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尼亞克要是知道自己變成了戰鬥力衡量單位，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

  但已經死去的他是什麼心情，恐怕也沒有誰會在乎。

  只有那些剛剛被傳送過來的布萊尼亞克，雖然也有沒死的，但大多數都被現在地球上數量完全超標的英雄和反派們圍堵，不死也是重傷，慘不忍睹。

  哥譚市。

  一道黃色的電光閃耀，在整座城市之中彎曲轉折。

  這樣的場景，在閃電俠所處的中心城時常都能夠看見。

  那裡到處都是極速者，每一個極速者奔跑的時候，身上都會迸發出不同顏色的閃電光效。

  由此就會出現這種絢麗的電光。

  中心城的普通人都習以為常了。

  但是在哥譚這裡，實在是一道奇景。

  「該死！該死！該死！你為什麼要躲！」

  毀滅小丑氣急敗壞。

  但是在沒有攻擊目標的情況之下，毀滅日本身越戰越強的能力逐漸褪去，之前在那幾十拳之間，增長的力量逐漸消減。

  雖然根據周明的觀察，這種力量削減的速度，遠遠低於力量增長的速度。

  力量增長的時候，揮出一拳就可以增加三分。

  可以說是一剎那之內就能夠增強。

  但是力量縮減的時候，往往都需要幾秒鐘的時間，才能夠縮減三成。

  想要恢復到原來的程度，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兩者之間的時間對比，實在是有些離譜。

  沒辦法，誰讓人家背後有異常撐腰呢？

  以周明的實力來說，想要對付這個毀滅小丑，實際上是並沒有什麼難度的。

  畢竟本體屬性，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弱的一項。

  而他的最強項，自然就是各種技能。

  那些強大的技能，往往能夠讓他發揮幾十幾百倍的戰鬥力。

  在幾十幾百倍的增幅之下，本體屬性自然不是太顯眼。

  別看毀滅小丑幾十拳便已經將自己的屬性增長到超越周明的程度，但要說打敗周明，還真是差得遠呢。

  不過周明一向謹慎。

  如果面對的只是普通的敵人，那麼周明或許還會為了刷技能，給對方一個成長的空間。

  但以往的那些輪迴世界之中的對手，絕對不會有毀滅小丑這樣離譜的成長速度，更是存在著一個成長極限。

  而毀滅小丑的背後，則是那異常。

  異常的來源，周明自然知道，是現實世界之中那些魔怪，對於輪迴塔的污染。

  這些異常的力量，或許可能也存在著一種上限，但這個上限，絕對不是這個屬於五十五層的DC世界，而是現實世界！

  現實世界有多麼可怕？

  海洋之中的那些魔怪有多麼可怕？

  周明比誰都清楚。

  哪怕以他現在的實力，在現實世界之中都不怎麼敢冒頭，就是擔心魔怪會出手暗殺他。

  毀滅小丑的實力上限，如果是以現實世界的那些魔怪作為標準，那麼最終能夠達成的高度，令人恐懼。

  周明當然不會為了幾個技能，而把自己的命送上去。

  哪怕這一次有主神所贈送的復活權限，是可以死後復活的。

  空間在他的力量之下脆薄如紙，瞬息之間就能夠完成數次的空間跳躍。

  但每一次的空間跳躍距離都不長。

  這是為了保證毀滅小丑一直在後面跟著自己，而不會突然使用神速力穿梭時空，到達過去的時間或者是某一個平行宇宙。

  以這種距離來說，毀滅小丑哪怕是真的穿梭了時空，周明也可以在瞬息之間就反應過來，然後破壞時空的反應，讓他無法離去。

  毀滅小丑有小丑的腦子，當然也是很快想到了這一點，嘴上嘿嘿怪笑。

  下一瞬間，數十道黃色的閃電光輝，在附近憑空出現。

  每一道閃電光輝之中，都有一個毀滅小丑！

  時間殘餘！

  閃電俠的神速力，能夠穿越時間，如此一來就可以利用時間做到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說穿越了幾分鐘之前，這樣一來，一個世界之中就存在著兩個自己。

