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眾人也知曉,在數萬元兵的圍困下,若是不反抗,遲早都是死亡,所以在宋行、張三丰和斗酒僧的帶領下,朝著山下發動了亡命的衝鋒。
不過宋行也向武當眾人保證,會儘量減少更大的傷亡。
見武當派竟然敢主動發動衝擊,元兵騷亂了片刻,立馬派出一支隊伍迎敵。
只聽馬蹄聲震動,兩千隻鐵騎,帶著可以踐踏摧毀一切的氣勢,朝著武當群雄殺來。
宋行一聲冷笑,雙掌一抖,頓時召喚出了九死驚陵甲!
九死驚陵甲發出一聲嘶吼,第一次正式的降臨在了這個世界眾人面前。
萬眾矚目!
上千丈高的巨大身軀,無數閃著寒光的青銅藤蔓,閃爍著死亡的光芒。
「嘶……」
看著這一幕,武當山上所有人,以及山下數萬蒙古騎兵,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駭然。
宋遠橋、俞蓮舟、殷梨亭等武當高手,都是麵皮狂跳,感覺渾身冰涼,死死盯著這仿佛披著一件猙獰盔甲的怪物。
即使是張三丰、斗酒僧,乍看到如此恐怖的生物,也是嚇了一跳。
待到宋行解釋,這是自己的戰仆後,才半信半疑,但臉上也露出放鬆的神情。
九死驚陵甲出現的太過突然,饒是那兩千騎兵久經沙場,見到如此恐怖的怪物,也是失了分寸。
一時間人仰馬嘶,驚慌失措的聲音響徹戰場。
他們即使是騎兵,又如何和這樣的怪物戰鬥。
感受到九死驚陵甲冰冷的氣息,那些馬兒甚至都不用戰鬥,直接就嚇得癱倒不起。
「九死,鑿穿戰場!」
隨著宋行一聲令下,無數青銅藤蔓呼嘯著朝著那些騎兵,以及騎兵後面更大的方陣撲去。
「不好!」
元兵的統帥看著這詭異而又強大的怪物,臉色大變。
他雖不知這怪物從何而來,但也知曉只要被這怪物近身,必死無疑。
他急忙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只不過這個命令顯然晚了。
「噗嗤……」
伴隨著一陣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無數元兵在怪物的青銅藤蔓下慘叫連連,紛紛墜馬。
眨眼間,這些騎兵就損失了一半。
騎兵潰散逃走,剩餘的元軍也都驚慌失措,轉身便跑。
「追上他們,全殲!」宋行冷喝一聲。
「殺!」斗酒僧大喝一聲,率先帶著數百武當弟子朝著逃跑的元軍殺去。
武當弟子本以為這是一場必死無疑的戰爭,誰知道轉眼之間,勝負逆轉,頓時精神大振。
「怎會這樣,那詭物從哪裡來的?」誤以為九死驚陵甲是詭物的元軍統帥,站在大軍後面,看著那猶如高山般的怪物,心生絕望。
即使他統兵以來,攻城陷地無數,又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怪物。
「大人,那怪物不可力敵,我們撤退吧?」副將策馬上前勸道。
僅僅一個衝鋒,上千騎兵慘死在那怪物的手中,這樣的戰鬥力早就打破了他的鬥志。
但不等統帥下令,數萬大軍陣中的地面開始劇烈的抖動,接著無數更加粗大的藤蔓從地底鑽出。
赫然是九死驚陵甲將整個軀幹舒展開,鑽入地面,嚴格按照宋行的指令,鑿穿這支軍陣。
一聲聲驚天巨響傳來,整個地面都跟著晃動了起來,大地似乎被撕裂了一個口子,無數碎石泥土噴薄而出。
「啊!!!」
一聲聲悽厲的慘叫響起,無數騎兵栽倒在地上,身體被碎石泥土貫穿。
「快!快離開這裡!」
那元軍統帥驚怒交集,連忙催促部下撤退,同時也準備抽身而走。
然而就在此時,一根根藤蔓拔地而起,纏繞在他們的四肢和脖頸處。
一瞬間,無數元軍被拖拽下馬,跌倒在地。
他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藤蔓牢牢束縛,任憑他們拼命的砍伐都毫無作用。
「救我,救我……」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哀嚎聲遍野,這一幕簡直就像是修羅地獄一般。
一具具屍首被拖曳出去。
這些人的鮮血匯聚成河流,將大地染紅,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刺鼻難聞。
很多士兵被拉扯到了地洞之中,然後被吞噬。
這一幕看的蒙古大軍肝膽俱裂,一些蒙古人直接跪在地上求饒,希望能夠活下來。
這種殘酷的景象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左右,終於平靜下來。
那些僥倖未死的士兵,再次抬起頭時,看著那龐然大物,眼眸中充斥著恐懼和敬畏之意。
原本兇猛的蒙古鐵騎,此時再也不敢冒犯武當眾人。
宋行長嘯幾聲,駕馭著九死驚陵甲,緩緩落下,傲視八方。
一股凌厲而又霸道的肅殺之氣瀰漫而開,仿佛連陽光都黯淡了不少。
戰場上,張三丰、斗酒僧、武當七俠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深深觸動。
「這九死驚陵甲果然強悍,更難得的是,宋小友是如何控制如此恐怖的詭物的?」斗酒僧感慨道。
他和張三丰都以為九死驚陵甲是某種厲害的詭物。
只是沒有想到,它竟然能聽命於宋行,這實在讓二人匪夷所思。
張三丰見過宋行施展道術,還好一點,猜測他能控制九死驚陵甲,應該是道術的緣故。
宋行微微一笑:「真人,大師,此地不宜久留。上萬人的死亡,肯定很快會驚動楊璉真迦。」
張三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可是小友,我看你一點都沒有遮掩的意思?」
「沒錯,」宋行收起九死驚陵甲,對二人說道:「從我們開始突圍起,我就沒打算遮掩。楊璉真迦既然動用了元廷的力量,我們雙方已是不死不休。我的想法是,與其等他出招,不如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張三丰皺眉問道:「此人武力非凡,生性謹慎,之前傷在你手中,現在猶如驚弓之鳥。即使很想要倚天劍,也只是派出這些兵卒,又如何主動.」
隨後眼睛一亮,「道友你是說,大都?」
斗酒僧的臉上先是露出疑惑的神色,隨後也面露恍然。
宋行點頭道:「沒錯。他投靠元廷,固然可以藉助元廷的力量,但也是一招混棋。南岩教既然被定為國教,為了鞏固南岩教的地位,楊璉真迦此刻十有八九就在大都。」
「而且我猜測,他以重兵困住武當山,或許只是疑兵之計,他真正的目標,或許不是倚天劍,而只是為了讓我們不能分身他顧。畢竟在這個江湖上,真正能讓他忌憚的幾人,都在武當山上。」
張三丰和斗酒僧點了點頭,楊璉真迦派大軍圍住武當,卻圍而不攻,確實惹人懷疑。
宋行說道:「有那個詭異的邪魔在他背後,拖上一日,我們的勝機就少上一分。」
說到這裡,他看了張三丰二人一眼,沉聲說道:「趁著這裡的事情還未傳入他的耳中,我打算奇襲大都,斬殺楊璉真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