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唯一搞事人

  第288章 唯一搞事人

  左冷禪只覺得一生寄託,希望,期待盡皆化為泡影,盡皆不能完成,怎能甘心?

  岳不群卻無語地搖了搖頭,好笑道:「你即便稱霸了武林又如何?王重陽當年何等厲害?全真派為正道第一大教,但現在全真派何在?」

  「後輩弟子不肖,門派衰落!」

  「朝堂打壓,門派衰落!」

  「左師兄如何看不明白這些?我苦心創立太岳教,招攬信徒,專注自身,所求也不過是和少林一樣,擁有廣泛的信眾基礎,這些年在華山之上,每日鑽研武學,也只想讓我華山武學豐富,使得每一代弟子都有可供修習的秘籍。崆峒、峨眉、崑崙等派,這些年衰落到了何種地步?左師兄看不到嗎?」

  「左師兄天才蓋世,哪怕讓你贏了東方不敗等人,真的稱霸了武林,你能保證日後嵩山派的弟子還能如你一般?」

  左冷禪冷冷掃過目光,呵斥道:「身為武人,若沒有稱霸天下之心,那算什麼武人?」

  岳不群臉色一頓,不由得說道:「那就請左師兄來賜教!」

  左冷禪一愣,眼睛看著岳不群,逐漸圓睜,忽地站起身,鼓動真氣,喝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不成?哪怕死在你手,也總比窩囊一生的好!」

  說著,還真的拍出雙掌。

  瞬間一股森冷寒意籠罩四周。

  但見桌上的酒杯、菜餚,紛紛被冰封一樣,先是附著冰霜,然後凍結一團。

  岳不群卻巋然不動,好像全無察覺周遭變化,而那森冷的寒氣也沒有影響到岳不群。

  倒是左冷禪,雙手的邊緣地方,已經附著了一些凍霜。

  「左師兄果然天才!」岳不群感慨一聲。

  好像原版的寒冰真氣沒有這個效果吧。

  左冷禪周圍也漸漸出現冰冷的霧氣,看上去人好像站在冰窖之中一樣。

  但岳不群的感慨,聽在左冷禪耳中,好似嘲諷一樣,立刻再次催動真氣,瞬間背後狂風大作,呼呼作響。

  空氣都有了顏色,變成了白色霧氣,朝著岳不群洶湧而去。

  這時,自然看到,在岳不群的周身,好像有一層保護罩,那衝擊而來的森冷空氣,和狂涌攻擊,全部阻擋。

  大約過了五分鐘。

  左冷禪終於頹喪的放下手,呆呆地看著岳不群。

  他這寒氣不僅外顯影響物質,還是內功攻擊,可兩個攻擊都落了空,這讓他無比挫敗。

  本來,他還準備憑藉這一手,打敗任我行,重創東方不敗、岳不群、方證三人。

  現在看來……

  撲通一聲,左冷禪臉色蒼白的坐在了凳子上,黯然道:「我終究落後了你!」眼神中滿是不甘,語氣中儘是頹喪。

  他拼盡全力,岳不群就坐著運功。

  高下盡顯!

  岳不群趁機說道:「左師兄,如今你統合全真道門,威勢已足,剩下的就是豐富嵩山武功……」

  「不!若不能稱霸武林,我不甘心!」左冷禪執拗地說道。

  岳不群麻了,沒好氣道:「你怎麼和任我行這個神經病一樣?你看看我和東方不敗,還有方證,誰想過一統武林?」

  「個人野心縱然得逞,也不過是一時,你身為嵩山掌門,就不為嵩山考慮?」

  「我這麼多道理白說了?」

  「我兒在西域創立寧國,信眾千百萬,也不怕告訴左師兄,來日我兒會攻伐明廷,只要我兒的寧國傳承了百八十年,到時候,我太岳教就是中土第一大宗教,我華山自然是中土第一門派!日後再和少林一樣,誰是朝廷跪舔誰,到時候,必然有不下於少林的威風!」

  「這才是該走的路!」

  左冷禪大驚失色,惶恐地看著岳不群,驚呼道:「你們居然還想攻伐明廷?」

  西域雖然廣闊,但生存環境惡劣,無論物質和人口,相比較而言,都和明廷有十萬八千里的差距。

  左冷禪都不曾把所謂寧國放在眼中,不過是域外的蕞爾小國。

  聽到岳不群的野心,左冷禪心神大震,自己走錯了路?

