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422.落子斗三（二）
「哎……」
霍雨浩長長的嘆了口氣。
但在嘆完氣之後，他卻並沒有擺出一副垂頭喪氣的姿態，反而是嘴角上揚，目光也逐漸從嚴肅變的輕鬆，靈動了不少，氣息上的變化更是明顯，如同掙脫了枷鎖，自由的追尋未來。
扭頭。
看向葉擎蒼。
也囊括了王冬兒和蕭蕭。
包括一直坐在葉擎蒼肩頭的冰帝。
用很認真但並不嚴肅的語氣，回應著這些支持自己的朋友：「謝謝大家，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也許有些話聽上去確實大逆不道，但不得不說，往日，我確實是被這世間的常識渲染了，失去了自己的色彩，也失去了自我……君臣也好，父子也好，仇人與朋友都算在內，無非取決於兩點：實力和自我意願……也就是說，當我滿足實力標準的時候，我想怎麼做，就可以怎麼做，只要不違背我的本心就可以了，而當我不滿足實力標準的時候，自我意願就不重要了，因為我只有選擇的權力，做不到在一個選擇題里填寫數據。」
「就像是一個選擇題。」
「如果你有實力……是出卷老師，你就可以把這道選擇題變成填空題，在空格內寫下自己想寫的答案……正確與否，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但如果你沒有實力，只是一位答題的學生，那麼，你就只能在幾個選項里選擇你認為正確的，把這個你認為正確的字母填入空格……同理，正確與否，也另說，分數會給出結果。」
「那麼，讓我們把這個比較恰當但也不是特別恰當的例子，扔到腦後，把剛剛的問題扯回來。」
「雨浩，你想要什麼？」
「是崇高的社會地位？」
「還是掌握生死的權力？」
「是載入史書的功績？」
「還是無窮的財寶資源？」
「亦或是其他我沒有給出的選擇？」
葉擎蒼的問題很尖銳。
但正因為足夠尖銳，才讓霍雨浩保持足夠的清醒。
有句話，葉擎蒼一直非常認同。
儘管這句話聽上去很不禮貌，但它表述的就是一個事實，一個醜陋的事實：人，都是賤皮子！
這跟一個人是否願意改正無關！
而是跟人性掛鉤！
所謂的什麼……
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經驗就是人類不會從歷史中學到經驗、凡事只分第一次和無數次、我控制不了我的行為和情緒、畏威而不懷德……
以上等等……
其中的道理往粗俗了說，全部跟上面那句話一樣！
什麼從歷史中學到的經驗，說白了就是沒有記性！
一次次犯自己知道的錯誤。
把前人寫下來的經驗都餵狗了。
吃打不吃記。
直到一切都發生了，再後悔。
試圖用這種方式挽尊。
什麼只分第一次和無數次，說白了就是自我安慰！
要麼是零，要麼是一及無數。
一和無數是一個類型。
第一次和無數次本來就是一體的。
因為欲望是無窮的。
嘗過一次甜頭，就想嘗第二次。
就算能控制住行為。
思想方面也是控制不住的。
什麼我控制不了自己，說白了就是縱容自己本能！
任何生命體都擁有兩種性。
一為感性，二為理性。
感性就是生物的本能。
理性就是生物的智慧。
當本能壓過智慧，這種生物就是所謂的低級智慧生命，當智慧壓過本能，這種生物就是所謂的高級智慧生命，所以，才有了近道而無情的說法，意思是越接近真理，看上去越無情。
所以，放縱自己的人跟畜生其實已經沒有區別了。
甚至不如一些智慧比較高的畜生。
起碼智慧比較高的畜生不會同類相食。
還有一些其他的例子。
這裡就不一一列舉了。
總之，想要把一個人徹底弄清醒，最好的方法永遠不是跟他講道理，也不是跟他和顏悅色的交談，因為人性天然會把思維往惰性方面誘導，讓他們下意識選擇利益更高或代價更低的路，正確的做法是用激將法，刺痛他們，如此一來，不管是遵循情緒上的變化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他們都會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並拿出他們智商上限的解決方案。
這個邏輯並不是針對其他人的。
葉擎蒼自己，也被包括在內。
只是說，他不需要別人刺激自己。
因為他經常反思。
反思這種行為本就是在刺激自己。
所以看上去似乎要好一點，但本質其實是沒變的。
因此，對於霍雨浩而言，這種開門見山甚至是直指自身陰暗欲望的問詢，更能讓他理智的剖析自己，並找到答案：「崇高的社會地位是實力的附贈品，掌握生死的權力是實力的衍生品，載入史書的功績是實力的外包裝，無窮的財寶資源是實力的宣傳詞，本質上，我還是渴望實力，因為在擁有足夠的實力的前提下，我可以無拘無束，求得或證得大逍遙！」
「但你現在沒有那麼強的實力。」
「路要一步步走。」
「飯要一口口吃。」
「你打算挑哪一碗飯吃？」
葉擎蒼按部就班的打壓著霍雨浩，主要是因為他太熟悉這套操作了，倒不是說他刻意引導霍雨浩，而是說，人性這種東西越研究越可怕。
他只相當於把井底之蛙撈上來。
讓其看了一眼天空。
然後再把這隻井底之蛙扔回去。
剩下的，這隻井底之蛙會怎麼做，能否成功，那就看這隻井底之蛙的發揮了，跟他沒有關係。
「老師跟我簡單的說過……」霍雨浩自言自語的分析道：「所以，不管這個雷會不會爆，我都要以最壞的結果作為假設去擬定應對方案，因此，神印星球那邊，所有人族的邀約就可以推掉了，魔族的話，跟人族不是一條路，但由於沒有明確的利益關係和感情關係，也不知道在有可能赴約的交談中能否建立起關係，暫時列入第二檔……星羅帝國中，許久久是個人物，但正因為她是個人物，所以，我才不可能完全相信她，而白虎公爵戴浩更是如此，但和好歹有幾分誠意的許久久相比，白虎公爵戴浩不值得我給予任何信任……天魂帝國主要看本體宗，而本體宗和史萊克學院的關係著實一般，在之前甚至能稱得上惡劣，第二擋……斗靈帝國不做考慮，仇既然已經解下了，就不存在化解的可能性……日月帝國倒是不錯，我見過楠楠姐和那位橘子姐閒談，那位橘子姐常常處於日月帝王徐天然的身邊，接觸之後，上頭必然有人，第一檔……還有七寶琉璃宗等多方宗門勢力……」
「你直接給他答案不行嗎？」
看著嘟嘟囔囔的霍雨浩，自覺沒意思的王冬兒戳了戳葉擎蒼的腰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得不說，很有道理。
但……
「我更希望他能自己思考。」
「另外，和後面的正菜相比，眼下只是開胃小菜。」
「你可以想像一下。」
「假如斗三星系的斗羅大陸和神界參與了進來，面對有可能是在萬年後，或是幾萬年後，已經重新變成唐舞桐的你……你會是什麼心情？」
「還能拎的動刀嗎？」
葉擎蒼意味深長的點了點王冬兒。
讓下意識順著這番話話思考的王冬兒打了個激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