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該閉嘴的人是你!」
突然一聲更雄厚的怒吼炸開,嚇得蘇永成縮起脖子險些坐在地上。
賀蘭麓名怒不可遏,幾乎是忍無可忍地揪起了他的衣領,一雙充滿正義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蘇永成,沒想到這天底下還有你這等無情無義、卑鄙齷齪、狼心狗肺……還有什麼詞?」
他回頭,看向眾人。
于慧立刻道:「厚顏無恥!」
「還有呢?」
陸奕辰:「衣冠禽獸!」
「再來一個!」
蘇闌音:「忘恩負義!」
「不夠再來!」
圍觀群眾紛紛加入。
「禽獸不如!」
「豬狗不如!」
「喪盡天良!」
「人面獸心!」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把蘇永成拆成一百塊扔進糞坑裡!
若剛才還有人罵陸婉君是個蠢貨,此時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理解與同情。
「陸姨娘多好的人啊,我們隔壁有戶人家的孩子病了吃不起藥,還是她出的銀子!」
「如此重情重義的賢妻良母他蘇永成竟然說不夠溫柔?真不知道他怎麼說出口的!我呸!」
「說白了人家陸婉君才是原配,柳如煙搶了人家的夫君,還將髒活累活都丟給人家,自己清閒享受。」
「我要是她我也人淡如菊,畢竟孩子不用管,老人不用照顧,就連家裡開銷都有人付出,難怪不爭不搶呢!」
「說句難聽的,這蘇大人和柳如煙真是絕配,個個都是白眼狼,我聽說他們的孩子也是陸婉君養大的,可最後也不知感恩,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
聽著眾人的罵聲,蘇永成徹底啞口無言,而柳如煙則是懊惱為什麼自己要站出來!
她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名聲就這麼毀了!
都怪蘇闌音!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人指著鼻子罵!
「閉嘴!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我與成郎才是真愛,陸婉君與他不過是年少不懂事罷了!」
聽到她氣急敗壞地解釋,眾人紛紛回了一個白眼,小聲道:「真不要臉!」
「真愛個屁,就是吸人血的螞蝗!」
「口口聲聲是真愛,怎麼不替蘇大人照顧母親、養育兒女、操持家務呢?」
……
柳如煙被懟得啞然無措,眼底滿是慌亂。
就在眾人以為,今日他們必將當眾道歉的時候,一道身影急急忙忙從裡面沖了出來。
「父親母親!」
是蘇瀾芯。
她上前去擋在了蘇永成和柳如煙的面前,滿眼恨意地瞪著蘇闌音。
「你到底想幹什麼?常言道家醜不可外揚,你精心策劃這麼一齣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蘇闌音蹙眉,好奇地看著她:「我精心策劃?好啊,那你來說說我想幹什麼。」
蘇瀾芯冷哼一聲叉著腰揚起下巴:「你就是為了讓父親母親身敗名裂,好讓你娘和你們這些庶出子女出盡風頭!」
聞言,蘇闌音只覺得可笑至極,忍不住笑出聲來:「呵……你該不會自己想出風頭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想出風頭吧?」
「你不想出風頭的話搞這麼大的陣仗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我搞得?」
「不是你還能是誰?」
蘇闌音點頭,眼底帶著笑反問:「是我讓爹爹把三哥打傷,然後逼著我母親跳湖,最後又把我趕出家門嗎?」
「你若是早些解釋清楚,爹爹不會打蘇晟雲,更不會逼小三、呃不對,陸姨娘跳湖,也就不會把你趕出家門了不是嗎?所有一切都是你在引導!」
此話一出,蘇永成眼底瞬間亮起來,他上前一步指著蘇闌音。
「是你!果然是你搞的鬼!要不是你,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見他們想要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蘇闌音被氣的想笑。
「所以,是我讓蘇耀祖打了賀蘭將軍的兒子,是我讓嬸娘不道歉反而叫囂謾罵?最後,難道也是我讓賀蘭將軍帶著夫人兒子找上門來的嗎?」
這倒是把蘇瀾芯給問住了,她一時有些語塞。
蘇闌音就是本事再大,也指使不了賀蘭將軍啊,就算是傻子都知道,這件事錯在何處。
可蘇瀾芯不肯罷休,梗著脖子犟道:「那、那還不是因為你把耀祖介紹到了通祿書院,要不是你,耀祖怎麼會打傷了將軍家的孩子呢?」
趴在地上的李蘭香突然又活了過來,她立刻揚起被打腫的臉大喊道:「對!就是她!是她花錢打點關係讓耀祖參加考核,也是她花錢買了通祿書院的考題,我才會讓耀祖去的!」
眾人一聽,頓時瞪大了雙眼。
「什麼?收買通祿書院?還買考核題目?這可是重罪啊!」
「天吶,就算再有錢也不能幹這種事吧?」
「如此花錢買通考核,那對於普通學子而言多不公平啊!」
「我不信!通祿書院可是聖上挑選培養人才的地方,誰敢亂搞?」
「對啊,我覺得這就是污衊!除非拿出證據來!」
……
此話一出,李蘭香立刻從懷裡拿出一疊厚厚的書本:證據就在這裡!這答案是蘇闌音交給我的,她說這首通祿書院的考題,害我出了好幾千兩銀子買呢!」
蘇瀾芯眼疾手快立刻搶了過來,滿臉都是得意地笑:「收買考官、買賣考題,蘇闌音這下看你怎麼脫身!這每一條都是死罪!」
本以為她拿到證據蘇闌音就會驚慌失措跪地求饒,可惜,沒有她想要的畫面。
蘇闌音依舊站在那裡,神色淡然如墨,甚至有些乏味的看著她手裡的東西,嘴角後期漫不經心地笑。
「你們為了謀害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連這樣的由頭都能想出來,真是佩服。」
「誰謀害你了?這次是證據確鑿!」
「是不是證據確鑿也要找人驗過才能確定哪?誰知道李蘭香是不是故意拿出這個來混淆視聽栽贓陷害。」
蘇闌音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蘇瀾芯卻以為她是強裝鎮定,不屑道:「你等著瞧,我這就派人去請通祿書院的人!」
「不必請了!」
站在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于慧突然出聲,她走上前去伸出手。
「我帶著葉兒參加考核時旁聽了題目,把這個給我看看便知道是不是真正的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