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琛嗤笑。
這時,服務生將冰美式送過來。
等服務生走了後,顧明琛才緩緩開口:「西北的麻煩是我製造的,原因王總應該很清楚。如果王總願意保證,不會再找我和我太太的麻煩,你的那些麻煩自然也就沒有了。至於你和陳書禮的誤會,跟我真沒有關係。只要他不跟我姐爭孩子,對於我而言他就是陌生人。」
王翍沉浸片刻,沉聲說:「我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你和蘇錦初的麻煩,也會很快離開京城回西北去。至於我和陳書禮的誤會,我會自己解決。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喬夢想和蘇錦初見面,給她們單獨見面的機會。」
「不可能。」顧明琛一口拒絕,「我不知道喬夢是怎麼哄騙你,讓你接納她。但是我很清楚,那個女人有多麼陰險狡詐、卑鄙無恥。讓我太太跟她單獨見面,我絕不會答應。」
「她們曾經畢竟是姐妹。」王翍說,「你連問都不問蘇錦初,就替她拒絕,不覺得太過分?」
「呵。」
顧明琛氣笑了,王翍這樣的人居然跟他說過分?
「我太太跟她沒有姐妹情深,王總還是不要把你和王翀的感情,代入到別人身上。」
「好,既然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勉強。不過顧明琛,這一局是我輸了。可是人生漫長,我不會總輸的。」
王翍站起來,冷冷的警告後離開。
顧明琛望著兩杯冰美式,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威脅他嗎?
他能拿捏他一次,就有拿捏他第二次、第三次的資本。
人生漫長,誰又能說他不會一直贏?
「怎麼樣?她同意跟我見面了嗎?」
王翍回到車上,坐在車裡等待的喬夢急切地詢問。
王翍冷冷地看著她。
喬夢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說:「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說你跟蘇錦初姐妹情深?只是因為一些誤會才關係冷淡?」王翍冷冷地問。
喬夢心虛地點頭,弱弱地說道:「是呀,是姐姐誤會我,所以我才想找機會跟姐姐單獨談一談,解開誤會。」
「可是顧明琛卻說,你和蘇錦初沒有誤會。是你卑鄙無恥,陰險狡詐,他是絕對不會讓你跟蘇錦初單獨相處的。」
「他太過分了,」喬夢生氣地道,「就是因為他,我和姐姐才會產生誤會。」
「他為什麼這麼對你?」王翍問。
喬夢咬唇,沉默了片刻才恨恨地咬牙說:「這件事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他太過分了。他覬覦我,向我表白,讓我做他的情人。可他是我姐姐的老公,我怎麼可能答應他這種要求?所以被我拒絕了,他因為我拒絕他懷恨在心,才對我打擊報復。故意在姐姐面前抹黑我,現在還不肯讓我跟姐姐見面,解釋清楚誤會,他就是怕我戳穿他的真面目。」
謊話說得義憤填膺,差點連她自己都相信了。
她以為,王翍聽了肯定會相信。
可是哪想到,王翍原本就對顧明琛的話有幾分懷疑。現在聽了她的解釋,徹底沒有一點懷疑了。
「看來顧明琛說得沒錯,你就是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女人。」
喬夢瞪大眼睛,她都說得這麼情真意切了。他怎麼非但沒有相信她,還這麼說她?
「你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不相信你,雖然顧明琛是我的對手,不過他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如果是別的原因,我或許會相信你。但是要說他覬覦你,求愛不成才對你怨恨至深,這種話我要是相信了,那我就是傻瓜。這是最後一次,陳書禮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帳,再有下一次,我不會饒你。別以為你懷著小翀的孩子,我就會對你心慈手軟。一個孩子而已,只要小翀願意要,我會給他找很多更合適的女人生孩子。」
「我……」
喬夢委委屈屈卻也不敢再說話,生怕惹惱王翍,真的會被他拋棄。
現在她跟蘇錦初鬧翻,跟萬瑩也鬧翻。
唯一能夠依靠,只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王翍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跟王翍鬧翻。
王翍耳根終於清靜,靠在坐位上閉上眼睛。
其實,他之所以跟顧明琛服軟,除了西北那邊的確被顧明琛拿捏。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昨天去監獄裡探視過王翀。
養母對他有恩,如果不是養母,他或許早就死了。
王翀是他看著出生,看著長大。
所以從小到大,他都把王翀當成他的眼珠子護著。任誰都不能欺負他這個弟弟,哪怕是他們的父親,他也不允許給他弟弟一點委屈。
可是這次去監獄裡探視他,告訴他暫時沒有辦法將他救出來,但是他還會繼續想辦法。
他一直珍若生命的弟弟,卻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瞪大了眼睛,對他破口大罵。
「王翍,你居然不救我?要不是我媽,你早死了。你的命是我們王家給的,哪怕用你來換我,你都應該救我。」
「小翀,不是我不救你。我已經盡力了,誰知道父親還特意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你留情,我也沒辦法。」他急切地跟他解釋。
可是王翀卻說:「還不是因為你,從小到大都是你挑唆,讓我跟父親和那個女人作對,讓父親越來越不喜歡我。就因為他不喜歡我,所以才不救我。說到底都是你的錯,是你害了我。你要是不救我出去,我媽在地下也不會原諒你。」
「小翀,你居然……是這麼想的?」
王翍聽到這些話又震驚又難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珍若生命的弟弟居然是這麼想他?
原來對他的寵愛和庇護,在他眼中都是害了他的原因。
讓自己像個笑話!
「本來就是你害了我,我當然這麼想。王翍我告訴你,你趕緊把我救出去,不然我媽不會原諒你。」王翀再一次面目猙獰地要求。
王翍捂住自己的胸口,甚至都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他離開監獄,一個人到酒吧里喝悶酒,大醉了一場後。
今天一早決定放棄和顧明琛的爭鬥,回西北收拾他那些爛攤子。
不過臨走時決定帶上喬夢,是他對王翀最後的庇護。
畢竟喬夢肚子裡的孩子是王翀的,也許用另一種方法好好撫養這個孩子,養母就能原諒他沒有照顧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