  沉吟良久,忽地一笑:「你果然比我更有野心!我所求不過是一時煊赫,你所求是為了華山千年……」不過,他也沒想著舉報,因為岳不群以誠相待,他如果去舉報,岳不群必然殺他。

  又過了片刻,左冷禪抬頭望天道:「那我也該如此嗎?」

  岳不群沒有回答。

  翌日。

  劉正風正式舉行金盆洗手大會。

  三山五嶽的豪客,紛紛齊聚。

  劉正風站在庭院之中,高高拱手:「前日我有幸受到太岳感召,準備皈依太岳教,還請各位江湖朋友做個見證!」

  其實如果只是皈依太岳教,這金盆洗手大會已經不用舉辦了。

  但人都來了。

  不舉辦也不行。

  但臨時改變章程。

  果然,劉正風的聲音落下。

  下面的人,立馬開始竊竊私語。

  「不是退出江湖?」

  「要皈依太岳教?」

  「這莫大知道嗎?」

  ……

  天門就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劉師弟,你皈依太岳教,莫大掌門可有意見?」

  定逸也跟著喝道:「是啊,你堂堂衡山派掌門師弟,和莫大師兄共掌衡山派,你皈依了太岳教,這……」

  劉正風一系和莫大一系有些矛盾。

  這眾人也都知道。

  面對眾人的質問,劉正風一笑:「我受太岳感召,也就是寧師伯感召,五嶽劍派親如一家,莫大師兄又有什麼意見?」

  「此去華山,我只帶家人,是我劉家一家之事,不帶任何一個衡山弟子!」

  眾人一聽這話,先是困惑,而後,紛紛點頭。

  不明真相的人,根據自己的腦補,還豎起大拇指,感慨道:「劉兄弟果然高風亮節,這麼做,只怕是莫大逼迫的結果!」

  「是了,若不是如此,劉兄弟為何放下衡陽祖傳基業,衡山偌大權柄,去往華山?」

  「這莫大師兄,想不到竟是這樣的人!嫉賢妒能!」

  因為沒有嵩山的人出來攪局,所以大家都沒有往正魔勾結的事情上想。

  反而紛紛揣測是不是衡山派內訌導致的。

  不過,一些知道內情的人,比如方生、清虛就被噁心壞了。

  因為他們也看到了嵩山之中,還有一個左冷禪也出現了。

  他們是知道內情的,二人的臉色十分凝重。

  因為按照他們的預估,肯定是岳不群提前知道了消息,前來阻止左冷禪殺劉正風立威的。

  這樣一來,兩個人必然發生衝突,可沒想到,左冷禪就看著劉正風加入華山,毫無反應。

  想到這裡,方生、清虛心都要碎了。

  這兩個人不鬥起來,可不是武林之福啊!

  啊。

  不對。

  不是少林之福氣!

  他們這些年一直沒有壓制左冷禪,還刻意忍讓,左冷禪的威勢已經不下少林。

  為的就是讓左冷禪最終和岳不群衝突起來。

  可二人不衝突。

  就很難受!

  正在二人思緒萬千的時候,前面儀式也結束了。

  岳不群親熱的扶起劉正風,笑道:「劉師弟,如今你我都是一家人了!」

  劉正風也感慨地說道:「掌門師兄所言甚是!」

  場下的群豪,不管是否真心實意,紛紛恭賀起來。

  九曲劍鍾鎮看向左冷禪,恨聲道:「師兄,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左冷禪看了一眼鍾鎮,問道:「你可願意去南方開拓?」

  鍾鎮一怔:「衡陽不就在南方嗎?」

  左冷禪說道:「更南方!」

  ……

  涼亭中。

  岳秀全扭捏地看著岳不群、劉正風、曲洋,低聲道:「孩兒還是娶劉菁師妹吧!」

  「曲非煙就留給大哥了!」

  岳不群點了點頭:「也好!」說著,倒了一杯酒,敬給劉正風:「劉師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親如一家了!」

  劉正風雖然對自己出賣女兒換取安全的行為也有點不齒,但劉菁確實到了年齡,岳不群的身份也不算辱沒他們家,也只能應承下來。

  「多謝師兄!」劉正風說道。

  曲洋卻有點膩歪,看了看二人,嘆了口氣。

  岳不群一笑:「曲洋,你別有小心思,就是任我行的女兒任盈盈,都沒有資格嫁給自成和秀全當正妻!一個妾室,很不錯了!」

  曲洋臉色鐵青。

  劉正風忙岔開話題:「師兄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任我行還活著不成?」

  岳不群忽然來了興趣。

  如今的武林中,還有心氣一統武林的,也就任我行一個人了,而且還被關著。

  這麼一想,自己簡直為武林做了太多的好事兒。

  畢竟,笑傲的故事,就是左冷禪要搞事兒,岳不群要搞事,任我行要搞事的主線,夾雜余滄海搞事,任盈盈、向問天搞事。

  現在搞事兒的人,一下沒了兩個,他簡直是武林恩人!

