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帥氣的修士的話語,眾人皆是一愣,那名正準備支付靈石的修士,也微微呆住,隨後也覺得自己就這麼付帳有些不妥,將儲物袋又重新系回了腰間,想要聽聽這突然出現的修士想要說些什麼。
只聽那帥氣修士爽朗一笑,接著便對著眾人說道:
「剛才我便聽見,有人在售賣甚麼「赤乙扇」,價格還如此便宜,便感覺此事有蹊蹺。而在聽了這對師兄弟的遭遇之後,我更是覺得,他們就是倆徹頭徹尾的騙子!」
此話一出,那兩位修士的臉色立刻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稍顯年輕的那人立刻憤怒的叫囂道:
「道友莫要無憑無據便血口噴人,若是換做道友實力低微,卻拿著一把非常珍貴的法器,道友肯定也會……」
他還未說完,那稍顯年老的修士便阻止了他,只見那年老些許的修士臉色雖然也不好看,卻是比那年輕一些的修士更冷靜了些,只見他用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道友可知,出門在外,要做到謹言慎行?道友這般無憑無據便說我與師弟二人是騙子,就不怕哪天出言不遜招惹了高人,身死道消?」
此言一出,一些不想惹麻煩的修士紛紛向後退了一步,一些膽子小的,更是看這三人似乎有打起來的架勢,更是直接偷偷的跑了。
只見那帥氣的修士哈哈大笑一聲,毫不懼怕的說道:
「哈哈哈,從來都是小爺威脅別人,沒想到今日居然有人敢威脅本小爺。
不過,我也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我自然是有證據,才會說你二人是騙子。」
只見那修士法訣一掐,他腰間的儲物袋便猛得吐出一物,懸浮于帥氣修士周身。細細看去,居然也是一把與攤位上一模一樣的赤乙扇。
只見那帥氣修士的赤乙扇剛一拿出,一股熱浪便向周圍散開。同時,一股淡淡的,獨屬於金丹期妖獸的威壓從那赤乙扇上散發而出,立刻便將那地攤上的「赤乙扇」的氣勢壓了下去。
而見到這柄赤乙扇,再一對比兩者之間的差別,眾人便一下反應了過來。只是不待眾人向那兩名修士發難,那名帥氣的修士便一點面子都不給擺攤的二人留的說道:
「眾所周知,這四品法寶,除了比其他三品法器和二品符器的威力更大之外,由於其是利用已經突破至金丹期的妖獸煉製,已經有了一絲道韻,自然會附帶一絲金丹期妖獸的威壓。
而兩位道友的那赤乙扇,除了會像個火爐一樣呼呼得向外冒熱氣之外,為何一點威壓都沒有?
莫不是,煉成這法器的材料,正好來自於一對妖獸?我這是公的,你那是母的,母的見了公的,害怕了,所以連威壓都不敢釋放了?」
「哈哈哈哈哈!」
「哎呀,哈哈哈哈,這位道友,可真是太損啦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在見到這位帥氣修士拿出的真赤乙扇之後,眾人便明白,這倆叫賣赤乙扇的修士就是倆製作了一把相似的贗品,然後編了一個故事想要騙靈石的騙子。而在聽到那帥氣修士絲毫不留情面,卻又非常幽默的話語,無不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只見那帥氣修士只是輕輕一揮手,懸浮於其周身的赤乙扇便突然吸收了他大量的靈力,隨後一道溫度極高的,約有手臂粗細的火柱激射向了那把假的赤乙扇,隨後直接將設在此處的地攤徹底炸毀,只剩下一個巨大的坑洞。
「好,好!很好……」
隨著塵埃落下,只見那兩位擺攤的修士也是大變了樣子,赫然是兩位容貌平平無奇,卻是年輕了不少的修士。剛剛扮演師兄的那位年紀較大的修士的氣息,則是從氣血虛浮的鍊氣初期變成了鍊氣中期。
只見他的身上的氣息突然一滯,隨後一隻約有一人高的綠色的靈氣大手便向著那帥氣修士抓了過去。
但那帥氣修士雖然在那大手襲來的時候收起了笑容,卻也絲毫不懼,只見他將手中的赤乙扇收入儲物袋,轉而從儲物袋中喚出一把飛劍,大喝一聲:
「劍來!」
