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人前play

  第118章 人前play

  卻說那日寶玉為自家大嫂牽了紅線,事後酒醒,悔之不及。

  他有心想要再去找紈大嫂子談談,卻被自家老娘禁了足,不許他亂跑。

  這事情干係太大,他又不敢說出來,急得在絳芸軒裡面轉來轉去,便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他有心想讓茜雪去給大嫂子傳個信,但又不能跟茜雪說明,只好含含糊糊地說什麼「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喝多了,所說的話不能作數」之類的話語。

  茜雪之前被趕出去過一次,早就認清楚了這府中究竟誰才是主子,如今好不容易再回來,哪裡還敢再犯錯,便在傳信之前,先把消息傳給了王夫人。

  王夫人本來就已經疑心他,如今見他如此焦灼,又說了這等話語,那就更加確信了這私情之事,便愈發惱怒起來,更不許寶玉出門,也不許茜雪去傳信。

  眼見自家太太這般不講情面,寶玉只好又拿出慣常的做派,在自家院子裡面大哭大鬧作了一通,可他越是這般鬧,王夫人便越是不能讓他肆意妄為。

  只消封口令一下,所有消息就都被鎖死在絳芸軒裡面了,便是老太太那邊,都得不到半點風聲。

  寶玉這才知道,太太這次是鐵了心了,他原本的那些手段都不好使了。

  沒奈何,他也只好躲在絳芸軒裡面裝死狗,心裡期盼著沒有他牽線,大嫂子和展老爺還聯繫不上,動作別那麼快,等他過些日子解禁之後再說。

  因這次的事情,寶玉愈發討厭起茜雪來,不但不肯收用茜雪,每日裡還冷嘲熱諷,動不動便發作一通。

  茜雪如今也知道寶玉便是個銀槍蠟樣頭,說話不管用的,也便不理會這些,只老老實實地做好自己丫鬟的本分,時刻團結在王夫人的領導之下,做好太太探子這份有前途的工作。

  寶玉琢磨了一番之後,便開始懷念起了當初李貴、茗煙等人言聽計從的好來,於是便跟太太提出,要讓他們幾個回來。

  到底是自家兒子,王夫人還是比較心疼的,也有心打了棒子後,給幾個甜棗吃吃,便讓人去調查李貴等人被發落後的表現。

  然後王夫人便發現,大部分人被打發到了府內不受關注的清冷角落裡面後,便醜態畢露,開始偷奸耍滑,對府內更是多有怨言,但令人驚喜的是,李貴、茗煙等原本比較受寶玉看重的貼身小廝,卻不曾有絲毫抱怨,反而任勞任怨認真工作。

  她不知道這幾人是另外拿了展老爺的臥底津貼的,根本就不在乎那工作有沒有油水,反正都沒展老爺給的多,只當他們都是些忠心耿耿的,於是便欣然同意了寶玉的要求,將這幾人叫過來訓誡了一番,令他們不許跟著寶玉胡鬧,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向她匯報之後,便把幾人調回了絳芸軒。

  幾人再次相見之後,都是歡喜萬分。

  寶玉欣喜於身邊終於又有了能夠聽話的得力助手,李貴等人則欣喜於又可以給展老爺通傳消息撈更多外快,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於是寶玉便先把茜雪趕了出去,然後給李貴下了命令,讓他去給李紈傳遞消息。

  李貴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拿的是展老爺的銀子,當然得跟緊了寶玉才行。

  至於王夫人,那又是誰?

  李貴這痛快勁讓寶玉愈發看重他。

  卻說李貴,覷了個空,出了絳芸軒,奔著李紈這邊的院子就過來了。

  在門口一通稟,很快便讓人帶了進去。

  進了小院,李貴便見到紈大奶奶面色紅潤,精神煥發,笑容之中透露了幾許嫵媚之態,氣色與之前大不相同,不由得便多瞅了兩眼,但隨即就意識到失禮,急忙躬身行禮道:

  「小人李貴見過奶奶。」

  李紈身體不自在地在椅子上蹭了一下,便如同長了痔瘡一樣,強自鎮定道:

  「我聽說你被發配到鍋爐房那邊去了,如今怎地有事過來找我?」

  李貴便道:

  「好叫奶奶知曉,得太太恩准,小人和茗煙又調回了絳芸軒。」

  「此次小人過來,便是二爺吩咐小人過來給奶奶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喝多了,所說的話不能作數』。」

