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5.謀國之策！
橘子的呵斥絲毫不留情面。
這是現場所有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學員第一次見到橘子發怒，包括笑紅塵與夢紅塵，也是紫木、珂珂、王少傑這三名同窗第一次見到橘子發怒。
紫木整個人都變成了灰白色。
永遠不要懷疑一個女孩當著所有人的面為了自己喜歡的男孩而呵斥舔狗，對於舔狗本身而言的殺傷力。
這比動手打舔狗，還要讓舔狗心碎。
不過，終究是同窗，四人師從同一位老師，雖然是同學，但彼此之間的關係比其餘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學員更好，橘子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紫木，也讓珂珂和王少傑這兩名同窗掛不住臉。
當然，珂珂和王少傑並不是憐憫紫木。
紫木自願當橘子的舔狗。
橘子也沒對紫木使用什麼手段。
反而每次都是在婉拒紫木。
毛病出在紫木身上，跟橘子無關。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丟的已經不再是紫木一個人的臉了，而是軒梓文這位老師和他們四人研究小組的臉，如果是在實驗室里，哪怕橘子當著他們的面把紫木罵的狗血噴頭，他們都不會管，但在此刻，他們必須制止這場鬧劇。
而且，說實話，王少傑也有些不滿。
珂珂跟橘子的關係比較好，是閨蜜。
他跟紫木的關係也比較好，是哥們。
如今，橘子為了一個外人罵自己人，這種態度讓他心寒，別說他不認識這個籍籍無名的小子，就算他認識，對方既不是他們四人研究小組裡的成員，也不是軒梓文老師的弟子，皆一視同仁。
所以，還沒等珂珂開口，王少傑這個日月皇室的旁系就先一步說話了，拍拍紫木的後背，矛頭越過了橘子，直指葉擎蒼：「橘子姐，紫木確實有點衝動，但喜歡你也不是他的錯，大家都是研究小組裡的成員，紫木平日裡是怎麼對你的，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也相信，你都看在眼裡；就算你不喜歡紫木，也沒必要為了一個外人呵斥他，大庭廣眾之下，太傷他的心了……而且，身為軒老師的弟子之一，我也不認為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裡有什麼隱藏的天才，此前，我從來沒見過這位同學，橘子姐可要小心了，聽說外界有那種騙財騙色的騙子，紫木這不也是關心則亂嘛，你說呢？」
「我說過，我給他留了顏面……」橘子摸上了自己的眼鏡，深深嘆了口氣：「至於傷了他的心……也不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看在大家是同窗的份上，在他再三糾纏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他殺了，不會讓他活到今天這一刻，我能留他一條命，對我而言，已經很仁慈了，而對於你後面說的那些話，指責我的主人可能是騙財騙色的騙子，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主人騙財騙色，我反而會更高興才對，因為這最起碼可以證明，主人對我是有所需有所求的！」
語氣過於平淡，就像是在說路邊的大白菜一塊錢一斤一樣。
內容過於驚悚，客座講師竟當眾承認了自己是別人的奴隸。
這個回答讓王少傑和珂珂沉默。
也讓笑紅塵和夢紅塵失聲。
更讓現場的所有學員一片譁然。
「是……是……是什麼情趣嗎？」珂珂沉默良久，依然不敢相信這種臣服的話是從橘子口中說出來的：「橘子姐，他是你的男朋友……還是說，他用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脅迫你屈服於他？」
「不。」橘子摘下眼鏡，沒有半分不情願，也沒有半分不耐煩：「只是事態已經發展到了我沒必要繼續裝下去的地步，當主人蒞臨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就意味著計劃已經可以開始了……所以，擺在我面前的路就只剩下了兩條：繼續裝下去，或，撕碎所謂的偽裝；非常簡單。」
計劃？
什麼計劃？
還有這個所謂的主人？
橘子的思維節奏太快了，快的讓在場所有人都跟不上，除了翻閱過計劃書並同意的葉擎蒼；因此，不止紫木、珂珂、笑紅塵兄妹、王少傑、江楠楠等人無法理解，那些圍觀的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學員，也一樣無法理解橘子的表述。
