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疲憊

  關首義道:「白蓮教雖然有些目的和我們火靈相同,可是他們的一些陳規陋習我無法接受。Google搜索我們是來攜手向前的,不是來給他飄高祖師當徒子徒孫的,他們入教都要血書血印效忠飄高,這個問題上我們沒得談,不可能接受。所以只有飄高祖師取消他的血書血印,不對他個人效忠,我們才有可能加入白蓮教。」

  田在淵一直在側耳傾聽,到了這個時候,他抓住了最好的時機,說道:「好,這樣的話,我同意。」說著輕輕的敲了敲八仙桌站了起來,並把手放在了關首義的肩膀上,像柱子一樣支撐著自己的這位道友。既然有關首義和田在淵兩個人的支持。

  許宗元也便順勢表態:「我同意。」

  田在淵說道:「關於,白蓮教要重組的事情,要支持。而且火靈弟子以個人身份加入白蓮教以後,火靈教依然要保持完全的獨立地位,在這樣的條件下,我相信火靈教和白蓮教是可以經常合作的。」

  趙宗原怒道:「諸位師長、道兄,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居然有朝一日會是一個白蓮教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難道我就想過嗎?」關首義終於按捺不住發起火來。

  趙宗原也不相讓:「關掌教,你是東土火靈掌教,你更不應該昨天一個腔調,而今天一個腔調。」

  這話說的已經極不客氣了,不過。關首義把要勸趙宗源冷靜的田在淵給攔下了。關首義似乎有些沮喪,似乎也對自己的態度不那麼滿意,他有些疲憊的語調說:「宗源,我也不想啊。」

  尹軌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趁熱打鐵的話,這件事便不能坐實。尹軌於是假作勸和,其實說道:「大家請聽我說一句,其實大家都是為了我們火靈正道,如果我們這次的會議把這個意見統一了,我當即可以代表火靈總教跟飄高祖師確認。而且我完全可以預料以飄高祖師目前的處境,實在也不會拒絕與總教以及東土火靈教進行深度合作。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斷則斷,乃是做大事的第一要務。」

  「而且我還聽說飄高祖師在兵船之上,」田在淵補充的道,「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與我們合作,我相信從此以後,飄高祖師會帶領著兩教弟子一起走上一條全新的道路。」

  尹軌讚許道:「田舵主分析的非常好,非常對。」

  數日後,果然不出田在淵所料,飄高祖師果然來到了魔城避難。田在淵聞訊之後立刻就趕了過來,他租了一輛馬車趕到了飄高祖師的別墅之外。這裡環境幽靜,蒼松翠柏,十分適合於修養身心。

  飄高祖師聞聽田在淵要來,也要早早地便在門口迎接,田在淵一見飄高祖師便行了一個『弟子見師傅』的見師禮。

  飄高祖師見田在淵如此謙虛地主動執弟子之禮,又知道他乃火靈掌魁首之一,心中也是歡喜,忙說道:「不用介紹,我知道你一定就是田在淵先生。」

  「讓祖師親自在門口等候,田某實不敢當啊,」田在淵說話的這時候尹軌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尹軌道:「好地方。」

  飄高祖師對尹軌說:「我們其實是老朋友了。」

  尹軌也以弟子之禮見飄高祖師,說道:「參見祖師。」

  田在淵又與段玉麟互相見了禮,飄高祖師便邀請眾人到府中詳談。眾人一起來到別墅的會客廳中就坐。

  飄高祖師在主位上坐定,馬琳做了上垂首,田在淵便坐在下垂首,段玉麟則在飄高祖師身後垂手侍立。

  尹軌道:「白蓮聖教中出了叛徒,真是莫大之悲劇。如今祖師決意重整旗鼓,再造白蓮,真乃大手筆啊。白蓮聖教從此必將無往不勝,大事可成也。」

  「不錯,」田在淵補充道:「我們火靈教已經兩次議定此事,並為此作出決議,上下一心攜手向前。」

  飄高祖師撫掌大悅,他欣慰地說:「說實話呀,這正是我日思夜想之局面。」

  尹軌打開自己面前的布包,取出一封信,說道:「這是我北俱蘆洲火靈總教主玄珩帝君之親書,特托我轉交給祖師,我火靈總教保證願意幫助祖師北征大事。軍馬雖不能至,錢糧卻可供應。」

  「太好了,如此大事可成矣。」飄高祖師大喜過望,「我一定拜讀,看來你們都知道了,我這次在海上漂泊了五十天,日思夜想的都是什麼。」

  田在淵道:「祖師之所想與我們之所想應是一致的。」

  飄高祖師點了點頭:「所以田在淵先生,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好好做成此事。我知道你是一個極具智慧的人,人家都說你老成謀國,這次你也要幫我好好的謀一謀啊。」

  「不敢,祖師實在是過譽了,」田在淵說起來只覺得感慨萬分,歷盡艱辛,終於是走到了這一步。

  送走了田在淵和尹軌二人,飄高祖師回到自己的書齋之中。剛剛走入書齋就看見白蓮元老,早在裡面站成了一排。長老們表情似有不悅,每個人都沉默不語。

  見此狀,飄高祖師心知肚明,自己這樣聯合火靈教的舉動必然招致內部反彈,只是他沒有想到教中幾乎所有的元老都來了。不過,此時祖師還只能裝糊塗,不能說破。

  祖師看了看面前的眾人,轉過身來問段玉麟:「這是怎麼回事啊?」

  段玉麟也沉默不語,加入了無聲抗議眾人的隊列,他走過去和其他元老站成了一排。這倒也不奇怪,想不被孤立,任何人在這時候都只能這麼做。

  「諸位道兄,這是要幹什麼呀?說話呀,」飄高祖師問道,「怎麼就不說話呢?你們這是以沉默而示抗議嗎?」

  「好吧好吧,」祖師疲憊地說,「那既然都不說話,我也就不說話吧,」這倒是心裡話,飄高祖師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倒不是演出來的。五十五天的磨難已經讓他身心俱疲,幾十年來舉事終不得成功,再讓他幾乎絕望。

  如今,總算是看到了一點希望,又遭至全教元老的反對。飄高祖師覺得自己的身子實在太沉重了,沉重到他的雙腳無法再支撐他的身體;他的大腦實在是太疲憊了,疲憊到他現在甚至不願意思考。他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是真的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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