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真正的速通!

  程實又等了一會兒。

  他的本意是想等大乙也按捺不住好奇跟著進來看一眼,這樣,他便可以在這惡嬰裁判所的門前再次復刻一遍之前跟大乙的對話,不過這次的扮演一定會更加沒有破綻。

  但這位【混亂】的刺客非常謹慎,尤其是被程實莫名其妙的點了一句之後,他似乎有點不敢進來了。

  不過這並不影響程實的計劃,因為當毒藥選擇了阿夫洛斯這條道路的時候,這場試煉的勝利對於程實來說就已經是囊中之物了。

  他帶著屈言離開了裁判所,重新回到了羅斯納徵兵廣場,而當大乙看到這兩人一前一後的神色怪異的回來之時,他的臉色微微變了。

  「毒藥......」

  「不用管她,我送她去見了一位老朋友,他們或許有很多話要說。」

  程實打斷了大乙的試探,都沒正面看他一眼就朝著廣場一側走去,邊走邊說道:

  「至於你......

  跟我來吧,羅斯納發生了很多故事,也出現了很多變化,有的變化出乎我的意料甚至是摻雜了祂們的意志,這次倒是我錯估了形勢。

  你們的任務變難了,所以為了確保不再出意外,我不得不親自來一趟。

  胡為被我送到了別的地方,至於死掉的那兩位,呵,是為了剔除他們背後之人的注視。

  而這位【沉默】的孩子......

  他叫屈言,接下來會跟我們同行一段時間。」

  程實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巨錘掄在大乙的心頭,讓他震撼無比,尤其是當程實說到「胡為被我送到了別的地方」這句話時,他心中的震驚幾乎到達了頂峰。

  他果然是奧特曼大人,也只能是奧特曼大人。

  除了祂,沒人可以這麼清楚他們所做的一切。

  於是恍然醒悟的大乙一臉懵逼的跟了上去,他懵逼的不是當下的局勢,而是在想為什麼這位大人會扮演成程實的模樣,可想著想著,他就又想到了老胡將程實帶回來的那一幕。

  人的思維邏輯從來都是一以貫之的,在沒被重置之前大乙便想通了一切,而此時不過是將這套邏輯又在腦子裡走了一遍,然後他就第二次說服了自己。

  程實就是那位大人!

  當認清了這件事後,他看向變色龍的視線就變得古怪起來。

  這位【沉默】的信徒怕是已經被大人用【混亂】的手段給控制住了吧,他是不是還覺得大人是什麼【沉默】的令使?

  還有之前死去的公羊角和那個未曾謀面的隊友,他們也真是可憐,巔峰玩家一路不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現在,只是因為碰到了奧特曼大人親臨,這兩個倒霉鬼就這麼無聲無息的丟了一條命。

  真是可悲啊,也不知道死在令使手下的人,還能不能再次復活?

  大乙想的很多,而同行在他一旁的屈言想的也一點不比他少。

  這位【沉默】的信徒可不知道大乙不是【戰爭】而是【混亂】,所以他此時滿腦子都在想,怪不得大乙一個刺客每次逢人都如此硬氣,拋開【戰爭】的狠勁兒不談,原來他的身後居然站著一位令使!

  我的背後要是站著一位令使,我也硬氣!

  【愚戲】大人看來早已在玩家之中建立了足夠大的勢力,祂曾說過祂在找回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祂現在不是完整的自己?

  一位不完整的令使便能如此強悍,那如果祂找回了自己......

  屈言的目光更加火熱了,他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幫愚戲大人找回自己!

  我太想進步了!

  就這樣,兩個頻道完全錯開的玩家,以兩套全部自洽的邏輯理解了對方的行為,共同跟在了程實的身後。

  並且看這樣子,哪怕在這期間三人的身份再出現任何變化,他們都不會意外了。

  畢竟在他們心裡,【混亂】(【欺詐】)不就是這樣的嗎?

