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最後一天,D杯2章6000!skr~)
時間回退一些,回退到【命運】未來之前,覲見【欺詐】之後。
當爆發於虛空深處的那場大戰結束之後,【命運】在離開【混亂】神殿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熟【神】。
兩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就這麼在虛空中互不相讓的對視著。
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幕,一雙眼角微翹,一雙冷漠至極。
「嘻~
【混亂】的味道,我說是誰在虛空中攪動風雲,原來是你們兩個打了一架,怎麼,你惹人家生氣了?」
「呵,【混沌】的時代早已落幕,不肯面對現實的可憐人徒勞掙扎罷了,我只是幫祂認清現實。」
「哦?這麼說,你贏了?」
冷漠的眸子眼角跳了一下,語氣愈加冰冷的反問道:
「你為何而來?」
「偶遇而已。
正好提醒你一下,我們的賭局已經有了結果,看樣子你好像輸了。
被【命運】眷顧的小玩家在這局試煉中從始至終都未曾拋棄謊言,看來,他對【命運】的自信,不太夠啊。
哦~我懂了,你不會是惱羞成怒,把這怒火發泄到提供試煉的【混亂】身上去了吧?
嘻~
事關【虛無】的賭局,不要隨意牽扯其他神哦。」
嬉笑的眸子愈發嬉笑,冰冷的眸子越加冰冷。
祂看向這位同屬【虛無】的胞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曾與【混亂】有過合作,祂一定會幫你繞過【公約】在試煉中推動一切。
所以,你違背了賭約,這局作廢。」
「是嘛?證據呢?
【命運】洞悉一切本質,自然能知曉我在何時出了手,指出來,我承認此局無效。」
「......」
【命運】噎住了,像被人扼住了咽喉。
祂確實沒發現端倪,所以才去了一趟【混亂】神殿。
「哦~原來你沒有證據,但沒關係,我有啊。」【欺詐】笑的開心,「你強行干預玩家的命運,插足【混亂】的試煉,讓祂的令使失去了誕生自我神性的機會,這麼說來,哪怕他拋棄了謊言,你也輸了。
因為你違背了賭約中互不插手的條款。
對嗎?偉大的【命運】?」
「......你要如何?」
「不要如何,你只要按照賭約去做就好了。
讓我看看我們的賭約都說了些什麼......嗯,我來幫你回憶一下。
如若【命運】的眷兒在下一局試煉中拋棄了謊言,那麼最初的【虛無】協議將被撕毀作廢,我將不再認之為我的藏品。
反之,但若【命運】的眷兒未曾拋棄謊言,那樣一來,原定於未來生效的【虛無】協議將立刻生效,並且,將由輸家,也就是你,我親愛的妹妹,偉大的【命運】,親自為我的藏品取回他棄之不掉的【欺詐】神力。
當然,我的藏品太多了,他不過是其中之一,就算他獨行在【命運】的道路上也沒有關係。
但我尊重任何協議和契約,就像我尊重【公約】一樣,想來,你也是如此。
所以,藏品依然要歸位。
不過考慮到你的信徒在跟【時間】信徒的對抗中並不占優勢,我覺得我也不能太過狠心,既然小騙子並不排斥【命運】的眷顧,那......
我手裡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一種『兩全其美』的方法,不知道偉大的【命運】之神,想不想聽呢?」
虛空中突然颳起了駭人的狂風,哪怕是代表著虛無的漆黑都被這凜冽的狂風颳上了一層冰白。
「原來你早有預謀,如此說來,那場由我親自應下的賭局,大概在應下的時候已經被影響了!」
冰冷的眸子一凝,想到了一位【祂】,剛剛跟自己打過一架的【混亂】!
【欺詐】和【混亂】的關係似乎很好!
如此說來,祂確實可能許諾了【欺詐】,從而對自己動了手腳。
剛才那一頓打,打輕了。
「小心說話哦,不然我告你誹謗。」
「呵,向誰?【秩序】?你覺得祂敢制裁我?」
「嘻~
你別管是誰,你只需要告訴我會不會履行賭約就好了。」
狂風還在肆虐,溫度還在降低,但這一切在虛空中都毫無意義,因為代表著【虛無】的兩位至高盡在於此,祂們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化身。
「我會遵守約定,但我同樣需要提醒你:
【混亂】並不是一個好選擇。」
「哦?那誰是?
與你時常博弈的【真理】?
還是不屑與任何人合作的【痴愚】?
你在釣魚,我也在釣魚,魚餌都是一樣的,憑什麼說我釣的魚不如你?」
「因為我早已看到了結局,魚的結局,還有魚餌的結局!
無論你如何插手他的命運,都是徒勞的。
既定之所以稱之為既定,便是因為一切結局早已寫下,你改變得了過程,卻改變不了既定的終點。」
「再說吧,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命運】也不只有【既定】,不是嗎?
