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表哥也是,我給他寫信,他都不回我……」
「世子不回也正常,反正以前也沒回過。」
夏嬤嬤隨口說道,柳雲煙立刻氣的瞪眼,「我不管,我就要叫表哥知道姜舒綰是個人盡要可的玩意,不要臉,都嫁人了還和外男見面,一點收斂都沒有,這種女人就該拉去沉塘。」
「可老太太好像沒有這個意思……」
「呵!老太太有老太太的想法,表哥有表哥的想法,我不信表哥能忍的了,表哥最重禮義廉恥,定然容忍不了姜舒綰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
「區區姜舒綰如何能和我相比,你看看我,自納進侯府以來,可曾和外男見過面?」
「不過說來也奇怪,御史向來聞風而動,四皇子那個狗東西和姜舒綰過從甚密,怎麼就沒有御史彈劾,他們都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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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皇子和皇貴妃也在商量是否彈劾的事。
「金珠縣主如今和老四走的越發近,若是兩人真有什麼,那縣主不就成了太子助力?」
「可若是彈劾,恐怕會惹惱縣主,到時候就相當於把她往太子那邊推。」
「氣剎我也——」
大皇子、皇貴妃氣的火氣上升,嘴角長了幾個撩泡,郭雅琴看著只覺得可笑。
若不是為姐姐報仇,她何必嫁給大皇子……
之前她遠遠看過大皇子幾眼,只覺得比起軟弱的太子要威武許多。
如今成婚大半年,也不過如此……
想著,郭雅琴目光越深。
等出了皇貴妃宮殿,她走的也越發快了,她身邊的丫頭提醒到,「小姐,你剛剛在皇貴妃面前面露不滿,皇貴妃可能會計較於你。」
「計較又如何,若不是我父在朝堂支撐,大皇子有如今的風光?對了姜瑤呢……」
「小伯夫人最近都在家中待產,怕是過不久就要生產了……」
「可笑,我姐姐屍骨未寒,她倒好連孩子都要生了,還和太子妃走的那般近,皇貴妃最近就明里暗裡說我不如姜家姐妹能幹,不能給她賺銀子。」
「小姐,那我們……」
「動手吧,裴宴之要死,姜舒綰姜瑤姐妹也要死,尤其是姜舒綰,等她死後,正好由我接手她的一切,真是太蠢了,小小螻蟻,也敢和我作對,她妹妹倒是比她聰明,知道找太子妃當靠山,只可惜這次太子妃也保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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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綰院子。
姜舒綰從老太太院裡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承雲手指撐著額頭在窗邊打盹。
姜舒綰:「……」
姜舒綰瞬間就沉默了。
冤孽啊!
她從認出李承雲一直躲著他,就是怕被他認出來……
果不其然,巴上他了。
「喂,醒醒,該回家了。」
「嗯?你回來了——」
揉著眼睛,李承雲緩緩轉醒,男人眼皮一撩,那朦朧的貓兒眼潤著一層水光,竟然顯得楚楚可憐起來。
要不是知道這人是大景第一瘋皇,她差點就信了。
「到晚膳時間了,你差不多該走了。」
姜舒綰嫌棄無比的說,李承雲倒是笑著,也不以她態度為然,笑道,「既到了飯點,就沒有趕人的道理,晚上吃什麼,我吃了再走。」
「……」
我去。
就沒見過這種人,太不要臉了!
姜舒綰拉著臉,看著李承雲,對方壓根當著沒看見她的臭臉,直接去飯廳那邊等著了。
就這樣,一連蹭了好幾天飯,李承雲開口朝她借錢。
「你能缺錢?」姜舒綰驚詫的看著一身珍寶的李承雲,這人從來都穿的跟孔雀一樣,不論衣裳還是首飾,都是最好的。
「我這是奉旨紈絝,吃用都是父皇賞的,不過,也只是表面光鮮,缺錢的地方多著呢。」
他這話其實隱隱透露了別的東西,姜舒綰立刻就想到平南王府了。
整個平南王府都是李承雲的擁壘,這次朝廷秋稅上來了,因為河道賑災修河花了太多銀子,所以剛上來的秋稅沒捂熱就花了出去。
這樣一來,老皇帝不但去年的饑荒沒還上,今年的軍費軍餉又成了問題。
聽說上次平南王來信催軍餉,老皇帝把條子壓著了,先給了軍費給太子妃的平西大將軍那邊,皇貴妃娘家那邊也給了。
平南王那邊捉襟見肘,雖然有宋懷章給李承雲賺錢子,但僅賃宋懷章個人的力量,很難養活一整支平南軍。
怪不得李承雲找她借錢。
「可以,這是我的信印,最近我在造船,京都這邊銀子不多,不過還是能解你燃眉之急,當然我這錢不是白借,你拿了我的錢,以前的承諾就不算數了。」
「你在想什麼美事,承諾是承諾,借錢是借錢,這錢算我借你的,以後連本帶利還你。」
李承雲說著拿起印章就放進袖子裡,姜舒綰氣的拿手打他。
李承雲一把攥住她的手,男人欺身壓過去,伏在她耳邊,聲音啞的厲害。
「信不信,你終有一天會站在我這邊?」
「……」
姜舒綰直接踹了他一腳。
她腦子壞了才會跟李承雲站在一邊。
她永遠只會站在大贏家裴宴之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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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天怎麼還不下雪啊?」
十二月底,河水都上凍了,上京城凍的能把人胳膊凍掉,就是死活不下雪。
不下雪,反倒比下雪還冷,為此青杏和一眾小丫頭怨聲載道,幸好屋裡有火炕有地龍,大傢伙在屋裡繡花做事,也不覺得冷。
只是一出門,寒風就吹的呼呼的,臉頰都開裂了。
「快下了吧。」
盯著門外黑沉沉的天空,姜舒綰一邊說一邊指揮丫頭收拾各種點心果子。
明天是她娘的忌日,她得回姜府祭拜。
「小姐,我聽說老爺為著這一次忌日耗費許多,姜家許多族人都來了,還有伯夫人,聽說伯夫人和小伯爺也要去咱們姜府祭拜。」青杏說。
小桃夸著籃子疑惑道,「姜家族人就罷了,咱們小姐封了縣主,這些族人自然想上趕著巴結,可是伯夫人、小伯爺去做什麼?咱們先夫人跟他們又沒關係。」