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信息傳播速度,終究無法跟後世相比。
要是後世出現這種情況,那……早就被404了,各種刪帖,和關鍵字屏蔽。
不過小道消息會到處飛。
但在這個年代,信息的傳播效率,就沒那麼高了。
張達重心是放在打探茅龍的下落上面,他從凌曜棟這個城隍得到的啟示是,對方是殭屍,而且是外表跟常人沒有太多異樣的西洋殭屍,所以他關注的是有沒有出現被吸血死亡的情況。
至於鬼物嚇死人的情況,張達有聽說過,但是沒那麼留意。
因為城隍廟周邊地區是沒有這個情況的,張達也只是道聽途說。
這樣的鬼物害人例子,在如今的惠州府並不罕見。
民國雖然建立了,但百姓的生活依舊艱難,各種害人事件常有發生,死後化作妖鬼,自然就是常有的事情。
以張達的力量,根本無法扭轉惠州府的整體情況。
畢竟,他又不是凌曜棟這個城隍,哪有這種力量。
跟惠州府的民眾比起來,在這方面,廣州府的民眾,日子要好過多了。
不僅僅是陰間的事情,凌曜棟的影響力,甚至蔓延到陽間。
很多地主,官吏在做壞事的事情,還會害怕死後受到凌曜棟這個城隍老爺審判,所以做事會收斂好多。
之前廣州府有一例子,地方上有一惡霸,無惡不作,仗著跟官府勾結,強取豪奪。
有一次,他興了供奉凌曜棟這個城隍的心思。
他想的是,陽間的官府老爺他打好了招呼,陰間的老爺也得賄賂一下。
所以他大張旗鼓,興建了豪華的城隍廟,將凌曜棟的城隍像給迎進去。
誰知道,開廟的那一天,這個惡霸第一個向城隍上香,凌曜棟的城隍像就裂開了。
凌曜棟,不接受他的供奉上香。
惡霸第一次還能怪罪是手藝人的做工問題。
但後來,惡霸選擇供奉凌曜棟的神牌。
神牌倒了!一直無法立起來!
惡霸嚇到了。
他帶著元寶蠟燭去有廟祝駐守的城隍廟上香。
但別人的香燭都能點上,就他的不行。
哪怕別人把點好的線香交給惡霸,都會自動熄滅。
別人都說,惡霸這是作惡多端,被城隍爺記在帳上了,死後城隍爺就要收拾他了。
惡霸惶恐不安,日夜難眠,終於自己嚇死了自己。
他死後,有人說在靈堂上見過城隍爺的陰差,將惡霸的靈魂帶上枷鎖,一路拷打,帶去了城隍廟刑獄裡面接受處罰。
這類事例還有幾個,傳來之後,那些惡人收斂了很多,整個廣州府的百姓,日子也好過了很多。
青天大老爺做不到的事情,凌曜棟卻辦到了。
光這個事情,就讓凌曜棟收穫了不少功德。
天降功德!
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業力。
人間業力。
業力還不低。
因為凌曜棟算是干涉了人間事務,所以有業力產生。
產生的業力,跟得到的功德相差無幾,甚至功德還無法完全抵消業力。
就是這樣的情況,讓神祇的日子越發難過,越發不想插手人間事宜,畢竟都是虧本的買賣。
因為神祇長時間沒有顯靈沒有回應,所以民眾的信仰度也會下降。
沒有足夠的信仰信徒,神祇的日子也會變得更為艱難。
惡性循環。
也就是凌曜棟,有【百倍增幅】這利器。
別的神祇無利可圖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卻是一本萬利。
像這次事情,賺了0.9份的功德,得了1份的業力。
因為【百倍增幅】。
業力不變,還是1份。
但是功德【百倍增幅】,變成了90份,抵消了1份的業力,凌曜棟含淚賺個89份的功德。
當然,這種收益情況,是張達無法知曉的。
他只知道自家城隍老爺願意保護民眾,保護信徒。
而像其他地方的神祇,很多都是無動於衷,無情無義一般,不似正神。
張達哪裡知道神祇的無奈!
就像眼前的惠州府城隍。
只聽惠州府城隍表情凝重地說道,「惠州府多地出現民眾驚嚇而死的情況,有妖鬼作亂,但本尊搜遍整個惠州府,卻無法找到這作亂妖鬼的下落,本尊懷疑這妖鬼,可能藏身在其他地方,因本尊無法輕易離開惠州府,所以想請廣州府城隍協助,把這害人的妖鬼一同揪出來,還百姓安寧。」
這話說的相當漂亮。
翻譯成人話就是,我搞不定了,求幫忙。
這是神祇之間的事情。
張達是處理不了的,所以他對惠州府城隍道,「我得稟告城隍老爺,讓城隍老爺做決斷。」
惠州府城隍點點頭,這是應有之義。
張達便轉身,準備回到廟裡面上香禱告。
剛轉過去,張達停了下來,他重新轉回來,問惠州府城隍,「府城隍大人,這妖鬼害人之事,多嗎?」
惠州府城隍沉默了一下,才道,「很多!」
張達面色一肅,不再多話,快步回到城隍廟裡面,點燃線香,認真禱告起來。
惠州府城隍就在外面等著,月光明暗不定,照著惠州府城隍淡漠的臉。
不一會兒。
城隍廟的大門被推開了。
但走出來的,卻不是廟祝張達,而是穿著現代服裝,一臉懶散的凌曜棟。
此時的凌曜棟,看起來更像一個假洋鬼子,進步青年。
但空氣之中變得濃郁的檀香氣息不會騙人。
惠州府城隍一眼也可以看出凌曜棟身軀裡面蘊含著的強大力量。
惠州府城隍臉色終於一變。
祂沒想到的是,凌曜棟這個香山城隍,居然主動降臨了。
祂原本以為,凌曜棟會通過張達這個廟祝跟祂交流的。
而這裡,是祂的區域。
地祇離開自己的神域,其負擔有多重,惠州府城隍是知道的。
也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惠州府城隍才驚訝。
祂張嘴,神情有些複雜,「我沒想到你竟然親自過來了!」
「如此的重視!」
凌曜棟微微一笑,他這次主動過來當然是有原因的。
一是這個百姓被嚇死的情況,讓凌曜棟一下子聞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冥冥之中感覺可能跟幕後黑手有關。
另一個就是張達等遊方廟祝一直找不到茅龍的有關消息,正巧惠州府城隍上門,凌曜棟也想和其他神祇交流一下信息。
至於第三個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