  李紈聽了,雙腿便不由得又彼此摩挲了一下,雙手抓住裙角揉捏著,臉紅問道:

  「寶叔怎地不親自過來,卻讓你來傳話?」

  李貴便趕緊給自家主子解釋道:

  「因當日酒醉的緣故,二爺被太太禁了足,否則定然會親自過來的。」

  感受到體內的騷動,李紈目光低垂,急忙端起茶碗來潤了潤喉,乾咳了一聲道:

  「咳……你回去替我拜謝你家二爺,就說……就說,他的話說的晚了些。」

  「也請轉告寶叔一聲,我如今感覺良好,也非常感謝他之前所做的事情。」

  「他做的是對的事情,讓他不必介懷。」

  李貴聽了個糊塗,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他也是個識趣的,見紈大奶奶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便不再多問,只告辭而去,回去傳消息。

  究竟紈大奶奶和寶二爺有什麼瓜葛,都不是他該關心的。

  只有這個消息在展老爺那裡能賣多少銀子,才是他所在意的問題。

  等李貴走了之後,李紈才長舒了一口氣,顫顫巍巍地在身後素雲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滿面紅暈地哼道:

  「快扶我回去,換身衣衫。」

  「寶叔也真是的,都已經這樣了,還派人過來說這些話語!」

  「幸虧那李貴走的快,若是再慢一點,只怕我便要出醜了。」

  素雲便也紅著臉掩口笑道:

  「誰叫奶奶你非要把那些裝備戴在身上的,如今坐也坐不得,走也走不得,連與人說話都得提心弔膽,稍受刺激就得換套衣服。」

  「我看吶,奶奶不如便在衣底加條毛巾算了!」

  李紈小臉紅撲撲的,目光之中卻春意盎然,她笑眯眯地在素雲身上掐了一把,也低聲笑道:

  「那倒是也成,加條毛巾便能放心許多。」

  素雲便先扶著她緩慢走回了房間,將那已經顯露出濕痕的外袍褪去,另取了乾燥毛巾墊上,系在腰間,才換上另外的衣服。

  穿戴好後,李紈再次起身,試著在房內走了兩圈,便苦笑起來。

  「這毛巾表面也忒粗糙了點,磨起來也挺難熬的,倒似又加了件裝備一樣。」

  素雲聽了,頓時便樂不可支,捂著嘴一個勁地笑個不停。

  「人家都說老房子著火最快,奶奶這一旦破了戒,可真應了三十如狼那句話啊!」

  面對素雲的挑逗,李紈卻不動怒,反嬉笑道:

  「我之前數年都白白浪費了,如今可不得自己好好找補找補?」

  「這道具雖好,卻不及老爺的半分。」

  「只可惜還是被這身份給拘住了,否則我便夜夜纏住老爺,不讓他下床!」

  見到李紈這般發春,素雲笑得更歡了,伸指刮臉道:

  「奶奶又在吹牛了,若不是人家在旁幫襯,奶奶才是真正下不來的那個呢!」

  不過胡吹大氣了幾句,結果卻被素雲一個勁地調笑,李紈也羞惱了起來,便上前呵她的癢。

  「小蹄子,別只在那裡笑我,你又好到哪裡去了?」

  「要不要我把你那晚的表現好好學學?」

  「不要不要……」這回輪到素雲慌了,急忙撲過來堵李紈的口。

  李紈笑嘻嘻地跑開,卻又觸動了體內的裝備,臉色愈發的紅潤了,惹得素雲再次笑話起來,趁著自家奶奶身體不便,把她欺負了個夠。

  什麼主僕之間的界限,在這一刻就全部都化為烏有。

  以後,大家都是老爺床上的好姐妹!

  再說李貴回到絳芸軒中,將李紈的話一回稟,寶玉聽了之後,便垂頭頓足起來。

  在房間之中轉了幾圈之後,寶玉又把李貴叫來,問道:

  「大嫂子……氣色如何?」

  李貴如今心頭也懷疑二人有了一腿,斟酌了一番之後方回答道:

  「紈大奶奶氣色極好,似乎整個人都變了一般。」

  「以前的紈大奶奶,雖然身體康健,但總感覺欠缺了點精氣神,整個人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但現在的紈大奶奶,好像終於從珠大爺的不幸之中走了出來一般,眼中又有了神采,整個人就好像變得更加鮮活了一樣。」

  寶玉聽了,心頭鬆了一口氣,便又給自己找到了妥協的藉口。

  果然,展大哥確實善能「滋養」女人,能把死珠子變回活寶石。

  因為他從中牽線,讓大嫂子又煥發出了生命的活力,這是功德無量的大好事啊!

