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雪花飛，雪花飛，你在愛著誰？
哥？妹？嫂子？
轟！
方協文感覺自己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他就是反應再慢，聽見這些聲音這些話語也明白過來了。
想到之前的事情，還有那些稱呼。
哥哥？不是什麼情哥哥的暱稱？
真是親哥哥！
女神是那個渣男，不，是那個帥哥的妹妹，那個他之前以為是小三，後來以為是妹妹的女人，其實是那個帥哥的女朋友，是女神的嫂子。
原來我搞反了！
這一刻，什麼都想明白了的方協文，在這平安夜的寒冬里，像是吃上了一口老家熱氣騰騰的殺豬菜！
心暖暖的。
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
那顆在十分鐘前為女神死氣沉沉的內心再度為女神重新煥發活力。
心臟瘋狂跳動，它竭力壓榨著供血泵，將那滾燙的熱血輸送至血管，再流經全身，力量隨之涌了上來。
在四肢百骸，在他口鼻呼出的白騰騰的熱氣中，無不證明著他，此時已經再度回春。
那股萬物競發勃勃生機的境界猶在眼前……
我方協文，又有機會了！
……
前廳，黃亦玫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一位暗戀者已經重新煥發鬥志。
她還在想著給白嫂子送了幾個蘋果後，要不要也給沈嫂子送幾個蘋果。
嫂子多了後雖然好處很多，但是費心思的地方也隨之增多。
特別是兩位嫂子都對她好，她身為中立的黃黨，更要團結好她們。
看著老哥那副無所謂的態度，黃亦玫就是一陣氣惱。
自己費心費力的，搞得好像是自己找了兩個對象似的！
「老妹，今天平安夜，明天聖誕節，有沒有人給你送蘋果和禮物啊？」
「……」剛剛還在笑嘻嘻說話的黃亦玫臉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有些時候一個節日自己並不怎麼看重，但是當別人在這個日子裡收穫幸福時，自己也會感到落寞。
特別是有親哥作對比。
黃振華有些憐憫的看著老妹，不是他要打擊老妹，除了白曉荷跟沈佳宜，就連那幾個外教老師都給他準備的有禮物。
嗯，保留在下次上課的時候他去拿。
白曉荷白了他一眼，對黃亦玫安慰道：「玫瑰，沒事的，我給你送蘋果和禮物。」
蘇更生也說道：「我也給你準備的有。」
本來她是想等黃亦玫下班回去後再給她一個驚喜，但看著玫瑰有些失落的樣子也只好提前說了。
黃亦玫有些感動，嫂子和蘇蘇果然對她好。
然而親哥黃振華繼續補刀：「都是女生送你東西，就沒一個男生嗎？」
順勢又打個補丁：「哦，除了我之外。」
「……」
蘇更生無語，白曉荷在桌下掐了黃振華一把，這熱熱鬧鬧的節日非要鬧得不開心。
黃亦玫癟了癟嘴，發覺自己還是有些受不了親哥的這張嘴。
她不服氣道：「女生怎麼了？我要是想收，學校里不知道多少男生送呢！」
這話沒說錯，今天她下課前，就已經有幾個男生給她送平安果了，可惜她都沒收。
「再說了，當初媽說我只團結男生，不團結女生，現在我改過來了難道不好嗎？」
黃亦玫振振有詞地說道，曾經親媽吳月江用來教育她的話，如今成為她反駁親哥的武器。
黃振華啞然一笑，舉起酒杯敬老妹。
白曉荷和蘇更生也笑了起來，前者是難得見到黃振華吃癟，後者是為黃亦玫的成長而笑。
等到黃亦玫去吧檯擦酒杯後，黃振華用眼神示意白曉荷要不要走。
白曉荷想了想，先搖搖頭，然後附身湊到他的耳邊悄聲道：
「等等嘛，我感覺這裡的氛圍挺好的，再待一會兒再回去，回去後，我都聽你的~」
白曉荷聲音很小，所以湊得很近，那溫熱又帶著她獨特香味的氣息從黃振華耳邊縈繞至鼻尖。
聖誕歌謠中的女聲在啤酒屋裡輕輕迴蕩，暈黃又帶著些許彩燈的光芒給整個前廳渲染出一種纏繞著氤氳溫暖的氣味。
黃振華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他默不作聲的點著頭，不過就多呆一會兒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又不用上班，明天還是聖誕節，有的是時間。
並不全是為白曉荷最後的那句話而心動。
明天沈佳宜還要回來，他需要提前做好準備，要是能在聖誕節日裡將夢遊環節更進一步就好了。
