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多年前的一個夜
時光匆匆。
八年歲月，眨眼而過。
聾老太太死了，但並沒有發生，聾老太太臨死前把自己的房子留給傻柱的事件。
畢竟，聾老太太留房子給傻柱，只是為了讓傻柱給易中海養老。
現在兩邊的關係，可不是劇中的「親如一家」，聾老太太多此一舉，何雨柱會不會要先不說，即便要了，何雨柱也會用一句，這就當回報當年我對您的照顧了，然後心安理得的收下房子，還是不給易中海養老。
要這樣，事情就搞笑了。
趙清雅生了個女兒，取名許昭，許大茂雖然還不滿足，依舊在背地裡拈花惹草，卻也能稍微安慰，因為他發現，何雨柱羨慕他有個女兒。
何雨柱三個兒子，家裡天天雞飛狗跳，雖然自家許昭性格也和趙清雅一樣，動不動我姥姥我姥爺怎樣，但比起小子來，終究綿軟一點，他也只能發揚阿Q精神，認為自己壓過了傻柱一頭。
於海棠又談了幾個，還是沒成家，和劇裡面一樣，一直單身，也始終在何家當德華。
閻解成、秦京茹生了一個兒子。
棒梗從下鄉又回來。
閻埠貴也沒有因為冉秋葉的事情來找何雨柱，畢竟劇中的這一切前提是，冉秋葉和傻柱相過親，有點聯繫，現在什麼聯繫都沒有，自然找不上何雨柱，何雨柱也沒多此一舉，主動去幫冉秋葉。
至於何雨柱自己，他和李仁華的關係擺在明面之後，劉海中雖然掌握了四合院大權，卻也不敢針對他。
何雨柱依舊一兩個月一次的頻率去老領導家裡，做頓飯，陪老領導下棋。
但隨著時間，老領導的氣象越來越差。
這天。
老領導拿著棋子，躊躇不定，忽地一嘆：「柱子，你現在真聰明了，下棋都能下過我了，我卻……」說著，話鋒一轉：「小李怕是在你們廠裡面呆不久了。」
「呆不久就呆不久，李主任這麼聰明，又有你保他，肯定能全身而退。」何雨柱笑道。
老領導搖搖頭：「我保他，他是可以全身而退，可也僅能做到這一步了。他……哎……」
事實上，到如果有些成績，也能退居二線。
可李仁華在廠里，就大肆排除異己，生產任務都被耽擱。
老領導讓何雨柱提點了李仁華幾次，李仁華已經飄了，根本不耐聽，或者聽了，也沒放在心上，就想著往上爬。
「不說他了，您呢？」何雨柱見老領導沒有下棋的意思，就收了殘局。
老領導苦笑一聲：「自然是退居二線。」頓了頓，「伱要是有什麼事兒，還是可以來找我，老頭子照顧你，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何雨柱眼前一亮，說道：「老領導，我估摸著以後還會更加開放，說不得普通人也能做生意，我呢，準備大幹一場，這事兒啊，少不了您的照顧！」
老領導一驚，滿面駭然：「這怎麼能成？！那不是向資本投降嗎？你不許胡說！」
何雨柱也不用藏拙了，按照自己的理解，和以前看到的各種說法，和老領導掰扯了幾句。
老領導瞬間像是蒼老了三十歲，精神氣一下全部沒了。
直到何雨柱走的時候，老領導都木訥的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何雨柱一個人物都算不上的普通人，自然影響不了時局，老領導雖然有點影響力，但時代終究過去了。
四合院。
何雨柱一回到中院，就看到賈家太子賈梗坐在自家門口，目光陰冷地掃視著。
這貨回來後，和電視劇一樣，沒有工作。
劇裡面，因為棒梗的工作，傻柱著急上火，但現在，何雨柱只是看樂子。
一回到家，何雨柱發現三個小子都不在。
「媽，孩子呢？」何雨柱問道。
黃秀雲一笑，「閻家買了一台電視機，孩子們去看熱鬧了。」
何雨柱一愣，誰說閻家窮，閻老摳買自行車，買電視機都是四合院的第一批，想了想，說道：「那咱家也買一台。」
黃秀雲立刻說道：「好是好，就是太貴了。」
「沒事，這點錢，我還是有的。」何雨柱隨口道。
他現在已經攢了許多錢，當然不能放在明面，但買台電視機，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不至於讓人惦記。
