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辦公室蠻大的吧。」
進屋後,皮特關上門,看著正在打量自己辦公室的許洛說了一句。
「我家也蠻大的,有空的話可以去我家玩,玩累了就直接睡覺。」傑出青年許洛聞言頓時是梗上心頭,對著皮特迷之一笑,讓他菊緊了起來。
「呃……有空一定上門拜訪。」皮特乾笑一聲岔開了這個話題,邀請許洛坐下後又去殷勤的幫他泡了杯咖啡。
許洛翹著二郎腿,伸手摸了摸沙發的皮質,端起咖啡品嘗起來,隨口說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好像沒什麼交情。」
就算有情,那也是有敵情。
「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了。」皮特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我也是剛知道許sir也加入了我們,以後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該多親近。」
皮特也是曾石團伙的人?
是了,或許還不只是皮特和理察,就連政治部主管也是其中一員。
畢竟政治部的高層全都是鬼佬或者英籍華人,就是為了保持純潔性。
「噢~原來如此。」許洛臉上刻意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放下咖啡杯,隨後又話鋒一轉:「就算是這樣,那你這親近來得也太快了點,你說呢?」
理察是壞,但皮特是蠢,這種蠢人有個特點,那就是在沒什麼能力的情況下特別記仇,心胸極其狹窄。
就算現在知道了他是自己人,皮特的態度也不該前後變化得那麼快。
而且他要是真有這種為了組織而放下私怨的覺悟的話,那也不至於連龍九那個蠢女人都說他是個蠢貨了。
許洛說得那麼直接,讓理察有些下不來台,臉色一僵,但隨後又掛起了笑容:「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實不相瞞,我對我手下的高級督察龍九小姐愛慕已久,但是聽說許警司最近跟她……呵呵,都是自己人,我不希望伱我為了一個女人起齷齪,破壞內部的團結,許警司你也這麼想吧?」
果然是個蠢貨,找他居然就是為了一個女人,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真是色令智昏,精蟲上腦。
難道這就是越得不到的越珍貴?
許洛滿臉肅然起敬,欽佩的看著皮特:「皮特警司說得對,大家都是自己人,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起齷齪而破壞團結?那我就感謝皮特警司不與我相爭,將其拱手相讓給我……」
「等等,不是……」聽到許洛前半段話還笑眯眯的皮特在聽到後半段後頓時變了臉色,連忙打斷許洛:「我的意思是,讓你退一步,別跟我爭。」
他感覺許洛對他的話有所誤解。
「皮特警司,那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啊!」許洛臉色一沉,霎時變得不悅起來:「憑什麼是我退一步,不是你退一步呢,這對我可不公平。」
從來只有他斧頭幫……錯了,是從來只有他許洛欺負別人,什麼時候有人敢欺負到他頭上了?不可容忍!
「許警司,大局為重,你不會真要為了個女人跟我起衝突吧?」皮特臉色也冷了下來,仗著自己是組織里的老人,抬出所謂的大局來壓許洛。
「大局?我大你媽個頭!老子就是大局!」許洛最討厭有人跟他談大局這種東西,破口大罵一聲端起咖啡潑在了皮特臉上,然後又揪著他衣領就是兩耳光狠狠抽了過去,「少他媽在我面前擺譜,總警司算個吊?你去問問理察敢不敢那麼跟我說話!」
話音落下將其丟在地上,理了理西服頭也不回的走了,走到門口時停頓了一下:「對了,謝謝你的咖啡。」
知道皮特也是曾石團伙里的人後許洛就沒有任何顧忌了,因為打了皮特也會被曾石以內部團結為由把事情摁下來,不會允許政治部報復他的。
畢竟他才剛入伙,正是培養他對組織歸屬感的時候,曾石怎麼可能讓皮特為一己私仇用政治部打擊許洛。
「該死的黃皮猴子,加入我們的組織也是為大英辦事的狗,居然敢咬主人!」皮特難堪的爬起來,看著關上的門撕聲痛罵,隨即走到電話前準備打給曾石告狀,但卻一直打不通。
因為許洛剛出門就拿起大哥大打給了曾石惡人先告狀:「紳士,很抱歉打擾你了,但有一言我實在不吐不快,我們組織怎麼什麼垃圾都收?」
「噢?出什麼事了?」聽出許洛語氣里的反感和憤怒,曾石滿心疑惑。
許洛氣憤的說道:「剛剛政治部行動組警司皮特突然叫住我,說他也是組織里的人,並仗著警銜和資歷威逼我將一個女人讓給他。我反對後就對我惡語相向,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遲早有一天會拖累我們!」
與其讓皮特在曾石面前去添油加醋告他的狀,他不如先告皮特一狀。
「有這種事?」曾石語氣也變得不善了起來,他只是向組織其他成員透露了許洛加入進來的消息,但還要等到春節那天晚上才正式宣布他加盟。
皮特居然敢在他還沒正式宣布這一點時私下暴露身份去找許洛,而且還只是為了個女人,這讓他很憤怒。
許洛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平復激動的情緒,沉聲答道:「如果不是他找到我,我又怎麼會知道他也是組織里的人?有這種人在,我很為自己的安全,也為組織的安全感到擔心。」
「阿洛,這你可以放心,這些年皮特還從未出錯牽連過組織。」曾石為皮特解釋了一句,然後又似安慰許洛般說道:「這件事我會教訓他的。」
不管是為了給許洛個交代還是警告皮特的肆意妄為都要懲處他才行。
「希望吧,我只是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你,就不打擾你了。」許洛嘆了口氣,然後掛了電話一臉若無其事的走出了警察總部,駕車回油尖警署。
