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0章 開解碧瑤
「解決我心事的辦法？」
「你這傢伙，還真敢說啊……」
「你以為你是神仙嗎？」
「嗯……說起來，你這傢伙似乎從來不吹牛，反正，從我跟你認識時算起，你這傢伙確實是無所不知……儘管有一些東西是我不知道也無法去求證的，唉呀，算了，信你又能怎樣？」
「煩死了，壞傢伙。」
碧瑤煩躁的搖搖頭，氣鼓鼓的把紙和筆扔在一旁的地面上，接過林朝辭遞來的大西瓜，看了一眼上面插著的勺子，頓時就明白了這玩意分作用，抓起來，直接從中間剜了塊西瓜肉。
隨後，塞進嘴。
任由臉蛋被撐起來。
看上去如同一隻倉鼠一樣可愛。
不過，碧瑤很有自覺性，既然選擇吃了林朝辭的瓜，對那段傷心往事，也自然不會選擇欺瞞。
情緒稍有些低落。
但在甜甜的西瓜面前。
倒也不至於低落到谷底。
甜食有助於心情放鬆。
這個定律哪怕是修仙者也逃不掉。
不過，真當提到那段往事時，碧瑤的語氣還是有了些許的沉重，甚至夾雜上了一絲絲的自嘲。
苦笑道：「我的心事，誕生自很久很久以前，距今已經有十多年了，是在我小的時候，回姥姥家……額……這麼說，可能你不太好理解……」
「放心吧，如果僅此，我能理解。」
「在滿月古井告別時，六尾兄跟我聊過他的背景。」
「主要是因為他在脫困後，萌生出了許多念頭，比如說救他的母親小白啊，還有去狐岐山看看啊，總之，對這些背景，我也是有了解的。」
「狐姥姥有兩位女兒。」
「一位是九尾天狐小白，也就是六尾兄的母親，是當時狐族的族長，一手把狐族從南疆遷移到狐岐山，堪比金丹修仙者的妖族絕頂大能。」
「一位是你的母親小痴，也就是六尾兄口中的小姨……說起來，按照六尾這邊的輩分算，那位被鎮壓在焚香谷的九尾天狐小白還是你的大姨呢，你應該算是九尾天狐小白的小侄女。」
「大抵如此，我沒說錯吧？」
林朝辭用比較簡練的語言，解釋了一下自己知道的背景，還有自己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這些。
碧瑤也就沒重複解釋。
對於一些被林朝辭省略的細節。
也就沒糾正。
反正，大方向沒錯，那就是沒錯。
狐族為什麼搬家。
也沒必要詳細解釋就是了。
故此，順著林朝辭的話，碧瑤接著往下說道：「你了解的很全面，我要說的事，就發生在狐族整體已經搬遷到了狐岐山，母親帶著我回娘家，沒想到，卻因此忽然發生了意外的事。」
林朝辭看過原著。
知道這段意外，給碧瑤帶去了多大的傷痛和影響。
抬起手。
在碧瑤忽然警覺的目光中。
摸了摸碧瑤的頭。 把碧瑤搞的一愣神之餘，頓時就猜到了這個動作背後的含義，眉頭一鎖，下意識反問道：「不是，你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安慰的意思太明顯了。
明顯的碧瑤心裡發毛。
見林朝辭沉默不語，肉眼可見的就炸毛了，只不過，在炸毛之後，兇巴巴的氣勢又漸漸的回落了下來，自嘲道：「算了，就當你不知道好了，因為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母親就不會為了救我而死，如果不是我，父親也不會因為母親的死而一蹶不振，甚至走極端，如果不是我，鬼王宗也不會變成這樣，應該是一個和睦的家庭，而不是像這樣支離破碎，全部都是因為我……」
看著小聲抽噎的碧瑤。
林朝辭嘆了口氣。
繼續手中的撫摸。
如同撫摸一隻小貓一樣。
在碧瑤垂淚了兩三分鐘，漸漸控制好情緒後，這才安撫道：「不要把過多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我也相信，你的媽媽絕對不願意看到你現在這樣悲傷，因為在做出選擇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擁有了覺悟，把生死都置之身外了。」
碧瑤沉默不語。
其實，到了她這個年紀。
該明白的事，都已經明白了。
可她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
林朝辭也理解碧瑤的糾結。
換誰來，誰都過不去。
只是，要是世界上真的存在一枚後悔藥可以吃呢？
「死者赴向死亡的意義，說到底是由生者賦予的。」
「對於已死者而言。」
「對錯與否，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他們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而對於生者來講，如果恰好背負了已死者的遺願，那麼，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每一秒，都是在證明已死者的正確性，也是在不斷定義這種意義……這也就是往極端的辯證法。」
「說白了……如果你認為錯誤在你，那你的媽媽選擇救了錯誤的你，只能說明，她在臨死時的選擇是錯誤的，正因如此，哪怕是為了證明她的選擇沒錯，你也要努力正確的活下去。」
林朝辭不是一個擅長安慰人的人。
他只是擅長用事實說服別人。
與其賭別人的善。
告訴別人怎麼做是正確的。
還不如賭別人的惡。
告訴別人，一但這麼做，後果將是你承擔不起的。
看著碧瑤眼裡漸漸亮起的光。
林朝辭趁熱打鐵。
繼續說著事實：「碧瑤，你知道嗎，生與死只是輪迴，生命是死亡的開始，死亡也是生命的開始……在飛上來的路上，你不是好奇，堂堂天帝，四境大能，為什麼要放著雞頭不做，非要去做鳳尾，前往大千世界謀求更高的上限，難道說，是因為他壽命不足害怕死嗎……我不否認這種可能性，因為我林朝辭不是天帝肚子裡的蛔蟲，我也不知道天帝是怎麼想的，現在，我只是給你提供另一種合理的解答，也就是說……八境或八境以上的大能，也就是渡劫修士，包括渡劫之後的成仙，可以跨越時間長河，以現在之身降臨過去！」
本就被刺激到的碧瑤先是一愣。
估摸著是在用大腦消化這個信息。
隨後，眸光大亮。
下意識看向林朝辭，急切、渴望、又夾雜著一絲絲害怕是自己理解錯了的惶恐，複雜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失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八境修士可以回到過去，甚至是修改過去所發生的一切……這……這……我理解的沒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