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6000!勇士叉腰!)
「木精靈不再驅使植物,那他還能幹嘛?」
「還能吃飯、喝水、尿尿、拉屎,能幹的事兒多了,怎麼,有問題?」
「......沒了。」
兩個人古怪的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打住了試探的話頭,而後各自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在牆外看的時候程實尚覺得這裡是一座被維護的不錯的宗教機構,可進來之後才發現這所謂的惡嬰裁判所,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被人打理過了。
外院的草坪上全是雜草,院中水池裡的水也早已乾涸,就連正廳門前那一男一女兩個大著肚子的崇神雕像都已經脫漆掉色,變得不再神聖。
乍眼一看,還以為這裡被【腐朽】的追隨者們給占據了。
「看這雜草的長勢,這裡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像是荒廢了。」張祭祖皺皺眉,有些不解道,「你從哪裡了解了有關這裡的歷史,上面有寫多爾哥德曾取締過裁判所的事情嗎?」
程實撇了撇嘴,心道我要是知道這裡被取締了,還帶你們來個鬼。
他搖了搖頭道:「先去找找線索吧,如果惡嬰裁判所真的不在了,那我們的試煉可要出大問題!」
確實,如果這個時代的多爾哥德早已沒有了惡嬰一說,那麼他們還去哪裡找那個所謂的不該降生的生命呢?
程實正要抬腿走去內廳,可腳步剛邁出去就頓住了。
「怪了,我們那三個隊友,速度是不是太快了,跑哪兒去了?」
跟在他身後的張祭祖眼睛一眯:「從剛才開始他們就沒了動靜,腳印的方向是內廳,但只有苟峰一個人的腳印。
小心點,這裡面可能有些古怪。」
程實皺了皺眉頭,悶聲前行。
走著走著他就發現了一些線索,他看到正廳之外的大路上有幾塊石磚縫隙中的雜草格外的少,將這些稀少的地方串聯起來不難發現這是條被人經年踩出的小道,而另一邊就是裁判所緊閉的大門。
看來這裡還是經常有人來的,只不過人數不多,但這也意味著惡嬰裁判所確實出了問題。
他挑了挑眉,又轉身向廳內走去。
那三個隊友此時仍然沒看到人,程實謹慎的踏入廳內,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一張巨大的會議圓桌。
只不過這圓桌上滿是灰塵,周圍的椅子也是破的破碎的碎,只有正對大門的首位還有一張完整的木椅,桌面也被擦得鋥亮,顯然那是經常有人坐的位置。
在這圓桌的後面是一堵巨大的石刻雕像畫,上面刻著數不清的男男女女,赤裸身體,匯聚在一尊巨大的崇神雕像前,虔誠的共享著【誕育】權柄。
剛進門的兩人顯然對這種生殖崇拜的壁畫見怪不怪了,他們在圓桌旁觀察片刻便繞過了石壁去查探背後有什麼東西。
在巨大石壁的後面是幾座稀疏的書架,這大概是這間裁判所中最乾淨的地方,每個書架都被擦得一塵不染,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封裝相同的書冊,看這書架上標記的符號,程實猜測這大概是按年限排列的裁決所檔案。
自己想找的資料或許就在這些檔案里。
他走到書架之前,隨手拿了本檔案翻看起來,張祭祖見到他看到認真,湊前一步錯愕道:
「你懂得生命紀元的文字?」
程實勾了勾嘴角,嘴上說著「略懂」,心中卻暗自發笑。
我懂個屁,但我有嘴哥啊。
眯眯眼這次是真的被程實驚到了,文明紀元的語言文字確實有不少人懂,尤其是在熱愛研究遊戲背景的老法師隊伍中,更是有一些真正的博學之士,當然這跟試煉絕大多數都發生在文明紀元也有關係。
但生命紀元的試煉太少了,與其相關的研究方向更是冷門中的冷門,只能說也就比研究地底的多一點點。
所以能認識這個時代的語言和文字在【信仰遊戲】里真的能算是非常牛逼的存在,張祭祖甚至不確定除了歷史學派的成員之外,外面的散人玩家裡能有幾個通曉多爾帝國文字的人。
難怪這位「誠實」的玩家能得到【欺詐】的青睞,高手果然各有所長。
這似乎是一個博學的騙子。
就是不知道他的另一個人格,那個甄奕的新歡織命師,又是一個怎樣有趣的人。
來了興致的張祭祖又靠近了程實一些,面色有些敬佩的問道:
「這裡面寫的什麼?」
程實表面雲淡風輕,心裡其實急得不行,他從剛剛拿起書的那一刻便在不斷的求人,不,求嘴。
