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真整死他!

  第216章 我真整死他!

  那是一個小山丘的山腰,瀕臨山腳的位置有一個日軍的據點,僅僅由幾個散兵坑形成,裝進包里的土則壘成了簡單的沙袋工事,一挺九二重機槍扔在那監視著山腳下的河灘。♪🐠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那幾個日本兵在玩著他們自認為很有趣的事情,河灘上倒著數十具屍體,他們在用步槍精確射擊著還能夠動彈的其中一具,那顯然是一個堵嗮,他們的槍幾乎都仍在一個射擊位置上,似乎是為了公平起見,他們共用一支三把步槍,伴隨著槍響,那具軀體發出陣陣慘叫。

  十幾名日本兵正在肆無忌憚的笑,他們端著槍瞄著著前方,嘰里呱啦的說著什麼,那個端著槍的日本兵扣動了扳機,子彈出膛,射向遠處。

  夏遠看到了,這幾個日本兵正在打靶,而他們打的靶子是一個個中國軍人。

  他們躺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日本鬼子仿佛未察覺到一樣,那一槍子彈打空了,開槍的日本兵十分失望的嘆了口氣,身旁的日本兵的嘲笑讓他覺得很沒有面子,他又抬起槍,再開槍,子彈擊中了那名趴在地上士兵的手臂,他顫抖了一下,發出一陣低吟。

  日本兵才心滿意足的收槍。

  躲在暗處的潰兵們聚集在一塊,他們定定的看著這一幕,那一片躺在地上的中國士兵是跟他們一起的潰兵,生活在一個收容站。

  被打中的那個不辣口中的秦娃子,才十七歲,比豆餅還要小不少,跟著老鄉逃難的,後來參加了國軍的抗日隊伍,一路敗仗到禪達,加入了潰兵的隊伍,平日裡跟夏遠交流不多,實際上潰兵里有很多人,都跟夏遠交流不多,這群潰兵潰散太久,長官的出現讓他們心裡感到不適,能跟著訓練已經不錯了。

  此時的秦娃子躺在地上,出氣的多,進氣的少,他的身旁躺著十幾個中國士兵的屍體,他們身上布滿子彈留下的孔洞。

  他嘴裡發出一陣低吟,掙扎著想要跑,只能像一隻蟲子一樣在地上扭動。

  砰!

  子彈在他身上又留下一個血洞。

  看到自己開槍擊中了,日本鬼子發出一陣笑聲,似乎是在高興自己打中了。

  身旁的迷龍就要衝上去救秦娃子,一把被夏遠摁住,他用手勢命令潰兵們將這股日軍包圍,潰兵們一個個眼角欲裂,心中早就被怒火填充,他們端著槍接住夜色的掩護,從左右將這一股日軍包圍,他們就像是一群野獸,他們每個人的臉上帶著無比的憤怒,那是對日軍的怒火。

  夏遠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第一個沖了出去,他沒有開槍,而是用最簡單的進攻方式,這樣能夠更好的宣洩潰兵們心中的憤怒,血與肉的碰撞能夠更好的激發他們心中的血性。🎅💘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迷龍沖了出去,如果追死啦死啦時,他像是一頭不得其門的笨蛋大猩猩,而現在他則像是一頭會碾碎一切的犀牛,潰兵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這樣抓著槍管,倒提著一挺機槍,另一隻手握著樹棒,他從這山坡上衝下去的速度枝條在他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一顆橫在路上的小樹被他一撞兩斷。

  第三個是死啦死啦,那傢伙縱身躍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頭迅猛的黑豹,他抓著中正式步槍,挺著牆上的刺刀。第四個師不辣,他跳起來的時候幾乎是搬到了,有礙了勇往直前的觀瞻。第五個是孟煩了,儘管他的腿一瘸一拐,但依舊不能夠阻止他那堅定地背影。

  第六個.第七個.

