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二這些年還是沒成親,專心的干自己的事。不過和賈家的關係一直不錯,他喜歡賈家的氛圍,沒人覺得他怪,每次去賈家學堂,總有一群孩子圍著他,讓他說查案的故事,而十一子中一個姓賈的孩子,六部轉了一圈,跑到他那兒拜師了,他喜歡和他一塊查案子。
所以,基本上,熊二和賈家又多了一層關係,就是他正式的入室弟子,是賈家的旁枝。
而賈赦也挺喜歡他的,沒事和他一塊喝兩杯,雖說真的就是兩杯,因為喝了兩杯,熊二和趙崇就把酒壺拿走了。老頭都忘記自己親兒子長什麼樣了,但真多了兩個好大兒,所以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培養出來的。
至於說熊大學士家,賈赦不關心,跟他有半文錢的關係。熊大頭一年終於成親了,也不是什麼高門顯貴,當初鬧成那樣,不肯娶老聖人指的那家,還把由頭扯到熊二身上,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咋回事,不過不說罷了。而熊大的七品翰林院編修的位置還是沒動過,熊大學士能怎麼辦,升職這種事,他說了也不算。
而昌隆郡主又挑剔,覺得自己兒子可是有一半皇室高貴血統的,可不能隨便了。想找老聖人吧,老聖人當初被打臉打得還不夠,搭理她才怪。找皇后,說讓做媒。
其實皇后說實話,在宮裡也職權真不咋樣,新帝是個權利集中的主,而他們家從根上,就把皇后的職權給限制住了。什麼中宮箋表之類的,在這會連擺設都沒有。只能玩玩宮斗,不過,新帝不是那好顏色的,宮裡那些位,真的斗不起來。大家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吧!
皇后覺得日子還行,所以自不會折騰,讓新帝煩她,對她有什麼好?所以皇后這些年,是特別穩重,識大體,反正我老老實實的待著,誰也不得罪,守著我的位置,將來誰上位,也得叫我一聲太后。
有了這一指導思想,皇后怎麼會搭理昌隆郡主,再說了,這位郡主當初可沒對他們多好,人家是誰紅跟誰玩,現在你知道來求我們了,當初叫您一聲姑母,您都懶得搭理我們。現在,我們上位了,您好意思來求?
當然還有一層原由,當初熊家那麼打先帝的臉,現在讓皇后再指婚,回頭,老聖人和太皇貴太妃不得弄死她。皇后又不是傻子,說三句轉折,把昌隆郡主給糊弄出宮了。
昌隆郡主沒法了,真的挑挑撿撿,跟冬天的大白菜,越挑越差,最後,找了一個位退休大學士家的孫女,名聲上還可以,算是世代書香,不過,那家,現在全家最高的不過七品。
而熊二的婚事,昌隆郡主倒是想管,不過沒敢。熊二那次之後,雖說還住在家裡,不過,也就是明面上住在家裡罷了。他在刑部有自己的官宅,大多數時間他就在刑部住,小部分時間在外辦案,各地有什麼奇案,總也逃不出他的身影。
當然,有空時,他就在賈家族學裡帶帶課,和賈赦聊聊天,就算是賈母那兒,他其實也很少去,雖說有時挺想老太太的,不過,有時看到老太太,他又覺得有點心酸。為什麼,他也說不清。
熊二到了藥鋪還晃了一下神,當初婚事做罷之後,他就沒再來過,後來,聽說賈家相看了張家,然後把賈瑗十里紅妝的嫁到自己頂頭上司刑部尚書家去了。
現如今,雖說張鎮只是去做知縣,但張鎮去的縣是京畿大縣,正六品的職位,而且這是京畿重鎮,非心腹不可交付的地界,由此可看出新帝對於張鎮的看重了。
而且在任上兩年,年年考評都是優等,而賈家學堂三年級的學子,也會沒事過來見習,學習農耕之類的。張鎮之前途遠大已經不用說了。而賈瑗三年抱兩,都是兒子,把張二太太喜歡的不知道怎麼好,而張家二房的兩位兄弟也在賈家的教導之下,頗有能臣之資。
現在誰人不說,賈瑗是福星?之前還隱隱傳說,張鎮是大凶之命,現在,看看人家,哪凶?
而熊二也就聽聽算了,當自己不在意。而此時,站在自己一手布置的藥鋪跟前,突然想到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溫暖而沉寂,坐在對面看自己故意夾她的菜,她都會一臉困惑,但是會把她的菜放中間些,讓他好夾……
搖搖頭,把那些思緒拋開,進了藥鋪,對著賈赦一禮,這才轉向了捕頭,「怎麼啦?」
「熊大人,您來得正好,這小婦人說小趙太醫開錯了藥,把孩子藥死了……」
「錯!」賈赦哼了一聲,喝止了那捕頭,「是這小婦人今天抱了一個死孩子過來……」
賈赦把事情扼要的一說,邊上都是旁觀的百姓,有些還是後來的,聽完了,還問前頭的,是嗎?
熊二也看向捕頭,「賈將軍的話是真的嗎?」
「是!」捕頭一拍腦門,自己也是蠢了,怎麼就說結果了,要說前因啊。
「送衙門。」熊二看捕頭說了是,就冷冰冰的說道。
捕頭一怔。
「本官又不是順天府,又不管斷案子,是非曲直,自是你們太爺的權柄,本官只管這孩子。」熊二去看孩子了,順便回頭看向那客棧的小二,「你說昨兒的藥是你煎的,是這些藥?可有拆開,藥渣可有帶來?」
「啊,大老爺明鑑,昨兒這婦人住店,小的送她入了房,再去送水時,這婦人送了小人一付藥,說是讓小的幫著煎一下,按著規矩,這藥渣要倒在路上,任萬人踩,才好去了病……」
「原本是住店,店裡也怕沾了晦氣,萬不敢留人藥渣的。」這個捕頭倒是懂的,說什麼要倒在路上,讓萬人踩踏,帶走病因,不過就是舊時,家裡覺得生病不吉,那藥渣留在屋裡,更是不吉,住店時,店家也講個吉利,更不會留藥渣了。
「所以,你也不確定,你煎的是什麼藥?」賈赦笑了。
「小的不認藥,也不識字,只是藥包上有貴號的印績。」能做小二的,也不是傻的,萬不敢把事往身上攬的。
熊二點頭,去看那孩子的屍體。
我不是流感,不過陽過之後好像真的一下子就病嬌了,一點寒氣都不能受,現在我穿著棉襪子睡覺。不過,說真的,昨天我睡得沉了,真有一夜無夢的感覺,所以中醫說讓穿襪子睡覺還是有點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