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侯爺!」
鴛鴦在門口已經等了一段時間了,眼見楊曉帶著一個馬車過來,忙迎了過去。
「鴛鴦姑娘太客氣了!這是送你的!」
楊曉微微一笑,將手一揮,身後的尤氏連忙拿著一個描金的小匣子走到了鴛鴦的面前。
「我只是個小丫環,哪怕當侯爺的禮!」
鴛鴦紅著臉,側身相避。
「你是丫環不假,但卻是本侯相中的丫環。這禮物可是我特意為你採買的!」楊曉根本就沒有接她的那個碴,強硬的說道。
「鴛鴦姑娘,你就收下吧!老太君還在等著我們呢?」
尤氏相當明白自己的定位,直接把那描金匣子塞到了鴛鴦的懷裡。
「那我就先收下了!」
屋內的賈母還有一干人正在等著,身邊還有其他的丫環,鴛鴦哪裡敢在這裡糾纏,只能滿是羞澀的把描金匣子遞給了身邊的小丫環,這才又為楊曉和尤氏向內引路。
榮慶堂內當真是濟濟一堂,幾個當家的婦人全部都在裡面坐著。甚至還有幾個姑娘家。
眼見楊曉被鴛鴦帶著進來,被迎春推了一把的惜春忙站了起來,走到了楊曉的面前,深深的道了一個萬福,「見過兄長!」
「好妹妹!」
楊曉輕輕的撫了一下惜春的頭,這才環視著屋內的眾人。
他當然不會去看正位的賈母,還有她身邊的邢夫人和王夫人,而是注意看著其他的女子。
先是注意到了迎春身邊的那顧盼神飛,俊眉秀眼的女孩,估摸著便是探春了。
然後,才又把視線落在了王夫人身邊的一個婦人身上,不由得心生讚嘆。
這當真是個好婦人,正如書中所寫的那樣。
臉如春花,體態風騷,鑲珠帶翠,恍如神仙妃子一般。身上的風情可是遠勝過身邊的尤氏了。
只可惜的是,室內即沒有薛寶釵,也沒有看似如林黛玉一樣的女孩,甚至於他想看到的青蔥小少婦李紈也是不得一見。
「見過老太君!」
環視眾人後,楊曉趕緊收拾了自己那微有失望的心情,向前一禮。
「侯爺,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賈母也是不敢托大,欠身虛扶。
「老太君乃是長輩,又是元春姑娘與惜春妹妹的祖母,禮不可廢!」
楊曉卻沒有就勢起來,而是把禮儀做了一個十足。
「老太君,侯爺初次登門,為您獻上雲錦,蘇錦以及蜀錦各十匹。祝您身體康健,福壽綿長。
赦公以及邢夫人,政公以及王夫人,各送上雲錦、蘇錦以及蜀錦各八匹。
為珠大爺一家和璉二爺一家各送上每種綢緞各五匹。
迎春姑娘,探春姑娘,林姑娘,寶姑娘和史姑娘,每人上好的湖筆兩隻,上好的徽墨十塊,端硯兩塊,澄心堂紙五刀。金瓜子和銀錁子各一匣!」
「好大的手筆呀!」
還沒等尤氏念完,堂中的眾人已經是面面相覷。這侯爺不出手則矣,一出手當真是嚇死個人。
先不說那三大名錦了,便是那澄心堂紙吧!乃是文人墨客所期許的最好紙張。
以膚卵如膜,堅潔如玉,細薄光潤而著稱。當然,價格也是極貴,甚至本朝大家歐陽修還曾有詩云,君家雖有澄心紙,有敢下筆知誰哉?
可如今,這位侯爺竟然是一送就是五刀,而且還是每個姑娘五刀。甚至連沒有到來的史湘雲都沒有拉下,這可真是太奢侈了。
這其中表現的最為期待的當屬陪坐在賈母身邊的賈寶玉了,想著眼前的這位侯爺送幾位妹妹都是如此貴重的禮物,送自己又是什麼呢?
「寶玉少爺,環少爺,蘭少爺,每人毛筆五十隻,宣紙十刀,硯台五塊,墨塊二十!四書集注一套!」
接下來,他便聽到了尤氏再次響起了聲音。
「什麼?」
賈寶玉的臉當時就拉了下來,他可是賈府中含玉而生的公子,受盡萬千寵愛。平時來客時,都把他當成了寶貝一般,送的禮物也是遠超過其他人。
可是,眼前的這位侯爺,非但沒有給他什麼珍貴的禮物,反而還不如幾個妹妹。
若單是這樣也就罷了,給他送的禮物竟然是和環老三與賈蘭一樣,這可是擺明了在羞辱他呀!
「我家侯爺說了!」
尤氏念完之後,環顧眾人,「自古英雄多磨難,從來紈絝少偉男!本朝先賢范仲淹以木為筆,以沙盤為紙,每天只吃一碗稀粥,苦讀不綴,終成一代名相。
昔日裡,王獻之習練書法,研墨耗盡十缸水,乃成一代書法名家。
送給三位少爺的禮物的確是薄了點,但卻比當年范公所用之物強上太多。也是希望三位少爺能效仿先賢,苦學不綴!將來也好進士及第,光宗耀祖!」
尤氏說完後,便才又退到了楊曉的身後。
「老身謝過侯爺的美意!」
聽到尤氏的解釋,堂中幾人的臉色稍緋,只要他不是特意的羞辱賈家的心肝兒便好。賈母最先欠了欠身,以示謝禮。
「老太君你太客氣了!我與元春姑娘相識,知道她的拳拳愛弟之心!打算一會便去拜訪政公,請他把寶玉公子交給在下調教。
在下絕不會手弱心軟。定會照范文正公當年的作法,把寶玉公子調教成材!」楊曉再度一躬,是侃侃而談。
這還真就是他的本意,乃是釜底抽薪之計,主要還是想要決了賈寶玉天天和林黛玉混在一起的好日子,為自己下手做準備。
「祖母!」
聞得此言,賈寶玉當時都要傻了。先不說那樣他就見不到自己那些心愛的妹妹了,便是每天的吃糠咽菜,他也受不了呀!
此時,他便只能求救於身邊的賈母了,死抓著她的手臂,眼中閃出了一絲的恐怖。
「楊侯爺,我這孫兒自幼體弱多病!而且老身老了,一天看不到他,身體就不舒坦!此事等老身百年之後再說吧!」賈母忙給了賈寶玉一個安心的眼神,向著楊曉道。
「既然老太君如此說了,那楊某自然也不想政公擔個不孝之名!」楊曉只是摟草打兔子,有這一桿子最好,沒這一桿子也行。
「楊侯爺!武忠侯府與我榮國府只有一牆之隔。平日裡要經常走動,如果有什麼需要,只管和老身說!」
賈母見揭過了此事,忙又說起了客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