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杯但叉不住腰,大家端午快樂~)
程實呵呵一聲,再次加快速度取出了一瓶藥劑,可這次藥劑碎的更快,不僅如此,與藥劑一同受擊的還有他的手。
他的左手被飛刀擊穿了,刀刃上甚至還塗抹了微量的麻痹毒素。
這是幾乎一位在戰鬥意識上無懈可擊的受害者。
「你的底氣呢?你的底牌呢?再不拿出來的話,我可要開始了。」
說著,季二手中如同開扇一般亮出近十枚飛刀,哼笑一聲便朝著程實甩了過來。
程實目光一凝瞳孔驟縮,他腳下怒蹬手腳並用的向後爬去。
那呼嘯而至的飛刀從程實離開之地開始「嗖嗖」落地,一字排開直追程實的腳尖,好在程實雖然血流的多,但筋骨傷得不重,在瘋狂後爬的過程中僥倖躲過了飛刀的直刺。
但季二並未就此收手,他譏笑著向前,不斷用手裡的飛刀去「堵」程實的路,不遺餘力的壓榨著程實的活動空間。
直到如此激烈的掙扎讓程實渾身上下血流如注,臉色開始因為失血過多而變的蒼白,他才饒有興致的停了下來,腳下碾著程實留下的血跡,嘖嘖稱奇。
他這不是為了戲弄程實,而是想讓程實自己流血而死!
他在謹慎的避免成為直接致死程實的傷害來源,以防這位隱忍的牧師預留了什麼骯髒的詛咒手段。
「挺能忍啊,暴雪冬蛇的蛇毒不好受吧,左手還有知覺嗎?
再不治療,還能撐住嗎我的朋友。」
在經歷了如此幾次拉扯之後,程實實在是穩不住了,他不得不被迫啟用他的底牌。
於是,在季二嗤笑與譏諷的注視下,他舉起手中的手術刀,一刀扎在了剛剛被洞穿的左手傷口上。
當鮮血噴濺染紅地面的時候,程實微抿著嘴唇,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恢復了,不僅是臉色,看起來連氣勢都恢復了,就這麼一身帶血的當著季二的面重新站了起來。
季二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督戰官?
「哈?
哈哈哈哈哈,督戰官!?
你是在學我嗎?
你在學我竊取督戰官的治癒之力?
呵,班門弄斧,你不會以為此時此刻我還會相信你吧。
好吧,就算我剛才相信了一瞬,讓你得到了治療,但你現在硬撐的樣子也太難看了。
怎麼不敢說話了?
怕被我知道你在說謊,導致你之後的治癒之力盡皆無效?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我親愛的隊友,那你似乎要......走遠了。
小丑,小丑,原來你才是小丑!
哈哈哈,原來如此!
你是小丑,高三是雜技演員,那麼沒有接替高三上場的趙四或許是位,詭術大師?
如此一來,蘇五大概率是位馴獸師,怪不得這狗東西一直在驅趕老鼠,呵,藏的夠深的,欺騙大師,欺騙大師,到底是我騙他,還是他騙我?
所以,這是一場內戰,是嗎,我的朋友?
不過......
就算是內戰,你一個小丑,憑什麼贏我?
是,我是受害者,但我會讓你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季二的威脅並不可怕,程實冷笑一聲,在拉扯了許久的此刻終於再次開口。
「上上局,我騙取了【腐朽】,變成了一位凋零祭司,親手了結了一個【命運】的神棍。」
他抽掉了左手的手術刀,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上局,我騙取了【戰爭】,變成了一位督戰官,親自送走了一位【痴愚】的智者。」
說著他又取出一柄手術刀,於右手指尖翻飛。
「而這局......」
程實冷笑一聲,話還沒說完,季二的臉色就變了。
因為他聽出來了,對方居然沒說假話!
而這也就意味著他面前這位叫做程實的對手,是一位有「謊如昨日」天賦的小丑!
謊如昨日!居然是謊如昨日!
這是多少騙子夢寐以求的SS級天賦!他何德何能居然能擁有這個天賦!
他一直以為程實只是隱瞞了身份,可沒想到這個小丑居然還隱瞞了分數!
他一定超過了2400分,而且超出的可能不止一點,不然他很難刷到這個天賦,但這個狗東西在自我介紹時卻說自己只有2101!
見過能藏的,沒見過藏這麼多的!
不得不說,這位小丑可真幸運,上局試煉居然又偷到了【戰爭】的信仰,把這局的自己再次變成了督戰官!
而恰恰,受害者很討厭督戰官,尤其是一位高分的督戰官。
因為那意味著這場死斗終決將變成一場「猜疑終決」,無論是受害者還是督戰官,雙方都要不斷的猜測對方這一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傷害!