就見到他周身噌的凝聚出四把淡藍色的由靈氣組成的靈劍劍氣,氣息也赫然是鍊氣中期。
「奪靈手!那個騙子使用的神通,居然是沂山派的奪靈手!」
「惹不起惹不起,快跑吧!」
看到兩方打起來了,還都是鍊氣中期的修士,之前聚過來的修士們,便又全部快速的散開了去。只聽那施展了奪靈手的沂山派修士充滿憤怒的吼道:
「敢壞我沂山派的好事,納命來!」
隨後,只見那綠色的靈氣大手已然擊中了那面龐帥氣的劍修修士。將其護體靈光輕易的撕碎之後卻又被那帥氣劍修一劍劈碎。
那劍修在劈碎了綠色靈氣大手之後,正欲再次施展護體靈光,沂山派的另一位修為只有鍊氣初期的弟子卻施展了一發火彈術,向著他飛了過去。他只得指揮劍氣抵擋。
在抵擋下火彈術之後,那鍊氣中期弟子卻是又施展出了一隻奪靈手,不僅將帥氣劍修的護體劍氣吞噬一空,更是將劍修周身環繞的靈氣都搶奪走了幾分。而這,便是奪靈手的恐怖之處——搶奪他人的靈氣,壯大自己。這樣在對戰時,對方越打靈氣越少,還恢復不上來,而施展奪靈手的人則是越打越強,丹田內靈氣生生不息。
「完了完了完了,玩脫了,靠,小爺還不信了,今天會被你這沂山派的小鬼耗死。吃我一劍!」
就在三人酣戰之時,此時不遠處的葉青兒,則是臉上帶著一抹鮮血,一臉興奮的將自己打死的妖獸身上有用的材料用手中的灰色長劍割下來收入儲物袋。
葉青兒在魏無極考察了自己神通的運用之後沒多久,便在一處草里發現了一條巨大的綠紋蟒蛇,比起那天在洞府遺蹟中遇到的那隻還大了好幾圈,也長了很多,而氣息更是強大許多。
但只見葉青兒在發現這蟒蛇之後,先是因為那天差點被巨蛇殺死而嚇了一跳,之後卻是在那蛇剛剛發現了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立刻沖了上去,衝著那巨大的蛇頭便來了一發水槍術,將那蟒蛇的一隻眼睛用高速的水流射瞎,隨後便施展了木刺術。
只見因為先施展了水槍術,從地面之下猛然冒出的木刺極速的生長,無數的木刺刺穿了巨蛇的腹部,使巨蛇發出悽慘的叫聲。然而,隨著緊接著爆射而來的一發火球術將那些木刺點燃,巨蛇瞬間沐浴在了火海中。
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的和對於葉青兒「不講武德」顯得異常憤怒的巨蛇一聲吼叫,隨後便不顧身上燃燒的火焰騰飛而起,向著葉青兒咬了過來,但葉青兒卻早已在巨蛇於火海中掙扎之時將那洞府遺蹟中找到的藍色法袍裙穿在了身上。只見葉青兒只是微微用靈氣一催動,藍色法袍裙便立刻在周身形成了一層厚厚的護體靈光,讓想要咬上來的巨蛇為數不多的牙全都給崩掉了。
最終,隨著葉青兒使用土系靈氣施展了落石術,巨蛇被壓在了一堆土靈氣幻化而出的巨石之下,動彈不得,被葉青兒用灰色長劍一劍捅進了腦袋,一命嗚呼。
在魏無極告訴葉青兒這蟒蛇是妖獸,所以將骨頭,眼睛,還有皮和牙齒之類的東西拔下來都能做煉器材料之後,只見葉青兒滿臉興奮,將手中的灰色長劍猛得掄起,隨後照著蟒蛇的身體就劈了下去。那股狠勁看得魏無極都一哆嗦,隨後心中對於葉青兒的認知又發生了些許變化。
葉青兒臉上的血,也正是蟒蛇被一劍劈開之後濺到葉青兒臉上的。
「怎麼了,師父?」
感受到魏無極看向自己的目光,葉青兒問道。
「沒什麼,就是下次再拆妖獸材料的時候……不要再用劍這樣劈了,為師……看了有點害怕……你看你臉上都濺上血了。」
這麼說著,魏無極飄了過來,將一隻手實體化,輕輕抹去了葉青兒臉上的血。這個舉動,卻是讓葉青兒一愣,隨後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就在這時,葉青兒突然聽見前方傳來了打鬥的聲音。用神識微微一探查,便發現了正在鬥法的三人,隨後便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被捲入這場爭鬥,便想要悄悄退去。
卻不想魏無極在這時突然出聲說道:
「呦,前面居然有三個小友在鬥法啊……你在慫什麼啊?不就是三個鍊氣期的小傢伙在打鬧而已。