當然，黃振華頂多是覺得大家可以躺在一起聊人生聊理想，至於再多的諸如三排的內容，他還沒想，也沒準備好。
經常三排的朋友想必會有體會，三排只是大家在想的時候感覺很爽，但是事到臨頭就問題多了。
三排時和其中一人組隊，另一個人在一旁肯定會尷尬，而且自己和隊友在被別人看著時也會尷尬。
即使你和其中一人組隊時，還會和另一個隊友互動，先不說能不能起到作用，很大概率反而會讓尷尬翻倍。
畢竟真沒幾個人在組隊上分時有讓人旁觀的癖好。
這還只是心理上的壓力，就這一關，就能攔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三排口嗨怪。
後續包括三排需要的體力，多線照顧需要的反應與技巧，給兩位隊友的口頭鼓勵等等。
成就感或許有，但是困難程度也會翻好幾倍。
所以，如果想三排，黃振華會建議去找職業陪玩就行。
她們有著職業素養，無論是技術還是情緒，她們都會給到位。
像他前世那樣，別說三排了，組個車隊的事情他都幹過。
至於各種各樣的壓力？
他是車隊老闆需要有什麼壓力？
點職業陪玩他只負責花錢和讓自己快樂就好，壓力是需要她們去考慮的事情！
但是在這一世，決定走不一樣路線後，黃振華還沒太敢對沈佳宜和白曉荷想這種事情。
他的臉皮也只是比旁人厚了一丟丟。
……
夜色漸漸濃厚，停了一天的雪在這個平安夜的晚上再度下起來。
啤酒屋裡的暖光越發明亮，不斷有人進來，也不斷有人離開。
晚上九點多，年輕的老闆提前打烊。
在這個摩登的城市，他也有著需要自己去陪著過平安夜的人。
黃振華帶著白曉荷和蘇更生玩了一個小時的紙牌遊戲，見啤酒屋終於要打烊了，也是跟著鬆了一口氣。
再玩下去，白曉荷就要在這趴窩了。
「振華，我們走吧。」
白曉荷已經喝了不少酒，臉色微微有些酡紅，她起身挽著心上人的手臂，將頭靠著對方的肩膀輕聲說著。
黃振華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給她拿著包包，等著老妹下班。
「蘇蘇，咱回去吧！」
黃亦玫收拾好下班，拉著蘇更生跟在老哥後面出了啤酒屋。
同樣喝了不少酒的蘇更生臉色毫無變化。
在青莛談商務和接待時，別說這點酒，就是再翻一倍也不過讓她漱漱口罷了。
「老妹兒，我和你嫂子的蘋果和禮物已經給你送到你小區了，明天就不用特地去找我們了啊！」
出了啤酒屋，黃振華率先說道。
他說的嫂子自然包括沈佳宜和白曉荷兩人，因為蘇更生在面前就沒詳細說出來。
至於明天不讓黃亦玫特地去找他，自然是因為他要把時間空出來專門陪沈佳宜和白曉荷。
聖誕節並不只是聖誕老人才會忙，博愛的人在這一天，同樣也會忙。
黃亦玫知道老哥的意思，雖然心裡暗罵他是個渣男，是個混蛋，但還是點頭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會打擾你的……約會。」
她本來是想說二人世界的，但想到另一位嫂子，又想改口為三人世界，但蘇更生在一旁，她最終只能含糊稱為約會。
反正兩個人是約，三個人也是約。
都沒差！
兄妹兩撥人在啤酒屋前的馬路邊正要分道揚鑣時，身後傳來了方協文的聲音：
「黃同學，等一下！」
幾人聞言都停住了，轉身一看，方協文提著一個十分精緻的禮盒小跑了過來。
「黃同學，給，平安夜快樂！」方協文笑著將禮盒遞給了黃亦玫。
禮盒十分精緻，比啤酒屋準備的禮盒還要精緻。
他剛才在得知黃亦玫其實並沒有男朋友後，激動的心情簡直難以言表。
但是他強自冷靜了下來，在想著怎麼繼續追黃亦玫之前也反思了這段時間的事情。
方協文能夠肯定，黃學妹之前故意模糊她哥哥和男友的概念肯定是不想再有人騷擾她。
不僅是對他方協文，專門帶著親哥往學校溜達就是為了拿對方當擋箭牌。
所以他方協文不能跟那些騷擾黃學妹的男生一樣，就像之前當個熱心的同事兼學長就挺好的。
自己和她已經是朋友了，這一點已經遠超了其他男人一截。
繼續穩步進行下去，然後在學校和兼職的啤酒屋或是徐徐經營或是臨機應變都有很大的機會搏得進一步的好感。
所以，不能急，也不能自亂陣腳！
後面這一點，就是方協文根據自己因為誤把黃亦玫親哥當男友後有些進退失據所進行的反思。
而眼下這個精緻的禮盒，也是他專門從後門跑出去找了好幾家商店才挑好的。
見黃亦玫有些猶豫，方協文沒有失望，反而還笑著補充了一句：
「黃同學，這個平安夜禮物我剛才給其他的同事都送過了，現在就差你沒有了。」