  夏遠一馬當先,抓著手中的步槍槍管,猛地甩出槍托,日本鬼子來不及抵擋,頭顱遭受到步槍槍托的重擊,幾乎是聽到了頭骨裂開的聲音,那清脆的咔嚓聲讓人望而生畏。

  迷龍用一挺二十多磅重的機槍,把一個背對著他的日軍砸的塌了架,潰兵們一擁而上,用槍托,用石頭,狠狠地砸著被他們撲在身下的日本鬼子,他們把所有的憤怒全部宣洩在這群日本鬼子身上,他們熱血沸騰,哪怕是迎著敵人的槍口,他們也敢悍不畏死的衝鋒。

  日本鬼子哪怕是死了,也被他們砸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不辣跑過去,把秦娃子抱起來,顫抖的說:「秦娃子,秦娃子,我們來嘍,我們來嘍。」

  秦娃子因為失血過多,已經迷糊,他睜睜眼,看著聚集在他身邊的人,「不辣哥,要麻哥。」

  「哎,秦娃子,你感覺怎麼樣?」要麻蹲在秦娃子身邊,繼續道:「我們為你報仇了,小日本鬼子被我們全部殺了。」

  秦娃子眼神恢復了一些光彩,聲音很細微的說:「好,好,殺的好,你們要殺更多的日本鬼子.為.為.」

  他的眼神快速的黯淡下來,目光里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留戀,瘦小的身體上布滿了彈孔,體內的鮮血已經流幹了,沒有血流出來。

  「秦娃子,秦娃子,郝獸醫,快過來看看。」不辣大喊道。

  郝獸醫跑過來,伸手摸著秦娃子的脖頸,嘆了口氣,搖搖頭。

  要麻眼中帶著熱淚,「他要說啥子?」

  不辣搖頭:「不曉得,肯定讓我們多打小東洋。」

  迷龍靠過來,問:「秦娃子怎麼了?」

  豆餅傷心的說:「秦娃子死了,犧牲了。°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潰兵們沉默,有的脫掉了帽子,表示對秦娃子的懷念,他們是從禪達一路上走出的,在機場的時候分開了,沒想到這一分開,竟然永遠的分開了。

  「別傷心,我們不能讓秦娃子白白犧牲掉,日本鬼子要殺,路也要繼續走。」

  夏遠抬頭看了看天,繼續道:「這邊的槍聲會吸引日本鬼子靠過來,帶上他們的屍體,我們給他們找個風水寶地,埋了。」

  潰兵們點點頭,把槍背在身後,兩個人抬著一具屍體,夏遠讓其他人把日本鬼子身上能帶的東西全部都帶走,看了眼日本鬼子的屍體,吐了口唾沫,這樣的畜生民族,放過他們簡直就是老天爺沒眼。

  龍文章跟在夏遠身旁,說道:「伱讓他們帶著屍體,屍體是寶貝?遇見日本鬼子能幫忙打仗?」

  夏遠站住腳,看著他,「不能,日本鬼子要打,但死去的人更值得我們懷念,銘記過去,展望未來。」

  龍文章眨巴眼睛,「銘記過去,展望未來,訂好,訂好,這個團長有點不一樣。」

  從天黑走到清晨,潰兵們一天沒吃東西,餓的前胸貼後背,他們找個了山溝溝,把死去的秦娃子和潰兵們掩埋在一起,用一塊扁平的石頭當做墓碑,用雜草揉碎的汁液當墨水,用雜碎一端的樹枝當做筆,在石頭上寫下潰兵們的外號。

  簡單的懷念了一下,夏遠命令潰兵們繼續出發,吃的東西不多,幾個罐頭讓潰兵們吃的津津有味,就是太咸了。

  康丫抱怨道:「沒吃飽,還是餓。」

  要麻說:「龜兒子滴,能有吃的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去吃草吧,這裡就草多。」

  夏遠把沒吃完的罐頭遞給康丫,「吃吧。」

  康丫愣了一下,「團長,你還沒吃呢。」

  夏遠笑了笑:「沒事,我頂餓。」

  康丫搖搖頭:「團長,你吃吧,我不餓了。」

  夏遠沒吭聲,把罐頭塞進康丫懷裡,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看了看四周:「等打了勝仗,我們要多少吃的,有多少吃的。」

  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在康丫內心浮現,他看著手中吃剩下的罐頭,扭頭把罐頭塞給了豆餅。

  「多吃點,扛重機槍累不。」

  「謝謝康丫哥。」

  豆餅憨憨的笑了笑,搖頭道:「不累,我跟羊蛋子一起,還好。」

  潰兵們把所剩不多的食物平均分給每個人,五十多號人,都沒有吃飽,在秦娃子『家』門口休息了一會兒,潰兵們繼續上路,龍文章似乎當了一把當官的癮,不停地叫喚煩啦和迷龍,兩人向夏遠控訴龍文章,龍文章說:

  「團長,你這兵不行,得好好練練,你看你的傳令兵,怎麼是個瘸腿。」

  孟煩了假裝沒聽見,跟迷龍低語:「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混蛋,用小日本鬼子的話,就是八嘎。」

  迷龍道:「以後咱們就叫他八嘎。」

  龍文章這邊剛跟夏遠說完,又扯著嗓子在喊:「傳令兵,傳令兵,死哪去了,能不能快點!」

  孟煩了繼續假裝耳聾,說道:「不,八嘎不夠。」

  迷龍說:「我整死他!」

  孟煩了道:「叫他死啦死啦。」

  迷龍低著頭,抬著眼,不爽的看著龍文章,繼續道:「我整死他。」

  康丫在一旁道:「團長不讓,那是咱們的副團長。」

  孟煩了道:「你看他那樣子,哪裡像是副團長,咱們團長是被鬼迷心竅了,他不是,他身上那層皮不知道從誰身上脫下來的。」

  豆餅說:「但團長說他是咱們的副團座了。」

  孟煩了道:「團長那是眼睛瞎了,他不是。」

  他們前邊走著的郝獸醫回過頭來,說:「煩啦,你在想什麼呢。」

  孟煩了嘴毒的很,說:「你脖子擰回去,擰過來不怕閃到老胳膊老腿,看前邊那傢伙,叫死啦死啦。」

  龍文章又提高了嗓門:「傳令兵!立刻過來!」

  這回,孟煩了聽見了一聲槍栓的聲音,前邊的阿譯、郝獸醫、李烏拉、要麻、不辣趕緊閃開,在中間露出兩人,孟煩了身旁的迷龍還算夠意思,一直站在他身旁,陰沉著臉,又低聲說:「我整死他!」

  迷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在收容站里,那是敢跟夏遠叫板的人,後來被夏遠三兩下給治的服帖,別看迷龍現在像是拔掉牙齒的東北虎,和潰兵們打成一團,但依舊保持著東北虎的兇惡,想要其在他頭上拉屎,除非先幹過他。

  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龍文章自然是不服氣。

  孟煩了沒理會龍文章,對著走在前邊的夏遠喊:「團長,您的副團長要把槍口對準自己人。」

  夏遠倒是一副看笑話的不嫌事兒大,對龍文章說:「看來我的人不太歡迎你。」

  龍文章也不在乎,說道:「他們會歡迎我的。」

  他又喊:「傳令兵!」

  他似乎想要藉助夏遠來壓壓孟煩了,見他不為所動,便說道:「哎,不行嘍,團長任命的這個傳令兵是個聾子。」

  孟煩了已經拖延了三次命令辦事,見龍文章拿夏遠來壓自己,他也不再堅持,嘴裡說道:「死啦死啦,死啦死啦。」

  迷龍在孟煩了身後嘀咕:「我真整死他。」

  孟煩了走到龍文章面前,看起來一副要吃人的龍文章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伸手拍了下孟煩了的肩膀,「想讓我成為空銜副團長嗎?你太嫩了。」

  孟煩了冷淡的看著龍文章,說道:「我腿上有傷。」

  龍文章笑著說:「那你該走快點,去看醫生,當了傳令兵,就要干傳令兵幹的事。」

  調笑完孟煩了,他又盯著迷龍看,見迷龍要吃人的模樣,龍文章說:「在回事,餓急眼了?趕緊走,團長說了,打勝仗,就有吃的,長那麼壯,中看不中用。」

  潰兵們捂著嘴笑,沒人敢笑出聲。

  迷龍的臉色更加陰沉,站在孟煩了身邊,繼續說道:「我真整死他!」

  孟煩了明著勸迷龍,實際上在煽風點火:「你整不死他,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你就剩吐著舌頭喘氣了。」

  迷龍揮舞著手裡的槍,說道:「誰跟他磨嘴皮子了,我真整死他!」

  他吼完,潰兵們都沉默的看著迷龍,只有阿譯和郝獸醫若有所思的看著孟煩了,他們察覺到孟煩了在拱火,估計也就迷龍這用屁股思考的才會上當。

  孟煩了說:「算了迷龍,他們不會讓你乾的,他們也不知道這傢伙從哪來,又要幹什麼去,他動一動嘴皮子,團長就讓他做了副團長,他現在是副團長,其實我拿馬口鐵剪兩星往衣服上這麼一整,也能向他一樣這麼說,可他們被那玩意兒騙的團團轉,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

  孟煩了繼續拱火:「你沒發現團長不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