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整個大地都被籠罩在黑暗中。
只有一輪月,高懸於夜空之上,給漆黑的大地帶來些許光明。
「天下有三痴,唯宋獨占其二。」
「這是多少年輕人的夢想。」
「恐怕我孫兒,也沒這個臭小子逍遙快活。」
「世事無常。」
「真想不到,宋家小子,會有這般的好氣運。」
「而氣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光明神山弟子既有這份機緣,我便讓你扶搖而上。」
這天晚上,宋不屈家裡迎來了一位老者。
這個老者的樣貌同光明山下甘澤鎮中心的那座雕像一模一樣。
在屋子裡煤油燈映襯下,一位衣著樸素的老者,雙鬢斑白,滿面慈祥,就如同幾年前他曾見過的那般模樣。
一手持著一玉摺扇,一手托舉光明之花,猶如神明降世。
房間裡,見到衛光明的宋不屈,跪伏於地。
高呼,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然後,宋不屈便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不准丟我光明神山的臉。」
一縷光輝,從光明之花上分離出來,就像一片羽毛一樣,緩緩飄向宋不屈,最終鑽入了宋不屈眉心。
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得到了提高。
一瞬,便使他邁入洞玄巔峰之境。
緊接著,便是一篇功法傳入他的腦海。
縱放屈伸人莫知,諸靠纏繞我皆依。
劈打推壓得進步,搬撂橫采也難敵。
大量信息闖入宋不屈的腦海,使得他整個人都沐浴在光明之中。
光明神山之巔,有一處竹屋小院。
一色黃花梨木桌椅,木質紋理細膩,前廳正中掛著一幅用金玉鑲嵌的字,字跡清秀娟麗,偏廳里擺著一張被絨毯妥帖蓋著的焦尾琴。
環顧正廳一圈,邁步轉過東側的一面八扇繪朱雀繞雲屏風,內里便是衛光明的寢室了。
隨著輕捷的步子不停的旋轉著,那飄逸的裙擺如陣陣的綠風,笛聲悠揚,美人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縹緲,閃動著美麗的色彩。
傳說中高不可攀的天女蘇蘇。
竟在這小小的房間裡如同凡人舞姬一樣起舞。
一曲舞罷,蘇蘇的視線放在不遠處的屏風之上。
「原來長安城的那隻朱雀,竟是被你帶走了。」
衛光明說道:「良材重寶,能者居之。」
蘇蘇話鋒一轉,說道:「那個姓宋的小傢伙,你也要帶著他跨越天門麼。」
衛光明說道:「宋家能人居多,他們都會同我跨越天門。」
蘇蘇一副委屈模樣,說道:「真羨慕他們,什麼都不用做,便有了穿越天門的資格,而我耗費巨大的代價,你卻始終不信任我。」
衛光明說道:「我說過,時機未到,時機到了,天門自會開啟。」
蘇蘇說道:「那你可以告訴我,你說的時機是什麼?」
衛光明抬頭透過窗戶,看向天上的那一輪月。
「時機就是我這具身體在這個世界的極限。」
世人敬仰衛光明,將他當做絕世天才。
事實上,他的修道天賦並沒有那麼強。
之所以能趕超其他修行者,便是他的穿越者的身份,兩世為人的經驗,讓他對於境界的突破和感悟有了許多先天優勢。
進入遮天世界,究竟會遭受到什麼樣的威脅,都是未知的。
衛光明算盡天下,不會打無準備的仗。
不一樣的世界,總能體悟到不一樣的規則。
有些東西,唯有在昊天的世界裡才能做到,而遮天世界不可能抵達那種地步。
唯有儘可能的讓自己站在昊天世界的巔峰。
才能確保自己,穿越後,能在遮天世界裡,獲得更大的存活率。
畢竟,兩界的差異太大了。
昊天世界的五境之上,對於遮天世界來說,只是螻蟻。
三日後,宋不屈和隆慶的比試如約而至。
在甘澤鎮外,最大的一處擂台上,兩人都顯露出洞玄巔峰的境界。
隆慶長相俊朗,身材挺拔,一身黃金鎧甲,站在擂台邊上,巍然不動,骨子裡透著一股難以撼動的傲然風骨,兩隻閃亮的眸子搖搖望來,帶著堅毅和自信。
宋不屈身材挺拔,兩隻眼睛深邃而明亮,猶如星辰般閃爍著亮光,雙唇緊抿著,透著一股子倔強不屈的神色。
這場戰鬥,人們更看好隆慶,哪怕他墮境洞玄,也絕非是一個擁有著紈絝稱號的宋不屈可以比擬。
戰鬥真正的開始,觀眾們才發現。
這場戰鬥的勝負,不簡單。
前期,隆慶以強大的劍勢,壓著宋不屈攻擊,卻遲遲不能攻破對方的防禦,反倒是被宋不屈逐漸找到了節奏感,導致了後半場,局勢逆轉。
台下的人們,看得出宋不屈施展的是一種神奇的劍法。
以逸待勞,以守代攻,以弱勝強。
哪怕隆慶,劍法通玄,在不施展魔宗手段的情況下,他也無法戰勝宋不屈。
「我敗了。」
在灰眸功法大成之前,隆慶並不打算暴露自己實力。
宋不屈就這樣稀里糊塗的成為了勝利者。