  沒錯,他幹的是好事!

  確認了這點之後,寶玉立即就和自己和解了,一點都不再內耗。

  他揮了揮手,讓李貴自去忙活,自己則躺在房間裡面,看著房樑上的花紋發呆。

  被禁足的日子,好無聊啊!

  身邊的姐姐妹妹都被趕走了,就只剩下一個討厭的茜雪在身邊,其他的小丫鬟要麼不夠機靈,要麼不夠靚麗,便是想要叫過來一起玩都沒有興致。

  這房間之內早就被搜過很多遍了,如今更是連春宮圖都沒一本,他只好把那些看過許多遍的閒書又拿出來反覆的翻幾遍,越看越是無聊。

  以前他也不是沒犯錯被禁足過,但只要好言好語哄哄太太就行了,但這次怎麼這般大的脾氣,難不成真是因為「更年期」的緣故嗎?

  那要不要……請展大哥也給幫忙滋養一番?

  正瞎捉摸呢,忽聽外面一陣鑼鼓喧天,鞭炮齊鳴,那歡呼的聲音直傳入了他這院中。

  寶玉急忙一骨碌爬起來,撲到門邊,大聲問道:

  「外面出了何事?」

  「可是大姐姐回來了?」

  不多時,便見茗煙神色古怪地進來,回報導:

  「回二爺,剛才有那報喜的過來,說環三爺過了縣試,成了童生。如今府內到處張燈結彩,都在慶祝。」

  聽了這話,寶玉頓時便不屑地撇了撇嘴,又返身回屋了。

  「呵呵……連不學無術的環三兒都能做童生,就可知這科舉錄入的都是些什麼東西了!」

  茗煙素來知道寶玉不喜這些,也不敢多話,便退了開去。

  寶玉本以為這事情和自己沒關係,誰知沒過一會兒,茗煙又進來報。

  「二爺,老爺那邊傳來消息,說要家宴慶祝,請二爺過去。」

  寶玉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在這家宴上面會面對自己老子的責問,根本就不想去,便在床上翻了個身,悶聲道:

  「你就去跟老爺說,太太禁了我的足,不許我出院。」

  茗煙無法,只好這般前去回報。

  等茗煙走了,寶玉便開始唉聲嘆氣起來,知道自家老爺太太不會放過自己。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太太身邊的彩霞就過來了,笑著對寶玉道:

  「太太讓我來告訴二爺,便先解了二爺的禁,讓二爺去後院一併慶祝。」

  寶玉不想去,便又裝起病來,躺在床上一個勁的哼唧,「好姐姐,我要不行了,你們只管去慶祝就是,不用帶我。」

  彩霞如何不知道寶玉的憊懶,見他這般作態,便捂著嘴笑道:

  「太太提前說了,就算是抬,今天也要把二爺給抬到家宴上去。」

  眼見寶玉還磨磨唧唧的,彩霞就嚇唬他道:

  「太太還說了,你若不肯過去,便請老爺親自過來相請。」

  一聽這話,寶玉頓時便從床上跳了起來,臉色煞白,只在那裡叫道:

  「好姐姐,我去便是,如何便要勞動老爺親自過來?」

  叫完之後,他便見到彩霞在那裡捂著肚子笑個不停,當即便反應過來,原來是在騙他。

  彩霞也是個好姿色的,所以寶玉雖然被騙了,卻也不生氣,反涎著臉上去拉拉扯扯道:

  「好姐姐,你卻來嚇我!」

  「太太如今臉色如何?」

  以前彩霞一直在賈環那邊用心,原本是想燒個冷灶,也給自家謀個姨娘身份,達成階級躍升的目的。

  庶子的姨娘,那也是姨娘啊!