許洛這邊掛斷後,一直在重撥的皮特那邊終於打通了:「紳士,有件事要告訴你,為了確認許洛是否真心加入組織,我今天特意把許洛叫來試探一番,沒想到此人狂妄自大……」
「你所謂的試探就是要他把一個女人讓給你?」曾石冷哼一聲說道。
「我……」皮特瞬間語塞,編好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曾石怎麼知道的?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好啊,許洛那狗東西打了自己,居然還反過來惡人先告狀:「紳士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在我還沒有正式當著所有成員的面介紹許洛時你為了個女人私自聯繫他暴露身份,就是沒把組織的規矩放在心上!你這個季度分紅減半。」從皮特的語氣里確認許洛剛剛所言確有其事後,曾石都懶得再聽他狡辯,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紳士!紳士……」聽見分紅減半幾個字,皮特連喊了幾聲,但對面已經掛了,他氣急敗壞的砸了電話,惡狠狠罵道:「法克魷,上面為什麼讓一個黃皮膚老貨騎在我們這些大英紳士的頭上,老東西和許洛都是狗屎!」
每年春節就是他們組織成員分紅的日子,這裡所謂的分紅不光光指的是錢,還有政治資源,會根據每個成員在這一年的表現進行傾斜和扶持。
他的分紅減半,那肯定就比不上理察了,等政治部主管退休後,到時候曾石肯定會支持理察當主管。
「該死的許洛!壞我前途,還想搶我女人,痴人說夢,白日做夢!」
………………
「咚咚咚!」
許洛才剛回到辦公室,都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泡茶,門就被人敲響了。
「進來吧。」他一邊往杯子裡加著從大舅哥辦公室順來的名貴茶葉,一邊背對著門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
隨後開門聲響起。
「許sir。」
聽見這個聲音,許洛轉身看著有自己三分帥氣的劉建明,饒有興趣的一笑:「怎麼樣,不會是搞定了吧?」
他問的自然是關於黃志誠的事。
「許sir,這是我跟黃志誠談話的錄音,他在裡面承認了未經上級允許私自派我臥底調查你的事。」劉建明面色複雜的遞給許洛一支錄音筆,先不提黃志誠奪Mary之仇,就算只為前途考慮,跟著許洛混明顯路子更寬。
「幹得不錯。」許洛將錄音筆接了過來,隨手點擊播放,同時一臉八卦的問道:「 Mary呢,你睡到了嗎?」
「嗯。」劉建明點了點頭,臉色更複雜了,聲音略顯低沉:「我用繼續在你身邊臥底的條件跟她交換的。」
他說是交換,其實就是威脅,威脅Mary如果不跟他上床,那他就不再臥底在許洛身邊去調查韓琛的死因。
上床了,他其實也不會再臥底。
這一波就完全是屬於詐騙了,但誰讓Mary不下載國家反詐APP呢?
「體驗如何?」許洛感覺自己算是拯救了無間道的主角,陳永仁現在成了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劉建明也達成了和夢中情人Mary上床的小心愿。
劉建明愕然的看著許洛,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要問,心裡多少有些感覺被冒犯到,但還是如實回答:「沒有我想像中那種心愿達成的興奮感,抱著她就跟抱其他女人沒什麼區別。」
從今以後他對Mary再無迷戀了。
「去交給內部調查科。」許洛聽完錄音後又還給了劉建明,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明天升警署警長。」
像舉報這種事就不需要他親自出面了,開庭那天他去看看熱鬧就行。
黃志誠無憑無據就私自在一位警司旁邊安插臥底,這是大忌,嚴重濫用職權,至少也得進去蹲個兩三年。
等他蹲兩三年再出來,許洛早就是他一個勞改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多謝長官栽培!」才剛升職就又從警長升到警署警長,劉建明呼吸急促了一些,啪的立正敬禮大聲說道。
隨後才恭敬的轉身離去。
許洛看著他的背影,感覺好像看到了自己,他面對李樹堂也是這樣。
晚上下班後他回到家,單英遞給他一把劍:「今天去街上給你買的。」
劍長三尺左右,兩指寬有餘,劍柄是純木的雕刻著一圈精細的花紋。
「我可以練劍了?」許洛問道,打量著手裡的長劍,材質肯定比不上單英祖傳的那把寶劍,但顏值挺高的。
單英點了點頭,在他身邊坐下說道:「合一門的拳腳擒拿功夫和內功心法你都已經掌握了基礎,只需勤加練習即可,兵器也該提上日程了。」
許洛天資卓絕,上手很快,她只需要教一遍就沒什麼可教的了,後面無非就是勤加練習,日積月累的事。
等許洛教完許洛用劍,她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武館那邊,畢竟比起許洛,那些弟子才是需要教導的。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許洛跪在師傅身後義憤填陰的時候,桌上的大哥大響了起來,他隨手抓過接通:「喂,我就是許洛。」
「…………」
「什麼事?」見許洛掛斷後,單英才回頭睜著水霧朦朧的眸子問了句。
許洛放下電話,皺眉說道:「是我監獄朋友打來的,師叔要見我。」
「師哥!」驟然提到夏侯武,單英羞恥心上頭,緊咬著粉唇,強忍著心裡的難捱問道:「師哥找你幹什麼?」
「他沒說,只說是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要給我,我先去見他。」許洛說完就推開了單英,起身開始穿衣服。
突然之間被推開的單英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直到許洛拿著外套出門後她才回過神來,兩隻白嫩細膩的小腳惱怒在地上蹬彈了幾下:「混蛋。」
哪有搞到一半就提褲子跑了的?
