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我做事何須向你白子解釋

  花蓮村。【,無錯章節閱讀】

  花千骨的家裡。

  花秀才早年間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讀書人。

  只不過,後來因為要照顧花千骨,這才在村外修建一棟小樓。

  花千骨的母親難產而亡。

  他獨自一人將其帶大,一手讓花千骨過的童年過得還算是幸福。

  在這一點上。

  花秀才做得還算不錯。

  許臨安跟隨花千骨一起回到此地,他望著這還算乾淨整潔的小院子。

  心裡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花千骨的這個爹確實不錯,只可惜……花千骨的命格太高了。」

  命格高,這就意味著花秀才要被剋死。

  若非蜀山的那位清虛道長,只怕花秀才也不會活到現在吧。

  「爹,我回來了。」

  花千骨道一聲,連忙道:「爹,你不要起床,我這就給你熬藥去。」

  她招呼許臨安坐下,為他倒上一杯茶水。

  再帶有歉意地去給花秀才熬藥,神色略顯得有些焦急的意味。

  實際上。

  床榻上的花秀才同樣看到許臨安了。

  只是,這般風度與氣質都不凡的男子,花秀才一時間都有些驚訝不已。

  他艱難地想要起身招呼一下,「公子……」

  許臨安忙安撫道:「你還是別動了,我沒事,你這模樣怕是……」

  花秀才悵然地點點頭說道:「公子,我知你是有本事的人,我死不要緊,但是千骨還小,她還要去蜀山……」

  「所以,我懇求公子能幫幫忙,代我讓帶千骨去一趟蜀山,不知可否?」

  他害怕許臨安會不答應。

  同時,他內心痛楚不甘,「這輩子不能陪她走完,已是莫大的不甘啊。」

  許臨安聞言微微一愣神,「好,我會把她安全地送到蜀山。」

  他瞥一眼花秀才,忍不住提醒道:「你的生命潛力已經透支,只怕藥石無醫了。」

  時間一長。

  不。

  或許,都等不到那麼長時間,花秀才可能就要隕落死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懇求公子你……」

  其實,他也不知道許臨安是好還是壞。

  他只是沒有選擇了。

  再不託付一聲,他就沒機會說了。

  再往後,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就快要死了。

  他怕,他害怕花千骨沒有人照顧。

  當花千骨把藥端進來後,花秀才勉強喝一下幾口。

  但是,他的病已經是藥石無醫了。

  他已經耗盡潛力。

  他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了。

  許臨安暗暗一嘆,「我雖然能讓花秀才起死回生,但同樣不能讓他活得太久。」

  命運!

  這就是命啊。

  他也沒打算插手。

  最終花秀才還是撒手人寰而去。

  「爹……」

  一聲哭喊撕心裂肺,花千骨梨花帶雨,本以為藥石還能醫治一二。

  誰曾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自家爹爹最終還是離開了。

  她大聲哭泣,「爹,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可現在竟也……」

  死了。

  自家爹爹死了。

  她滿臉悲傷,滿心苦楚……

  爹爹終究還是去了。

  她沮喪著俏臉,神色好不難看。

  許臨安上前安慰一句,「小骨,人生來就面臨著生老病死,從出生就一步步走向死亡,這是每個人都要經歷過的事情,你爹……他只不過是先行一步罷了。」

  他輕輕拍著花千骨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小姑娘剛喪父。

  心情自然不愉快,但是,她聽到許臨安的話後仍有些苦澀。

  「放心,一切還有我呢!」

  許臨安繼續開口道:「我雖然與你是萍水相逢的人,但是,從今往後,我願意送你去蜀山,也願意陪你走一段路,這也是你爹願意看道的情況。」

  花千骨抬起梨花帶雨般的小臉,她問道:「許大哥,謝謝你,你……其實不用這樣子的。」

  她很清楚,許臨安沒有責任和義務這樣子做。

  「無妨,對我來說其實也僅僅是舉手之勞罷了。」

  其實,許臨安並不是那般的會安慰人。

  他只能不斷拍花千骨的肩膀,並且將她輕輕地摟在懷裡。

  花千骨不斷地抽噎著。

  突然間,一個活生生的人就沒了。

  她真正意義上的一個親人,就在自己眼前撒手人寰。

  這才是花千骨不能接受的。

  他目光暗暗一沉,「花秀才的離世,或許只是一個開始吧。」

  許臨安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花千骨身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好像……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花秀才是這樣,白子畫是這樣。