可以往非常樂於助人的嘴哥今天卻完全沒了反應,這把他急的鞋底都快扣爛了。
但即使愚戲之唇不幫忙,這點小場面對於一個騙子來說也完全應付的過去,只見程實沉吟著又等了幾秒,確定嘴哥不想幫忙之後,裝模作樣的翻了兩頁,而後微微皺眉道:
「這裡面記載的應該是裁判所過去對惡嬰的處理記錄。」
張祭祖顯然沒覺得哪裡有問題,他點了點頭附和道:「哦?果然不出所料,上面寫了些什麼 ?」
「......」
程實腳趾一摳,輕咳了一聲繼續道:
「這幾頁寫的是裁判所的工作人員處理某個惡嬰的手法,他們在找到那個懷有惡嬰的公民後,用宮鋸切開了她的肚子,連人帶惡嬰一分為二,然後一把火燒盡了。」
「這麼......簡單粗暴?都不曾有什麼淨化或者乞求祂寬恕的儀式?」
程實僵硬的搖了搖頭:「上面沒寫。」
張祭祖眼睛微眯,有些疑惑道:「我看你翻了四五頁,就記錄了這麼些東西?」
「那個......工作報告嘛,你懂得,寫的都是又臭又長,這裡面還用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修辭手法水字數,沒什麼好看的。」
「合理,不過這是哪一年發生的事情?」
「......」
你這個人怎麼沒完沒了的?
你問我我問誰?
程實臉色一黑,直接將書放了回去。
「幾十年前的舊聞了,我看這裡沒有最近的記錄,還是去別的地方找找線索吧。」
說著程實抬腳就走,眯眯眼疑惑的看了一眼書架,儘管有些不解但還是跟上了。
兩人沿著內廳繼續往裡走不多久後便看到了一條長長的螺旋樓梯,樓梯的台階上跟其他地方一樣遍布灰塵,但是上面卻有幾枚新鮮的腳印。
看這腳印的輪廓,應該是......
「苟峰。」張祭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枚腳印,而後皺著眉頭說道,「腳印邊緣模糊,腳掌實於腳跟,他上樓的步子很急,像是......」
「有人在追他。」
程實目光一凝,從袖中漏出一柄手術刀。
與此同時,張祭祖也從袖中漏出一柄手術刀。
兩人彼此看向對方手中的手術刀皆是一愣,而後同時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怎麼,木精靈也喜歡用手術刀?」
「頭髮長長了割頭髮的用的,不過我倒想問問,守墓人怎麼也喜歡用手術刀了?」
「墓園裡總有來偷吃的流浪漢,手上拿把刀,可以壯膽。」
程實眉頭一挑:「墓園管理,果然是你。」
「那你呢程實,我該繼續叫你木精靈,還是該叫你詭術大師?又或者是......織命師?」
?
程實愣了一下,心道詭術大師什麼鬼?
他以為我真是個法師?
有意思,這人到底是誰的朋友?
程實心裡疑問很多,但他並不糾結,很快便給出了回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畢竟我只是一個加入了植物保護協會的木精靈。」
「......」
「算了,感覺你像個好人,不管你通過誰知道了我,總歸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我坦白了。
不錯,我確實是詭術大師,看在那位大人的面子上,我能相信你嗎?」
「......」
張祭祖本來真覺得面前的程實是個詭術大師,可對方這一坦白,倒把他整的不自信了,他看著面前的騙子打量片刻,沒好氣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欺詐】的信徒。」
「你當然可以相信我,因為我從不騙人。」
張祭祖眼角一抽,心道要不是看著你騙完了全程,我差點就信了。
正當兩個人還在為身份的事情極限拉扯的時候,樓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駭人的慘叫。
「啊!!!」
這聲音太過響亮,周圍又過於空曠,所以兩層樓間很快就響起了滲人的回聲。
兩人聽著這聲慘叫面色同時一沉,對視一眼後果斷選擇......
退了出去。
這一刻,程穩健終於遇到了另一個能與他同頻的謹慎選手,張穩健。
「是苟峰的聲音!」
「聽出來了,我們撤遠點,等他情緒穩定下來再找機會進去看看,畢竟都是隊友,也不好放著不管,收屍啥的我......哦不對,你應該比我擅長。」
張穩健餘光瞥過程穩健,眯著眼認可的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