  一個是未來的，一個是幾分鐘之前。

  由此誕生了一個理念，也就是時間殘餘！

  時間殘餘的自己，全部都是真正的自己！

  逆閃電擁有著和閃電俠一樣的能力，自然也可以施展出同樣的時間殘餘能力。

  只不過，還真沒有哪個極速者，會像毀滅小丑一樣，直接召喚出幾十個時間殘餘來。

  因為時間這種禁忌的力量，本身就不可觸碰，沾點皮毛也就算了，大規模的使用時間殘餘，本質上來說，就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連續穿越了過去幾十次！

  如此頻繁的觸發時間的禁忌，必然會引來時間的守護者！

  閃電俠，逆閃電等人，都曾經被時間的守護者追殺，一時間狼狽不堪。

  除此之外，時間殘餘雖然全部都是自己，但自己和自己有時候也是完全無法互相理解的。

  十分鐘之前的你，可能心地善良，不忍心傷害任何一個人。

  但是十分鐘之後的你，可能親眼見證了一個暴徒在街上亂殺，從而在心中湧現出無窮的殺意，認為像這種惡徒，就應該處以死刑。

  哪怕只是十分鐘，但是這中間的人生經歷不同，也會導致個人的想法完全不同。

  如果將這兩個人放在一起，哪怕他們都是一個人，但也會出現想法的衝突。

  時間殘餘，自然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閃電俠就曾經遇到過一個擁有神速力的強敵，一直在追殺他，後來才發現，那個強敵就是未來自己的時間殘餘。

  小丑肆無忌憚，毀滅日沒有什麼腦子，但是逆閃電肯定是知道這一點的。

  曾經被時間的守護者追殺的逆閃電，恐怕不會隨意亂搞時間殘餘這種東西……

  「難道說，這些反派雖然全部融合了，但這種融合，其實指的是每人都出一份力量，而不是說完整的融合在一起？」

  周明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想法。

  想到之前的種種計劃和情況，他越發覺得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如果那些反派真的是完全融合在一起，之前所施行的那些，引誘這些反派出來的計劃，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

  現在看來，這種融合真的是每一個反派出一份力量。

  而小丑出了腦子。

  所以融合而成的毀滅小丑，其大腦就只有小丑！

  這從他的瘋狂之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也正因為如此，針對其他反派的引誘計劃完全不起效果，但唯獨是周明改變了蝙蝠俠，放出了他心中的瘋狂，將其變成了蝙蝠小丑，這才引誘出來毀滅小丑。