閻家。
整個四合院的人都來湊熱鬧。
秦淮茹也在，不過她不是看電視的，而是為棒梗的工作來的。
等了一會兒，秦京茹走了過來。
兩個人默契地找了個地方，秦京茹說道：「姐，我家解成說了，可以給棒梗介紹工作，不過得要錢！」
秦淮茹臉色一僵，連忙說道：「多少？」
「五百塊。」秦京茹看著秦淮茹的表情。
秦淮茹登時呆在原地，她們家現在窮的叮噹響，賈張氏的老底子，都已經被用得差不多了，哪還有這麼多錢，臉色一軟，說道：「京茹，棒梗也是你侄子，你不能想想辦法，讓解成再想想辦法？」
秦京茹是嫁給什麼人，就學什麼人。
劇裡面秦京茹就變得和許大茂一樣，之所以讓許大茂給棒梗介紹工作，是為了離間棒梗和傻柱，也是為了讓棒梗站在秦淮茹的對立面，當個白眼狼。
現在，秦京茹沒有受到許大茂影響，沒想著破壞賈家關係，但閻家什麼門風，沒有錢，你還想讓我們幫你做事？！
「姐，這已經是我求了解成後，他給出的數字，本來解成張口要八百呢！」秦京茹一臉痛苦地說道，其實四百塊，閻解成就能操作來一個臨時工，但閻家豈能不雁過拔毛。
秦淮茹知道現在工作難找，四處都有人找，但四處都不招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那我考慮，考慮。」
秦京茹也不在意，反正沒錢就別想我幫忙的心態下，隨口道：「那你好好考慮。」
秦淮茹嘆了口氣，又看了一眼熱鬧的閻家，轉身回去。
剛走到門口，棒梗立刻站了起來，他現在也是大小伙子，家裡根本住不開，可住不開也沒有辦法，只能拉一道帘子，一家人住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工作，沒個工作，他不僅沒錢，也不好聽，更耽誤找媳婦。
「媽，小姨怎麼說？」棒梗開口。
秦淮茹揮了揮手，「進去吧，回去說！」
母子倆回到家裡。
賈張氏也分外關心：「秦京茹怎麼說？」
「要五百塊！」秦淮茹說道。
棒梗滿臉惱火，賈張氏一下怒了，厲聲道：「沒良心的東西，居然敢問我們家要錢？當年她住在我們家，掏過一分錢沒有？這些年又照顧過我們家沒有？」
「不行，我找她去！」
秦淮茹趕緊拉住：「媽，你找了又能怎樣？這事兒是閻解成做主，閻解成怕你鬧？還是閻家的小子怕你鬧？待會打起來，難看也辦不成事兒！除了丟人還是丟人！你坐下！」
賈張氏頓了下，氣呼呼地坐下。
如今賈家可不是劇裡面有傻柱供養護著，易中海為了養老舔著的賈家。
敢鬧？
別人就敢動手！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棒梗這麼大了，總得先有個工作，而且也得有個住處！」賈張氏說著，忽然眼珠子一轉：「要不去找易中海？讓易中海幫忙找個工作，還有聾老太太的房子，也能讓棒梗住。」
秦淮茹還在沉思，忽然聽到要她去找易中海，頓時一個激靈。
她依稀記得，那是許大茂的妻子趙清雅懷孕的消息傳開後的一天，易中海找到她，神色陰冷地說，淮茹，晚上兩點了，來廁所一趟。
她聽到這個時間被嚇了一跳，卻也沒好拒絕。
到了晚上，確定賈張氏，孩子都睡著了後，她一個人來到了廁所，易中海眼神複雜地望著她，閃爍著讓她害怕的光芒，在手電筒的照耀下，好像一頭餓狼。
她笑著招呼，乾爹，您什麼事兒大晚上說？
易中海沒有馬上回答，就是盯著她看，看得她毛骨悚然，等了好一會兒，易中海才開口，淮茹啊，從你嫁進院子，我對賈家對你怎麼樣？
剛聽到那聲親密的稱呼，她就感到不好，她立馬就跪在地上，乾爹啊，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我害怕許大茂他們也對付我們家，所以沒敢在院子裡幫你，我……
