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張:暈過去的邀月(為堂主大自在無憂加更)

  邀月已自寬大的白袍中抽出一柄墨綠色的短劍。👊😂 ❻❾ᔕ𝓱𝓤x.ⓒ๏𝕄 ☹🍭閱讀М

  此劍不過一尺三寸,驟然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光澤,但若多看兩眼,便會覺得劍氣森森,逼人眉睫,直叫人連眼睛也難以睜開。

  玉連城目光閃了閃:「莫非這就是移花宮的鎮宮神兵,傳聞中的『碧血照丹青』?」

  邀月冷冷道:「不錯,我正是要以此劍取你性命。」

  一劍在手,她那天下無敵的信心,那高高在上的攝人魅力竟又回來了。更帶著一股鋒銳的氣機,唯有頂尖劍客,才能這種鋒銳的氣機。

  天下除了她們兩姐妹外,只怕誰也想不到,邀月宮主竟還是一位頂尖的劍客。

  而她手中這一柄「碧血照丹青」也是大有來歷。

  自古以來,神兵利器在冶煉時需以活人的血來殉劍,甚至有的鑄劍師還不惜以身殉劍。

  而這柄『碧血照丹青』卻先以活人殉劍不成,再以妻子兒女殉劍也不成,最後鑄劍師自己也躍入了火爐之中。

  跳下去後,那爐火頓時純青,又燃燒了兩日,才有個過路的道人將劍冶煉而成。

  劍出之日,天地變色,突的一聲雷霆霹靂,更是將那道人震倒在劍上,成了這劍第一個犧牲品。

  不過想來也是後人故神其說,但也足以讓人知道這劍的可怕,是一柄真正削鐵如泥的神兵。

  玉連城揮了揮手,笑道:「憐星,去將我房內的奪情取來。」

  憐星道:「可……」

  玉連城笑道:「放心,你姐姐驕傲得很,我若沒有兵器,她絕不會率先動手。」

  邀月冷哼一聲,但的確沒有出劍。

  憐星看了看邀月,又看了看玉連城,終於嘆息一聲,翩躚而去,不多時就已將奪情劍取來,送到玉連城手中。

  玉連城手持奪情,神情也仿佛變得嚴肅起來,目光鋒銳如劍的看著邀月:「邀月宮主,請出劍吧。」

  嗆~

  這一次,邀月沒有多說,一道劍光夭矯如龍,森寒的劍氣鋪滿院落,直朝著玉連城迫襲而來。

  她的手腕又是一轉,「碧血照丹青」頓時散發出一種青蒙蒙的劍光,仿佛一抹無垢青天。劍尖與氣流劇烈碰撞,長空發出宛如龍吟的聲音。

  這一劍的劍勢不過方起,其威勢之迅猛、霸道,卻已駭人失色。

  那些響徹武林的劍法名家若是瞧見此劍,只怕會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劍法與此劍相比,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戲。

  邀月對這一劍很有信心。

  可當她將目光移動到玉連城面容上時,卻發現對方並沒有想像中的驚慌失措,甚至還帶著從容自若的微笑。✊🍟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仿佛這駭人聽聞的一劍,不過是清風拂面。

  此人狂妄無知,自作鎮定也就罷了,可為何連同憐星也是無動於衷,甚至看著她低低一嘆。

  很快。

  邀月就知道憐星是為什麼嘆息了。

  玉連城掌中的奪情劍陡然出鞘,劍動如山,氣沖霄漢。

  隨著他這一劍的推動,邀月仿佛看見一座山嶽拔地而起。

  起初還毫不起眼,只是個小土包,但轉身間就已十丈、百丈、千丈……直至化作一座不可仰望的太古神岳。

  這一座山嶽也仿佛陡峭挺拔,筆直向上,如神劍一般,直抵天際,將天穹捅破,天河自天際倒泄而下,浩浩蕩蕩,無窮無盡。

  ——天河。

  這一劍也宛如天河傾瀉一般,

  邀月的劍勢在這「天河」面前消融一空,如驕陽下的冰雪。

  但「天河」的劍勢卻依舊不可斷絕,連綿不斷的向她襲來。

  這『天河』初創時,郭嵩陽只擋下了天河第四次波浪翻湧,第四種變化。

  而如今,玉連城的修為已不可同日而語,這一劍也被打磨得接近「無瑕三式」,威力更甚一籌不止。

  但邀月不愧是邀月。

  她一咬牙,手中短劍一化,湛清的劍光繚繞飛舞,化作一團青幢,將她整個人團團圍繞,任由玉連城無論怎麼催動「奪情劍」,也無法突破這一層劍光。

  實際上,這一式「天河」奔流不息,若玉連城施展下來,將會激起無數次波浪翻湧,也有無數種變化。

  而邀月究竟沒有臻至明玉功第九重,真氣也有消耗殆盡之時,那時她便必敗無疑。

  玉連城卻嫌太麻煩了,手腕一振,如山如岳。

  只聽「叮」的一響,雙劍交擊,本已消耗了大半真氣的邀月只覺巨力襲來,手中的寶劍再也把持不住,脫手而飛,人不由踉蹌後跌。

  「現在你已明白,我真正擅長的武功正是劍法。你自以為劍術高超,但在我看來,簡直不值一哂。」

  玉連城冷哼一聲,大步向前,又是一掌拍出,破空掌力如洪山爆發般向邀月擊出。

  邀月咬牙,同樣一掌擊出。

  但玉連城這掌攜裹了風雷一擊,就算她全盛狀態之下也未必能夠接下,又何況是現在。

  砰!

  邀月嬌軀一顫,人也倒飛而出,口中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鬢髮散亂。

  與初時相比,此刻她仿佛是被人從天上打落到人間。卻依舊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只是這種美讓人說不出的哀婉憐惜。

  「玉連城,她是我姐姐,誰讓你下這麼重的手!?」憐星已撲了過去,將邀月抱在懷中,狠狠的瞪了玉連城一眼。

  玉連城聳了聳肩:「不是我下手太重,是她太弱了。原來天下無敵的邀月宮主,也不過如此。」

  「你……」邀月氣的渾身發抖,忽然一把推開憐星,目光冷冽:「滾開,我不領你的情。玉連城,我還沒有輸!」

  說罷,站起身子,運轉殘存的真氣,又要向玉連城攻過來。

  「好,你既然存心找死,我尊敬你的決定。」

  玉連城冷哼一聲,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瘋魔的女人。

  兩人斗到現在,邀月還要掙紮起身,無異於自找死路。

  而無論玉連城還是憐星都看得出,她是想一死了之,以保全最後的顏面。

  對於這種驕傲的人,玉連城當然要成全她最後的體面。

  手掌一翻,已向邀月額頭拍了過去。

  然而,掌還未至,邀月身形一滯,已軟軟的倒在了憐星的懷裡。

  憐星收回手刀,抱著邀月,又氣惱的瞪了玉連城一眼:「你想要做什麼?難道還真想殺了我姐姐不成。」

  玉連城將掌勢一收,微笑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只是打算幫助你姐姐突破明玉第九重而已。」

  憐星道:「你會有這麼好心?」

  玉連城笑著解釋道:「第九重與心靈有關,若非圓滿心境,就只有在生死間感悟那份不可言說玄妙。」

  憐星跺了跺腳道:「我要信了你,我才是白痴。」

  身形一轉,抱著邀月向一個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