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閱讀
一座兼有東西特色的城市。
其中黑的白的灰的,各國租界、軍閥勢力、金融大亨、流氓大亨、外來的混混、巡捕人員……雜七雜八的勢力人員,構成了如今的魔都。
洪康一路走來,就憑藉過人的耳力,就聽到暗巷傳來不止一次的刀刃對砍聲。
「砰砰砰」幾下,伴隨幾聲慘叫。
又消弭下去。
然後就是身體被拖拽的滑啦聲。
還有帶領人的話語聲:「死了的,給足安家費!沒死的,送醫院。」
流程顯得熟練無比!!
聽著暗巷裡的刀劍廝殺,又看著路上各種紳士、太太、老爺、員外、精英人士的來來往往,洪康的眼前仿佛形成了一幅分隔畫。
一邊是慘叫嘶喊,一邊是歡聲笑語。
洪康心中感嘆道:「真是個……奇妙的地方啊!!」
……
洪康隨便找人一打聽,他就知道了查小雲的所在。
實在是他的戲院在當地太出眾了。
聽人介紹說,想要看查老闆的戲當真是不容易。
查老闆的戲票永遠是賣的最快的,戲迷為了能看一眼查老闆的戲,還經常賄賂戲院裡賣票的夥計。
洪康心道:「那這戲院的夥計們,倒是托他們老闆的福,日子過的不錯。」
到了地兒。
洪康抬頭一望:「溢春園?!」
門口停著人力車,還有不少轎車,看得出來,了來看戲的都是些達官貴人。
也對,要是平頭百姓,為生計忙活都來不及呢!那還有時間和閒錢看戲?!
從夥計那兒買了票,夥計笑呵呵的介紹道:「您來巧了,今天是我們班主的拿手好戲——《挑滑車》!客官你可有眼福啦!!」
「《挑滑車》??!」
洪康知道這齣戲。
是京劇里的傳統劇目,長靠武生戲,又名《牛頭山》,表演故事取材於《說岳全傳》第三十九回。
金軍元帥哈鐵龍以鐵滑車阻攔,高寵奮不顧身,用槍連續挑翻了十一輛滑車,終因座下馬匹力盡,挑第十二輛鐵滑車時被壓死。
「這段戲……很看功底啊!」
進了門。
迎面便是人山人海,估摸著有數百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
這戲院高大,分為兩層,二樓上亦是站滿了人。
台上「咚咚鏘鏘」的鑼鼓聲不斷。
有一位武生正在表演。
忽的,武生的身子一竄,整個人頓時從觀眾頭上飛過,速度飛快。
「嗯?」
洪康咦道,他自己都不能飛這麼遠。
不過定睛一看,就恍然了。
「原來還吊著根細繩啊!只是配合著這燈光,非眼力過人者不可見。」
其他第一次見的觀眾,早就被這武生精彩的表演看呆了。
那武生俯身繞著觀眾席一圈後,伴隨著大鑼聲,在人群後面一挺身。
擺出個剛硬的神情。
「呼~」
他把自己手裡的槍朝著舞台上一丟,花槍打著旋兒飛出。
武生腳下一踏,身子在細繩牽拉下騰空追去。
那些已經看過好幾遍的人,自然明白其中訣竅,跟旁邊人解釋那細繩云云。
可是在洪康眼裡,那武生騰空的動作絕不是靠著細繩的牽拉,而是他自己的力量。
這人的輕身功夫,不在自己之下!!
洪康盯著他的背影。
「那根細繩,應當只是為了掩飾他那一身高明的功夫。」
「有《猿擊術》傍身,各種高難度動作做來是輕而易舉,怪不得能這麼紅!!」
因為這幾下功夫,洪康知道,這武生就是自己找的查小雲查老闆。
查小雲上了舞台後,底下配合的人立刻扔上來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
桌子未落地,便被查小雲一槍抵在桌子一腳。
一用力,整張桌子就如風車一般在其槍尖上翻轉起來。
惹得底下人一陣喝彩!
一些大姑娘不斷鼓著掌,甚至都激動地站了起來。
雖然,洪康也不知道她們在激動什麼?!
手裡槍一甩,那張桌子就穩穩噹噹的落在了舞台中央。
接著,他的助手又繼續扔上來兩張桌子,都被查小雲以槍尖接住,最後三張桌子疊羅漢般疊在一起。
這三張桌子就是比擬故事裡的戰場滑車,雖然沒有十一張之多,但觀眾們還是鼓掌不斷。
查小雲先是騰身上去,站在了最上方的桌子上,比喻自己扮演的武將成功挑落了這戰場滑車,而後,腰身一扭,一個後空翻,從上面翻了下來。
伴隨著一陣極具特色的京劇笑聲,這場《挑滑車》終於謝了幕。
底下觀眾的掌聲經久不息,洪康也跟著一起鼓掌,這查小雲的武生表演,確實精彩!
……
查小雲到了後台,正準備卸妝。
門口便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查小雲問道。
「班主,有人找您。」說話是的一年邁的聲音。
「是七叔啊!先進來吧!」查小雲邊換下頭飾邊問道,「外邊兒什麼人找我?」
「是個年輕人。」七叔回道,「他說他叫洪康,不過我看著面生,應該不是常客。」
「他有說找我什麼事嗎?」
查小雲已經把臉上的妝容清洗的差不多了。
不是常客?!
那多半是看了自己的戲後,想來認識一下的戲迷。
這種戲迷,這些年,自己碰到的還少嗎?!!
「沒有。」七叔說道,「不過他說讓我給您遞一句話,他說您聽了就會見他。」
「喲!那我倒要聽聽是什麼話了。」
周西宇已經把臉洗乾淨了,準備換下戲服。
七叔說道:「不離不棄,不嗔不恨。」
嗖!
七叔只感覺黑影一閃,查小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眼前。
「你確定他說的是這句話??」
查小雲的神情,有幾分激動、幾分忐忑、還有幾分懷念。
「是的……」
話音未完,查小雲就連戲服都顧不得換下,就衝出了門。
但到了外面,那欣喜的神情一愣。
因為他看到的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那個人,而是一位年輕人,看起來最多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不知道,這是由於洪康修行有成,身體機能大幅度的增強的緣故。
「你是……?」
「在下洪康。」
「你是怎麼知道那句話的??!」
「周西宇是我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