易中海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冷森森的，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現在劉海中掌權，我日子也稍微好過點，就是一件事，我始終不放心！想來，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什麼事兒。
她怎麼能不明白，趕緊又說，乾爹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養老。
易中海卻發出悲涼的冷笑，我放心？我怎麼放心？賈張氏、棒梗兩個什麼貨色？他們能做到給我養老，只怕把我吃干抹淨了，一腳踢開還差不多！就連你，我也不放心了。
她自然繼續哭求，乾爹，我一定孝順。
易中海突然聲音堅定，形如厲鬼一般，我不要孝順，我要你，我要自己的孩子！說著，就俯下身，抱住了她。
不要，不要，乾爹，我媽，棒梗我會說的，他們一定會答應我養你，求求你了，你別這樣，我們不能這樣，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她自然不可能答應，雖然她偶爾和人摟摟抱抱，換取點東西，但突破底線的事情，她還做不出來。她掙紮起來，易中海自然不敢用強，隨即放開了她，可這一放手，人再定睛看了她一眼後，就轉身走了。
她看的出來，易中海那一刻的眼神滿是複雜的恨意甚至夾雜了些許殺氣蒸騰。
幾個月後，她試著和易中海打招呼，易中海全然不理，而且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從那裡以後，本來兩家只是為了照顧棒梗情緒少在院子裡面來往，立刻變成了她和易中海在廠里也不來往了，院兩家算是徹底斷了。
「媽，你說啊，易中海不是你乾爹嗎？讓他幫幫我！」棒梗也著急，見秦淮茹不吱聲，張口道。
秦淮茹看了一眼棒梗，強忍著痛苦道：「當年你不是吵著不讓和他來往嗎？這些年咱家和易家已經沒交情了。」
「我那不是年齡小，被許大茂他們給坑了嗎？」棒梗為自己開脫，「你再去說說，我沒工作，也得有個住處，我這麼大一個小伙子，還和你們擠在一起睡，別人怎麼看我們家？」
賈張氏也說道：「易中海不是想著養老嗎？咱們棒梗這麼大的小伙子，他看著不眼熱，先騙騙他，弄來了房子工作，再把他一腳踢開，你還猶豫什麼？他一個老絕戶，能把我們怎麼樣？」
秦淮茹瞬間火氣上涌，看著賈張氏，怒聲道：「媽，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賈張氏立刻反駁：「我說的不是人話，易中海做的就是人事了？別以為我猜不出來，兩家為什麼斷了關係！」
秦淮茹臉色一僵，幾年的委屈一起爆發，現在可不是劇中，她有傻柱和易中海兩個大血包，養的風韻猶存，而是一個人背著賈家這個大坑前進，人老珠黃不說，也早已被折磨的心緒崩潰，瞪著雙目，直接挑明道：「當年易中海說了，我養老，他放心！但你和棒梗他不放心，想要他照顧你們也成，我得給他生個兒子！」
「你們現在決定怎麼辦！」
「我都聽你們的！」
賈張氏稍微能猜測出來一些內情，所以並不驚訝，當然她不認為是自己逼迫了易中海出此下策，而是易中海本來就居心不良。
但棒梗卻驚呆了，一股屈辱瞬間席捲全身，渾身的血液都完全停滯流動了一般，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突地，棒梗憤怒地說道：「這個老不死的，我去弄死他！」說著，站起身來，就往外面走。
「你站住！」秦淮茹伸手拉住。
「棒梗啊，你可不能衝動，等你氣消了，打老不死的一頓就好了！可別做出些出格的事情！」賈張氏也起身阻攔。
二人把棒梗死死抱住，不讓棒梗前進分毫。
棒梗拖著二人，走了幾步，又掙扎了幾下，然後不得不停了下來，眼睛噴火一樣盯著易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