  她素來走的是趙姨娘的路子,將趙姨娘巴結的很好,又處處關照賈環,本以為成為賈環的姨娘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可誰知麝月突然憑空殺了出來,占了這個位置,讓她多年謀算成空。

  她卻不知道這背後隱藏著多少隱秘關係,只以為麝月和她是一個想法,不過比她技高一籌,走的是探春的路子罷了。

  現今見到麝月那邊已經得逞,她也是個果決的,當即便棄了賈環那邊,轉而又謀划起寶玉這邊了。

  之前王夫人為寶玉選房內人,她就曾動心,暗地裡表露過這個意思,但王夫人身邊如今沒有什麼得力人手,便沒答應。

  後來彩霞一直關注著絳芸軒這邊,見寶玉和茜雪兩個人關係越來越僵,心頭暗自慶幸之餘,又再起了上進的念頭。

  至於賈環得了童生這種事情,她反倒不是很在意。

  之前賈環學習如何,她也不是沒見識過,若是這般貨色都能得童生,寶玉沒道理不行。

  所以對於寶玉的拉拉扯扯,她一點都不拒絕,只笑嘻嘻地白了寶玉一眼,嗔怪地道:

  「誰讓你不好生讀書,如今被環三爺搶了先,你說太太臉色能如何?」

  一聽這個,寶玉便要惱起來,叫道:

  「我好端端地,為何要學那許多蠹物一樣,整日裡蠅營狗苟,跟那蛆蟲一般,看了便讓人作嘔!」

  倒追了賈環許多年,對於熊孩子,彩霞自然是很有一手的,只一個勁的順著寶玉的毛捋,笑著安撫道:

  「好好好……」

  「二爺是那等清流人物,當然是看不上這勞什子科舉的。」

  「可這世間大多數的人都是些庸俗之輩,二爺須知人言可畏啊!」

  「別的不說,你便是為了哄哄老爺太太開心,也高低去考上一考,不管成績如何,只當是彩衣娛親了不是?」

  連說帶哄著,彩霞終於把氣哼哼的寶玉帶到了客廳。

  還沒進門,便聽到裡面一陣熟悉的哈哈大笑之聲傳出。

  「咦,是展大哥!」

  寶玉眼前一亮,便大步邁了進去,果然見到展老爺坐在客位上,正與自家老爺高談闊論。

  見到寶玉進來,賈政眉頭先是一皺,然後一指展老爺另一側的空位,喝道:

  「孽障,還不快快入席?」

  寶玉便急忙在位置上坐下,環顧左右,只見在圓桌之上,太太、趙姨娘、環三兒、甚至是大嫂李紈、探春妹妹,都出現了。

  其實剛收到這個喜訊的時候,若按著賈政的意思,那就要闔府操辦起來,最好把兩府各家都請來,一併來見證自家兒子的成績。

  可王夫人哪裡會願意,又不是她兒子寶玉的成績,便勸說道:

  「老爺,環哥兒這若是中了舉人,那大操大辦也便罷了。」

  「可這不過是個童生,連秀才都不是,搞這般大的場面,若是幾個月後,環哥兒連府試都沒能過,那豈不是大失顏面?」

  「若是依我之見,不妨大家關起門來吃個飯,老爺勉勵環哥兒幾句就算了。」

  「擺宴什麼的,不妨等環哥兒拿到秀才功名之後再說。」

  賈政本就是個耳朵根子軟的,聽了也覺得有道理,便答應了。

  可趙姨娘知道之後就不高興了,便來找自家老爺,迂迴說道:

  「老爺,太太此言在理,咱們搞個家宴就好了。」

  「不過,環哥兒之所以學業上能有如此進境,多賴展老爺幫襯,這酒宴可不能落了他的那份。」

  「我知道老爺和那展家多有不和,但如今咱家乃是皇親國戚,也得給人一個與咱低頭結交的機會不是?」

  「別的不說,若是兩家和好,日後寶玉也可以一併去展府那邊跟隨名師學習,將來中秀才舉人豈不是更容易許多?」

  原本賈環去展府學習的時候,趙姨娘也沒真奢望自家兒子能學出個什麼模樣來,只不過想給他找個地方老實呆著別再四處惹禍,順便和未來的「姐夫」打好關係罷了。

  可誰知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她家那個整天到處惹事的熊孩子,居然成了童生,這就讓她欣喜若狂了。

  兒子出息了!

  這簡直比她女兒探春嫁給展家做嫡妻,還讓她高興!

