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選擇權

  陳靖仇取出了煉妖壺,將其中沉睡的於小雪送了出來,壺中世界可以容納活物,不會開啟煉妖大陣便不會有危險。上次蕭寒純粹是屬於倒霉透頂了。

  「蕭大哥,我和劍痴大哥都失敗了,看來我們都不是大地皇者,你才是真正的大地皇者。你來試試吧!」

  「我不是!」蕭寒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已經試過了。無法喚醒她。」

  就在此刻,外面傳來了滾滾的雷鳴之音,驚得眾人越發心急。

  「這是什麼聲音?」撻拔玉兒問道。

  馬婆婆輕嘆道「這是九龍天雷陣的聲音。為了阻止妖魔得到女媧石,女媧大神留下了玉石俱焚的手段。眼下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一旦天雷陣力量凝聚到極點。便會徹底摧毀整個月河城。包括女媧石。唯有找到真正的大地皇者,喚醒女媧之女,此陣才能消弭。」

  劍痴沉聲問道:「蕭兄以你的雷法修為,可能抗衡這天雷陣?」

  「或可一試!」蕭寒淡淡道:「可月河城的夢魘在增強。你是打算冒險一試嘛!」

  「不錯!」劍痴道:「事已至此,別無他法。或許我們是哪裡錯了。為今之計,唯有拼死一搏。或可有一線生機。」

  「不可以!」馬婆婆驚呼道:「天雷陣的力量可不是一階散仙可以抗衡的。少主的修為的確很高。可是也沒有超越人間的極限。還有那夢魘,一旦被擴散出去,便是這個世界的噩夢。」

  「哪怕只有一線生機,我們也要試一試!」劍痴沉聲道「蕭兄,我若能摧毀這夢魘,你可敢與這天雷陣一戰?」

  「有何可懼?」蕭寒不禁大笑:「世上本無路,走得人多了,自然就有了路。」

  撻拔玉兒不禁驚嘆道:「二位大哥,你們不是大地皇者真的是蒼天瞎了眼。大黃狗,你學著點。敢不敢去?」

  「我有什麼不敢的!」陳靖仇咬牙道:「若不能集齊五神器,師傅和村民就就不回來,那我活著也沒有意義。要死大家一起死。」

  馬婆婆頗為感慨:「你們真的決定了?」

  「不錯!」劍痴道:「馬婆婆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

  馬婆婆取出了一把斷刃說道:「這是破夢刃,要破夢魘,就需要入夢。你若執意要去,就以此破了夢魘。或許女媧之女便是被夢魘所擾。破了夢魘或可以再試一試,你們要快一些了。外面的妖魔在攻城,龍吟符堅持不了太久,若來不及的話……」