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不用送了。」
說完,嬉笑的眸子消散於無形。
冰冷的眸子看著祂消失的地方,沉默許久後,低聲冷語道:
「此,亦為命運。」
...
遙遠的虛空之上,煞白的魚骨殿堂外。
一顆巨大的頭骨出現在了魚骨殿堂的大門外,祂看著眼前無窮延伸的白骨階梯,不住的抱怨道:
「老骨頭,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你,不是,客。」
「嘻~
你已經把我當成自己人了?
嗯,雖然【虛無】沒有跟【生命】合作的想法,但是,看在你這麼隆重招待我的份兒上,我可以代表【虛無】,跟老骨頭你,多多來往。」
「不必,吾,不喜歡,你。」
「死人說話果然冰冷。」頭骨蹦了兩下,沒蹦上去,索性就不跳了。
祂「蹲」在白骨階梯上,看著無數生命體從白骨懸崖上跳下被虛空沖刷成無數頭骨,周而復始,覺得無聊,卻也不開口。
等了一會兒,真正的頭骨坐不住了,祂無奈嘆息:
「你,為何,而來?」
「老骨頭你裝傻?
我的信徒好不容易拿到了一點點不被【公約】束縛的【新權神性】,你居然給他搶走了,簡直是以大欺小,倚老賣老!
交出來吧,交出來我就不計較了。」
然而這次,【死亡】並未妥協。
「你,可知,那是,【污墮】的,新權?」
「當然知道啊,恐懼嘛,又不是沒見過。」
「那你,不會,忘了,【秩序】,是怎麼,分裂的!」
階梯上的頭骨難得的安靜下來,祂似乎回憶起了什麼,語氣有些唏噓道:
「怎麼會忘呢?
怎麼可能忘呢?
第一次神戰結束之後,當之無愧的唯一勝者,【秩序】,為了掃清寰宇踏入了【慾海】,然後......
寰宇便失去了【秩序】。
祂被自我的欲望拉扯,一分為四。
【公正(秩序)】和【恐懼(秩序)】填補了【公約】,一個化為了【公約】的框架和規則,一個變成了祂在試煉中的意志;
【偏執(秩序)】接替了祂的神位,自稱【秩序鐵律】,繼續庇佑祂的子民;
至於【傲慢(秩序)】......
祂消失了,再也沒人見過祂。」
「記得,就好。
這麼,危險的,【新權】,連你,也不便,收藏。
他,尚不能,處理,這些,東西。」
階梯上的頭骨斂盡唏噓,重新樂了起來,祂蹦了兩下,笑道:
「這麼說,你是在保護他?」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並未應聲,但他眼窩中閃爍的綠焰已經說明了一切。
「唉,怎麼我的收藏,總被別人惦記呢......」
「......」
「好好好,就算你是對的,那你也不能白拿我信徒的東西啊。」
「......」
巨大的頭骨再次沉默,這一幕似曾相識,而且就在不遠的過去。
「吾,再未,收取過,他的,祭品。」
「那是因為他預存了很多,你騙不了我,我可都看見了。」
「......」
預存......
這種詞兒用來形容凡人對【神明】的敬獻,多新鮮吶。
也只有祂才能說出這種荒謬的說法。
巨大的頭骨無語至極,卻又不得不想辦法打發走這個煩人的贗品。
「你,又,想要,什麼?」
「嘻~」
【欺詐】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除了,聯手。」
「唉,無趣,老骨頭你怎麼一成不變的?」
「變化,是【命運】,的權柄。」
台階上的頭骨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骨座上的那位,詫異道:
「你居然會開玩笑了?」
「......」
在一再被揶揄的狀況下,【死亡】終於失去了耐心,祂的眼中冒出詭異的綠芒,魚骨殿堂的整條脊骨便如鞭子一般將門前的那位贗品「嗖——」的一聲抽了出去。
見【欺詐】毫不反抗的被抽走,祂嘆息一聲,開始思索到底該向那位愛惹事的員工,賠償些什麼。
老闆無端賠償員工......
這一幕,哪怕是在【諸神】降臨之前的現實,也是極其荒誕的事情。
但虛空里還有更荒誕的!
就在贗品頭骨被抽走消失後的不久,一雙繪滿了螺旋與星點的眸子,適時的睜開在魚骨殿堂之上的虛空中。
骨座上的巨大頭骨幽幽望去,就聽這雙冷漠的眸子緩緩開口詰問道:
「【死亡】,你為何取走我信徒手中的【新權神性】?」
「......」
頭骨眼中的綠焰熄滅了,祂似乎耗盡了所有的精神。
「為何不說話?」
「你們,【虛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