走,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給你撈點好處。」
得到了魏無極的慫恿,葉青兒雖然感知到其中有兩人的修為可能比自己高一些,卻依舊慢慢的向前走去,在看到三人之後便找了個草叢躲了起來。
只見兩位穿著有點類似於胡服的白色綠紋衣服的身影正聯手向一位穿著黑色道袍,卻有著兩個白色的寬袖子的身影攻去。
而那穿著黑色道袍的身影的周身,則是無時無刻的環繞著四把淡藍色的劍形劍氣每過一息,便會有著四道劍氣向著兩人攻去,卻悉數被兩人的護體靈光擋下。
雖說如果細細觀察,那穿著黑色道的袍身影的氣息比兩人都要強一些,卻也並沒有強多少,所以雙方都在此刻陷入了僵局。
看著這一攻一守,相互拆招的鬥法,葉青兒只覺得收穫的感悟良多。唯一比較可惜的是……沒有西瓜或者瓜子,不然可以邊吃邊看。自己在這個世界活了這麼多年,卻還沒有找到過和西瓜類似的水果,真是一大憾事。
魏無極自是不知葉青兒的這等想法,還以為是葉青兒看得入迷了,自言自語道:
「嗯,那個使劍的小子,一身功法神通倒是了得,御劍術更是已有小成,另外兩人雖然看著氣勢洶洶,卻只是在虛張聲勢。若不是其中一人詭異的綠色手掌,怕是根本打不過那個使劍的小子。
不過,那小子雖然御劍之術了得,境界卻是差了些,怕是會雙拳難敵四手啊。」
很快,鬥法的局勢如同魏無極所說出現了傾斜。只見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名身穿黑色道袍的人影的氣息逐漸弱了下去,周身環繞的劍氣也逐漸暗淡下來。
只見那身穿黑袍的身影猛然收起了飛劍,隨後直接開口道:
「兩位道友,小爺我也打累了,不如兩位便學學放紙鳶的幼童,將小爺當一隻紙鳶放了如何?我乃是……」
「哼,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我管你是哪路少爺公子,敢壞我沂山派的好事,今天你就把命留下來吧!」
這身穿黑色道袍的人影話還未說完,便被不耐煩的沂山派鍊氣中期弟子打斷,隨後那鍊氣中期的弟子不再廢話,立刻又施展起了奪靈手,向著身穿黑色道袍的人影抓了過去,慌得他連忙又召出飛劍防禦,卻是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凌厲的氣勢了。
「哈哈哈,本來見你掏出了真的赤乙扇,我還以為是哪方高人,沒想到,就是個大臉充胖子的傢伙,師弟,一起上,這傢伙的靈氣快耗盡了。」
「糟糟糟糟糟,小爺今天怕是要栽在這裡了。」
看到再次攻來的兩人,那身穿黑色道袍的人影這般想道,卻突然將眼睛看向了葉青兒這邊,隨即大喊道:
「喂,那邊的那位姑娘,可否救我一命,只要你救了我,我,我身上的靈石都是你的!」
聞言,那兩名沂山派的修士也將目光看向了葉青兒這邊,一番神識掃動之後,也是發現了葉青兒。
「糟糕,倒是低估這了這幾位小友。」
然而作為被叫的人,葉青兒自己卻沒有意識到他們叫的是自己,還處於看戲狀態,直到魏無極的神識傳音出現在腦海之中。
「師父,怎麼了?」
「你呀,咋這時候就這麼遲鈍呢?你雖然天資不錯,卻並沒有學過什麼斂息屏氣的神通,已經被那三個人發現了!」
「啊?」
不想自己居然被發現了,葉青兒略加思索之後,覺得既然已經藏不住了,那不如還是幫人家一把好了。不過,對於自己能不能打得過,葉青兒心裡是真的沒底。
只見葉青兒手持灰色長劍,,身穿藍色法袍,脖子上還帶著之前收到了儲物袋中的紅玉項鍊,施展輕功從草叢之中跳了出來,攔在了沂山派弟子與那身穿黑色法袍的身影之間說道:
「道友,動不動便張口閉口要取他人性命,可不是我輩修士該做的事。且以多欺少,亦是有些失了我輩修士的體面,不如三位道友各退一步,先告知在下發生了何事,才會於此鬥法?」
站在三人中間,心裡沒有底的葉青兒便率先說點好話,打算看看能否將三人勸住。然而那兩個沂山派弟子,估計是在外打劫矇騙其他修士習慣了,根本沒有把突然蹦出來的葉青兒當回事。只見那鍊氣中期的沂山派弟子說道:
「切,哪來的一頭白毛的死丫頭,師弟,這白毛死娘們就交給你了,待我收拾了這壞了我們好事的傢伙,再將這白毛死娘們擒住,和她好好玩玩……」
「好嘞,師兄,這跟老太婆頭髮似的死娘們,居然還偷看我們,怕不是想漁翁得利。」
這麼一番交談之後兩人著正準備繼續動手,卻聽見面色已經變得極其陰沉的葉青兒夾雜著神識威壓的吼聲:
「站住,我-說-讓你們-動了嗎?!!」
由於葉青兒本就神識強大,在暴怒以及鍊氣初期的修為加持下,葉青兒此時竟然對兩人形成了神識壓迫,吼得兩人被嚇的頓時不敢輕舉妄動起來。
只見葉青兒一臉陰沉,呼吸粗重,臉上露出極其危險的燦爛笑容,一邊將指節扳得嘎嘎作響道:
「一頭白毛的死丫頭……白毛死娘們……和老太婆頭髮似的死娘們……就都往我頭髮上罵是吧?!
你們倆,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給老娘去死吧!!!」
葉青兒是真的生氣了,若是那兩人說些其他的什麼,她倒還能忍。唯獨詛咒她的頭髮,她堅決不會原諒。
半個時辰之後,身穿黑色道袍的那人看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兩位沂山派弟子,不由得鬆了口氣。撓了撓頭看向一旁正因為不解氣,正在用灰色長劍瘋狂鞭屍的葉青兒說道: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是一位以劍入道的散修,倪旭欣,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聽到倪旭欣詢問的話語,葉青兒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了倪旭欣。在剛剛自己的那帶著神識壓迫的吼聲之下,那兩位沂山派修士的靈氣運轉都被駭得出現了些許停滯,而這位自稱散修,名叫倪旭欣的帥氣修士便抓住了機會,在幾個回合之後,將十二道靈氣組成的劍氣合併成一把巨大的靈氣劍,把那練氣中期的沂山弟子釘死在了地面上,沒有幾息便斷了氣。
倒是自己這邊,哪怕同為鍊氣初期,自己還是打的有些艱難。若不是那沂山的鍊氣初期弟子是赤手空拳,也只會最基本法術,而自己不僅有法袍凝聚出的護體靈光保護,還有一把能算是符器的灰色長劍,否則究竟死的是誰倒還真不好說。
略略思考了一下,葉青兒最終還是打算如實回答:
「呃,在下姓葉,名青兒。不過在下很好奇,倪兄是如何惹到這幫嘴碎的混帳的?」
見葉青兒問到這個,倪旭欣便有些炫耀意味的爽朗的笑了笑說道:
「小爺我之前正在歷練,卻突然發現路邊這倆騙子偽裝成可憐人正在兜售一件所謂的四品法寶「赤乙扇」,我自然是看穿了他們的伎倆,於是便用我手上的真正的赤乙扇將那假的法寶打碎了。」
「打,打碎了?」
葉青兒感到有些詫異,原本以為她還以為倪旭欣是被人劫道了,結果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是主動惹上的麻煩。不過那兩人售賣假法寶坑騙靈石,自己殺了他們也至少算不上錯殺好人了……而且這倆人的儲物袋裡的東西也不少……誒嘿嘿。
見到葉青兒發出疑問,倪旭欣又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雖實力只有鍊氣中期,但我家代代祖訓便是強調,做人要剛正不阿,鑒物要去偽存真,所以哪怕那兩人實力再強一線,我也照樣會毀掉那假法寶。」
對此,葉青兒表示理解,但實在無法理解這種給自己找麻煩的行為。不過還不待葉青兒繼續開口說話,倪旭欣便率先開口說道:
「啊,差點忘了,道友今日救了我一命,但我現在沒有什麼合適的東西回報導友,不如……道友先與我交換一下傳音符,方便日後聯繫,這樣日後我若是尋到道友所需之物,便能聯繫上道友了。」
然而下一秒,葉青兒問出了一句讓倪旭欣不可思議的話:
「呃,這傳音符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