「伱們……」江楠楠語塞。
她本以為自己見識過葉擎蒼的黑暗。
卻沒想到，她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但如果說江楠楠的語塞，是少女心事百般糾結的不知所措，那麼，笑紅塵的語塞就是震驚之下的恍惚。
比起「橘子認葉擎蒼為主」的事實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橘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了這個身份，而且，和這個身份一同被公開的，還有一個未知的計劃，一個能讓橘子捨棄現有身份的計劃！
這個計劃是什麼？
冥冥中的直覺告訴笑紅塵，一件不好的事或許就要發生了！
但他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什麼！
就像他不知道葉擎蒼的身……等等！
「此界？」那雙異色的華美瞳孔情不自禁的顫抖了起來，笑紅塵意識到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確定的事實，扭頭看向淡定從容的葉擎蒼，語氣中，情不自禁的夾雜了幾分質疑：「葉……兄，你剛剛說了，是此界史書上的那個藍霸學院？」
由於橘子話中的重點太多。
而且，就算是認葉擎蒼為主，頂多也是私人問題，能捕捉到話中重點的學員終究是少數，而在這些有幸捕捉到話中重點的少數學員中，還能從短短几句話中，對真相管中窺豹的學員，更是少數，因此，在七嘴八舌的討論爭議之下，也就沒有多少人注意到笑紅塵的反應和質疑。
但葉擎蒼肯定能注意到。
因為他跟笑紅塵離的比較近。
之前紫木衝過來時，他、江楠楠、笑紅塵、夢紅塵、橘子，就站在一起說話，眼下自然也沒分散離開。
所以不僅他聽到了，橘子、夢紅塵、江楠楠，也都聽見了。
夢紅塵還沒明白。
橘子和江楠楠卻聽明白了。
葉擎蒼也聽懂了。
所以……
「沒錯……你很聰明，事實就是如同你想像中的那般。」葉擎蒼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但一味誇讚別人也不是他的風格，話鋒一轉，含沙射影的點了點笑紅塵：「你們的世界很大，有斗羅大陸，有日月大陸，有廣袤的大海，有無垠的星空；但在你們的世界之外，是否有其他世界，就像在你們的房屋外是否有其他房屋，這是一個你們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的問題，也是一個永遠不可能有答案的問題；既然如此，拒絕接受新鮮事物和新鮮觀念的傲慢，才是阻止你們真正成長起來的罪魁禍首……」
「世界之外……有其他世界？」夢紅塵這個傻姑娘，看上葉擎蒼的顏值後，智商直線下降：「葉哥哥，對於這個觀點，你有什麼能證明的證據嗎？」
「證據就是：他是真的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藍霸學院，而且，另一個世界的時間線應該在萬年前！」笑紅塵想明白了，上下打量著葉擎蒼，瞳孔不斷顫抖，裡面隱藏著一絲絲絕望：「而且，他早就知道了我們這個世界的存在，通過橘子這條眼線，參考了我們這個世界萬年前的歷史……不，不止是橘子這條眼線，江楠楠，對，江楠楠，她也是你的眼線，對不對？」
「太聰明的人……一般不長壽。」葉擎蒼撫掌而嘆，只是寥寥兩句話，笑紅塵就能看到所謂的真相，雖然距離真正的真相還有一段距離，但能看到這一步的笑紅塵確實無愧天才之名：「古語亦有云：早慧必夭；勸你還是不要想太多……」
「對你這種人而言，人間的任何事都應該是毫無意義的，財富、權力、美色，以及我能想到的一切，都沒意義！」笑紅塵知道自己想了沒用，但他控制不住自己尿崩般的思緒：「既然沒有意義，也就不應該存在計劃，反之亦然，既然有了計劃，就代表你一定有所需，有所圖！」
笑紅塵的推理過於縝密。
是典型的工科生思維。
但工科生思維的缺點就是邏輯。
邏輯鏈不能斷。
斷了的話，就會永久性的卡關。
可謂成也邏輯，敗也邏輯。
找不到至關重要的一環，笑紅塵只能把自己卡的欲生欲死。
葉擎蒼沒興趣給笑紅塵解釋。
他已經勸笑紅塵別想了。
笑紅塵偏要想。
那就看笑紅塵自己折磨自己好了。