  「我自然會抵擋那些妖魔。若時間不夠,便與那天雷陣一戰,為你們爭取足夠的時間!」蕭寒擲地有聲的說道。

  「好兄弟!」劍痴接過了斷刃「女媧之女就交給你了。靖仇,玉兒!我們走!」

  「好!」三人快步出了月河小館,準備先除夢魘。

  「蕭寒,你還在嘛?」

  「你走了嗎?你能不能再陪小雪一會。」小雪左等右等不見蕭寒的聲音,有些急切,生怕蕭寒就這樣離開了。

  「不走,我就在這裡陪著你。」蕭寒看向小雪心念傳音道:「我彈琴給你聽吧。我會很多曲子。」

  「琴?那一定很好聽,可是我聽不到普通的聲音的。只能感覺。」小雪也很奇怪,為何自己能聽到蕭寒的聲音。

  蕭寒道:「我的琴音你可以聽得到的。」

  來到了一旁,蕭寒就這樣坐在了那邊,取出了古琴,琴音敘說起了人間的故事。

  「啊,真的可以聽得到……好美妙的感覺……」

  琴音流淌,蕭寒的琴音可是是天地自然之音,也可以是人間煙火之聲。輕雨滋長草,重風促短蟬。物華長往復,身世縹緲間。野洲唳孤鶴,微雲暮楚天。一切輕盈且美好。

  語言達不到的世界有詩詞,靈魂達不到的地方有音樂。蕭寒用琴音編織了一個童話的世界,讓那個對世間充滿好奇的心靈得意蕩漾在其中,如痴如醉。

  突然間,琴音戛然而止,蕭寒的面前景物大變,他已經來到了一片天地末日的景象面前。

  天穹被劃出了一道血色的長痕,那裡道出都是空間裂縫,處處都是時空碎片,從天而降的巨大隕石碎片,還有天穹之上那一刻妖異的紅色星辰。

  在那片天穹的高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媧大神。

  「假的就是假的,您又何必再演下去,女媧大神,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引我來此!」

  女媧大神聞言,浮現出了往昔一般的笑意,身後的妖星緩緩的來到了二人的面前,那些天地末日的景象全都凝滯了一般。

  「蕭寒,又見面了,你已經見過雪兒了。」

  蕭寒臉色微變,看向女媧大神:「我不明白!您為何要這樣做。她的路已經很難了,為何還要讓我摻和進去!」

  「女媧後人,捨身殉道以為天下蒼生。她的道是天下人間的大愛。蕭寒心中有一個無法割捨的摯愛,我不論如何也不會再愛上他人。我們註定不會有結果!」

  女媧大神似乎並不意外:「看來你清晰的知道這一切!可是你為何要逃避?難道你不敢面對你的心?」

  「不!」蕭寒自嘲的笑了笑:「我一心求道,不會為人世間的感情牽絆。我愛的那個人,在歲月的盡頭等我。我不會為了刻意去體會,刻意去擁有。而後再刻意去毀掉。可這是為什麼?難道這就是您告訴我的,我和女媧石的緣分?這緣分到底是她還是那塊石頭?」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女媧大神笑了笑:「我只能告訴你,若你曾經沒有擁有,那就更談不上捨棄。有些事情,答案是不重要的,過程更重要。時間是沒有盡頭的,不會有人在時光的盡頭等你。你的反應出乎我的預料,有些過於衝動了,這不是你該有的反應。」

  蕭寒之所以這麼暴躁,完全是因為他已經看到了兩人的結果,女媧後人的愛,最後無一例外都為了天下蒼生,舍了他們的小愛,成全了大愛。

  仙劍系列他雖沒有去過卻無比的清楚。

  紫萱之於徐長卿,青兒之於劍聖,靈兒之於李逍遙。還有於小雪,她愛任何人都不會錯,因為她本就愛世人,可她最終仍舊選擇了全了這人間。

  「如果結果註定是痛苦的,那還要過程做什麼。與其讓她徒添煩惱,不如讓她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我!晚輩告辭!」蕭寒說著,便要開啟此界。

  「慢著!」女媧大神輕輕揮手,蕭寒便出不去這一片幻境。

  「你這孩子,如此輕率,又如何長大?」

  女媧大神轉過身去,望著遠處天穹之上的那一枚妖星「失卻之陣可以逆轉時空,彌補讓赤貫妖星劃破的天空。可無盡歲月之後,赤貫妖星還會再度來臨。我本該徹底摧毀那妖星,可是太古之變,匆匆離去,無法做出更多的布置。只能讓我的女兒,守護人間,守護這苦苦的輪迴。你讓我看到了一絲可能。」

  「你的出現改變了命運的軌跡,你不屬於這裡。可卻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赤貫妖星!」蕭寒這一刻隱隱有些明白崑崙鏡中出現的片段是什麼了「蕭寒從不是多麼高尚的人,我一心只求大道,不會為了一個世界的生滅,便壞了自己的性命。再說我的修為不夠,無法摧毀那道星辰。即便能摧毀,我也不會去做。我其實一直都是一個自私小人。這個世界有大地皇者足夠了。」

  女媧大神仍舊笑意「未來的選擇在你的手中,而非我。我已經修改了咒語,只有你能喚醒雪兒。是否要喚醒她,選擇權在你!」

  「不!」蕭寒臉色大變:「您不能這麼殘忍!」

  只是,此刻眼前的一切都幻滅成空,什麼都沒剩下。他又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