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以為洪康要對自己出手了。閱讀
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因為腿上酸麻感還未退去,於是信手抄起身旁的短刀,朝著洪康扎去,同時張開嘴準備呼喊士兵。
可他的動作根本沒有洪康快。
在他的手還沒拿到短刀的時候,洪康已經看出了他的意圖。
一指點在了張亦的咽喉。
不僅讓他的手不自禁的收回,還把他準備呼喊的聲音給壓回了喉嚨。
「咳咳……」
「嗖!呼~」
馬鋒一記快踢攻向洪康的胳膊。
但洪康右拳變掌,略屈肘向里收,隨之右掌臂內旋下沉,再直臂向前擺動成膀橋勢。
「洪拳——膀橋。」
一身巨力一震抖,馬鋒就比彈飛了出去。
還好洪康沒用全力,而且馬鋒腰身一扭,一旋轉就站穩了。
感受著洪康這隨意一頂的威力,馬鋒心中略微凝重:「洪兄,過分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師兄。」
「馬兄誤會了。」洪康說道,「這麼做,只是為了方便我接下來的問話。」
「我師兄的脾性我知道,他既然說了不會告訴你,那就一定不會說的。而我不可能看著你對他用刑。」
「要問一個人死守的消息,不一定要用刑的!」
洪康靜心凝神,默運《洗髓經》,調動精神力,對著張亦就用出了【黃粱一夢】。
頓時,張亦感覺自己突然很累。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上下的眼皮子直打架,仿佛下一刻就要睡著。
張亦感覺有點不對,可是他的精神在不斷放鬆,不斷地放下戒備。
洪康看著張亦還在堅持,保持著理智,心下也是高看他一眼。
心道:「不愧是走過鏢,當過兵的人,這意志力可以啊!」
洪康上一世對很多人施展過【黃粱一夢】,除了對凝聚「拳意」的武者沒什麼效果,對普通人是瞬間催眠。
張亦自然不會什麼「拳意」這種高端的玩意兒了。
洪康看的出來張亦學的是那種外家功夫,馬鋒學的也是外家功夫。
畢竟是鏢局出身,學不到什麼高深的練氣功法,比不上【太極門】這種傳承百年的武林門派。
在洪康加大了精神影響後,張亦最終還是被催眠了。
洪康歪過頭看向馬鋒,打好預防針:「馬兄,待會兒我問話的時候,先別打擾我。」
看向張亦,洪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張亦。」
「今年多少歲?」
「三十九。」
「哪裡人?」
「安陽人。」
「你以前做什麼的?」
「……」
馬鋒看著這一問一答的畫面,一股寒意頓時從腳底湧上腦門。
他眼睜睜的看著,師兄張亦猶如一隻提線木偶,洪康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機械、死板、木訥、沒有表情。
哪怕是涉及到一些以前張亦不願提起的事情,張亦還是不輕不重、不急不緩的,一股腦的都勸吐露了出來。
他對洪康這種手段,充滿了極大的忌憚之情。
看向洪康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了。
方術?巫術??
馬鋒不知道。
但擁有如此手段的洪康,豈不是誰在他面前都沒有秘密了?!!
噔!噔!
馬鋒本能的朝後退了幾步,遠離了洪康。
每個人都有不願意回想的過往,每個人也有不能跟人分享的秘密。
在知道了洪康是能夠操控人心的存在後,恐怕誰都無法繼續用平常心來面對他。
馬鋒的異常,洪康當然知曉。
事實上,洪康在催眠張亦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個。
但是洪康還是這麼做了。
因為,他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從源頭上解決。
要只是為了給白玲他們報仇,洪康在普城殺了曹少麟就好了。
但就像張亦所說,曹少麟死了,曹瑛震怒的話,也許整個普城都要給曹少麟陪葬。
這孰輕孰重,洪康還是能夠分清的。
所以,與其殺了曹少麟,不如直接對曹瑛出手!!
「曹瑛現在在哪裡?」
「在石頭城。」
「隨行有多少兵馬?」
「兩萬兵馬。」
「其他的兵馬呢?」
「在前線作戰。」
「曹少麟是個什麼樣的人?」
「殘忍好殺、陰險毒辣、喜怒無常的瘋子。」
「……」
洪康被張亦的這個評價說的給頓了一下,他看了看馬鋒,接著又重新看向張亦,
「你不想做大帥嗎?」
「想。」
「但你不會出賣他。」
「因為大帥對我有恩。」
在這種被催眠的狀態下,張亦還是這麼說,洪康知道了張亦是那種有恩必報的人。
而有恩必報的人,一般來說,有仇也是必報。
「現在告訴我曹瑛身邊的具體布防。」
「三班警衛日夜輪替,個個配槍,府外還有一個大隊巡邏警戒。」
「警衛幾人?大隊幾人?」
「警衛每班五人,大隊總共五十人。還有神秘高手保護。」
馬鋒聽到張亦介紹的曹瑛的守衛力量,已經對洪康的暗殺計劃不報什麼期待了。
「介紹一下神秘高手。」洪康繼續問道,他對那個神秘高手更感興趣。
「不清楚具體身份,只知道是一位東瀛刀客,年紀約莫三十來歲,大帥叫他柳生先生。」
「東瀛刀客?!柳生??」
曹瑛居然還和東瀛人有勾結?!!
洪康又多了一個殺他的理由。
「你跟那個東瀛刀客交過手嗎?」
「交手過,我被他五招拿下。」
「什麼?!」這句驚呼是馬鋒叫的。
看到洪康的目光轉了過來,馬鋒立即做出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表示明白要噤聲。
但是馬鋒心中不那麼平靜。
怎麼又出現了個東瀛高手??
馬鋒發現,遇到了洪康後,自己以往所認知的高手,好像都有點拉胯了。
怎麼隨便都能碰到輕易打敗張亦的人!!
「那個東瀛刀客有什麼嗜好?」洪康問道。
「跟曹少麟一樣,好殺人,尤其喜歡虐殺俘虜。」
洪康眼裡閃過怒意:「那個東瀛刀客殺過老弱婦孺嗎??」
張亦平淡答道:「有的。」
洪康在心底更加堅定了對曹瑛的殺意,還多了一個東瀛人。
在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洪康就解除了【黃粱一夢】。
他對馬鋒說:「我給他下了心裡暗示,他剛才是跟我比武切磋,輸給了我。他不會記得我要去暗殺曹瑛的事情,你別說漏嘴了。」
馬鋒一驚:「你還能修改別人的記憶??」
「哪有那麼誇張!」洪康說道,「人的大腦何其神秘,我能做的只是讓他暫時忘記了,以後收到一定刺激,也能想起來的。」
「反正我需要的是他這幾天,不要去跟曹瑛通風報信。之後,他想起了就想起了吧!」
……
在張亦這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後,
洪康和馬鋒兩人就回了城。
一回去,正碰上了一齣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