許洛可不會管師傅的空虛,憑藉出色的車技他迅速趕到了赤柱監獄。
畢竟女人哪有男人重要。
「洛哥。」穿著一身綠色獄警服的殺手雄早在辦公室等著了,見許洛被手下帶進來,連忙笑著起身迎接他。
自己位置都還沒移動一下呢,許洛已經升警司了,殺手雄羨慕得緊。
許洛點了點頭,跟他握了一下手說道:「阿雄,大晚上還麻煩你,實在是不好意思了,改天請你吃飯。」
改天的意思就是下次一定。
「洛哥太客氣了,無非是一點小事而已,剛好今晚我值班。」殺手雄說著遞給許洛一杯茶:「這是我剛剛泡好的,洛哥,你嘗嘗怎麼樣吧。」
都是那些犯人家屬孝敬給他的。
「嗯,好茶。」許洛接過後嘗了一口瞎幾把誇獎,隨後放下茶杯:「敘舊以後再說,先帶我去見我師叔。」
他根本就不會品茶,只要是剛泡的茶,喝著感覺都差不多,當然,這也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喝的都是好茶。
「你看我,見到洛哥太高興都忘了正事。」殺手雄一臉自責的拍了拍額頭,然後放下茶杯說道:「洛哥稍等,我馬上讓人把夏侯先生請來。」
雖然說犯人不能離開監區,但規定是規定,最終執行規定的還是人。
「不用,直接帶我去監區吧,我對裡面也挺好奇的。」許洛抬手阻止殺手雄叫人,懶得那麼麻煩,在這裡等著耗費耐心,還不如他直接過去。
「那好,洛哥請。」許洛要參觀監獄,殺手雄也沒拒絕,直接親自帶許洛進了監區,他積威已深,凡是他所到之處,每一個監倉都安靜得可怕。
要等他走遠了後才敢低聲議論。
最終殺手雄帶著許洛來到一個只關了兩個人的豪華監倉,其中一個就是夏侯武,夏侯武六識敏感,早就聽見了有腳步聲靠近,起身走到門口。
「師叔。」許洛喊了他一聲。
「誰啊夏侯大哥。」牢房裡另一個睡著的犯人被吵醒,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走到了門前:「你不是許洛嗎?」
「放肆!許洛是你叫的嗎?叫洛哥!」殺手雄瞪眼,一警棍狠狠砸在鐵門上,昂頭睥視著那個犯人喝道。
夏侯武連忙說道:「阿洛,這是我的室友黃偉,我們是朋友,他之前也是警察,只是打了人被關進來。」
他住著兩人間,跟黃偉這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室友自然是關係不錯。
「阿雄。」許洛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後兩步,沖面相英武的黃偉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剛剛嚇到你了。」
「不至於,你們聊吧。」黃偉看著殺手雄聳聳肩又回到了床上躺著,但耳朵卻豎了起來全神貫注的偷聽著。
夏侯武遞給許洛一個本子:「這是我最近在牢里這段時間對合一門內功心法新的感悟和理解,對提升功夫幫助很大,你和師妹好好參研吧。」
好傢夥,還真就是龍場悟道啊。
許洛沒想到夏侯武叫他來是要給他「武功秘籍」,這個師叔的確是沒話說了,許洛伸手接過:「謝謝師叔。」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夏侯武對單英的事已經看開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心裡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畢竟表面上看開就很不容易了。
許洛告訴他一個好消息:「我和師傅前些日子已經在港島開了家合一門武館,現在拜師的人絡繹不絕。」
「真的?」夏侯武眼睛一亮,見許洛點頭後更是激動不已,呼吸急促的連連點頭:「好,好,這真是好啊。」
他們合一門終於開始振興了,相信師傅在天有靈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又跟夏侯武聊了幾句後,許洛就告辭離去了,畢竟站著說話很累的。
黃偉出自《火燒島》,劇情發生在台島,我把改到港島了,會跟港島的一部電影相融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