  可隨即她就意識到,自家兒子以後還能不能繼續出息下去,那就不好說了。

  有了這次縣試的成績,家中主母王夫人定然會把環哥兒盯得更緊,以後想要再去展府學習,只怕不容易了。

  所以說,雖然她心中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不想讓寶玉也跟著去學習,也只能用這個理由去誘惑自家老爺。

  只要兩家真的和好,她女兒探春便繼續有做展府嫡妻的機會,她兒子賈環更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展府學習,將來考秀才、舉人也不是沒有機會。

  趙姨娘這番話裡面滿滿的都是私心,但架不住她對自家老爺的心思太過了解了,一番話全說到政老爺心裡了。

  原本賈政惦記著赦大老爺的那個爵位,所以一心唯北靜王馬首是瞻,跟在四王八公後面,對展家予以抵制。

  可現在他女兒封妃了呀!

  雖然不是皇后,但他賈家勉強也算是皇親國戚了呀!

  在這種情況下,他自忖爵位定然能夠順利到手,便不打算繼續在四王八公群體之中伏低做小。

  想當年,他賈家才是四王八公裡面的領頭羊吶!

  如今賈家復興展望,犯得著事事都聽別人安排嗎?

  於是他便有心和展廿四修好。

  他也覺得趙姨娘說得對,以如今自家皇親國戚的身份,恐怕展念嗣心中也有巴結的念頭,只是自家不曾給他這個機會罷了。

  現如今倒不妨借著環哥兒這事,表達一番善意,便如趙姨娘所說,「給人一個與咱低頭結交的機會」。

  他完全可以藉此拉攏一下這位今上眼前的紅人,若是能夠收為女婿,那就更好了。

  說穿了,還是那種各家權貴兩邊下注的做派。

  想通了之後,賈政便笑著點點頭道:

  「你說的不錯,是該給念嗣賢侄一個機會。」

  「我這便讓人去展府下帖子,請念嗣賢侄過府宴飲。」

  趙姨娘聽了之後大喜,當即便又諫言道:

  「既然是家宴,那當然要全家都來,便讓探春和宮裁也一併過來吧。」

  賈政明白,這探春才是主菜,宮裁不過是為了避嫌,抓來的陪客罷了,斟酌了一下之後,便也點頭答應了。

  趙姨娘得了自家老爺允許,便二話不說,立刻出門跑去找自家女兒,讓探春好好梳妝打扮,準備再次參與爭夫。

  至於展老爺會不會過來結交,趙姨娘半點都不擔心。

  有自家女兒在這裡吊著,除非他姓展的一點想法都沒有,否則必然不會給自家岳父難堪。

  就算酒桌上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呵呵……趙姨娘都算計好了,回頭便讓環哥兒正式納妾,收麝月入門,請展老爺過來觀禮!

  果然,展老爺接到帖子之後,便欣然前往。

  家宴好啊!

  展老爺最喜歡家宴了!

  當初珍大哥猶在的時候,就經常請展老爺家宴,那個香艷……啊不對,是飯菜那個香啊!

  就不知道政老爺識不識趣,懂不懂這家宴該如何安排坐席。

  展老爺興沖沖地到了榮國府,和賈政等人打了個照面,彼此說一些沒什麼營養的客套話,然後便被請入酒席。

  國人大多都用環形桌,賈府當然也不例外。

  政老爺當然坐主位,展老爺坐在他一側,另一側依次是王夫人、趙姨娘、賈環、探春、李紈,然後空了一個位置,應該是給寶玉留著的,和展老爺挨著。

  男人數量有限,挨著展老爺另一側的不是寶玉就是賈環,不可能讓女眷和他挨著。

  這就看出政老爺過於古板,就不如珍大哥那麼懂變通!

  不過,這個座次……也還行!

  他和李紈之間就只隔了一個寶玉,而寶玉又早知二人的姦情,便是看破什麼,也不會多管閒事。

  總比賈環這廝坐在二人中間要強!

  至於場中其他人,呵呵……隱身神通,誰能看得到?