擂台之下,花痴陸晨迦臉色暗淡,她簡直不敢相信,隆慶怎麼會敗。
原來,隆慶不是無敵的。
當愛情出現裂痕的時候,她那曾看向戀人的濾鏡也終於破碎了。
隆慶皇子,他只是一個國家破碎的普通皇子。
曲尼姑姑,還有家族長輩們的話,一遍遍在腦海拉低著她的底線。
在這一刻,花痴陸晨迦動搖了。
國家大義,人民大義,全部都壓在了她的肩上。
失敗的隆慶,將成為天下人眼中的笑柄。
他再也,配不上陸晨迦。
隆慶看著台下,默默流淚的陸晨迦,用沒有聲音的口型,說道:「對不起。」
宋不屈說過,不管勝負,都要撕碎婚書。
隆慶也以為會這樣,因此他並沒有負擔。
事實上,關於陸晨迦歸屬的商議,這場戰鬥之前,就已經定下了。
不論勝負,都將為宋不屈的妾室。
這是月輪國高層做出的決定。
比試得勝後。
宋不屈原本的臭名聲,竟有了逆天大反轉。
這哪裡是什麼紈絝。
這是光明神山的天驕!
天賦不行,卻勤懇努力,追逐父輩們的腳步。
同境界,能戰勝隆慶,更加證明了,若是有一個好天賦,宋不屈一定一飛沖天。
天下修行者中,多的是天賦不行的,人們也更願意聽這樣勵志的故事。
一傳十,十傳百。
正值光明大比期間,各國才俊齊聚甘澤鎮。
這個勵志故事,被許多人聽了,傳出了許多個版本。
事情可以如此迅速的擴張,更是有衛光明的推動。
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光明大比終於迎來了尾聲。
決出了名次。
數據暴露出來,世人震驚無比。
原來,世界各國,四十歲之下,邁入知命境界的強者,竟會這麼多。
大比的前十名,幾乎全都是知命境界的強者。
光明殿葉紅魚,當之無愧的魁首。
緊接著是,王景略,朝小樹,橫木立人,左子棟,凡興……
其中,竟有大半是書院弟子。
而這些書院弟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很早期的時候便親近光明。
其中,橫木立人只是一個少年。
身份極其特殊。
受到了昊天的眷顧,淋了一場雨,便從凡人蛻變成了修行者。
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凡人,一步知命。
站在了尋常人努力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終點。
人們常說,橫木立人是昊天留給人間的禮物,是幸運星。
大比結束。
人們獲得了榮譽的同時,也收穫得了一卷全新的功法。
《焚陽功》,偉大的光明神官衛光明親自著寫,來自神國的天女精修。
此功法的極致,可脫離此界,入得天門。
從此之後,五境之上,再也不是傳說。
一年之後。
大唐的國師,李青山卸任。
大唐第一神符師顏瑟,脫離昊天道南門。
師兄弟二人,脫離唐國,直入荒原。
劍聖柳白與神官陳坤,於火山口建立聖火劍宗。
柳白為宗主。
陳坤為副宗主。
傳聞,火山中產出的逆石,可鑄,絕世好劍。
陳坤回到光明神山,收隆慶為徒。
隆慶拜師之後,重新邁入了知命境界。
舉世譁然。
墮境的隆慶,究竟是如何做到重修知命。
緊接著,便有一件更加難以置信的事情。
隆慶大戰葉紅魚,不敗。
光明武君。
光明大比第一人。
隆慶連洞玄境界的宋不屈都無法戰勝。
他憑什麼能和葉紅魚戰平。
繼宋不屈之後,隆慶的熱點再度發酵。
修行界,開始流通起一種新型通訊工具。
玄光境。
由光明商會,專職售賣。
傳說,玄光境,乃是由光明殿神器,光明鏡復刻。
只需要少量的念力,便可以實現千里傳音之術。
甚至一些念力強大的修行者,可以通過玄光境,將自己的畫影圖形投入玄光境,真正的實現視頻聊天。
凡人的生活節奏,越來越快了。
焚陽功問世。
修行者,資質要求放低,人間新生了大批的修行者。
那位傳說中的人物。
賭徒,終於露面了。
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獨臂道人,背著六個竹筒。
石板小路,蒼穹石橋。
彎彎的小河從鎮中心穿過,賦予小鎮以生命的流動,像是一幅籠罩在煙雨濛濛下淡雅的水墨畫,讓人駐足難移。
在細雨中佇立,凝視蜿蜒寂靜的街盡頭。
賭徒說道:「我生活的那個年代,人間大地遍地荒蕪,草木不生,天災不斷,人族岌岌可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生命就像是一場賭博,說不準下一刻就有隕石落下。」
無塵說道:「前輩大善,若無前輩,便沒有大好的人間。」
賭徒說道:「我觀世人疾苦,便以身祭,煉製了七本天書,又在混沌中,祭練了不斷吞噬生靈自我修復的天幕。」
無塵一怔,說道:「那就是永夜麼?」