  程實走的很快,他一邊走一邊為兩人介紹著羅斯納的一切。

  這些話原本都是出自於毒藥之口,可現在,卻全變成了奧特曼大人和愚戲大人博學多聞的明證。

  當然,令使本就博學,因為祂們超脫一切。

  「羅斯納皇室放棄了他們的信仰,【瘡痍之賜】也陰差陽錯的弄丟了,這其中的原因很複雜,你們無需知曉,只需要知道這間房子裡藏著的是羅斯納皇室的大皇子和他的妻兒。

  去,把他們綁回來,我們進皇庭,時間不多了。」

  大乙和屈言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間不多了,但聽到命令,立刻面色鄭重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去。

  他們破門而入,輕而易舉的就拿下了這棟房子的主人,在看到這房子裡確實有一對夫妻和他們的孩子並隨意審問兩句得到身份確認後,兩個人對視一眼,悄然掩下了自己心中的震驚。

  信,是一回事,親眼見證那位大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無錯的指引時,那種震撼又是另一回事。

  這兩個玩家現在的狀態就是這樣:懵逼中帶著一絲激動。

  他們完全不知道羅斯納會發生什麼,試煉又會走向何種方向,但他們卻知道只要那位大人在,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

  這種感覺太棒了,原來這就是被人帶飛的感覺。

  要知道這可是巔峰局啊,還有誰能在巔峰局帶飛一群巔峰玩家呢,想來想去,大概也只有祂們了吧......

  程實見兩人綁著人出來了,笑了笑,抬腳便往皇庭走去。

  「時間還來得及,那位被羅斯納皇室拋棄的史官,想來還沒有凍斃於風雪之中,不過就算他死了也無妨,畢竟死人不會說謊。」

  大乙和屈言拉著大皇子一家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大乙心裡太好奇了,他很想問問這個叫做羅斯納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他又怕問的太過瑣碎讓那位大人覺得自己一無所知。

  他很想讓變色龍開口問問,但問題是【沉默】的信徒是真的......

  玩賴啊!

  他能看出屈言也很好奇,可對方秉承著對【沉默】的信仰,就是不開口。

  不是,你都被【混亂】忽悠了,還忍那幹嘛呢?

  大乙很氣,但轉瞬想到奧特曼大人在對方眼裡還不知道是一位怎麼樣的存在時,他又嘆了口氣,認栽了。

  「姥......老胡沒能在這裡追隨大人腳步,是他命不好。」

  「?」

  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口癖怪還挺機靈。

  程實哼笑一聲,道:「他自有去處。」

  見大人心情不錯,大乙終究是沒抵擋住自己的好奇心,趁熱打鐵忐忑的問了一嘴。

  「大人,您說的那位史官......」

  程實早就感受到了大乙的疑惑,他之所以沒說全,就是等著有人來問,不然讓奧特曼大人倒貼似的從頭解釋到尾也太影響形象了。

  不過有一說一,還是【混亂】靠譜啊,如果這兩個人都信【沉默】,他這一肚子先知先覺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表現出來。

  想到這裡程實笑了笑,他「貼心」的將羅斯納皇室逃跑的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在知曉了一切過後,大乙才意識到所謂的【瘡痍之賜】丟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大人,我們現在是......?」

  「找到史官,復原傳送陣。

  歷史從不是撕裂的,【記憶】也不會允許祂們過度塗抹祂的藏品。

  既然【腐朽】給出的指引就在羅斯納帝國,那麼我們就一定有辦法找到那【瘡痍之賜】。

  我需要讓史官和這位大皇子再回憶一下,那柄匕首到底是何時丟掉的,如果有什麼人能混進大皇子的住處取走那柄匕首,想來,也只有皇庭里的內賊了。

  而如今皇庭盡空,想要找到那個內賊,傳送陣是唯一的途徑。」

  是的,程實的目的就是傳送陣。

  他突然發現上一個循環里,在大乙的主導和團隊的複雜人際關係中,他錯過了很多信息,其中之一便是那個被破壞的傳送陣。

  儘管史官不曾說謊,可那傳送陣到底被破壞成了什麼樣,還能不能修復,如何修復眾人一概不知,六個人打的狗腦子都出來了,結果最後得到了一個尖嘯伯爵把唯一線索知情人吃掉的結局。

  這次,所有的干擾項都被排除在外,程實終於有足夠的時間來好好的尋找一下這【瘡痍之賜】的蹤跡。

  一行人再次迎著風雪闖入了皇庭,而當看到偌大的皇庭里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大皇子的臉色變的複雜至極。

  「你是在哀悼羅斯納皇室的蠢笨,還是在感慨自己的愚行?

  大皇子殿下,我們馬上就要到地方了,希望在見到史官之後,你們之間能摩擦出我想要的那顆火花。

  記住,那顆火花是唯一能夠讓你們不死在風雪中的......希望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