上,若叫外人瞧見了,免不得就是一番流言蜚語,這叫婠婠以後還怎麼活哩。」

  這小妮子,還真是角色扮演上頭了。

  玉連城雙目半開半合,頭又在婠婠的大腿上往裡挪了挪,以更舒服的姿勢躺著,淡淡道:「我這麼做,符合儒家先聖之言,沒有半點於理不合之意。」

  婠婠美眸泛起疑惑之意:「請玉叔詳說,婠婠不懂。」

  「嫂溺,叔援之以手,這句話想來你應該是聽過的。」玉連城淡淡道:「本座有些疲倦,而婠婠你的大腿是最好的枕頭。我枕在上面,才能得到更好的休息,當然是於理極合。」

  婠婠貝齒微要紅唇,一幅嬌怯卻不敢抵抗聲張的模樣:「玉叔說的實在有理,婠婠不知該如何反駁。」

  「婠侄女,你想要看《長生訣》?」玉連城話題一轉,並伸出一隻手,把玩著婠婠自香肩垂泄而下的一縷青絲。

  婠婠芳心一動,卻還是一幅怯生生的表情:「《長生訣》乃道家之寶,婠婠是陰癸派妖女,有何德何能觀之?」

  玉連城笑道:「《長生訣》唯有能者得之,現在已落在本座手中。你若侍候的舒服了, 讓你一睹其中內容, 也並非不無可能。」

  「玉叔說的當真?」婠婠美眸一閃, 不由為之意動。

  「信不信由你。」玉連城打了個哈欠。

  「好,婠婠定讓玉叔滿意。」婠婠伸出纖纖玉手,按摩著玉連城的額頭。手法輕柔, 並注入一絲絲天魔真氣,讓人全身舒坦。

  與此同時, 婠婠心頭生出一絲殺機, 額頭乃是人體要害, 若一用力,她有八成把握能致對方於死地。

  但反過來一想, 對方既毫無顧忌的將破綻、要害顯露在她面前,自是有所防備,貿然出手, 極有可能偷雞不著蝕把米。69ᔕᕼᑌ᙭.ᑕOᗰ

  更何況, 玉連城打入她體內的「生死符」還未解開。若對方死了, 生死符無法解開, 一旦爆發起來……

  婠婠的腦海中不由浮現起邊不負的慘狀,嬌軀一顫。

  「你這丫頭, 按摩也沒個輕重,別捏頭了,還是給我垂肩捏腿吧。」玉連城的聲音響起, 打斷了婠婠的思緒。

  「知道啦,玉叔就知道使喚人。」婠婠嘟了嘟嘴, 一派小女兒的姿態。隨時取來一個瓷枕,給玉連城墊上, 旋即就開始給他垂肩捏腿。

  「輕一點,你是想捶死叔叔我啊。」

  「嘖, 重一點,沒吃飯嗎?!」

  「往上移一點,對,就是這裡。」

  玉連城枕在枕頭上,雙眸閉闔,隨意的使喚婠婠,讓這小魔女咬牙切齒, 甚至生出不惜一切,要和玉連城拼個同歸於盡的想法。

  但這想法才剛剛升起,玉連城隨手一巴掌拍在她的翹臀上,她嬌呼一聲, 這念頭也隨之煙消雲散。

  侍候了玉連城小半個時辰,見對方舒服的幾乎快要睡著。婠婠一咬牙,重重推了對方一把,又活動了下自己幾乎發酸的玉手,恨恨道:「玉叔,人家現在把你侍候好沒有?能不能看《長生訣》了?」

  「還差得遠呢,真不明白。你這陰癸派的魔女,侍候人的本事怎麼這麼差。」玉連城睜開惺忪的雙眼,失望的搖了搖頭。

  「你還真把婠婠當成侍女哩。」婠婠沒好氣的道:「從來都是別人侍候婠婠,哪有婠婠去侍候人的,你還是第一個,就連人家師父都沒有這個待遇。」

  婠婠雖是陰癸派妖女,智謀、武功、魅惑之術具是頂尖。

  但她更傾向武鬥派方向發展,那深不可測的天魔大法才是她最大的依仗,侍候人的本事比起她師妹白清兒,可是差了不少。

  那白清兒修奼女大法,擅長魅惑人心,武功遠遠不及婠婠,但長袖善舞,拉攏人心的本事比婠婠強上不少。

  在原路線中,祝玉妍去世,白清兒就曾利用陰癸派長老逼宮,企圖坐上掌門人的位置。

  「原來我還有這等殊榮。」玉連城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既然如此,那《長生訣》就讓婠婠你盡情瀏覽吧。」

