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威脅你

  神侯走了,帶著上官海棠一起,除了葉太以外,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葉太在心中給這倆人默哀了一秒之後,便在接下來這些天裡,繼續順理成章的摸魚廝混。

  他是黃字一號密探,原則上只對鐵膽神侯負責,除去朱無視以外,沒人能命令他。

  從某種意義上講,神侯不在的時候,他就是護龍山莊身份最高的那幾人。

  於是這下除去某些密地不能去以外,這三個混世魔王,幾乎玩遍了護龍山莊,還去上官海棠負責的天下第一莊,見識了一下各行各業的天下第一高手。

  和天下第一大力士掰手腕。

  跟天下第一懶人比誰懶。

  忽悠天下第一幻術師給他們變魔術。

  反正就是把護龍山莊轄地內有趣的地方,攪得天翻地覆,反正也沒人能夠管得了他們。

  不過這種愉快加輕鬆的氛圍,只維持了半個月,因為神侯回來了。

  情理之中的,在知曉了素心軀體不見了之後的神侯,陷入了一種魔怔的震怒狀態。

  素心是他畢生的夢,為了素心他終生未娶,為了素心,他才建立了這個天下第一情報機構,就是想找到天香豆蔻,救活他的夢。

  於是寧枉勿縱的鐵膽神侯,回來之後便撤銷了上官海棠的一切職務,收回了她的玄字號令牌。

  因為前二十年,他一個人去天池下的冰洞,從來沒有過意外。

  可這次和上官海棠去了,素心的軀體便不見了。

  神侯動用了一切情報能力,在全國範圍內,尋找素心的軀體,還在回來當日,便找來了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讓他放下手中的一切案子,勢必要找出弄走素心軀體的賊人。

  在這種氛圍中,才休假去度蜜月沒多久的段天涯夫婦,也提前結束了假期,加入了搜尋素心軀體的大軍當中。

  而這也是葉太和成是非的第三個任務,只要找到了素心,莫說一個黃字第一號令牌了,整個護龍山莊鐵膽神侯都能給他。

  葉太在任務發布下來的同時,便痛斥那個偷走素心的賊人,並且信誓旦旦的讓神侯放心,他必定竭盡所能,替神侯找到他畢生的愛人。

  不過在那之前,天地玄黃幾位密探,還有雲羅郡主和柳生飄絮,聚集在了一個小酒館內。

  上官海棠喝的醉醺醺的,委屈的都快哭了。

  義父在她心中就是神,她的一生,都是為了神侯而活,如果神侯拋棄了她,她還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於是在眾人安慰的話語中,上官海棠把那個賊人祖上十八代,都咒了個遍,咬牙切齒的聲稱,如果抓住了他,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歸海一刀這個悶葫蘆,好像對於海棠有一種別樣的感情,此間也話多了起來:「你放心海棠,如果找到了他,我一定幫你殺了他。」

  葉太悠悠道:「萬一你打不過呢?」

  雲羅郡主揮著拳頭道:「打不過不是還有你嗎?你一定要幫我打死那個混蛋。」

  「哦。」

  葉太隨意敷衍了一句,讓我自己打死自己,您可真會說笑。

  雲羅跺跺腳,道:「哦什麼哦嘛!海棠都這樣了,你還這麼不上心!」

  上官海棠拿著酒壺,嘆氣道:「沒事雲羅,你們能夠來安慰我,我已經很開心了,我相信憑藉我們和張進酒的能力,一定能找到那個混蛋的。

  對了,你們幫助義父找素心姑娘的時候,也幫我尋找一下天香豆蔻的消息,如果能夠找到天香豆蔻,我想義父一定會原諒我的。」

  「為什麼是原諒你?」

  歸海一刀有些不忿,道:「你根本沒有做錯,他只是沒把你當自己人,讓我去找義父說說。」

  段天涯開口制止道:「不要這樣一刀,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到素心姑娘,不然你讓海棠回到護龍山莊,她也會不心安的。」

  柳生飄絮抱著自己丈夫的手臂,道:「是這樣的,而且要找到素心姑娘,其實也不是沒有頭緒。」

  「哦?」

  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她。

  柳生飄絮笑道:「你們想想,素心姑娘的事情,義父連你們都沒告訴,其他人如果要知道,那麼肯定是對義父極其了解的人,並且這個人,還一定很有勢力,足以瞞過護龍山莊的耳目。

  並且他還一定和神侯不對付,不然也不會暗中弄走素心姑娘,想來是要用來對付義父……」

  上官海棠眼前一亮,道:「那麼就只有一個人了!」

  歸海一刀目光銳利,殺氣四溢,道:「曹正淳!」

  ……

  夜晚。

  護龍山莊的大殿上。

  鐵膽神侯余怒未消的坐在王座上,拳頭捏的死死的,表情陰沉至極。

  之所以坐在這裡,是因為王座的龍頭下面,便是護龍山莊的消息樞紐。

  如果有素心的消息了的話,他坐在這裡,能夠第一時間知曉。

  「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耳聽……神侯,我來了。」

  人未到,聲先至,一個穿著綠色長衫,手裡拿著一個酒壺,臉上醉醺醺的中年男子,踉蹌的走入了大殿。

  便是天下第一神探,張進酒了。

  神侯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道:「張進酒,怎麼樣,找到素心了嗎?」

  張進酒吸了吸酒槽鼻,打了個酒嗝,道:「沒有。」

  神侯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道:「那你來是為何?」

  張進酒醉醺醺的搖搖頭,道:「雖然沒有找到素心姑娘,但是結合一些事情,還是有點線索的。」

  神侯連忙道:「說說看。」

  張進酒喝了一口酒,道:「根據我所得到的消息,有兩個人可能和素心姑娘的失蹤有關,其中前者可能性更大。」

  神侯的手指一抓,深深的嵌入了王座的黃金扶手裡,難掩殺意道:「是誰?」

  張進酒也沒賣關子,直接道:「這第一人嘛,便是東廠總督曹正淳了,他和神侯想來不對付,也只有他有那個能力和動機,在護龍山莊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潛入冰洞,去將素心姑娘的軀體運走。

  並且根據我的線報,東廠的七檔頭,前些天確實帶著一批人,暗中消失了,雖然做的隱秘,可是我還是發現了,他們行進的方向,確實是往天山而去。」

  「曹正淳。」

  神侯一字一頓,表情慍怒,而後道:「那還有一人呢?」

  張進酒咧嘴一笑,道:「那便是神侯坐下的黃字號密探,葉太了。」

  神侯表情一凝,道:「繼續說。」

  張進酒解釋道:「這葉太不簡單,著實不簡單,就像憑空出現的一般,我竟然查不到一點關於他的過去,但是嘛……

  根據他前些天的動向,我覺得他還是有點嫌疑的,因為他在京城外幾次脫身,好像都是在防止別人跟蹤他。

  確實也做到了,短短時間之內,我也查不到他最終到底是去到了哪裡,可是行進的方向,卻也大約是朝向天山那邊的。

  不過那時候他還不是黃字號密探,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動機,如果是有目的的話,他為何這麼久了,都不表露出來。

  因為素心姑娘的軀體,在我看來,對於其他人,其實都只有一個作用。」

  鐵膽神侯俯視著他,問道:「什麼作用?」

  「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