  那位七殺派的魔君殺阡陌也是這樣。

  還有清虛道長,東方彧卿、糖寶等等之人。

  但凡在她身邊的人,但凡是關係莫逆一點的存在,全都慘遭劫數。

  最終落得一個悽慘的下場。

  「我應該……不會這麼慘吧。」

  許臨安心想著,「按道理來講,我堂堂一位分神境一層的無上大佬,至尊老祖,若是在這種小世界裡還遭劫的話……」

  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洪荒之力,他其實也想借來看一看。

  那浩瀚無邊的偉力,以及那些恐怖至極的力量。

  他其實都想涉獵一番。

  當然了。

  許臨安回過神來,他暗道:「接下來,還是應該把花秀才的後事安排妥當,然後送花千骨去一趟蜀山吧。」

  按照正常的習俗來說。

  安葬一個人的程序很大很複雜。

  但是,因為花千骨本身就不受村民們待見,再加上她們花家也沒有什麼親戚或是朋友。

  自然就不可能有什麼複雜的習俗。

  簡單按照即可。

  有許臨安在,要安葬花秀才還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尋一塊絕佳的地方,還是挖坑,還是打造棺木等等。

  這樣的活計,他翻手之間就能完成。

  因此,安葬的程序走起來就快。

  次日一早。

  許臨安便在花千骨的懇求下,迅速地將花秀才安葬起來。

  回到家中。

  花千骨還煮了一些小粥。

  這倒是讓許臨安有種想起玉清宗絕情峰上小徒弟了。

  他那位小徒弟也是這般的好。

  只可惜,自己註定要四處漂泊流浪諸天。

  這期間白子畫竟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也不知道是好奇許臨安,還是在好奇花千骨。

  只是,許臨安就仿佛是沒有看到過他一樣。

  花千骨自然是沒有發現。

  她目光平靜,但仍然能看得出小姑娘現在有些依賴許臨安。

  這一點,許臨安也看出來了。

  他目光很淡定,喝著小姑娘煮的粥。

  這般日子過得倒也不錯。

  他尋思道:「如果沒有我的插手,坐在這裡安靜地喝粥的可能就是他白子畫了。」

  只不過,合該屬於他白子畫的事情,現在被許臨安截胡而已了。

  他時不時朝白子畫所在的地方看一眼,白子畫居然沒有過來打招呼的意思。

  更沒有出來指責,或是說一些不好聽的話。

  這倒是讓許臨安暗暗震驚不已,「果然,這傢伙還真夠沉得住氣。」

  確實不凡啊。

  白子畫的身邊還站立著一人。

  一位流光溢彩的仙子。

  紫薰上仙。

  同樣是五上仙之一。

  另外有一點要說明的是,她比較喜歡白子畫,恨不得立馬就與白子畫成親了道。

  只不過。

  一來白子畫對這位紫薰上仙確實沒有什麼感覺。

  二來人家作為長留門派的掌門人,註定是要走入絕情殿,註定是要絕情絕欲的存在。

  因此,白子畫對於女兒情長的事情並不關心。

  他一直想著其他事。

  「子畫,你……在看什麼呢?」

  紫薰上仙同樣朝著白子畫所看的方向望去。

  她看到了花千骨,也看到了許臨安。

  但是,許臨安風度翩翩,人長得確實是絕美無比。

  卻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當許臨安收斂氣息,哪怕是身為五上仙之一的紫薰上仙都沒能看得出來。

  至於旁邊的花千骨,那更是一個凡人了。

  白子畫微微一怔,他開口道:「紫薰,你怎麼來了啊?」

  聞言,紫薰上仙反問道:「我不能來嗎?」

  白子畫:「……」

  這話他就沒辦法接了。

  白子畫自顧自地說道:「眼前這個男人有點神奇,也不知道是來自於何方,有什麼目的……」

  「一個凡人?」

  紫薰上仙嘴角一抽,「子畫,你現在考慮的問題都這麼……」

  她想說膚淺。

  但最後,她又覺得膚淺這個詞可能不好聽。

  所以就愣住了。

  白子畫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他繼續回應道:「他不是凡人,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位比我還要強大的強者。」

  「啊?」

  紫薰上仙一愣,「子畫,你說他比你還要強,這……怎麼可能啊?」

  她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眼前的男子,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傢伙。

  居然是被五上仙之首的白子畫還要厲害的存在?