  所以,當酒宴開場之後,展老爺一邊和政老爺觥籌交錯,嘴上胡扯一些誰都不信的客套話,手下卻早就在桌下隱去了形跡,越過了寶玉,在李紈臀腿之上到處遊走了起來。

  被這番一騷擾,李紈先是一驚,但低頭一掃,卻只見衣服褶皺,不見人手,頓時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當即她不但不阻止,還把椅子往邊上靠了靠,桌布拉起,擋住旁邊探春的目光,任由展老爺慢慢享用,自家則只顧低頭吃東西,小口慢咽,心思卻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外人什麼都看不到,當然察覺不了,但寶玉坐在兩人中間,如何不知道有隻隱形的手在自己身前穿了過去。

  他又不是笨蛋,只要在李紈那紅撲撲的臉蛋上看幾眼,立即便能將兩人暗中搞的事情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雖然他也搞不清楚為何看不到展大哥的手臂,但如同展大哥這般的當世聖人,有些神通,不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情嗎?

  於是寶玉便把椅子往後挪了挪,主動給兩人讓出了足夠的空檔,讓兩人這場人前play,玩得更盡興。

  作為一個久經花叢的老色批,展老爺的臉皮厚度堪比城牆,與政老爺談笑自若,半點異常都看不出來。

  李紈這邊就稚嫩得多了,沒多久便已經面紅耳赤,渾身哆嗦了。

  她旁邊的探春注意到後,急忙低聲問道:

  「大嫂子,可是有哪裡不舒服麼?」

  李紈羞怯地瞄了一眼單純的探春,附耳過去,低聲說道:

  「沒事,我就是那個來了,稍微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就好。」

  探春不曾經過雲雨,看不出破綻,便就此作罷,只吩咐廚下做些補血散寒的熱湯過來給她喝。

  但王夫人和趙姨娘都是過來人,一看李紈那表情就不對,心中便疑心大起。

  尤其是李紈和寶玉緊挨著坐在一起,另一邊就是探春,總不能是探春那邊出問題了吧?

  這個孽畜!

  看著李紈那羞澀、情動的表情,王夫人牙根緊咬,心中認定了定然是寶玉又在騷擾李宮裁,李宮裁偏又有苦說不出。

  這種人前play寶玉也是第一次見,正自心懷忐忑之際,便發現自家太太又在那裡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心裡頓時便又是一哆嗦,急忙把頭低下喝湯,不敢和王夫人對視。

  這反而更坐實了王夫人的看法。

  對於自家兒子,王夫人還是比較了解的,寶玉這副表情,這擺明了就是在做賊心虛啊!

  無意中她又看到了在一旁偷笑的趙姨娘,心頭頓時更氣,只感覺這個兒子實在是太過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的,從小到大就只讓自己操心。

  以前還好,他整日裡也就只惦記著姐姐妹妹什麼的。

  現在那些姐姐妹妹都被她趕了出去,反倒更糟糕了。

  他不要姐姐妹妹了,開始改關注自家大嫂了!

  他哪怕換一個管事、下人家的小媳婦兒也行啊!

  也總比這自家親大嫂強啊!

  只可惜就這麼一個兒子,想換都沒得換,否則哪怕再有一個小的,她都肯定將這不知廉恥的畜生給亂棒打死了。

  王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趙姨娘則樂得在旁邊看熱鬧,只笑嘻嘻的,卻一言不發。

  她可識趣了!

  對於王夫人的虎鬚,該撩撥的時候,她上去撩了就跑,感覺到危險的時候,就能躲多遠躲多遠,絕對不惹火上身。

  就靠著這手本事,她成功在賈府一直安安穩穩活到現在,沒被打死灌藥,沒被發賣送人,還帶大養育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展老爺也發現了李宮裁的異樣,便果斷收了手,決定回頭找機會主動上門幫著李宮裁鍛鍊一下演技和城府,免得她這般容易便在人前露了馬腳。

  沒有了他的騷擾,李紈那邊很快便恢復了正常,正好與寶玉乖乖低頭吃東西相吻合。

  這下子好了!

  黃泥落褲襠,寶玉就算想解釋,王夫人也不會信了!

  何況他根本就沒搞明白,自家太太到底為啥用那麼兇狠的眼神瞪著自己。

  他自從入席以來,就一句話沒說,什麼事都沒做,根本沒犯錯啊!

  唉,果然還是到了「更年期」麼!

  嘖,到底要不要請展大哥幫忙給救一救呢?

  再這般下去,太太只怕很快就要變成老虔婆了啊!

  感謝弟子「旗旗卡卡卡西」打賞900幣、「西郊吳彥祖1993」打賞300幣、「牛馬6哥」打賞100幣!

  大家喜歡,全訂即可!

  打賞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