在無限的猜忌中,總有一方會敗於一次失誤,而後滿盤皆輸,畢竟每個人的精神力不是無限的。
一場勢在必得的勝利,怎麼就突然變成了勢均力敵的讀心局!
到底是哪裡錯了!?
且不管季二腦中如何風暴,反觀程實這邊,氣勢倒是越來越強。
他每說一句話,便往前大邁一步,左手忍住麻痹和微顫捏著一柄手術刀護在胸前,右手的手術刀躍躍欲試。
「而這局......無論你是否看出了我的身份,我都將親手埋葬你,埋藏你這個......【欺詐】的騙子。」
話音剛落,程實消失了!
如同剛才季二飛身襲擊他一樣,程實瞬間消失於原地,又眨眼間出現在季二身前,手中的手術刀由下至上飛速上撩,朝著季二的脖子甩出一條了速度快到肉眼都捕捉不到的銀光。
這一下,是他身為滿點今日勇士打出的全力一擊!
是的,帶著戰士面具的程實終於諭行了,就在他親手將手術刀插入自己左手的時候,在起刀的那一瞬間他將自己的命運之骰扔在了身後的地面上。
近景魔術的訣竅在於轉移注意力,當季二緊盯著程實那被再次洞穿的左手時,程實身後那枚骰子毫無意外的滾出了......1點。
但1點就夠了。
於是在那個瞬間,程實神力盈身,面復血色!
他不是用刀傷治療了自己,而是【命運】的眷顧再次拉了他一把。
因為他從來都不是督戰官,也不再是謊如昨日的小丑,而是今日甚勇的【命運】戰士!
並且在他最初倒地的那一刻,他早已趁機將一枚普通的骰子埋在了腳下血水滴落的泥土裡。
那時的程實還未諭行,所以在極限拉扯之後「普普通通」的他真的疲憊了。
這真實的疲憊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和端倪。
但他以疲態的姿態不斷後退卻不是為了爭取喘息之機,而是為了讓敵人能夠享受這戲弄獵物的快感,從而不自覺的走到那裡去,走到自己親手挖出的骰子陷阱之上!
要知道,劇本里埋下的一切伏筆,都是為了迎來結局的高潮。
所以當程實神力盈身的那一刻,結局來了!
那一抹銀光如同電弧雷蛇,嘶聲咬向了季二的脖子。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就在這季二隨時都能致程實於死地的時刻,身為一個謹慎多疑的受害者,他卻猶豫了!
他的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念頭:
對方這一手攻擊儘管再快,卻始終是一記普通的刺擊,並未有裹挾任何其他的力量。
如果他能篤定可以一擊殺死自己,為何不在此時手段盡出?
可他如果不能確保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一擊致命,他又如何敢做出這種決死般的攻勢?
莫非......
他早已料到這招殺不死自己?
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將傷害反回去,所以才如此果斷!?
對了,他的狀態並不好!
他只是給了自己一小刀而且那一刀還插在了左手上,他的身體還沒有全部恢復,所以!這是一擊激活了督戰官天賦的攻擊!
他在預判自己的回贈為他療傷!
好一個敢打敢拼的督戰官,好一個拿自己生命做賭的小丑!
差點就讓你得逞了!
季二覺得自己從未有過一瞬間如同當下這樣思路清晰,也從未有過一刻如同現在這般邏輯縝密,他覺得自己的博弈之術在這一刻突破了,突破到了一個自己曾經求而不得的高度。
我識破了一位擁有「謊如昨日」天賦的2400分小丑,第一次猜透了那個分段的玩家!
呵,真是可惜,任何人都有失算的時候,但這次不是我。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騙子的精明!
我要讓你刀尖的治癒之力充斥我的全身,然後在這股生機之力的見證下親手割斷你的脖子,讓你眼中的恐懼變成你無聲的墓志銘。
季二笑了,他準備以程實之前那種以傷換傷的姿態結束這場遊戲,並為最後一幕增加一些色彩,所以他的短刀第一時間從袖中漏出,握在了手裡。
可就當他獰笑著準備替程實說出最終遺言的時候,他的視野卻突然黑了。
莫名其妙的黑了。
怎麼回事?
為什麼天黑了。
為什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壞了!轉移!轉移傷害!我要轉移傷害......嗯?不痛,脖子沒痛!
哈哈哈,轉移成功了!
管它是不是治療的一刀,總歸我還沒死。
嗯,我還沒死,可為什麼......天還不亮呢?
「噗通......」
一具無頭的屍體徑直撲到在地上,而一顆碩大的腦袋帶著它的鐵皮套子就這麼高拋而起,然後「咚」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地上。
一刀斷首,一擊致命,毫不拖泥帶水,就好像這位死去的騙子從未曾是一個可以回贈致命傷害的受害者。
程實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抽動的屍體,毫不意外的嗤笑一聲。
想多錯多,對付這種人,往往簡單直接最有效,因為......
「多疑者,往往死於多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