  「嘻嘻,玉叔叔你真是一個大好人。→」婠婠頓時笑靨如花,明媚燦爛。

  她將《長生訣》抄在手中,美眸閃爍著光芒,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很快,婠婠峨眉微蹙,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懂甲骨文字,而七幅圖畫玄妙莫名,使人不解其意。

  可辛辛苦苦才將《長生訣》弄到手,她當然不肯輕易放棄。

  婠婠思忖片刻,以其中一幅圖畫上的紅線、標點運轉真氣,但很快白玉般的面頰上飄過一抹異樣嫣紅,氣血翻湧,忙的停下這一愚蠢舉動,調勻真氣,

  玉連城雖是閉著眼睛,卻仿佛對婠婠所作所為了如指掌,呵呵笑道:「婠侄女,《長生訣》流轉數千年,也就寇仲、徐子陵這兩小子在機緣巧合之下練成其中兩幅圖,你就這麼修煉,可要小心走火入魔了。」

  婠婠總算調息過來,嬌哼一聲道:「婠婠就說玉叔你怎麼這麼大方,員阿里是在算計我。」

  玉連城哈哈一笑道:「小丫頭,泛舟江上也頗為無聊,你會不會唱歌,唱一首來給我聽聽。」

  婠婠氣呼呼道:「才不要哩,玉叔叔你當婠婠是青樓歌女麼?」

  「身為魔門妖女,竟連唱歌都不會,實在丟人現眼。」玉連城搖了搖頭道:「我來教你如何?」

  「不如何,婠婠累了,要休息了。」婠婠美眸閉闔,似要小憩。

  玉連城淡淡道:「婠侄女不夠活潑呀,不如我催動『生死符』試試,保證讓你活蹦亂跳。」

  婠婠一下就睜開眼睛,精緻的臉蛋上勉強牽出一絲笑容:「玉叔叔不要,你教婠婠唱,婠婠唱跟著學就是了。」

  玉連城呵呵笑道:「好,你先聽本座唱一遍,接著本座唱一句,你跟著唱,以你的冰雪聰明,想來很快就可以學會的。」

  ……

  一艘巨舶在江面上航行。

  船頭甲板處,站著李閥四人。

  為首之人是個年長寇仲、徐子陵少許的軒梧青年,生得方面大耳,形相威武,眼如點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態自若,一派淵渟岳峙的氣度,教人心折。

  在方面大耳的青年身邊是個嬌美少女,姿容秀麗脫俗,一雙眸子靈動有神,周身雖透露出一股華貴真氣,卻並未有凌人姿態,叫人不住生出傾慕、嚮往之意。

  這兩人李閥的李世民、李秀寧了。

  在這兩人身後,還有一英挺青年和一位四十來歲、高瘦瀟灑的儒生。他們則分別是李秀寧的未婚夫柴紹和有「忘形扇」之稱的裴寂。

  裴寂搖動手中摺扇,極目眺望兩岸景色:「東溟派發生巨變,據說被一個叫玉連城的青年掌權。此人武功高強,來歷神秘莫測,不知我們此行能否順利?」

  柴紹眉頭一揚:「東溟派是東溟夫人與海島十餘家勢力的結合,外人絕難插足其中。以我看來,所謂的玉連城,不過是一個東溟夫人徹底掌權後推出的一個幌子罷了。」

  李秀寧搖了搖頭:「秀寧和婉晶是多年閨中好友,互通書信,據她書信傳來的消息,東溟派的確依附在玉連城手下,而且婉晶的字句中無不流露出對此人的崇敬之意。」

  裴寂皺眉道:「東溟夫人的智謀、武功具是深不可測,麾下還有四大護法、護將。且與陰癸派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玉連城究竟有何種手段能收服東溟派?」