賭徒說道:「一個世界,總要有充足的規則,而昊天無法自己修行,便只能以永夜的形式,千年一降,不斷的發動吞噬生靈,完善自身規則,每一個千年,都會留下一片淨土,只待下一輪收割。」
「並非我殘忍,在我的那個時代里,人間將迎來比永夜更加徹底的災難,人世間將不再會有任何生命跡象。」
「我選擇了昊天,建立的道門,開創了人間的第一個時代。」
「我在天書中,看到了未來,天幕破碎,末法降臨。」
雨中,街道的盡頭,衛光明和蘇蘇並肩而行。
無塵瞳孔收縮,從袖中拿出了一柄斷掉的浮塵,盯著衛光明,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衛光明說道:「天門以開,賭徒前輩不打算離開這個世界?」
賭徒的視線落在衛光明身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呵呵一笑,說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原來如此。」
「不必試探我,昊天的世界裡,沒有人能活過萬年,這是規則。」
「哪怕曾經的我,超脫昊天之外,也只能活幾萬年罷了。」
「離開冰川的我,只是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
這位道門創始人的復活,並沒有恢復逆天的實力。
歷經了萬千歲月,他的道,他的法,早已經潰散殆盡。
從他脫離冰川開始,就已經沒有多少壽元了。
在昊天的世界裡,除了昊天自己,沒有人可以超脫於規則之外。
賭徒也一樣。
衛光明說道:「也許,天外更有天,能突破壽元的桎梏。」
賭徒搖搖頭,視線落在蘇蘇的身上。
目光很奇怪,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女兒。
蘇蘇則是臉色慘白,一副驚懼的樣子,她發覺這個男人可以隨時讓她死,讓她重歸混沌。
似乎是感知到了蘇蘇的不安情緒。
賭徒用溫柔的語氣說道:「不要害怕,離開了那一片混沌,你便是和我一樣的人。」
無塵眼中精芒一閃,他捕捉到了一絲「道韻」的痕跡。
真相,究竟是什麼。
蘇蘇低下頭,就像是挨了父親訓斥的小孩,不敢言語。
賭徒離去。
穿過了昊天世界的壁壘。
無塵緊跟著離去。
昊天的世界,並不只是人間。
包括人間之外,夫子一直想要去的地方。
在混沌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規則。
在那裡,有無塵的機緣。
在跨越空間的一刻。
衛光明看到了混沌之中的規則。
他的境界,再度提升,整個人光明大放。
光明鏡,從他的身體裡剝離出來。
自從他邁入了寂滅境界。
身體之中的小世界,早已經化作了虛無,歸於一點。
在光明鏡剝離之後。
修為桎梏被打破。
衛光明來到了,第八境。
仍舊是寂滅。
從白日,到傍晚。
西方的暮光依然很亮,空中的星辰少的可憐,用手指都能數得出來,一輪缺月映照虛空。
「終於,我看到了極盡。」
看到了昊天之外,看到了游離於天地之外的規則。
衛光明境界,已經來到了極致。
一步邁出,來到蒼穹之上,渾身光明如火焰灼燒,如透明的水晶澆築。
聖潔,而有無比尊貴的氣息。
仿佛每一縷光明,都能震碎虛空。
衛光明整個人都得到了極盡升華。
第八境,來的如此突然。
這是賭徒給的機緣。
「天門,我要來了。」
一步邁出,出現於九天之上。
手指閃爍著極盡的光芒。
天門洞開。
古樸的氣息,掃蕩整個人間。
人間大地上,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天空。
又是一步,衛光明消失於天地間。
他竟先一步離開了。
人間,蘇蘇先是一臉疑惑,又變得憤怒。
「混蛋,他怎麼一個人離開了。」
「不是說好了,帶著我麼!」
「騙子,大騙子!」
天門並未關閉,卻無法進入,形成了一個虛無的能量洞。
人間,唐國,書院後山。
「終於。」
「終於!」
空曠的山洞內,兩聲咆哮。
一道身影炸破山壁,破關而出。
二先生君陌出關,劍法登峰造極,御劍南行,竟已邁入了五境之上。
書院後山的讀書人,聽到了君陌的聲音,緊跟著離開山洞。
一朝出關,言出法隨,知命巔峰,卻已經擁有了五境之上絕世威力。
大唐第一神符師,顏瑟從荒原開始,一道神符,化虹南下。
書院三先生余簾,率領數萬唐軍,直逼西陵關隘。
酒徒和屠夫兩人持著天書,降臨在了聖火宗。
直接阻攔劍聖柳白還有神官陳坤。
還有書院,後山的許多先生。
那些人,相繼邁入了知命境界,紛紛南下,直逼西陵邊境。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大戰。
光明殿沒了衛光明。還可以稱之為光明麼?
