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集囉!趕集囉!」,一陣吆喝聲突然在我身旁響起,還不待我轉身看去,就見三五個半大孩子跑到我身前,伸腿踢了踢八路並且大聲喊道:「懶豬快點起來,趕集囉!」。
「幹什麼?幹什麼?趕什麼集?」,八路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不耐煩地大聲問道。我見狀連忙撲到八路身上,捂住了他的嘴巴,並且笑了笑對著幾個半大孩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等到那幾個小鬼遠去之後,我才鬆手並且暗室八路朝著遠處看去。
八路睡眼朦朧的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朝著遠處看去,這一看八路瞬間就清醒了,瞪大了眼睛連忙回頭對著我說道:「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之前明明是一片草地,現在怎麼變成了集市,而且這集市裡的人又是哪兒來的?」。
我對著八路揮了揮手,皺著眉頭對著八路說道:「我們兩個運氣不好,這次可能遇到了鬼趕集」。
見八路面露疑惑,我開口說道:「鬼趕集又叫鬼市,是鬼魂野鬼自發形成的集市。現在你眼中的房屋都是假的,商品也都是假的。那些趕集的人全部都是鬼魂」。
「怎麼可能?哪來這麼多的鬼魂!」,八路心中一驚望著我噼里啪啦問道。
「易山是一處古戰場,當年明朝軍隊為了抵禦清軍,在這裡爆發了一場慘不忍睹的大戰。一場大戰下來光是軍隊就陣亡了將近五萬人。當年這附近肯定還生活著許多百姓,因為大戰這些百姓遭了兵戈之禍,所以這大山裡面才會有如此多的鬼魂」。望著不遠處的集市,我緩緩開口對著八路說道。
其實古往今來的戰爭都是一樣,死得最多的兵不是交戰雙方的軍隊,而是戰場附近的百姓,這些百姓在戰鬥之前受到軍隊的剝削,在戰鬥進行中,要為交戰雙方提供補充兵員。等到戰鬥結束之後,為了放鬆士兵緊繃的神經,百姓們又會成為軍隊發泄旺盛精力的工具。
「老大不遠處的集市中至少有幾千個鬼魂,就算他們全部都是野鬼,一擁而上我們兩個也不是對手。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八路額頭上滲著冷汗,一臉驚慌的對著我說道。
我鎮定的看著八路,緩緩開口說道:「你不要慌張,鬼趕集本是一件輕鬆歡悅的事情,只要我們兩個也裝成趕集人,便不會受到攻擊」。
「老大你說的靠譜嗎?我們兩個大活人,混在鬼魂中間難道不會被發現嗎」?八路搖了搖頭說道。
「放心好了,鬼趕集對鬼魂來說是件歡樂的事情,他們心情非常放鬆,一般不會進行殺戮。只要我們不繼續呆在這裡,現在就混到集市中,趕集的時候不主動搭訕,也不露出馬腳,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懷疑我們。只要混入其中等到天亮,鬼趕集結束之後我們就安全了」,我拍了拍八路的肩膀對著八路說道。
遇到鬼趕集到底存在多少危險,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全是金蟬子曾經對我所講。這到底能不能經得起實踐的檢驗,我想就算金蟬子站在我身邊,也給不出肯定的答案,因為他也肯定沒有經歷過鬼趕集,這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
我和八路渾身冒著冷汗緩緩朝著燈火通明的集市走去。才剛剛靠近集市,就聽人在身邊說起:「兩位是第一次趕集吧?怎麼愁眉苦臉的呢?」。
我和八路聞聽連忙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正好奇的打量著我們。我反應及時連忙對著那中年人笑了笑之後說道:「我們是山里人,第一次趕集,被震撼了!被震撼了!」。
聽到我的話,那中年人笑了笑,嘀咕一聲土包子之後,便像風箏一樣飄向了遠處。
「剛剛那個鬼魂有鬼師實力,你要是再不假裝高興,被人看出了破綻,不等這些鬼魂全部衝上來,就他一個都能將你撂倒」,我捅了捅八路的小蠻腰,對著八路一本正經的說道。
「呵呵呵」。八路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又望著我說道:「明明是你一本正經,滿臉嚴肅被人看出了馬腳,還好意思說我」。
八路話音落下,恰好此時有三個鬼魂迎面朝我走來,我見狀連忙咧嘴哈哈大笑。笑得好像神經病一樣,嚇得那三個鬼魂都忍不住繞道而過了。
「看到沒有,我的笑容多麼有殺傷力」,我白了八路一眼開口說道。
經過我和八路這一番打趣,心中的恐懼在不知不覺間減少了許多。心中鎮定下來,我們面上掛著假意的微笑,再慢慢的扭頭朝著四周張望。
「老大你看這四周的建築,全是翹角木樓,屋頂上蓋的全是青色琉璃瓦,這是典型的明末清初時期的建築」,八路用肩膀輕輕碰了碰我,對著我低聲說道。
見我點了點頭,八路又指著身前不遠處說道:「老大你看看那些女人的腳,還沒有巴掌大。這就是傳說中的三寸金蓮了吧,可真好看!」。
「沒想到你這傢伙竟然有這樣的惡趣味,都是一些封建殘留下來的糟粕能有什麼好看的」,我白了八路一眼開口說道。
「老大你說古代的集市是不是就這樣?」,八路換了一個話題對著我低聲問道。我們一路前行,差不多已經走了三百多米,見四周鬼魂基本上不搭理我們,我們的膽子越來越大,開始小聲討論起來了。
「古代的集市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我知道古代趕集的人肯定不是這樣形形色色。你看我們身邊的鬼魂,有的人是明朝人打扮,有的人是清朝人打扮。我們身後還有一個小姑娘,竟然打扮得和我們相差無幾」,我不露痕跡淡定的對著八路說道。
八路聞聽我的話,竟然扭頭朝著身後看去,打量了半響之後八路才回頭對著我說道:「確實有個小姑狼打扮得和我們差不多,穿著碎花短裙,模樣還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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