  李秀寧美眸一閃道:「據說此人的武功已臻至化境,就連杜伏威這一代霸主都死在他手中,實是不可小覷。在婉晶中的信封中,更是直言此人絕不在三大宗師之下。」

  「怎麼可能?」柴紹不可置信道:「那玉連城也不過二十來歲,三大宗師垂名數十年。我瞧許是單姑娘已心儀上了玉連城,故而言語中儘是推崇之意。」

  裴寂點頭道:「也不無可能。」

  李秀寧忽然掩嘴一笑,美眸轉到李世民身上:「二哥,原本婉晶可是對你別有情意,現在移情別戀,你是否感到難過?」

  「秀寧別胡說,婉晶只是把我當做她哥哥,我也只是把她當做妹妹。若她有個好歸宿,我只會很開心。」

  一直不曾開口的李世民終於說話,眉宇間露出一絲憂愁之意:「今次去東溟派購買兵器,若能偷走帳冊最好。哎,只盼爹不要頑固,否則我李閥遲早要被那昏君所累。」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李世民也不由輕輕一嘆,露出苦惱之意。

  天下中無論誰都能看的出,大隋即將覆滅,整個中原將進入群雄割據,逐鹿中原的局面。各大勢力若不是已經造反,就是在為造反做準備。

  但偏偏,李淵偏偏無法下定決心反隋,使李閥非但無法發揮出坐擁太原,兵多將廣的優勢,還可能被歷史的車輪碾壓粉碎。

  裴寂又道:「在數日前,玉連城掌斃香貴、香玉山父子,重創『俏軍師』沈落雁,擊殺了江淮杜伏威。更關鍵的是,此人似乎從寇仲、徐子陵手中得了楊公寶庫的秘密。」

  柴紹眉頭一揚道:「楊公寶庫乃楊素秘密建造,收集了他畢生財富,若有人能得到寶庫,立成天下首富。」

  李世民點頭道:「玉連城若得了楊公寶庫,再加上東溟派的兵器,的確有了割據一方、逐鹿中原的本錢,那是我們李閥就有多了一個敵人。」

  裴寂道:「也正是擊殺杜伏威和掌握楊公寶庫的秘密,才徹底讓玉連城『無上煌』的名聲徹底響徹天下,如彗星般崛起。」

  「據說玉連城最初的綽號是『無上皇』,比太上皇還要大一輩,算是楊廣的爺爺。但當今天下究竟還是隋的江山,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說,皇權至高無上,不敢輕易冒犯。」

  李秀寧掩嘴笑道:「於是『無上皇』也就變成了『無上煌』,意說此人出世,必將席捲天下,給中原蒼生帶來無窮無盡,無可比擬的驚惶恐懼。」

  李世民負手卓立道:「如果可能,我倒是想要見一見『無上煌』玉連城,瞧瞧他究竟意欲為何。」

  裴寂搖著扇子,微笑道:「二公子,據說玉連城也是走的這一條河道,說不定我們真能碰到他。」

  他的話語剛剛落下,忽聽一陣歌聲在江面飄蕩而起。

  「誰求誰,春秋的只聽天號令。天命。誰無誰,亂局亦一樣入定……」

  其聲如龍吟虎嘯,更帶著一種浩浩蕩蕩、莽莽蒼蒼的氣勢。雖沒有任何伴奏,卻響遏行雲,將在場的四人都震住,完全沉浸在這歌聲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聲音漸漸轉低,歌聲已進入尾聲。

  「別要賭,天命最高。」

  「……天命最高。」

  最後四個字似在反覆低吟,餘音裊裊,響徹不絕。

  聲剛住,嬌媚柔美的女聲響起:「公子,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另一把清朗的男聲響起:「天命最高!」

  那柔美的女生又道:「公子說教婠婠唱歌,可這一首實在不適合婠婠這樣的弱女子來唱。」

  那男聲笑道:「你這調皮鬼,這不唱,那不唱,下次再不唱該打屁股了,不過這一首的確不是唱給你聽的。」

  「哦?那是唱給誰聽的?」

  江上迎面而上了一艘烏篷船,走出一黑衣男子,郎笑道:「李二公子,不妨下來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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