  因為毀滅小丑的腦子，就是小丑，沒有其他的反派！

  而一個人的實力再強大也只是武器，大腦和靈魂才是本我。

  瘋狂的毀滅小丑，召喚了數十個時間殘餘。

  引來了時間的守護者。

  無數幽靈一般的生物，從時間之中跳躍而來，出現在哥譚之內。

  數十道神速力形成的黃色電光，瞬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全部都追蹤在神速力後面。

  一旦被他們抓住，那麼神速力持有者的時間就會被他們奪走，自身衰老死亡。

  「哈哈哈哈……」

  毀滅小丑瘋狂大笑，腳下忽然一停，任瑤那些時間幽靈追蹤而來。

  等到時間幽靈靠近，便猛然揮出一拳，夾雜著黃色閃電一般的神速力，狠狠的轟向時間幽靈。

  時間幽靈還沒什麼，周明卻是面色大變。

  「該死！小丑居然能想到這個辦法！」

  瘋狂的觸動時間殘餘，召喚出數十個自己出來，並不是為了依靠數量來圍堵周明，而是想要藉此，給自己找一個對手。

  然後，以這個對手為目標，發揮出毀滅日越戰越強的能力，從而增強自己的實力！

  這，才是毀滅小丑的真正目的！

  周明眉間的黑天眼閃耀著暗金色的光澤，但是毀滅小丑作為異常選中的存在，現在還是被異常的力量所庇護，根本無法觀測到他的未來。

  「那就……殺了吧！」

  周明心念一動，忽然化作數十個分身，每一個分身都殺向一個毀滅小丑的時間殘餘。

  每一個時間殘餘，其實力都和毀滅小丑的本體差不多。

  而此時他們已經和時間幽靈交手數次。

  一身力量，再次得到了瘋狂的增長。

  周明所化而成的分身，絲毫不敢大意，一出手，就直接動用大招。

  破劫劍意！

  毀滅小丑立刻被斬為齏粉。

  但是在如此狀態之下，他居然還沒有死！

  也不知道是哪一個反派，賦予了他如此可怕的不死性。

  周明雙眼迸發出淡綠色的光輝，正是那來自雷傑多奧特曼的火花傳說，擁有著將物體分解成原子的可怕特性。

  剎那之間，就將已經化為齏粉的毀滅小丑，分解成了原子級。

  到了如此的層次，毀滅小丑才終於是徹底死亡。

  周明的本體，也對上了最開始的那一個毀滅小丑，同樣是使用了這兩招，將毀滅小丑殺死。

  四周環繞的眾多時間幽靈，眼看著自己的目標被除掉，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

  忽然面露猙獰，全部都撲向虛空的一角。

  「什麼！」

  周明暗道不妙。

  這麼多的毀滅小丑都已經被他給殺了，任務都還沒有完成，這已經說明了什麼。

  而現在這些時間幽靈的動作，也證明了周明心中那個十分不好的想法。

  「啊哈哈哈……」

  癲狂的笑聲之中，從那虛空的一角裡面，走出來一位毀滅小丑。

  他猛然揮出一拳，帶起恐怖的閃電光輝，將所有的時間幽靈全部轟散，然後伸手指著周明：「哈哈哈，有趣！你真是太有趣了！你居然真的以為，我會因為蝙蝠俠變成了小丑，就自己跑出來嗎？

  哈哈哈哈……如果只是小丑的話，可能真的會吧。但是，我不是小丑！我是……所有人！」

  周明咬牙。

  他算是明白了，從毀滅小丑出現開始，這就是一場遊戲。

  掌控遊戲的人當然是毀滅小丑，而被玩弄的人，卻是自己！

  自己以為這具身體的掌控者，大腦和靈魂，世界上只有小丑一個。

  錯誤！

  就像自己之前所想像的，其實是所有的反派都融合在了一起。

  他們的靈魂也合而為一。

  小丑雖然能夠占據其中之一，但卻並不是全部。

  或許，早在自己將蝙蝠俠變成小丑的那一瞬間，毀滅小丑就已經洞悉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他並沒有戳破，而是自己跑了出來，裝作憤怒的樣子。

  不過，那時候跑出來的並不是他的本體，而是一個時間殘餘！

  也就是說，周明從一開始，就被耍了。

  而現在出現的這個毀滅小丑，卻是一出手，就直接擊殺了所有的時間殘餘。

  足以證明，他其實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利用自己的力量，將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一種恐怖的程度。

  周明目光閃爍，忽然殺向毀滅小丑。

  毀滅小丑仰起拳頭，狠狠的砸向周明。

  周明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劍光，將毀滅小丑的拳頭斬開，算是打斷一條手臂。

  鮮血噴濺而出。

  毀滅小丑似乎絲毫不感覺疼痛，反而依舊是瘋狂大笑。

  忽然時空波動，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從周明背後襲殺而來。

  周明身形一閃，使用空間跳躍離開原地。

  在看那裡，卻有兩個毀滅小丑。

  一個斷臂，另一個則是剛剛從虛空之中走出來，攻擊自己的存在。

  兩個毀滅小丑齊聲大笑，這笑聲越來越猖狂。

  隨即虛空晃動，一個又一個毀滅小丑從虛空之中走出來，不一會兒就占據了整個天空。

  只見漫天遍野，到處都是毀滅小丑的身影。

  他們也不攻擊，就是站在天上大笑。

  那種瘋狂的笑聲，達到了一種詭異的默契，似乎所有的頻率都併合在一起，讓人頭昏眼花。

  周明精神屬性強大，意志屬性也是絲毫不弱，自然不懼這些笑聲。

  只是眉頭緊鎖。

  所謂時間的守護者，實際上就是那些時間幽靈。

  很顯然，毀滅小丑憑藉自己的能力，實力增長到了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殺大片時間幽靈的地步。

  如此一來，縱使他肆意玩弄時間，召喚出大量的時間殘餘，將時間線攪成一鍋粥也沒有，也沒有任何人會阻止他。

  毀滅小丑也絲毫不浪費這一點，真的就在世界之中肆意妄為，召喚出了不知道多少個時間殘餘。

  周明根本不知道，現在顯現出來的這些，到底是不是全部的時間殘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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