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已無。
葉凡能感知張恆所在的位置，可寸進不得。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狀態。
宇宙之外是什麼，幾乎沒有人知道，面對整個世界的龐大能量，即便是當時大帝，也無人會前去試探。
這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自然沒有人以身試險。
「老師！」葉凡試著向宇宙之外喊了一聲。
他其實有些不相信張恆在宇宙之外的。
有史以來，從未有人走出過宇宙，張恆突然出現在宇宙之外，他自然會有所懷疑。
「就在那裡吧！」張恆目光放向停下的葉凡。
在他的視線之中，整個虛假的宇宙在不停的旋轉，而他此時卻在與葉凡相反的位置，相隔一個宇宙的距離，站在葉凡的身後。
「這……」葉凡有些愣，聽見張恆的聲音在後邊響起也有些意外。
他這一路上並沒有發現張恆的蹤跡，不知張恆是什麼時候到的後邊，按理說他們境界都不低，張恆不可能與他錯身而過還不知。
「準備好！」張恆提醒一句，雙手開始行動。
只見他手指快速在黑暗中划動，一個個玄奧的神紋被他書寫而出。
每一個神紋都如同金鑄，但張恆除了書寫時，卻一個神紋都看不見，全被黑暗掩埋。
可這些神紋都是他書寫，全都在他控制之中，因此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神紋在它該有的位置。
然而，最不可思議的是，每一個神紋好似跨越不同的緯度時空，這些在張恆意志操控下的神紋，好似每一個節點都處於不同的環境。
不過一息時間，張恆書寫的數百上千神紋消失了，是被不同的緯度時空磨滅，耗盡能量和大道消失。
張恆微微皺眉收手，他的身軀此時就在這黑暗之中，但他並沒有發現接觸不同緯度的感覺。
而且，除了黑暗與宇宙虛影接觸的位置，他也沒有發現擁有不同緯度的痕跡。
但如此情況，從外部改變宇宙法則的想法已行不通，也只能從內部，從祂的意志之中開始改變。
因此，張恆念頭一動，再次進去虛影宇宙。
然而異樣隨之而來，在最邊緣的緯度交替之處，他似乎有無數個選擇，無數條路。
好有分身的聯繫，他很輕易的找准位置。
緊接著，似乎只是一個瞬間，又似乎經歷了無數紀元輪迴，在一陣恍惚中到了葉凡身前。
「老師！」葉凡呼喚一聲，驚詫的望著他道：「你不會真的去了宇宙之外吧？」
張恆好似憑空出現實在詭異，葉凡也是將要證道的高手，即使大帝也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身旁。
這還是他尋找著張恆身影的情況下。
「你剛才有沒有異樣的感覺？」張恆瞥了葉凡一眼，眸光再次看向宇宙之外。
他剛才進入這個緯度的時候，感覺時間陡然慢了千萬倍，近乎靜止。
而他進來，好似打破了時間停頓，恢復了正常的流速。
而這種時間的偉力太過宏大，讓他都覺得自己極為渺小而無力。
「沒有啊！」葉凡一愣，想了想道：「先前感覺您的位置在宇宙之外算不算？」
他除了感覺張恆先前是在宇宙之外說話，其他倒是沒有任何異樣，這一點葉凡很肯定。
而張恆見葉凡不知情，再次將意志降臨分身。
分身一直在宇宙之中，而且已經開始參透其他緯度，對宇宙間的變化應該比葉凡更清楚。
隨著意志降臨，張恆仔細領會記憶中的感覺。
果然，在那一瞬間，分身有不同的感受。
雖然分身此時尚未脫身，張恆若不主動，它的意志會陷入沉睡，但它的感知卻不會丟失。
在張恆進入宇宙的那一瞬間，整個宇宙以極為詭異的狀態加快了時間流速，但又似幻覺，身處宇宙的環境絲毫不變。
一天還是一天，一息還是一息。
張恆繼續向更早的時間點探查，從分身散布整個地球，再到分布宇宙每個角落，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仔細查探。
二十幾年近三十年時間，從地球大小事，但後來的宇宙大小事，都一一從他腦海中閃過。
可是，時間恆定不變，流速均衡精確，不存在任何變化。
直到他接受聚勢後的能量洗禮，在跳出宇宙的那一剎那，萬古不變的時間，終於有了波動。
通過分身的本能感知，張恆發現整個宇宙好似時間暫停般顫動一下，卻絲毫不影響天地眾生。
而經過變換後，卻與立身宇宙之外的張恆時間等同。
「我能影響時間？」念頭自張恆腦海閃過。
很顯然，這種變化因他而起，時間流速，對世界之內的生靈影響並不大，它有精準的刻度，就算外界來說一瞬億萬年，對天地間的生靈來說依舊是億萬年。
它是整個宇宙的時間，而不是局部區域。
這種變化雖然不排除順應宇宙的情況，但絕不會那麼巧合。
在張恆的本體離開和進來的時間，正好是整個宇宙自然變化的節點，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這種變化，是因張恆本身而起。
理清情況，張恆不在關注這個問題，很明顯他能引起這種變化，是道圖的原因。
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撬動宇宙的時間。
此時他連這種變化的原因都無法理解，更別說去改變。
「準備吧，你這次證道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我也不清楚，必須嚴陣以待，不可有絲毫鬆懈。」張恆意志留下一道命令後脫離了分身，轉頭看向葉凡。
從外界破局不行，只能從內部開始。
他在外界沒有掀起絲毫波瀾，葉凡或許連張恆為他證道的準備已經失敗了一次都不知道。
前一次葉凡或可無視，但這一次對他來說是唯一一次嘗試，也是最後一次。
若是失敗，就代表灰飛煙滅，連一絲痕跡都不會留下，宇宙眾生也不會記得有一個葉凡，他是聖體大成者，是天庭建立者。
就是三三班所有人，也不會記得他這個同學。
而整個宇宙，古今未來都不會有他的一絲一毫痕跡所留。
「老師放心，我已準備好了！」葉凡重重的點頭。
張恆從未說過需要準備什麼，葉凡就保持最好的身體狀態和心態。
從張恆講證道之法，他就開始準備，陪姬紫月回地球，也是撫平感情壓力。
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準備好，此時正是他的最佳狀態。
「你證道，無劫！」張恆瞥了他一眼，見他狀態確實良好，嚴肅的看向宇宙之外：「但比任何證道之劫都可怕，注意聽從我的命令。」
此時，張恆的目光又一次看向祂。
這個雖是人形，張恆覺得最大可能是荒天帝的存在。
實際上張恆連祂是不是生靈都不知道，是只見其形卻無法理解的存在。
就算有道圖輔助，張恆也看不透祂的本質。
似乎祂是道，又不是道。
祂是萬物眾生，是一切有形和無形。
但張恆隱隱約約覺得，像未修煉時對道圖的驚鴻一瞥，那種承載著無盡時空緯度，掌控億萬大宇多元的死物！
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概念。
而張恆所見的形體，只是以他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呈現而已。
張恆盯著祂，揮手向葉凡打出一道神光，這是一道秘術，在葉凡還未反應過來時，從他眉心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