  「曲洋,向問天沒有找你去營救任我行?」岳不群問道。

  曲洋臉色一僵,嘆了口氣說道:「暗示過我,不過我……任教主是對我有恩,但江湖爭鬥,我不想理會,這件事我沒有答應!」

  現在任盈盈也已經隱居洛陽,甚至雪心還帶著岳長安去探望過。

  也不知道任我行將來從西湖牢底鑽出來,看到自己和雪心、岳長安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不知道該是什麼表情。

  「你沒答應,向問天卻不會死心……」岳不群說著,忽然一笑:「罷了,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係了,你們就在華山好好的彈琴,順便兼任我寧國音樂大學山長吧!」

  ……

  少林。

  方生回到少林,還有沖虛、清虛也跟了過來。

  四個人坐在一起,臉色都有點尷尬。

  「想不到岳不群能沉住氣,在山上這麼多年,他豈能有如此大智慧?不該習得神功,立刻殺下山來攪動風雲嗎?」清虛感慨說道。

  方生也恨恨地說道:「還有東方不敗和左冷禪,一個不知道什麼情況,經常傳出他一個心情不好,斬殺魔教長老,如此暴怒易怒之人,怎麼會不下山呢?」

  「一個始終不敢正面衝突,這次好不容易有了衝突,卻沒有打起來……」

  沖虛和方證互相看了一眼,二人也都是惋惜。

  他們的現在的困局就很微妙。

  明明岳不群、左冷禪的聲勢已經足夠大了,可岳不群沒有動手的意思,左冷禪又忌憚不敢動手,長此以往,真讓他們把基業一直這麼守著,對少林、武當可不是好事兒!

  「沖虛道兄,你以為我們兩家應當如何?」方證本來覺得智珠在握,衝突必起!

  可事實上,這麼多年,風雲停歇,毫無波瀾。

  這差點沒把他鬱悶死。

  沖虛眼神眯著思索了一瞬,開口說道:「看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最後一人身上了!」

  方證一愣,問道:「誰?」

  「自然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沖虛說道。

  方證登時眼前一亮。

  以任我行的桀驁性格,肯定不會被任何人威懾,從而不敢行動。

  方生出聲道:「任我行還活著?可是任我行關在哪裡?誰又能救他?」

  方證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多年前我得到消息,任我行被關在西湖牢底,我去信詢問黃鐘公,他默認了。」

  此話一出。

  方生、清虛一陣驚訝,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多年任我行居然一直被關押中。

  而且,方證居然早早就知道了。

  沖虛說道:「只要讓任我行逃出生天,衝突必然爆發!」

  方證問道:「可是要如何做呢?」

  ……

  峨眉。

  離開衡陽城後,岳不群就和大隊人馬分開了,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峨眉山。

  岳不群也懶得去找金光上人。

  直接來到了峨眉山上的一處院落。

  「娘,孩兒這武功如何?」一名長相極美的男子,拿著長劍,得意地問道。

  廖月君微微一笑:「好,甚好!」

  這孩子就是她和岳不群的兒子,名叫廖承,她有一個不可說的野心,就是讓自己兒子繼承峨眉!

  許是天賦基因好,廖承的武學從開始入門就一直突飛猛進。

  如今,在峨眉中,已經遠超一干同齡人。

  這讓她很是滿意。

  「娘,我什麼時候才能下山?」廖承問道。

  廖月君對他管教極為嚴厲,除了偶爾和師門中的人比試,幾乎不讓廖承離開廖月君所在這個山頭居所。

  廖承雖然也偷偷溜出去,可也不好讓母親傷心,所以,只有寥寥數次,每次都還提心弔膽,早去早回,現在見母親高興,自然要提提要求。

  廖月君剛要開口。

  忽然一個聲音傳來:「怎麼不讓孩子下山?」

  廖月君和廖承以及幾個侍女紛紛警戒起來。

  但見一個背影飄然落下。

  廖月君持劍往前,喝道:「什麼人?敢來我峨眉山上放肆?」

  「血手人屠韓立!」岳不群沉聲道。

  廖月君身體一震,啊的一聲,手中的劍竟掉在了地上。

  廖承等人大驚失色!

  來人什麼名頭,竟嚇得廖月君連劍都拿不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