「如果你特別想知道為什麼……」橘子倒沒有葉擎蒼這般惡趣味，笑紅塵是個可塑之才，在如今這個木已成舟、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的節骨眼上，說說自己的計劃，倒也不算半場開香檳：「不妨把目光放遠點，把眼界放寬點，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眼中的無意義，只是在你眼中的無意義，在別人眼中也許就是有意義的？」
笑紅塵一時失語。
這就跟「何不食肉糜」的典故一樣。
老百姓連菜都吃不起了，皇帝還非常好奇的問：他們既然吃不起菜，為什麼不吃肉呢，肉不也能吃嗎？
老百姓無法想像皇帝的生活。
皇帝也無法想像老百姓的生活。
同理。
笑紅塵無法想像神考者的生活。
所以，他才找不到意義。
更別說「意義」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由人來定義的，在某些極端人士的眼裡，玩遊戲是沒意義的，看小說是沒意義的，談戀愛也是沒意義的，可是，如果一個人做的一切事都要按「是否有意義」去衡量，那麼，吃飯和喝水也沒有意義！
人死了，沒有意義！
人活著，更沒有意義！
找不到意義，不代表意義不存在。
「非要找個意義……」葉擎蒼認真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玩笑般的回答：「或許是我想讓這個世界變成我的模樣……雖然我現在吃不下這個世界，但在變強的路上，總有一天我是能吃下的，也算是未雨綢繆，我可不想當我需要一件東西時，我再去搜尋這件東西，這種效率極低的方法在我這裡已經淘汰掉了；而且，往更大了說，我想看看這片星系，看看其他的星系，看看這片宇宙中是否有一片名為銀河的星系，再從其中找到名為太陽系的星系……有些路總是要有人去走的，哪怕沒意義！」
葉擎蒼的思維高度讓笑紅塵不能理解。
因為在笑紅塵的眼中，沒有星系。
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定義自己的世界。
不知道星球之外有星系，星系之外還有星系，在成千上萬個星系的堆砌中，才能行程星系群，以成千上萬個星系群為基礎才能構建出已知的宇宙！
所以，還是橘子樸實無華的陳述，更能讓笑紅塵接受……個鬼啊：「主人需要，我就來取；主人不需要，我也可以為主人掃清路上的一切障礙；即便主人要與整個斗羅大陸為敵，在他背後，也會有整個日月大陸在幫他……顯然，日月帝國的皇室沒有為了主人而得罪七位神祇的膽量，那麼，他們就理應被我掃進歷史的垃圾堆里，因此，從今往後，日月帝國只能有兩個聲音，一個是主人的，另一個是我的！」
「你要謀反？」笑紅塵失聲道：「你瘋了吧……你知道日月帝國擁有多少位九級魂導師和封號斗羅嗎？」
「一個縱容邪魂師的國度，沒必要繼續存在。」葉擎蒼輕描淡寫的說著讓人心驚肉跳的數據：「不過是二十多位九級魂導師罷了，如果算上聖靈教，那就再加上兩位極限斗羅和十五位封號斗羅，滿打滿算不到五十位封號斗羅，其中，死忠於皇室的封號斗羅連五分之一都不到……就算全殺了，也不過是必要的損失罷了！」
不到五十位封號斗羅？
不過是必要的損失？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那就開始吧！」橘子搖搖頭，簡單解釋兩句，爽一爽，也就可以了，她沒那個心思去給笑紅塵解釋「滲透計劃三部曲」的具體流程：「可以嗎？」
「不必問我。」葉擎蒼點點頭，橘子的野心讓他都感到吃驚，確實是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實則極度危險的腹黑女孩：「根據你遞交的統計，你一共給「無面人」增添了十七萬四千三百五十個名額上限，間接與直接滲透了十七個日月帝國的重要部門，可以對其中六個部門做到絕對控制，在日月帝國直屬的二十多名九級魂導師身邊，你一共埋下了一百四十一名有效的無面人，通過命契掌控了聖靈教三萬三千餘人的性命，其中甚至包括兩位封號斗羅……十年的局，最後一擊的權力，交給你！」
「那就開始！」一枚橙黃色的圓柱形按鈕落入橘子手裡，輕輕一按，一枚九級魂導炮彈就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跨越千里，瞬間抵達日月皇宮的頂端，在自動升起的九級防禦形魂導器面前爆炸，讓明都正式陷入惶恐的海洋中：「說到底，還是主人您提供的無面人太好用了，不然，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十年內侵蝕日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