暗戀既真摯又有趣的點就在這裡。
為了牽上你的手，我和班上每一個同學都扳了手腕；
為了和你照一張照片，我拉著每一位同學去照相；
為了給你送禮物，我給其他的同事也送了一份。
既不突兀，卻又特殊，因為我和你掰手腕時握得輕，輸得慢，然後耍賴重扳；我拉著你拍照時也會擺出很多不一樣姿勢，然後偷偷將單拍改成連拍；而這個禮盒，在外表和內飾中也有許多細節上的不同，包括其中的蘋果，也是他特意去挑的蘋果，其他同事的蘋果只是在啤酒屋裡隨便裝的。
黃亦玫看看老哥和嫂子，又看看蘇更生，三人都沒說話，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最後她又看著方協文的那熱情又真摯的笑容，想了想便收下了對方的平安夜禮物。
反正同事們都有，也沒什麼的。
黃亦玫在這段相處中，雖然知道方協文喜歡自己，可是對方沒有直接表露，而且人也熱情心腸好。
她是真把對方當朋友，嗯，普通朋友。
所以也不想因為這種拒絕讓大家難堪，同事們都有，自己收下應該沒什麼的。
朋友的節日禮物罷了，黃亦玫心中想到。
見女神收下了自己的禮物，方協文心裡已經開始歡呼了，這次他就是要當著女神朋友和親哥的面送禮物。
黃亦玫的性格他摸透了，關係還可以的朋友她是不會讓對方難堪的。
yes！平安夜真好！
……
這個平安夜真討厭！
啤酒屋面前馬路的對面的一棵大樟樹後面，捧著精心挑選的禮盒的胡琳心中默默想到。
她眼神晦暗地看著馬路對面這一幕，只覺得啤酒屋前的路燈太刺眼，將眼前的畫面照得太明亮。
手中的禮盒是她跑了整天的商場才挑好的，蘋果也是，為了讓蘋果味道也好，她一個人買了好多種蘋果。
她在宿舍里一個一個嘗著這些蘋果的口味，太酸了不行，太甜了不行，太沙了不行，太脆了也不行……
室友們驚呼她買的蘋果夠當很久的減肥餐了，但她們也知道胡琳這麼做是為了誰。
就像方協文室友說的那樣，她胡琳就只差把繡球放方協文手上了！
禮盒上用漂亮彩帶系的結也是她學了好幾天才學會的。
就在方協文得知黃亦玫沒有男朋友而高興的同時，胡琳也在為她一直追求的學長終於口風鬆動而激動不已。
她曾對方協文示好過無數次，中秋端午給他送月餅送粽子，被他用學習很忙推脫；學校大禮堂放電影她邀請他一起去看，被他用要迎新給拒絕了；平時想和他一起吃頓飯，也被他用兼職的理由給拒絕……
從大四到研二，小師妹從未停止過追求師兄。
一次次失敗，室友都為她感到不值，多次勸說無果後也只能順著她說胡琳你一定能抱得美男歸！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胡琳卻覺得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本以為這次的平安夜是她艱苦追兄路的重要轉折，卻沒想親眼目睹自己心心念念的師兄給別的女生送禮。
她認得那個女生，對方一入校就引起了小範圍轟動，不少人都說研究院來了個超級大美女！
胡琳本不在意這些，她只在乎自己的師兄，卻沒想到自己追求的師兄也在追求那個女生。
同為追求者，她自然能看出自己師兄那個神態是什麼意思。
平安夜的雪逐漸變大，直到馬路對面的人都走光了胡琳還站在樹後面。
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來的，只記得過來時天上還沒下雪，她有想過先去買傘，可她更擔心自己離開期間會錯過方師兄。
畢竟，方師兄電話里也擔心回去太晚，說不定會提早下班就能收到自己的平安夜禮物。
如鵝毛飄灑的雪穿過光禿禿的樹枝，落在她同樣光潔的臉上很快就化成了水，最後流進了她的嘴角。
雪是什麼味道？
胡琳覺得雪的味道又酸又咸。
『晚餐吃的那個蘋果沒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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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唉，今天黑神話上線，想去當天命人當齊天大聖，不想在這當碼字的嗎嘍！
想我當初配電腦花了小一萬，想著玩戰地玩永劫玩黑神話的，結果現在只用來碼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