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以後給老三、老四找婆家,注意一下。」歐萌萌搖頭。讓寶玉改名叫『假煙』,也不知道紅樓迷們會怎麼哭。打了一個哆嗦,「老大,你去跟林海說,給黛玉也取個大名,黛玉,黑色的玉,像什麼話。縱是不看重女兒,也不至於這樣。」
「母親!」賈政無語了,現在林海已經不怎麼在老太太跟前出現了,現在老太太還沒放過他。
「他還沒畫出你妹妹嗎?」老太太側頭看看賈赦,就不喜歡看賈政這性子。
「您還沒說那玉呢!」賈赦可不會輕易被左右。
「就是假玉為石。現在你們要和寶……不,要和珚兒按我今天和皇上說的說。就是從金陵找回的好看的石頭,給珚兒當護身壓命石的。」歐萌萌笑了笑,輕輕的說道。
其實若是熟讀紅樓的就會知道,寶玉下凡,是有前提的。寶玉原身是女媧娘娘補天剩下的一塊余石,他在山頂千萬年,沒事聽顛僧跛道談俗世人生。於是心生嚮往,這才央著他們帶自己下凡歷練,感受人生百態。
原書里,把這人生百態其實想得有點狹隘了。入世、出世,在中國的哲學裡,其實是有體系的。
但原著里,把體驗人生就放進了溫柔鄉里,以為以小見大,從一家一世,體會人世變幻。不能說不好,但的確格局小了。
比如《枕中記》中黃粱一夢。用都一碗黃粱飯的工夫,夢了一生,夢自己起高樓,娶賢妻,做高官,最終罪罰回到這店中,聞到了黃粱飯香,方起夢非夢,醒非醒。這其實就是中國古代哲學的最終體現。
現在寶玉變成了賈珚,他和賈赦,賈政,賈珍不斷的去體會世情,現在又有了一個正式的名字,真的開始體驗人生百態了,從他拿下那塊石頭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其實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所以,後來也有人說,通靈寶玉是頑石下凡歷練,而賈寶玉則是神瑛侍者,兩不相干。
歐萌萌反正也不懂,不管是不是一體的,現在也就不是一體了。現在的寶玉,不,應該叫賈珚,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光善良,啥屁用也沒有的傻孩子了。
他會叫賈環和賈蘭教下人認字,一教一學之中,他們自己也愛學習了,更重要的是,他們跟著那些下人一塊聽老管家們講管家的門道,這些對這些年輕的下人有用,對於他們這些小孩子其實更有用。
而賈珚就把聽到的,一一用筆記下來。再通過觀察,再尋專業的人了解,這樣用歐萌萌說的,他們家的家務事,就被規範化,也標準化了。
每天會發生什麼事,每樣工作該走幾步,不管誰來,其實也就是這麼幾步。也正是這樣,府里的人員調配反而簡單了。絕不會有死了豬屠戶,他們就得吃那帶毛的豬的問題。於是也從根上杜絕了再出現像賴家那樣的下人家族了。
所以不管入世,還是出世,也不管是神瑛侍者,還是遺落凡間的那塊石頭,一個既然是侍者,學會伺候神仙了,一個不是廢石了,多好,兩全其美。歐萌萌覺得這才像一個專業的教育工作者該做的事。
「那個,石頭是誰弄來的?又是從哪來的?」賈政哪裡明白老太太想到哪去。他只是有點困惑,那石頭從哪來呢?
「那個,實話是我不知道。你忘了,那天是你勸我回去睡的,還是一早邢氏跟我說生了一塊玉。要不,你問問王氏去?」歐萌萌對著小兒子一攤手,順便建議了一下。她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賈政望天,搖頭,「那娘們一定會說是真的,算了,她說真的,就一定是假的!」
「也成,說它是假的,比說它是真的容易,你們說對不?」歐萌萌點頭,這個雨花石、壓命石的說法,雖說她之前就準備好的。但這個無論時機、主動權完全不在她的手上,所以今天可以說完全是無準備下的,突然發生的。只能說,算是很有運氣,平安度過了。
「是,您說得對。」賈政點頭。
「你比你媳婦聰明。」賈赦點頭,他從老娘一說假的比真的好說,就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
真的是玉,讓皇家怎麼想?現在老太太直接告訴皇家,不是玉,也不是天然的,就是壓命的家鄉石。編個理由,哄熊孩子戴罷了,就是沒事,他們才敢這麼幹,有事怎麼敢往外露。不怕死嗎?
「您給皇上看的,是寶玉那塊嗎?」賈赦忙問道。
「當然是,回頭還要還給珚兒的,府里看過這石頭的也不在少數,這那些丫頭,婆子哪一個是好騙的。這些日子,我瞅著,真就跟養水的石子差不多,我都懷疑老二家的是不是就是隨手在門口缸里順手拿的。還有上頭的字,簡直就是畫蛇添足,人家熊二一瞅就知道,那是刻的。你們說,若真的是神仙賜的,還能刻字?真是,當人家是傻子,還是她自己是傻子?」歐萌萌擺手,順口說道。
「那您不挑明,還那麼疼寶玉?」賈政雖說同意老太太說的,他現在聽著也覺得老婆有點傻。不過,想想過去幾年,老太太對寶玉,那真的跟眼珠子一般。
「隔輩親不知道啊?小兒子,大孫子,老倆口的命根子。」賈赦點頭,替歐萌萌說了。順便指了賈政一下,表達了你就是那個小兒子,「元兒的婚事也算是定了,過幾天來問名,要不順便把元兒他們的名字也一塊改了算了。總要開祠堂,把賈珚的名字寫上去。之前也把三春記名,現在乾脆改個大名,之前算是小名,圖吉利好了。到時,元兒被問名,寫庚帖,比寫賈元春好看、好聽。」
「想得好,這個我也琢磨了些日子,你們聽聽這四個字,原應嘆息!多不吉利。換了最好!」歐萌萌忙點頭,覺得賈赦說得極好。
賈赦點頭,看看賈政,一臉壞笑。
沒辦法,元春是老太太取的,因為是元日生的。這天也代表冬天過去,春天即將到來。
到了二、三姑娘出生後,也是到榮慶堂求賜名,但二姑娘是長房的,賈母其實有點怕長子的,就順口問,那叫什麼呢?
賈政這個傻子,忙說,二丫頭二月初出生,正是春日即將到來之時,取名迎春可好。
賈赦看賈母點了頭,又覺得一個庶女也沒什麼可爭的,也就算了。誰知道到後來,就成了「原應嘆息」了?所以現在,賈赦不怪賈政就怪了,反正他覺得怨不著自己。
賈政哼了一聲,但也沒說啥。誰能攔得住老太太愛瞎想呢?
周日,決定好好睡一下。說為什麼我常有奇葩事,這個,你們覺得這怨我嗎?我也算開了十多年車了,現在這種事,我也是第一次發生好不好。我也沒想到,會有啊!冤種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