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戲迎春

  「二姑娘,還請帶路!」

  目送著母親離開,楊曉才又拉著惜春的小手,並且看向了迎春。

  「是!侯爺!」

  迎春低頭道。

  「惜春是我的妹妹,你是她的姐姐。以後還是莫要叫我侯爺了,叫我楊大哥吧!」

  楊曉灑脫道。

  「楊……楊大哥!」

  迎春的性子綿軟木訥,若不是為了惜春,她才不會來這裡呢?

  此時聽楊曉這般要求,只憋得滿臉通紅,才終於叫出了口。

  聲音低弱,只差一點便被羞窘的哭將出來。

  「看你那樣,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的呢?」

  眼見迎春這個樣子,楊曉當真是哭笑不得。自己才說了幾句話,她就這樣。

  若是以後兩人拉拉手,或是更進一步的話,她還不得暈過去呀!

  「沒……沒有的,丁大哥!」

  迎春聽不出來楊曉到底是有沒有生氣,忙擺手道。

  「沒有便好!」

  楊曉實在是不忍心再逗她了,與她並行出了府,又上了馬車。

  等下車到了榮國府時,他又忍不住了,微微一笑,「這樣太麻煩了,待我明天找周伯,讓他在會芳園處開個小門!以後無論是你帶著惜春過來,還是說我去看你們,都方便!」

  「楊……楊大哥!」

  迎春的心裡咯噔一下,羞怯的抬起了頭,看了楊曉一眼。

  但看他雙眼明亮,正含笑的看著自己,忙又把頭低下,只感覺呼吸都要抑止了。

  「迎春!迎春!」

  看到迎春這般嬌俏的模樣,楊曉禁不住在心中默念了兩句。

  接著,一抬頭,展顏而笑,「我有一首詞,想要送給妹妹!」

  也不管她是否在聽,便直接念誦道,「春光九十花如海。冠群芳,梅為帥。斯花品列番風外,偏迎得,春來賽。

  未有花時春易買,笑還占、中央色在。誰與賜嘉名,爭說道、金腰帶!」

  「這是寫迎春花的!」

  迎春雖然木訥,失卻了機敏,卻也是少讀詩書。

  而且,因為自己名字的原因,對迎春花的事情格外的了解,知道此花的別名乃是金腰帶。

  如今耳聽楊曉這文抄公的一道小詞,竟然喜得抬起頭來,雙眸晶亮。

  「迎春花即是妹妹!」

  楊曉向前一步,小聲道。

  他還是忽略了現在的男女大防,便是這麼一個舉動,卻讓迎春忙向後退了一步,更羞澀的把頭給低了下來,甚至還把惜春給接到了自己的身前,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

  「賈璉見過武忠侯!」

  就在楊曉有些心熱,打算再逗一下這個羞怯柔羞的迎春時,一個男子卻走了出來,向著楊曉一拱手。

  「楊大哥,這是我兄長賈璉!」

  迎春忙介紹道。

  「原來是璉公子,你我乃是一家人,不必客套!」

  雖然未把賈璉放在眼中,但是當著人家哥哥的面,欺負人家的妹妹還是有些太過了,楊曉向後退了一步,抬手道。

  「璉昨天便聞得武忠侯大名,想過要過府拜訪,沒想到今天侯爺便親自過來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賈璉見楊曉表情淡和,心中的糾結與不安也放下了少許,再度說道。

  「怪不得人說賈璉乃是賈府之中,難得一見的能拿出來去外面辦事的人物,這番話說得到是漂亮的緊!」

  楊曉聞言,到是對他高看了兩眼。再度審視了他,但看長得還算帥氣,而且更是滿臉笑意,到是不討人厭。

  「璉公子客氣了,我此次過來是想求見老太君,說說妹妹養在這裡的事情!」

  由於迎春的原因,楊曉的心情頗好,看著賈璉到是滿面春風。

  「便讓璉帶公子過去吧!」

  賈璉自告奮勇道。

  昨天入賈府,乃是晚上,楊曉也無心去看周圍風致。

  此時,乃是白天,正好可以觀看一番。

  不過,看了幾眼之後,發現也就是那麼回事。無外乎是庭院樹木,照比自己的武忠侯府還是差上了許多。

  到是不時經過的幾個小丫頭,看起來還算是可人。

  不過,卻沒有什麼特色!

  「侯爺,賈璉還有一事相求!」

  眼見將到榮慶堂,賈璉終於一咬牙,停下了腳步。

  「說吧!」

  楊曉輕輕的彈了彈手指。

  「侯爺,您也知道我們榮國府與寧國府乃是一脈雙枝,家父與賈珍兄長又相交甚密。在前段時間,賈珍曾向家父借了五萬兩銀子,也沒有個憑證!」

  賈璉說話時,是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是硬著頭皮才算說完。

  本來迎春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走路,也沒有想到賈璉會說出來這樣的話來,也是驚得呼吸都要抑止了。

  不由得抬頭偷看楊曉的神色。

  看其神情淡漠,便更加的擔心了,只感覺其下便好似藏著一座噴發的火山一樣。

  「無事!」

  楊曉注意到了迎春的目光,轉頭一笑,接著才又昂然抬頭,「此事我會親自去找赦公說的!」

  「迎春妹妹,我還有事,今天便不見老太君了。惜春的事情,麻煩你去幫我說一聲吧!」

  說罷,楊曉也不理賈璉,是昂首便向外走。

  「呼!」

  見楊曉沒有發作,賈璉是長吐了一口氣。

  「二哥,你怎麼和侯爺說這個呀!東府珍大爺的事,可是前車之鑑呀!」

  賈璉是迎春的兄長,當著他的面,迎春還是算是自在,竟然破天慌的一改自己平時二木頭的木性,問了起來。

  「你道我想說呀!還不是父親大人逼的!」

  賈璉怒道。

  他也不是沒有眉眼之人,哪裡沒有看到東府的慘狀。可是今天早上,賈赦逼他這麼做,他又有什麼辦法?

  不過,慶幸的是,楊曉要親自去找父親賈赦來說此事,到是讓他輕鬆了不少。

  「賈赦,真是一張紙畫個鼻子,好大的臉呀!打秋風敢打到我的頭上了。若是今天不能把你壓住的話,以後我要納迎春為妾的時候,你說不得還得盤剝我多少銀兩呢?」

  轉頭之後,楊曉已經是滿面的冷笑。

  他知道賈赦是個愛錢的,為了五千兩銀子,便願意把迎春嫁給孫紹祖做續弦。雖然迎春乃是庶女,不好做妾,但如果自己肯下本錢,扔個三五萬兩銀子,保管賈赦會綁了她的手腳送過來。

  可麻煩處,便在賈赦是個貪得無厭的。自己又是一個好性格的人,將來賈赦吃自己吃上了癮,他看在迎春的面子上,還真不好管得太多。

  與其等著將來被吃,還莫不如趁著自己還未表露出對迎春的心思,先敲打他一番,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