他終究不屬於這個世界。
五境之上的大戰,頃刻便要爆發。
人間將要迎來一場,全新的滅世之戰。
新任光明大神官,陸搖光,一步邁入天啟之境。
光明神山大總管宋玉山,手持光明珠,直逼五境之上。
光明神山康有朋,一步入天啟。
聖戰,即將拉開序幕。
大唐和西陵的交界地。
書院君陌率先出征,臉上掛著冷笑,一身青衣,身後是血紅的天空,就那麼傲然立於蒼穹之中,看向西陵方向。
一劍蕩平虛空,如天神下凡,劍氣席捲,猶如奔騰大海。
接著是讀書人,一卷卷古書翻閱,仿佛置身於書的海洋,空氣中留下一道道書籍殘影,映照著一個時代的歷史,他的身形如鬼魅一般,淹沒在書海之中。
余簾,二十三年蟬,一聲聲蟬鳴,蟬翼如飛,虛空震顫,將一個小世界投影來了現實,似乎要來一場真實,與虛妄的碰撞。
緊接著是顏瑟,手指如筆,在空中揮毫,一條條溝壑,一條條波紋,如山川河流崩碎,降臨凡塵。
這便是,五境之上的聖戰。
道門,宋玉山手持光明珠,最先出手。
「光影騰輝照地心,無有一法當現前。方知光明一顆珠,解用無方處處圓。」
光明如炬,映照九天,焚天煮海,無所不燃。
新任光明大神官陸搖光,單手托天,天啟神術。
單手向前轟出,光明神術,光明之花綻放,一層層波紋,隨之擴散,如同一潭水中生出的波紋,卻使得天地異變,虛空碎裂。
康有朋出手,抬手便是樊籠大陣,虛空頃刻被封鎖,血色的天地元氣形成一條條鐵鏈,將天地都給封鎖住,那些破碎的虛空,在這些鎖鏈的穿插下,竟然被重新定格住。
真正的聖戰在前,凡人的手段,顯得格外的無用。
雙方對恃的凡人,開始瘋狂的後撤。
因為五境之上的波動,凡人觸之即死。
西陵火山一帶,也爆發了劇烈的戰鬥,天書落字卷,被一次又一次的撕下。
劍聖柳白和神官陳坤聯手之下,竟然無法戰勝酒徒和屠夫聯手。
這場聖戰,僵持了三天。
光明一脈,寸土未丟。
反倒是,唐國軍方內部出現了分歧。
也是在這個時候。
九天之上,天門重開,一個聲音從天門之中傳出。
「本想給你們一條活路。」
「你們自己卻要尋死。」
「那你們便去死吧。」
九天之上,一道虹芒,從天門之中射出,如同流星一般,迅速墜落。
君陌抬頭望天。
眼中滿是驕傲,他從不認輸。
誰也不能讓他輸。
一劍沖天,虹芒破碎。
君陌,身亡。
緊接著是,余簾,在她的眼中,也看到一道虹芒,從九天之上墜落。
以天魔極境,瘋狂的擴張,以小世界之力抵禦。
只聽得,虛空震顫,人間大地發生了劇烈的波動。
余簾,身亡。
也是在這一日,南海之地,多了一個巨大的島嶼。
顏瑟盯著蒼天。他修的是符道,一眼便看出,天上降落下來的虹芒,是符籙。
他無比的憧憬,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畫出那樣的虹芒。
真正的規則之力,就像是夫子在人間布置的驚神陣一樣。
他知道無法抵擋。
於是,便沒有抵擋,只是帶著一種憧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道虹芒。
顏瑟,身亡。
茫茫書海之中,讀書人的書全部都燃起來。
他墜落虛空。
境界跌落,知命下境,洞玄,不惑,最後感知。
沒有死,卻也沒有重回巔峰的力量。
火山口。
酒徒和屠夫跪伏於地。
「光明不滅,昊天永存。」
九天之上,傳來一個聲音,「爾等二人,永鎮天門!」
一道規則,從天門之中脫落,然後降臨在凡間,落在了酒徒和屠夫的身上,使這兩個人仿佛被天地束縛,永永遠遠都必須要守護天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