  是一個無上強者?

  這……開什麼玩笑啊。

  紫薰上仙是一點都不願意相信。

  隨即,她目光再次朝許臨安看過去,只見一位英俊帥氣的男子出現在面前。

  同時還有點不凡。

  但,她最多也只能看出這些東西來。

  這個時候,哪怕是這些上仙也不由得驚呼起來,她目瞪口呆地說道:「子畫,他……他究竟是什麼人啊?」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

  或者說。

  普通人壓根就沒有這種本事。

  「不知道。」

  白子畫只是冷冰冰地回答三個字。

  可這話就跟沒有回答過一樣,一時間,讓紫薰上仙有點懵圈。

  她看得出來,白子畫是真的不知道。

  所以,這個人是誰?

  天下間。

  除開他們五上仙以外,難道還有別的強者存在嗎?

  以前,紫薰上仙覺得沒有。

  可現在嘛。

  她認為是有可能有的。

  ……

  許臨安和花千骨在安排好花秀才的後事以後。

  他便在花千骨家裡住了幾天。

  這也算是陪伴和安慰了。

  有著許臨安的陪伴,花千骨的心情果然很快就好起來。

  她開始合計著要去蜀山找清虛道長。

  只不過。

  許臨安知道蜀山的那位清虛道長現在大概率快要遭劫了。

  興許,這就是命運吧。

  「許大哥,你……真的願意陪我一起去蜀山嗎?」

  本來吧。

  花千骨認為這是自己的事情,自己應該去。

  但不能強迫許臨安也去。

  可許臨安還是要求陪她一起去蜀山,花千骨一開始是欣喜的,隨後就有點擔心起來。

  萬一許臨安只是客氣一番呢。

  許臨安笑著說道:「小骨,你在想什麼呢!我自然是要陪你一起去的啊。」

  緊接著。

  他的聲音繼續響起來,「蜀山,正好我也想去見識一番呢!」

  實際上。

  這些天裡。

  許臨安一直都在觀察白子畫。

  他其實非常想白子畫跳出來做點什麼。

  或者是,說點什麼……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懟一句回去,「我許臨安辦事,何須向你白子畫解釋啊!」

  不需要解釋。

  你白子畫是無敵之姿的存在,你是高高在上者,一臉傲然……

  只不過,讓許臨安有些鬱悶的是。

  這幾天的時間裡,白子畫並沒有出來的意思。

  連打招呼都沒有,更不要說什麼挑釁的話語了。

  不存在的。

  雖然這段時間裡白子畫一直都在,仿佛是一位暗中關注守護的存在。

  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現身的意思。

  本來,紫薰上仙倒是想出來見一見。

  看看許臨安的長短。

  只不過,他被白子畫攔住了。

  白子畫一臉凝重,他道:「也不知這人究竟是什麼存在,他的境界竟然連我們都看不出來……」

  某一刻。

  白子畫的心裡其實是無比震驚和駭然的。

  他既有些驚訝,又有些苦澀……

  看起來,這個突然出現的強者,直接打亂他原本的計劃與安排。

  現在啊。

  全亂套了。

  許臨安想像中的讓白子畫出手,其實,白子畫並沒有出手。

  他一時沉默了。

  既駭人,又覺得苦楚幾分。

  「原本,我以為我可以一直守長留正道,守天下安興太平,守正道不衰,但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傢伙……」

  白子畫有點不明白。

  他臉色泛黑,突然說道:「他們要去蜀山了,我……繼續遊歷吧。」

  紫薰上仙則說道:「子畫,不繼續盯著了?」

  「不了。」

  白子畫搖頭說道:「他很強,他應該早就發現我們了。」

  紫薰上仙:「……」

  這話很扎心,很現實。

  但是卻是事實。

  再盯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就這麼放過他?」

  紫薰上仙有點不解,她追問道:「子畫,你要是覺得他有問題的話,直接把他抓起來問就是了。」

  她堅信白子畫的實力非凡,絕對能輕而易舉的拿下許臨安。

  哪怕白子畫的表情很凝重,她也心甘情願供白子畫驅使。

  只不過,白子畫的目光表現得怪異,「以後再說吧,還有機會再見到他的,也不用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好吧。」

  興許是聽到白子畫的言語,紫薰上仙這才稍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但是,她狠狠地瞪了許臨安一眼。

  仿佛是要把他記在心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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